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聲里-勾起兒時記憶

溫情歲月

蟬鳴聲里-勾起兒時記憶

題記：也許是新疆之行的路上和一位大哥聊起兒時快樂的時光，也許是今天所讀的賈平凹的散文有一篇是《小學時光》，也許是蟬鳴陣陣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兒時美好的時光。

（一）從小我就是個牌迷

我能夠記得的時光應該是四五歲，老媽的閨蜜也嫁在我們村，我管她叫姨（我就稱呼她耿姨吧），女兒比我大兩歲，兒子比我小半年，青梅竹馬，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兩家都是互相串門，而我也是經常去耿姨家去，她脾氣極好，說話不緊不慢，家裡玩的人很多。那時電視都沒有，閑下來大家都圍著炕頭打牌，開始我們小孩子一起玩，後來大人們湊不齊人都找我湊數，原因是大姐不喜歡打牌，小弟打牌輸了必哭，就是我沒心沒肺，樂在其中。所以是還沒上幼兒園的我就會升級、保皇、夠級，紅兒、拖拉機等等，時間長了竟然比大人還迷，天天纏著大人玩牌。這種愛好一直持續到現在，聚會、坐火車也是必須玩上兩把，雖然水平和幼時差不多，但是輸贏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享受過程。初中高中學習比較緊張，那時候和艷、美紅關係特別好，帶著兩個妹妹假期在美紅的姨媽家經常玩牌，然後覺得老爸要回家了，就偷偷溜回去裝作看書的樣子，老媽是生氣著急又不敢說，生氣我天天不學習，不敢說是心疼我被老爸罵。現在想想和學生們迷電子遊戲沒有什麼兩樣。玩物必喪志，假期玩牌、課後看小說的我也從學校級部第一的神壇上一步步走下來，以至於自己心儀的復旦大學只是一個夢想。

（二）單純的快樂

小的時候真的是民風淳樸，感覺大街上到處是小孩子，男孩子打瓦、頂腿、攻城，女孩子踢毽子、跳皮筋、拾石子。我踢毽子不行，及其不協調，一般最多5個，當時跳3,6,9，就是有這三個數歸0，雙方都不願意跟我一夥，我就是友情人，幫雙方跳，每次他們都提心弔膽的看著我跳，我有時為了避過3,6,9就只敢跳一個，就是這麼尷尬的角色我仍然玩的不亦樂乎。跳皮筋就不一樣了，我小的時候極瘦，腰柔韌性極好，仰卧起坐一直班裡第一，所以無師自通的會翻筋斗，當最後一關對方伸臂把皮筋舉過頭疼，沒有我這樣的「高手」是通不了關的，所以我還是喜歡跳皮筋的，被鄙視和被崇拜，小的時候也是能分辨出來的。小的時候女孩子還喜歡跳房子，用粉筆畫出房子，踢著毽子過關，素強、素粉經常來我家玩一天。男孩子女孩子還喜歡拾石子，就是找五塊光滑的鵝卵石，拋、接、碰等等。還有一個遊戲就是找一塊大的黃泥巴，平均分成兩塊，讓後用它做成方形的碗，摔下去，碗破了，對方就要給補泥巴，然後最後看看誰的泥巴多，就這簡單的遊戲，兩個人也能吵吵起來，嫌泥巴太薄，太小。記得君鳳跑好幾里地到我家玩，一天就玩這個，兩個小姑娘也不帶煩的，那種簡單的快樂啊，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甜蜜。

（三）蟬鳴聲中看西瓜

去新疆的路上我說我賣過瓜，沒人信。賣是沒賣過，小的時候看過瓜。記得當時瓜地在河邊，老爸支起看瓜棚子，我特別喜歡在瓜棚子里玩，也許是棚子比較高，給人以俠客的感覺。我那時小，沒上學，每次看瓜老哥就和小夥伴偷偷去洗澡了，而我就認真的呆在瓜地里，或者敲敲哪個瓜熟了，或者跑著抓螞蚱，或者爬在那裡看螞蟻，老爸脾氣火爆，老哥總會在他來之前趕回來，老媽偶爾來看我自己在那，就會摘一個西瓜讓我切著吃，吃著甜甜的瓜我就滿足了。後來長大了老爸老媽常說我從小心實，認真，讓幹什麼幹什麼，讓看瓜就恪盡職守，就是渴了饞了也不會自己摘個吃，我媽說那麼一地瓜你就是摘個吃誰也看不出來，而且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我說我沒想過呢。老媽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看瓜我沒覺得辛苦和累，但是老媽的眼神灼傷了我，那眼神里透露著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傻閨女呢。

