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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8 初戀回來找我,我應該怎麼辦,畢竟曾經是那麼的

2015年4月25日14時11分,尼泊爾(北緯28.2度;東經84.7度)發生8.1級地震,我的姐夫是四川入藏的兵哥哥,國家出於人道主義,派駐藏士兵前往災區救災。在救災過程中,姐夫在一個臨死的苦行僧手中得到了一顆人骨念珠。

苦行僧當時被壓在坍塌的房梁下已經一周左右,生命跡象非常微弱,是姐夫第一個發現了他,在其他人前來增援救援的時候,蓬頭垢面瘦骨嶙峋的苦行僧已經上了西天,只留給姐夫一顆珠子,什麼也沒說。

姐夫廢了好大的功夫才知道這是人骨念珠,聽說他手裡的這珠子還挺值錢,別人千金難求,只是人骨念珠都是來自高僧或是功德圓滿的喇嘛的人骨頭,多多少少邪乎了點。他向姐姐說了此事,姐姐逼著他寄回家,準備找個機會拿去賣了,換點錢給小外甥花。

我們家條件不是很好,家住在川內的一個偏僻農村,我常年在外上學,姐姐初中沒讀完就輟學在家,什麼也不做,如今帶了一個孩子,日子過得挺拮据的,就靠著姐夫一個月八千的工資過日子,再加上喜歡買衣服逛網店。按我媽說的就是敗家娘兒們一個,平時最關心的就是怎麼發財。如今姐夫撿了一顆值錢的珠子,死活要姐夫往家裡寄送。

為此,我還專門從學校請假回家,就是為了陪她去找商家賣掉這顆珠子。

我剛進家門,我姐的兒子,就是剛滿一歲的小外甥就開始哭了。他從小就討厭我,就像他媽一樣,見到我就哭,為此我被我爸從他面前驅趕了很多次,就為這我心寒了好幾次。

我姐還沒等我放下行李就拉著我進屋,把門都關上了,然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和我商量怎麼賣,賣多少的問題。

「我在網上查過來,這珠子看層色看質地還有做工,至少十萬往上走。」姐神乎其神的吹噓著,我瞅著她手中那顆黑不溜秋的拇指大小的鏤空珠子,咂咂嘴。十幾萬?一顆黑布隆冬的珠子?我覺得姐又開始做發財夢了。

沒辦法,我只能陪她去省城,找黑市的商人,聽說省城的八寶街就是一條專門倒賣東西的街市,什麼稀奇的玩意兒都有市場,我想能賣了就賣了,賣不了也沒什麼,希望不要太大,失望也不會太大。

在進省城的前一晚,我姐卻忽然開始發高燒,她很少生病的。這一病還真的很嚴重,前一天還好好的,我去看她的時候她臉上毫無血色,滿臉蒼白,眼神也很空洞,獃獃的望著天花板。我媽抱著哇哇大哭的小外甥,我爸圍著她團團轉,本來準備今天去城裡賣東西的,因為姐這個樣子又不能去了。

不過我姐生病的樣子太詭異了。

「二妞兒,幫你姐把衣服解開,我用酒給她夾下腋下。」我媽給我說著,就將小外甥換給了我爸抱出去了,我忙去解姐的長袖睡衣。我摸著她第二顆紐扣的時候,卻摸到了除紐扣以外的硬物,一道觸電般的感覺傳來,我渾身好像被電擊了一下,雙眼也跟著一花,我竟然看到,在姐的頭上還站著一個姐,蓬頭垢發的,冷冷的看著我。

我忙鬆開手下按著東西,眼睛又一花,眼前什麼都沒有,姐的頭頂什麼也沒有了。我心臟頓時狂跳不止,揉了揉眼睛。

「二妞兒,你在幹什麼?還沒解開?」媽在後面催促了,我忙又伸手去解扣子,這一次,一模一樣的感覺,摸到那硬物時,我抬頭又看,天哪!媽啊!還是有個姐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我,忽然,她竟然勾嘴一笑,我嚇得啊了一下,忙扔下手中的東西。卻因為動作弧度太大,那紐扣倒是被我解開了,而我看到裡面一顆珠子滾了出來,落在地上像是玻璃珠一樣彈了幾下發出幾聲脆響,然後就直嚕嚕滾到了我的腳下。

