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石油都能毀滅海鳥

大型石油泄漏事件之後常見的毀滅性圖片是海鳥被黑色淤泥所覆蓋。但一項新研究表明，即使是少量石油也會對諸如西方濱鷸等海鳥造成嚴重的損害。研究者發現，他們翼尖和尾部上的一點污跡都會使他們相比正常鳥類更難飛行，這可能導致他們無法及時到達繁育地。

未參與該研究的加拿大薩斯卡通的沙斯卡曲灣大學鳥類生態學家Christy Morrissey說道，這些發現非常重要，因為這表明即使是少量的石油泄漏也會引發嚴重影響，「世界上不斷有小型石油泄漏，持續影響著海岸線棲息地。這些不一定會成為新聞，但卻實實在在的發生著。」

credit: 煎蛋畫師PAX-12

多年來，科學家們都在試圖估計多少量的石油會影響鳥類飛行，在2013年，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學的一組生態學家開始著手進行該方面的研究。這些研究者利用西方濱鷸進行研究，這種鳥類是2010年墨西哥灣漏油事故發生後數量下降的93種海鳥之一。研究第一作者、鳥類學家Ivan Maggini稱，在這次百萬噸泄漏事故發生後的幾個月里，常能在沙灘上發現羽毛上沾油的鳥兒，「我們猜想光是在翅膀的羽毛上沾上石油就可能影響他們的主要功能，也就是飛行。」

團隊訓練了24隻西方濱鷸在一個風洞內持續飛行2小時。然後，利用一隻小畫筆將來自深水地平線鑽井的原油污跡畫在一半鳥兒的翼尖和尾部上，令其與另一半沒有油跡的鳥兒一起飛行。磁共振掃描器是一種非侵入式儀器，能觀測到體內深處，科學家據此測量每隻鳥兒2小時飛行前和飛行後體內的脂肪含量，以此代表鳥兒花費的能量。據該團隊7月5日在實驗生物學雜誌上的報道，占身體不到20%面積的翼尖和尾部上有油跡的濱鷸相比沒有油跡的鳥類多花費22%的能量。

當研究者將石油灑在鳥類的大約佔身體表面積30%的背部和腹部上時，每次飛行消耗的能量增量激增到45%。此外，翼尖、尾部和身體上有油跡的那一半鳥兒時常試圖著陸，無法完成飛行測試。Maggini說道，著陸是「他們疲倦的最明顯跡象。」適度油污的鳥兒相比無油污的鳥兒也會更頻繁地拍動翅膀，這可能使得飛行更消耗能量。

Maggini說道：「如果鳥兒使用更多的燃料，就需要額外的時間來補充他們的能量存儲。」對這些鳥兒而言，在每次中途停留時補充燃料可能需要花費額外一周。團隊估計，當從阿拉斯加的墨西哥灣遷出時，油污的西方濱鷸可能會延遲最多45天。科羅拉多萊克伍德的美國濱鳥保護規劃的協調人Brad Andres說道：「在北極和阿拉斯加北坡，大部分巢穴會在2周內開工。時間很緊：鳥類必須到達那裡，求愛，進行繁育儀式，產卵，撫養幼鳥，並在9月冰雪到來之前離開。如果鳥兒晚到達繁衍地，他們將不能繁衍。」

這些發現表明即使是少量石油泄漏也會對海鳥產生重大的影響。光是2016年墨西哥灣就有一艘大型油輪泄漏，排出5000多噸汽油和柴油，在其他地方還有4次中型規模的泄露。Andres說道，但是問題在於大部分事故都是小規模的泄露，這些都未被報道。這使得難以計算失敗繁育造成的損失。他說道，每年多達數百萬鳥類受到影響。

Morrissey說道，這對於已經不幸的鳥類而言是個壞消息。大部分濱鳥群體在過去30年里都減少了50%，其中原因仍在調查中。「我們需要考慮更多石油需求的後果以及對環境的影響。」

Morrissey稱，仍然需要進行更多的研究來精確確定多少量的石油會影響鳥類。有可能石油不僅通過增加負重損害鳥類，還通過誤食使鳥類中毒。不管怎樣，都是壞消息。

論文原文：doi: 10.1242/jeb.158220

本文譯自 sciencemag，由譯者 CliffBao 基於創作共用協議(BY-NC)發布。Giorgia Gugliel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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