不過想想小時候傻的事情好像也有，有一次替鄰居奶奶牽著兩隻羊，奶奶說好好牽著別丟了，我點了點頭，結果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一會羊開始往前跑，兩隻羊一起爭著往前跑，我根本拉不住，我記得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羊跑了，於是怎麼也不鬆手，結果被羊拖著跑了好遠，胳膊上的皮全磨破了，血肉模糊。老媽氣的不行，哭著說你傻不傻，傻不傻？怎麼不鬆手？我回答怕羊跑了。現在想想確實傻的冒泡。

上初一的時候，學校來了個實習老師，思想比較洋氣。周六我們去護校，一行10多人，學校離我們家得10里路。下午大雨瓢潑，那時沒有電話。雨下得實在是大，那個實習老師勸大家別走了，怕出危險，反正是夏天，大家就在教室里等一晚上。我只記得老爸老媽說過不管多晚一定得回家，於是乎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冒著大雨回了家，回到家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不過這次老爸老媽沒有批評我。我換下衣服後執意要去2里外的君鳳家去跟她媽說一聲，因為她拜託我了。老爸老媽一看外面的大雨，看著我單薄的身體，執意不讓。因為我們都是一群人不去的，幾家互相問問估計家長都會放心。我躲在自己的房間趁父母不注意穿著雨衣跑了出去，一路狂飆到了君鳳家，至今記得她媽媽的表情，瞠目結舌的對我說你就是為了這個事冒雨來的？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君鳳的媽媽說了謝謝，之後又說你不用來啊，我剛去了村裡其他同學家問了問，大家都沒有回來，我想肯定是雨大留在學校里了。有些尷尬的回了家，回家後偷偷的想溜回房間，老媽說你還是去了哈。我悻悻的撓撓頭，說你怎麼知道的。老媽說，我還不知道個你，從小就傻。我內心簡直要氣瘋了，內心深處狂躁的大喊，我不傻，我不傻，我不傻。不過老媽這次老媽說了公道話，你去也是對的，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以後覺得有困難就不要答應了。

（四）那時的雪好大好白

兒時很喜歡冬天，只記得那時經常下雪，雪下得又大又白。而我喜歡雪的一個原因是可以偷偷的吃雪，可以打屋檐下的冰碴子吃，現在想想及其不衛生，但是當時就喜歡那種涼深深的感覺。

喜歡雪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上午不用上課了，一看下雪自動的拿著掃帚或者鐵鍬就奔赴學校，然後全校師生一起掃雪，白皚皚的大地上熱氣騰騰啊，掃著掃著，雪仗就開始了，在雪地里笑啊跑啊，真的是快樂的要飛起來了，掃完雪再堆幾個雪人，教室外邊就是大操場，一下課就能看到好多好多雪人，就會偷偷的在牆邊抓一把雪團成團塞到好朋友的衣服里，然後亂成一團。下雪後泥地上會形成小小的一個個冰場，就可以打著滑回家。村裡有兩個灣（就是小的人工湖），雪下過後冰結的很厚，那真的是人間樂園。打陀螺的，滑冰的，冰上到處是人，人人都帶著笑。至今記得剛下完雪冰還結的不厚，我忍不住踩上去試試，結果一隻腳掉了下去，棉鞋全濕透了，怕老媽罵，跑到奶奶家讓她幫忙烘乾，後來老媽還是知道了，後怕的不行，給我講了好多小朋友掉到冰窟窿里出不來的故事，講到最後都把老媽講哭了，現在想想自己小時候也不是大人說的那麼聽話。

（五）藏貓貓的樂趣

兒時印象很深刻的就是藏貓貓，方言扒摸（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字）。孩子大串聯一樣從這家跑到那家找人，我個子小經常藏到簸箕後面，躲藏的過程聽到他們翻這找那的，心裡小竊喜。那時大家也都沒有防備心，孩子們藏貓貓後，其他孩子在家裡隨便找，民風淳樸。有時候也躲在街道上，街道上有很多草垛，劃一片範圍，然後躲起來。到了吃飯的點，大人們在門口喊一嗓子，「某某回家吃飯了」，然後走一個，陸陸續續的都如鳥回籠。有意思的是有時候負責找的那個孩子回家吃飯了，藏著的這個繼續藏著，我記得我有次一直藏到爸爸媽媽都回來了，喊我吃飯我都不敢答應，後來聽到爸爸生氣了，才偷偷的出來說別讓小芳找到，我媽都氣樂了，說人家早回家吃飯了。

兒時的歲月，物質雖然是匱乏的，但是精神是愉悅的，那時的天那麼藍，雲那麼白，日子過得那麼慢，那麼美。真想回到從前，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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