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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永遠遠不要忘記你的孩子

娃娃馬上要上幼兒園了,選擇幼兒園的漫漫心路就不說了,現在說一個問題,鑒於我工作單位和孩子幼兒園非常近,接送任務自然由我負責。

這幾天,我都在隱隱約約焦慮,我會不會犯一個錯誤,把孩子忘在車上,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看過一篇文章《致命的分心:把孩子忘在汽車后座是可怕的失誤,還是犯罪行為?》

每個人都自以為,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事實就是各種巧合的疊加,再加上大腦記憶其實會欺騙你,每個人都可能會犯這種致命錯誤!

我就曾經忘記過—自行車事件,至今想起來,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上初中的時候,家裡臨時搬到一個距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就是騎車要50分鐘吧,老爸疼我,決定除去固定零花錢,每天再補助我30元,上下學都打車。

我在天津,那個時候還有大發,一種廂式麵包車,我鑒於財迷的心態,有時候會早晨打車時,會把自行車也捎上,放車裡,晚上放學回家,就自己騎車回家,這樣可以存15元,對於我還是有很大吸引力的!但哪天捎上自行車也不固定。

那個時候手機都不太普及,一天,我記得到學校門口了,開車司機找我借IC卡,就是可以在無人電話亭插卡打電話,我說沒問題。

下了車,司機師傅,把自行車給我放到馬路一邊,拿著我的電話卡去打電話,我自己愉快的去買大餅炒雞蛋。

一會兒,司機師傅把卡給了我,再三感謝,我懷著助人乃快樂之本的愉悅心情,吃著大餅雞蛋,愉快的上課去了。

大約到第二節課,我渴了?水壺呢?水壺在車筐里?車呢?車呢!卧槽!(當時我是是乖孩子,應該不會講髒話的)

車子果然,猶如一剪寒梅,傲然獨立在馬路邊上,連鎖都沒鎖。

現在想想,依舊想不通,我怎麼會把車子忘了呢,不是個小件東西啊,應該就是大腦欺騙了我,把記憶進行交叉替換了,我把沒有帶自行車的記憶交換替入了。

回到接送孩子問題,我無數次教我娃兒,和爸爸媽媽坐車也好,坐別人車也好,看見有人下車,都大吼一聲,別忘了我!

然後也觀察過,如果孩子自己在車裡,外面真的是聽不見,除非距離非常近才行。

給大家也提個醒,看到別人車裡有娃,110報警,聯繫車主,五分鐘不到的,砸車窗,砸、砸、砸,別猶豫,就算碰上不講理的父母,賠車窗,賠他!

還有就是有破窗錘最好,幾下搞定,沒有的話,一般器具很難砸穿車窗,因為車窗都是鋼化玻璃,抗衝擊力是普通玻璃的5倍以上。

砸的時候,砸四個角,鋼化玻璃的邊角處是最容易產生應力集中的區域。

沒有破窗錘,就多喊人,或者聯繫消防,消防叔叔有工具。

前幾天就看過一篇報道,也是孩子最後失救在車裡,說等人趕到時,孩子已經不行了,車窗上布滿孩子拍擊求救的小手印,這麼幼小的生命,這樣渴望生存,最後依舊是經歷了莫大的恐懼與痛苦,這樣走了。

自己從來也不是個思路清晰的人,再加上重度被害妄想症,我給我自己想的辦法就是,每次送娃娃上學,給娃娃臨下車,拍個照,養成習慣,照片都有日期,也不會弄亂,再把照片發給娃兒爸,彼此監督!

再說一遍啊,《致命的分心》作者通過採訪十幾位因疏忽大意犯下相同錯誤的父母,以及相關的專家,探討到底是什麼人才會犯將孩子遺忘在車裡的「低級錯誤」。

通過一系列的研究和調查,文章揭露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是一個所有人都可能犯下同樣錯誤的世界,但問題是人們從不認為自己會犯類似的錯誤。

先說科學結論,一會兒再說案例,案例不忍心看的,建議別看,看了,難受好幾天。

大衛·戴蒙,南佛羅里達大學分子生理學教授和坦帕退伍軍人醫院的顧問,他曾關於情緒、壓力和記憶相互關係進行過研究。

「記憶是一個機器,而且它並不完美。我們會希望優先想記住重要的事情,但我們負責記憶的神經細胞不是這樣。如果你會忘記電話號碼,你同樣也可能會忘記你的孩子。」

在某些情況下,我們的思考進程會從大腦中最複雜的部分,被切換到我們大腦中最原始的部分——一個競爭性記憶系統上。這個系統的設計的和恐龍一樣陳舊:心不在焉、固執、沒有分析能力還愚蠢。

戴蒙自己的記憶力就很糟糕,最近他在開車去商場的路上,突然記起來孫女就在后座上睡覺。他記得是因為副駕駛上的妻子提到了孩子。他明白假如只是自己開車,也許就會發生不能挽回的事情。更糟糕的是,他非常明白髮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他介紹說,人類的大腦是一個宏偉但又急就章的設備。表層是更新更複雜的結構,但下面則是和低級生物一樣的原始結構。大腦最上方是最聰明靈活的部分:負責思考和分析的前額葉皮層,以及負責瞬時記憶的海馬體。底層則是和蜥蜴大腦類似的基底節,負責控制那些本能和不自覺的行為。

