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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 《溫故知心》

《溫顧知心》

作者:耳東兔子

定價:29元

作者簡介

耳東兔子:江南宅女一枚。熱愛文字,經常被自己筆下的人物虐哭、笑瘋。已出版《閃婚,行不行》《藏在時光深處的你》等作品。

內容簡介

一天遇見同一個陌生人三次是種怎樣的體驗?

溫心:「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次見到顧雲深,溫心因為追了七年的男神跟閨蜜跑了,正跟對方爭得面紅耳赤,當時的溫心活像個潑婦。

再見到他,溫心喝醉了酒,說:「這……這位先生,你能把褲子脫給我嗎?」然後吐了顧雲深一身。

第三次見,溫心笑得甜甜的:「先生,能把你的銀行卡號告訴我嗎?我把褲子的錢賠給你。」

顧雲深:「不用,你賠不起!」

顧雲深以為自己的人生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直到溫心的出現,他才發現千里姻緣一線牽,哪有人生不跑偏!

《溫故知心》

溫心回到包廂,鄧玖玖已經醒了,見她如此狼狽地回來,身上還帶著某種古怪的味道。

「我說溫大小姐,你既然全吐在自己身上了,何必跑那麼遠?」鄧玖玖捏著鼻子挖苦道。

溫心紅著臉說:「一時沒忍住……」

「……」

過了一會兒,陳豪欲言又止地望著她們,表情十分糾結。鄧玖玖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踢了踢他,問道:「你怎麼了?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陳豪一臉黑線道:「我說鄧玖玖,你一個女孩子說話能不能文明點?整天屎不屎的,一點都不淑女!」

鄧玖玖不屑地「嘁」了聲,道:「你以為那些胸大無腦、說話嗲聲嗲氣的就是淑女啊?你以為我不會啊,我就是懶得裝。噢……果然你們男人都一樣,你也喜歡那種女人是不是?」鄧玖玖學著「作女」的樣子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然後發出一聲嗲嗲的「嗯」。

陳豪臉色漲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還不等他說完,鄧玖玖就咄咄逼人地道:「是什麼呀?那你說說你什麼意思?說不出來了?大大方方承認就是了,誰還能說你什麼!」

陳豪是說不過鄧玖玖的,他們每次吵架都是鄧玖玖完勝。陳豪索性不再理她,轉頭跟溫心說:「那個,溫心,嘉越說他等會過來……」

溫心「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叫道:「他來幹什麼?」

陳豪無辜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啊!林嘉越只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溫心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然後就說自己等會兒過來。而且他現在也不知道林嘉越是一個人過來呢,還是跟宋清語一起過來,要是跟宋清語一起過來,那今天晚上他們幾個就得「作」死了!

溫心拿起包就要往外跑,鄧玖玖從後面一把拉住她,她身上剛剛才風乾的髒東西隨即蹭到了鄧玖玖的衣服上,鄧玖玖立馬嫌棄地捏著鼻子跳開,喊道:「你跑個屁啊!膽小鬼,他要是過來,我們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溫心指著自己一身的污漬,哭喪著臉說:「讓我這樣跟他算賬,我底氣不足……先容我回去化個妝,打扮一番,再過來跟他算賬行不行?」

鄧玖玖的目光將信將疑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後,悠悠地吐出一句:「呵呵。」語氣要多輕蔑有多輕蔑。溫心頓時叫道:「你在質疑我的美貌?」鄧玖玖聳了聳肩,纖纖玉手朝身邊的陳豪一指,道:「你問他,男人比較有發言權。」

溫心看向一臉茫然的陳豪。

陳豪立馬雙手一攤,誠摯無比地說:「相信我,自信的女人最美麗!」

溫心長得絕對屬於好看這一流的,只是她平時不愛打扮,才會在美女如雲的A大里顯得不出眾。鄧玖玖損她損習慣了,溫心就索性破罐子破摔,更加懶得打理自己。

此時,林嘉越推門而入,身姿挺拔地立在門口,微微蹙眉,目光在他們幾個身上來回梭巡。溫心條件反射地往陳豪身後躲,陳豪卻一臉嫌棄地彈開:「溫心妹妹,我真不是嫌棄你,我只是受不了你那味兒!」

溫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嘉越靜靜地等他們鬧夠了,才開口說:「溫心,出來一下,我想跟你談談。」溫心蹙眉,她最討厭別人說「溫心,來,我們談談」。

小學的時候,班主任摸著她可愛的小腦袋說:「溫心,來我辦公室談談。」她屁顛屁顛地跟過去,然後就被以抄襲同學作業為名在辦公室罰站了一下午。長大一點,爸爸跟她說:「溫心,來書房談談。」結果把她罵了一頓,而原因無非是她喜歡林嘉越的事被發現,或是期末考試成績很差,班主任打電話到她爸那裡告狀,說她早戀影響了成績。總之每次這句話的後面總沒好事。現在,林嘉越要跟她談談,談什麼,他有什麼好跟她談的,談絕交嗎?