「你叫什麼?沒見過女人的胸嗎?看你這沒出息的模樣,什麼東西掉了,撿起來。」我媽一手拿著倒了酒打濕的毛巾,一邊訓斥著我的大驚小怪,我沒敢說我看到了上面,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要說什麼。

只是驚異的看著滾落在我腳邊的黑珠子,反應了好久才對我媽說:「媽,這珠子太邪乎了,要賣還是趁早吧。」說完才發現我聲音都哆嗦起來。

「也是,你說你姐那壯得跟村頭那頭母牛似的,生了孩子坐月子才多久時間?啥事沒有,現在這病太奇怪了,奇怪得很!」

我忙點頭,我媽說:「你先收著吧,今天就去賣了。總覺得心慌慌的看到這東西。」

聽了她的話,我長吐了一口氣,為了家人好,我自己吃點虧也沒什麼。索性不去看姐的頭頂那方,彎腰把珠子撿起來。然後趕緊往門外走,直到走到門口我才對我媽說:「估計是中邪了,聽說中邪是被髒東西擠出身體了,是不是啊媽?」

「盡瞎說,你快去吧,如果錢賣的少不用專門跑回來了。」媽也沒回答我的問題,村裡其實還挺迷信的,又跳大仙的就有好幾個,還分了等級,我想媽對我這麼說是想讓我別操心,估摸我這麼一說她一會兒就會去請大仙。

我將珠子包好,背著行李包又準備進城去,幸好時間剛剛好,上午八點的樣子。我趕緊收拾好就出了門,走在鄉間小路上的時候,我瞭望對面的小山丘,只見上面的幾個白色急劇的晃動中,然後從一個地方跳到另一個地方,隔得這麼遠,至少有好幾百米,我竟然能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那是墳山,聽村裡老人家說過,早上很早起床路過那裡的時候,會看到又白色的人影在跳舞。

想到這裡我嚇得打了好大一個冷顫,我怎麼會看到這些東西呢?好像就是今天開始看到的,珠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心裡又慌張又驚懼,別開眼睛不去看,現在大白天的,我竟然也能看到這些,想來全都是身上的人骨念珠招來的。

走到村頭,雖然天已經大亮,我卻感覺眼前模糊得很,似乎起了一場平白無故的大霧,只能看清前面五十米左右的距離,我轉過幾道彎,就在村頭的大樹前,隱約見到一個人影,越走越近,赫然驚覺那人影哪裡是站在地上的,分明就是吊起來的,還左右搖擺著。

我啊的一聲左右看著,一時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我沉重的吐著氣兒,眼神無主的東看西看。心裡早已想起村裡流傳的一個故事,八十年代,鎮上的地痞到村裡收保護費,因為張村後山那家給不起,他家大閨女就遭凌辱了,就在這村頭大樹上弔死的。晃眼間,雖然隔得還有一段距離,我的眼睛竟然能映入她長長的舌頭,和翻著的白眼,一晃一晃的在村頭的大樹上打著旋……

就在此時,我的肩膀忽然被一隻手按住,我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我不想死,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不想死啊……」我承認我怕得很,很孬的向這些鬼魂求情起來。

「你在說什麼呢?張家二妞兒?」是村頭大伯的聲音。我歡喜的轉過頭,是大伯的臉,笑嘻嘻的露出大黃牙看著我,肩上扛著鋤頭,我向他問好,然後跟在他的身後往前走,這才順利走過那大樹,更不敢回頭再去看。我現在是下了決心把珠子早點賣掉,如果賣不掉,我就扔了。帶回家遲早有更大的災禍我想。