戴蒙說,例如在熟悉、日常線路上駕車這種情況下,人類大腦會讓基底節提供類似自動駕駛輔助儀的作用。當我們的前額葉和海馬體在上班路上計劃自己的日程時候,你的基底節在無意識卻有效地駕駛著你的車。這就是為什麼你有時候會發現自己從A點開到了B點,但怎麼都沒有關於路上風景,怎麼轉彎之類的清晰記憶。

通常這種責任分工的模式,就像交響樂一樣配合得很漂亮。但有時候卻變成了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那樣,讓轟隆隆的炮聲掩蓋了一切。

他做了一個實驗,實驗中讓老鼠看見貓,然後記錄他們大腦中電化學變化。通過這樣的方式他發現無論是突發性還是慢性的壓力,都會削弱大腦高級功能中心,讓他們更容易被基底節所壓制。他發現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這些幼兒在車中死亡的事件里。

他說:「事件是否發生和之前父母的照料程度是沒有關係的。有重要相關性的因素是由壓力、情緒、缺乏睡眠、生活節奏改變等結合而成。這時基底節開始工作,理智思維則被弱化到無力抵抗。結果是被弱化的海馬體里的記憶迴路就像電腦程序一樣被強制覆蓋。除非記憶迴路被重啟——比如聽到孩子哭,或者像我一樣被老婆提醒,否則記憶可能完全消失。 」

法庭案例:西方法律對於孩子監護不當,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

被告是一個超過130公斤的巨大男子,但他身上的悲哀和恥辱比他還要重。在勉強塞進去的扶手椅裡面,他弓著背在一張接一張的紙巾中抽泣。

案件的過程沒有任何爭議:49歲的邁爾斯.哈里森是一個和藹的人,一個勤奮的商人和溺愛孩子的認真父親。

但這一切結束於那個夏日——他因為工作的困擾,他不停地打電話,而忘記了把兒子蔡斯送去託兒所。結果在他辦公室外的停車場,孩子在汽車座椅上呆了9個小時,因7月的酷熱而慢慢死亡。

這是一個令人費解,無法原諒的錯誤,但是不是犯罪?這是需要法官來回答的問題。

在休庭中的某個時刻,哈里森搖搖晃晃的離開法庭。這時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失態,他雙眼低垂快要摔倒,在別人扶住他後,失聲痛哭「我可憐的孩子…」

「……死者的下肢呈紅色和紫紅色……腹部的顏色變成綠色……器官自溶……我們稱之為皮膚滑移……死亡時體溫達到42度……」法醫開始展示本案最痛苦的證據,最後官方的用詞是「高溫致死」。

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孩子的身上,故事往往是相似的:本來一個熱愛孩子的細心父母某一天因為日常生活的一點變化,變得忙碌、分心、煩躁或者困惑,然後……將孩子忘在車裡。

事實是,富人會這樣做,窮人和中產階級也會。所有年齡和種族的家長都會這樣。

母親出現這樣悲劇的比例和父親一樣多。心不在焉型的人和細節控同樣都會這樣做。

半文盲和高等教育也沒有區別。

在過去的十年中,這樣的悲劇發生在牙醫、郵遞員、社會工作者、警官、會計師、士兵、助理律師、電工、新教牧師、猶太教學生、護士、建築工人、首席助理、心理健康顧問、大學教授和比薩廚師的身上。包括一個兒科醫生家庭,同樣也包括一個火箭科學家。

每個事件都有些不同,但一個可怕的時刻是相同的:當家長接到自己配偶或託兒所的電話,意識到他或者她的失誤。他們瘋狂地衝到汽車旁邊,而那裡等待著他們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每個事件都有它駭人的特質:一個父親將車停在市集旁邊,當他發現孩子的時候,旁邊響著的是歡快的風笛聲;另一個父親試圖從現場的警察身上搶槍,想儘快結束這一切;還有一些人,則會開車回到託兒所,她們以為自己早上已經把孩子送到託兒所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孩子的屍體其實就在車的後排。

而田納西州的業務主管查塔·努加必須面對的事實是:在烈日下,他的車子響了三次移動警報,而他看過去沒發現車子旁邊有人,就遙控解除了警報,繼續回去安心工作……

在人類的各種失誤中,這種情況對社會關於犯罪、懲罰、公正和仁慈的概念的挑戰最大。根據國家兒童安全宣傳小組的統計,大約40%的這類事件中,孩子的死亡被認定是可怕的事故——家長因為一次記憶錯誤而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這遠遠超過任何法官或陪審團的量刑。

而在另外60%的事件中,基於類似的事實,應用類似的法律,相關部門卻認為家長的疏忽非常大,後果嚴重,必須積極的用重罪來起訴。

所以如果這不是過失殺人,那這是什麼呢?一個意外么?

在孩子幼小時,不會保護自己的時候,你把他置於危險境地,繼而害死他,難道不是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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