溫心冷著臉,看也沒看他,抬起纖纖玉手指著門外道:「我沒什麼要跟你說的。」

林嘉越沉眸,似乎失了耐心,抬腳徑直朝她邁去,然後扯過她還舉在半空中的手往外拽。溫心一時重心不穩,被他扯得腳步有些趔趄,膝蓋骨直接撞在茶几尖尖的角上,她沒有尖叫,也沒有齜牙咧嘴,只是悶哼了一聲。她低頭一看,膝蓋上蹭破了皮。他就這麼急著為宋清語報仇?她在心裡默默地想。鄧玖玖起身想把她拉回來,陳豪忙制止道:「他們倆的事,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去不了美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林嘉越抱臂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溫心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道:「找工作,結婚,生孩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唄。」

林嘉越愣怔了片刻,皺了皺眉,厲聲道:「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這麼夾槍帶棒的?」

溫心冷笑兩聲,道:「我不是一直這樣嗎?早幹嗎去了?現在才來看不慣。」

「溫心!」林嘉越的聲音突然降至冰點,語氣生硬,「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子?還有下午的時候,你一個女孩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些話,你讓別人怎麼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已經二十三歲不是十三歲,怎麼還這麼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

以前林嘉越說她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時候溫心覺得沒什麼,心裡反而還有一絲甜蜜,就像老婆揪著老公的耳朵矯情地說了句「死相」的那種感覺,可現在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刺耳。她火氣「噌噌噌」地躥上來,吼道:「我就是這樣,我就是這麼沒心沒肺、沒臉沒皮才會喜歡你那麼多年!」

林嘉越臉色不好看,噤了聲。

「話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溫心皺了皺眉,心頭有些悲涼且憋悶,他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她簡直一刻也不想多待。

林嘉越似乎在忍她,但他還是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蹲下身替她擦拭破皮的膝蓋上的血絲。溫心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林嘉越也不生氣,一隻手執拗地抓住她的小腿肚子,另一隻手替她擦,同時問道:「溫心,我們認識多久了?」

溫心沒回答,低著頭想掙脫。恰巧在此時,林嘉越的手機響了,閃爍的屏幕上是他跟宋清語的親密合照,宋青語噘著嘴貼在他的臉側,雖然林嘉越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底的溫柔早已瀰漫整張照片。溫心眼睛直泛酸,心裡一揪一揪地疼。

林嘉越也是一慌,下一秒,溫心猛地抽回自己的腳,也許是力道過猛,林嘉越沒蹲穩,踉蹌地摔在地上。溫心何時見過男神那麼狼狽,一時有些於心不忍,想伸手去拉他,可一想到他跟宋清語的合照,心重重一沉,再也不看他,瀟洒地轉身便走。

可當她看清她背後的人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天遇見三次,這是什麼節奏?

在廁所里碰到的那個帥哥此刻定定地站在她身後,他身著一件白襯衫,西裝被他脫下來挽在手裡,褲子已經換了一條新的,不過明顯是從某個倒霉鬼身上扒下來的,一條正兒八經的西裝褲被他穿成了修身的九分褲,半截腳踝性感地露在外頭,襪子是很紳士的灰黑色。

溫心尷尬得要死,他卻依舊神態自若地在她跟林嘉越之間來回打量。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美女,許是他的女朋友,比宋清語還美還清純的美女,小鳥依人地挽著他。

「這位先生,能給我你的銀行卡號嗎?」溫心雖然笑得很甜,語氣卻像是「快把你銀行卡號給我,老娘要包養你」一樣霸道。

顧雲深一臉看神經病一樣的表情看著她。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把褲子的錢給你。」溫心解釋道。

顧雲深挑眉道:「不用,你賠不起。」這話像是應和了溫心之前的語氣,透著一股「你包養不起」的傲慢。說完他就帶著身旁的美女離開了。

林嘉越不知何時從地上起來,去拽還愣在原地的溫心。溫心一把甩開,直接越過前面的兩人朝門外跑去。

溫心給鄧玖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先走了,陳豪很快就要去美國了,應該很想要跟鄧玖玖多待一會兒,她又何必去破壞氣氛呢?