進了小鎮,卻發現唯一一趟直達省城的班車已經開走了。大概是我在路上耽擱了太久,今天進城的人多,票也賣得快,很多都是提前一天訂票,我這種鄉下人當然買不到票,我愁眉不展的坐在車站坐了一會兒,想著怎麼辦才好,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寧願多花一點錢去縣城然後轉車去省城。

卻沒想到,去縣城的班車剛出站就撞了人,身經百戰的司機師傅,竟然在這趟車犯了糊塗,後面的班車也不去了,說其他班車司機請假的請假,有事的有事。天哪,我摸著額頭從新坐回車站,腦袋頓時兩個大,我這是撞了什麼狗屎運?不僅莫名看到鬼,還這麼倒霉,簡直就是衰到爆!

最後我還得打道回府,此時心裡對這顆人骨念珠是忌憚得不得了,索性將它再一次拿出來。只是這一次,我竟然看到了人骨念珠好像和開始看到的那個黑不溜秋的破珠子不一樣了,我竟然在鏤空的骨頭珠子裡面看到一個人?

難道我還真的開了天眼不成?我竟然看到一個很小很小的人被困在珠子里。他穿著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官服,帶著官帽,大白天的,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只是,雖然他小得可憐,好像是被濃縮的小人壓縮在這顆珠子里,但這人長得可真是太英俊了,特別是一雙勾人魂的眼睛,好像狐狸一樣,第一次見到這麼勾人的眼。

渾身上下好像都在發著光。

他橫眉冷眼的看著我,帶著倨傲和不屑。

「你是誰?」

「你是誰?」

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開口,我聽到他說話,詫異得不得了,緊張的將珠子捧在手裡,然後看向周圍的人,大多都在忙自己的事,為了掩人耳目,我偷偷轉移了陣地,暫時想躲在公廁的一個衛生間。卻在我剛打開那最後一間空著的廁所門,一陣惡臭撲鼻而來,而且裡面竟然還有人。

我尷尬的注視著看著我的「人」,一看嚇得我膽都要飛了,這哪裡是什麼人,分明就是一個臉都被泡腫了的小女孩,才五六歲的大小,滿身都是惡臭的尿液和屎,睜大了血汪汪的眼睛瞅著我,一動不動眼珠子。

這一看我就差點背過氣來,忽然,她就從蹲著的坑上向我竄過來,我緊張的死咬住牙齒,忍不住一個驚叫,將手中的珠子砸了過去。奇怪的就在下一刻,我沒感覺到任何痛苦或是被攻擊的感覺,緩緩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了,包括剛才眼睛血汪汪向我衝過來的小女孩也一併消失,只剩下惡臭的廁所坑。而我的眼前,是那顆三折金光的黑色珠子漂浮在我的眼前。

我收回了神,看著裡面的小人穿著藏青色的官服怒眼瞪著我,不客氣的冷聲對我說:「區區淹死鬼也把你嚇成這樣?遲早被奪去肉身。」

奪取肉身?剛剛的那個小女孩難道是被淹死在這廁所里的,廁所不像是城市裡的廁所裝修得那麼好,說白了就是茅坑,底下全是糞,形成一個糞池。淹死人也不足奇怪,特別是小孩子,很容易被淹死。

「你是誰?」我顧不得惡臭,聲音沒多善意,畢竟是因為他的這顆珠子我和我家人才受了這份罪。

「此地不宜說話,臭!」他簡單的說了這句話,然後就用眼神瞄著我,那水靈的狐狸眼滿是嫌棄,我竟然聽話的雙手將珠子從空中捧住,然後急急離開公廁,真是太臭了,我真是腦子秀逗了才找這小鎮車站的廁所來「商量大事」!

最後我找了一個隱秘的路邊,他才出來,同樣的倨傲同樣的傲慢同樣的目中帶著凌厲的光看著我。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出去,你得幫我。」

這麼無禮,還想讓我幫他?而且他的出現真是太奇怪了,以我現代人的思想根本想不通,「不行,萬一你是個什麼害人的鬼怎麼辦?你這珠子邪門的很,我一拿到手裡就一直大白天見鬼。」

他冷笑一聲,並沒有馬上說什麼,過了一會兒,等我心裡對他的冷笑害怕起來才對我說:「哼,愚昧。有一點我可提醒你,這珠子不是我的東西。如你所說,它很邪門,是一個妖僧的骨頭做成的。如果你不幫我,那麼你,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輕緩,但最是嚇人。赤裸裸的恐嚇,比我在公廁里看到淹死鬼還讓我心寒,那是一種陰冷的寒,我晃眼間,好像真的看到自己七竅流血眼睛暴突死去醜樣。

幫他出來?

「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你這女人功利心還挺重的。」他的傲慢我看不慣但還得受著,隨後我朗聲對他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21世紀經濟社會,什麼都講究效益嘚!」

他冷傲的目光如同刀子刮在我的臉上,其實我心裡是有點害怕又有點忌憚的,正在我猶豫自己這樣做會不會遭到他報復時,他就這樣消失在我面前,我不置可否的看著忽然落在地上的黑珠子,它此時就靜靜地躺在地上,死氣沉沉。

我詫異的蹲在地上,注視著水泥地上的人骨念珠,想了一會兒,最終我決定將它遺棄在這裡。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又傲又倔,既然這樣,那就當從來沒遇到過,這些事情也從來沒發生過。

這麼想著,我站起身向農村的家裡趕去,正是五月中旬,天氣很好,不冷耶不熱,鎮上分紅冷兩個場,紅場的時候各村的都上大街趕集,好久沒回鎮上玩了,我也趁著這閑工夫在街上溜達。

我拐進小鎮電影院旁邊的一條坑坑窪窪的巷陌,這個地方,從來都是聚集著一大批算命的,看相的,占卜的,甚至還有捉鬼的。雖然是迷信之地,可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生意一直紅紅火火,小小的一條堪堪兩人過去的小巷,一路過去,全都是鋪著紅布擺著八卦,算命書或是人面相宮位的東西。

剛剛走到門口,我就被旁邊的一個老婆子拉住了手,她微眯著眼睛,眼珠子很渾濁,手捏著我的手卻是很使勁。我嚇得一甩,卻沒有甩開她。她忽然側著耳朵,向我靠近,好像在聽什麼。

紅場這裡最是熱鬧,周圍全是嘈嘈鬧鬧的雜聲,她到底想靠近我聽到什麼鬼東西?不解中,她拿出一根紅線,就想往我手上捆。我慌忙使勁甩開,這次力度大多了,還咧著嗓門不客氣的問:「你幹什麼?捆什麼東西呢?」

「天下姻緣一線牽,陰陽也不例外。你的體質很適合配陰婚啊,老太婆我很少碰到你這種招陰緣的姑娘。」她還沒說完,我就癟著嘴嫌惡的看著她,更加不客氣的怒吼了:「你瘋了吧,我活人,大活人啊!你找別人去,我窮學生沒錢的。」

她卻是死死地拉著我不讓我走,幾乎是吊在我身上,我又驚又嚇,一個老太婆牙齒都搖搖欲墜了,怎麼還這麼大力氣?我被糾纏著,無奈的看著周圍喧嘩的人群,好像他們早已注意到這但都沒有管,我一時還真有點慌了,今天才因為那破珠子開了半天的天眼,大白天看到鬼,想找個人給我化解化解竟然倒霉的被一個老太婆拉著配陰婚。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遇到無賴了,琢磨著估計是想訛詐我錢,想讓我害怕然後趁機敲詐我。想著,我的確有點害怕,今天本來就倒霉,想著破財消災吧,於是掏出身上準備去省城的路費,給了十塊給那老太婆。

她卻死活不要,嘿,還嫌少嗎?我正又要去掏錢,那紅繩卻綁在了我的手上,我這個暴脾氣,都給錢了還這麼對我。我使勁按著她的肩頭猛地推開她,毫不留情。

她摔倒在地,卻忽然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而且渾濁泛白的眼睛看著我,我只覺得一陣惡寒,再看手腕上,那紅線竟然不見了,我看向地上,也沒有紅線的影子。

難道給我變戲法?遇到神經病老太婆了,聽說縣裡的一些瘋子會往鎮上送,想來還真遇到了,怪不得大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在心裡呸了一口,就往裡面走,這些半仙大仙的生意好像都很好,走到末端一個拐彎的地方,我好不容易在一個更幽深巷陌的路中間發現一個攤主坐在鋪著紅布地攤的後面,他面前一個人也沒有。

只是他好像很獨特,一個人擺攤擺在那裡,我走過去向前說明了我遇鬼和人骨念珠的事情。此人渾身黑衣,帶著老式墨鏡,年齡在四五十歲的樣子,他抬頭看著我,然後對我神兮兮的說:「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辦法,你雖然八字很好,命也不錯。但,所謂的命運,就像一條河,很有可能會被木頭或是石頭攔腰截斷,讓河水流向不同的地方。」

「可是,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沒聽懂?」我蹲在他面前,皺著眉頭暈頭暈腦的。

他勾著皺紋很深的嘴角,向我笑了一下,笑里透著一股蒼白:「你的石頭出現了,你的命運將會被攔腰截斷。」

攔腰截斷?我會死嗎?

想到這裡,心慌慌的涼涼的,馬上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這位神乎其神的大師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不被攔腰截斷?」他說的話太陰冷的,讓我汗毛都立起來,攔腰截斷?怎麼說得好像我被人腰斬了?太血腥,太恐怖了。

他動著嘴,一張一合,好像被人拉扯著的傀儡人:「沒有!」

聽了這話,我身體徹底僵硬了,心也拔涼拔涼的。我想到那個珠子里的倨傲的男人說我不幫他會死無葬身之地,這個大師又說我要被攔腰截斷了,天哪!我該怎麼辦?

就在我慌張得六神無主之時,忽然感覺眼前一片空白,只有一堵老舊的電影院後門,我頓時完全呆了,慌的一下站起身,整個人都在打著抖。人呢?剛剛在我面前帶著墨鏡的人呢?

就在我猛地站起來,一陣頭暈,眼前一花,完了,估計剛剛蹲太久了,貧血造成氣血頓失。我腦袋頓時一沉,身體一輕,整個人又跟著往下栽倒,不省人事!

等我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漆黑,我猛地睜開眼睛,又跟著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我這是?我完了,完了,借著微弱得可憐的冰冷月光,我很快就知道自己原來還在那個電影院破舊的後門前。

我完了,完了,借著微弱得可憐的冰冷月光,我很快就知道自己原來還在那個電影院破舊的後門前。

四處一片死寂,無聲無息,一陣陰冷的夜風從巷口吹來,我整個人都懵了。

難道我真的要被攔腰截斷?就在今晚?

我一人走在老電影后門外,這裡就算是白天也很少有人問津,陰氣頗重,正是春末的季節,我穿的也不厚,更是陰風陣陣的從身後往身上吹,感覺到今夜似乎比冬日的夜晚還要冷上幾分,這是一種刺骨的冷,我幾乎手腳發麻,「嗚嗚嗚……嗚嗚……」突然在這空曠的街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女人哭聲凄慘綿長,讓我也有種很想哭的衝動。

我想遠離這哭聲,但我根本沒法選擇,因為從這裡走出去就是我白天經過電影院旁邊的窄巷子。我必須要先出去,經過那側邊的巷子才能徹底離開這裡。我的心裡像是被貓爪在抓似的焦躁不安緊張的發痛,我安慰自己,我看不到,我把珠子丟了,我看不到看不到……

女人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悲切,帶著三分怨恨七分悲傷,哭得我心裡直發寒。直到我走到了巷子口,終於轉了一個彎,忽然發現腳下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我心裡一驚,身體跟著往地上栽倒。

「啊!」我驚叫一聲,卻在即將栽倒在地上時,被人拉了一把。

一看拉著我臂膀的手,纖細蒼白的,在黑暗中如此的白,晃花了我的眼睛。從那手上傳來的是陣陣寒意,透過我單薄的意料,向我的肌膚襲來。我飛快的站直了身體,迅速的瞄了一眼剛剛絆倒我的是什麼?

這一看才把我嚇得只想放聲大哭卻只能幹張著嘴巴,這是個蓬頭垢面的女人,長發拖地,遮住了大半張臉,聲音還在抽噎哭泣,就沒停止過。是那個發出哭聲的女人,我忙拍開她的手,加快的腳步想逃離這裡。只要離開這裡,到了大街上,那裡有路燈,人也多,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麼想著,發瘋似的跑起來,陣陣陰風從我的耳旁呼嘯而過,但那哭聲始終在我耳旁夾雜著風聲往我的耳朵里灌,我現在才知道,其實聲音也是可以害人殺人的。如果我再待在這裡,被這樣哭喪一樣哭一晚,我不死也會被嚇瘋的。

現在只能強打起精神,以防遇到鬼打牆之類的事情,如果真遇到了,又該怎麼辦?難道我扔了那顆人骨念珠,不是丟掉了厄運和鬼運,反而讓我更加受折磨。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免於這樣的災禍?

噠噠噠……我的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是跟我一樣的速度,那女人似乎就在我的身後,哭聲一直如同就在我的耳旁對著我一個人哭一樣。我捂著耳朵,眼淚都不爭氣的掉出來了。我不要死,不要纏著我,不要跟著我……

一路跑到了大街上。街上的路燈沒有我想像中那般通明,而是昏暗夾雜著閃爍,似乎就要在下一刻,所有的燈都會滅掉,整個世界都會被黑暗吞噬。

我邊跑邊喘著氣聽著後面的聲音,沒想到哭聲漸漸消散,就如同哭累了一樣抽抽噎噎的哽咽著,而那腳步聲也漸漸遠去,好像又往回走了。我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停下了腳步。我如今在這裡,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姐姐有沒有好點,爸爸媽媽有沒有擔心我,我想他們一定給我打了好多電話,但是我一個都沒接到。為什麼忽然就暈倒在了那裡?我可不相信是我的貧血造成的,而那個瞎子看不到我所以沒有幫我。

帶著疑惑和忐忑,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我這才發現除了電影院的這條街有閃閃爍爍的路燈,其他房屋的燈一個也沒有,每一扇窗戶都黑黢黢的,像是一隻詭秘的眼睛,全都注視著我。我壓低了腳步,放緩了呼吸,希望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當我經過垃圾堆旁時,卻見前面一道黑影在垃圾堆旁蠕動,像是一個人彎腰在那裡撿垃圾,垃圾堆里還傳來嬰兒的哭聲。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還在撿垃圾?還帶了一個嬰兒來撿垃圾?這時,我忽然想起了小時候上街時大人曾經為了嚇唬我不要亂跑給我講的故事。

小的時候重男輕女的現象很嚴重,所以很多人家生了女兒以後多會選擇各種方式擺脫掉,送人或是遺棄都算是好的,有的為了逃脫責任,甚至會把女嬰淹死,或是分解了放在塑料袋裡扔到垃圾堆里。當年有一個嚇破人膽的故事,有一個撿垃圾為生的漢子在垃圾堆里找到一袋肉,拿回家煮了吃,吃了以後暴斃死了。結果警察才發現他吃的是個女嬰,是被分屍遺棄的女嬰。

想到這裡,我抱著頭向垃圾堆的另一旁快步跑去,垃圾堆前面就是主街道,我想主街道應該人氣比較旺,應該不會那麼嚇人。我在集市上無親無故,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反正現在走夜路回農村我是沒那個膽子。大白天在山上和村頭都能真的見鬼,更何況大晚上的。

嬰兒的啼叫越發的犀利,晃耳一聽,卻是一聲聲野貓的啼叫,聲嘶力竭的,我站在主街上的時候,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我站在明晃晃的路燈下,看向那垃圾堆。只見那撿垃圾的人早已不在,而那哭聲也被野貓的啼叫聲所替代。

莫名的,心裡一抖,全身發顫。腳下都有點軟綿軟綿的。

此時還真是到了一種欲哭無淚的地步。我扭頭四望,不知道該往那邊走,就在此時,只聽「轟—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摩托車的聲音。速度很快,心中頓時歡喜的不得了,有人來了,有活人來了。

我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剛剛的緊張和害怕也被沖淡了不少。就在此時,摩托的轟鳴聲忽然不見了,不是,剛剛明明覺得那聲音越來越大,我都看到了摩托燈照射過來的光亮了,怎麼忽然間就憑空消失了呢?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一陣陰冷的邪風從耳旁呼嘯而過,渾身冷得抖了一下,「呲呲——呲呲——」頭頂的燈好像和剛剛遇到的路燈一樣,明明滅滅,忽閃忽閃的……

我忙從原地開始挪步,卻發現頭頂似乎有什麼東西,遮住了路燈的大片光亮。我望著那碩大的投在地上的影子,那模樣,就像是一個人吊在那裡,還一晃一晃的,我忽然想到了今天村頭見到的那個弔死鬼。一口冷氣吸進肚子,只聽頭頂傳來一聲「喵——」,一聲貓叫從我的頭頂傳來,我那驚悚忽然消散,心裡也莫名的放鬆了不少。

還以為是什麼,剛剛嚇得夠嗆的,至少比今早遇到弔死鬼的時候嚇得少幾倍。原來是只貓,我抬頭一看,看到的卻是一雙腳。在我頭頂搖搖晃晃的,那鞋子啪嗒一下,就落在我的面前,是一雙老舊的紅色皮靴,我心中一緊,正準備把腿就跑,卻沒想到忽然有東西嘩啦啦往我身上砸,我驚恐的看著紅色的液體如流水往我身上掉,此時我都傻眼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紅色的雨水沐浴成落湯雞了。

我抱著頭,尖叫一聲,從路燈下趕緊跑出去。

瘋了,我要瘋了,我覺得我真是要瘋了。

空曠死寂的街道只有我的腳步聲在水裡「噗嗤~噗嗤」的響,但我四周的地面一片乾燥,根本就沒有雨水。一滴液體從我的額頭滑落,經過眼角流到眼前,頓時所有的顏色都被染紅了,我伸手去擦,拿到眼前一看,一片凌亂的鮮紅。

是血!

哪裡來這麼多血?回頭的勇氣都沒了只剩發抖,一路狂奔,向著平日里認為最主要的幹道跑去。

哦,對,醫院,醫院一定有人值班,也一定有正常的光亮。

雖然很久沒來鎮上了,但我仍記得醫院的位置,沒想到剛剛到醫院門口,卻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只見醫院的大門口,有台階的地方,全都坐滿了人,他們有說有笑,大晚上的,喧嘩得不得了。只是他們穿的衣服,全都是白色的,一片晃眼的白……

我站在離他們五十米遠的地方,不可思議又心慌的看著他們。

下一刻,我的耳朵忽然出現耳鳴,他們的笑聲和鬧聲就這麼從我的耳朵里遠去,我聽得最清楚的,就是我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咚……

第一次發現我的心跳聲如此快,好像根本不是我的心臟。就在此時,坐在台階上的白衣人全都轉過頭來,齊刷刷的看向我。我睜大了瞳孔不知所措的沐浴在他們的眼睛裡,沒有眼睛,他們全都沒有眼睛!一陣毛骨悚然如密毛針似的扎滿全身每個細胞。

就在這群人中,竟然看到了白天給我說話的那個帶著墨鏡的半仙。他也沒有眼睛,只有一雙黑黢黢的眼洞,裡面似乎放著兩束黑黑的幽光……

他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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