夜色正濃,溫心一個人走在喧囂的街上,市區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很可惜,在A大念了四年書,她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邊的風景,幾乎每天都是圍著林嘉越轉。這四年,她好像錯過了很多風景。

溫心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小腿肚子發酸,才叫了輛計程車:「銀豐花苑,謝謝。」

溫心有個美艷動人的姐姐溫暖,在A市的銀豐大廈做高管。

溫心開門進去,溫暖正敷著面膜在寫報告,她抬頭掃了一眼,便道:「怎麼?跟林嘉越鬧彆扭了?」

溫心蹲在門口找拖鞋的手一頓,無奈道:「姐,你怎麼不改行去算命?」

溫暖白了她一眼,道:「那怎麼養活你這隻豬?」

「算命的賺的比你這錢輕鬆多了,口才好點,隨便胡謅就成。你這跟『操著賣白粉的心拿著賣白菜的錢』有什麼區別?」

「你們家的白菜真貴。說說吧,跟林嘉越怎麼了?」溫暖說回正題。

溫心將自己扔進柔軟的沙發上,抱著枕頭長嘆一聲:「掰了!」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溫暖毫不留情地點破。

「行行行,就是我長達七年的單相思剛才終於結束了,你滿意了嗎?一天不打擊我,你就渾身發癢是吧?」溫心不悅地蹙眉。

溫暖終於合上報告,朝她走去:「早就勸你幾百回了,現在才想通。還好,不算太晚,你們本就不合適,早點掰了也好。」

溫心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甘,畢竟喜歡了七年,便問:「我們為什麼不合適?」

「話癆小姐跟呆瓜先生,你們根本就不在對方的世界裡。」

「那我跟誰合適啊?還有我什麼時候成話癆了?」

溫暖極其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才說:「話癆小姐適合孤獨終老,因為是話癆,所以即使是她一個人也不會寂寞啊。」

溫心性格比較開朗,大大咧咧的,而溫暖比較文靜,家裡只要有溫心在,就會吵個不停,連溫爸溫媽都說以後也許沒人受得了溫心。溫暖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十分溫柔:「好啦,我開玩笑的,既然有些事情決定要放下就不要再去想了。過一個月就畢業了,既然不準備出國了,就留在國內找工作吧,你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從小到大,溫暖都是以很自律的姐姐的身份在照顧溫心,溫暖很聽話,做任何決定之前都會聽取溫爸溫媽的意見,而溫心就不同了,她比較叛逆,做什麼都要順著自己心,很隨性。溫心認真地想了想,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工作。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便皺著眉頭認真地問溫暖:「有沒有什麼適合話癆的工作?」

溫暖笑了笑,說:「慢慢找吧,也不著急。找到喜歡的再說。」

溫心沒有什麼情緒,只是淡淡地「哦」了聲。

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還有一個月她的大學生涯就結束了,還有一個月,她也許就再也見不到林嘉越了。溫心不由得哀嘆一聲,神情憂慮,無論如何,那都是她曾經綻放的青春。

第二章

溫心在溫暖家美美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滿血復活。溫暖做好了早餐看著溫心在自家寬敞地客廳里蹦來蹦去,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沉默不語,真的不懂像她這樣沒心沒肺的性格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吃完早餐,溫暖準備去上班,邊收拾東西邊問溫心:「你要回去還是住在我這邊?」溫心一愣,似乎在思考,咬了口法式小麵包,含糊地說:「回去啊,我又沒做錯事,幹嗎躲著他們。」溫暖贊同地點點頭,臨走前又柔聲叮囑了一句:「那你等會兒自己打車回去,有空給家裡打個電話,爸媽怪想你的。」

「知道啦!」溫心懶洋洋地拖長尾音應道,接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姐你這麼啰唆,你男朋友知道嗎?」溫暖顯然聽見了,轉身波瀾不驚地望著她道:「嫌我啰唆?那我不管你,讓爸爸親自管你好了。」溫心聞言發出一陣哀號,立馬訕笑著討好道:「別啊!姐,我就喜歡你管我,你一天不管我,我就跟偷不著腥的貓一樣,會發狂。」

溫暖也被她誇張的表情逗樂了,笑道:「少貧嘴。行了,吃完趕緊回去。」

「遵命!」溫心調皮地作揖。

溫暖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了兩句:「溫心,有些東西不要太計較,別人怎麼看你無所謂,別為了逞一時之氣弄得自己遍體鱗傷,最後傷心的還是那些愛你的人,別做些『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知道嗎?」

溫心輕笑,表情閑適輕鬆,催促道:「當然。你還不快走,要遲到了。」

溫暖一走,偌大的客廳里就只剩下溫心一個人。

溫暖離開前那段意有所指的話重重地壓在她的心裡。她知道溫暖的意思,也理解溫暖的顧慮,她天生性子衝動、做事情不計後果,確實容易做出一些偏執的舉動。可是,誰也不是她,誰也無法理解她心裡真正的想法。那是林嘉越,是她喜歡了七年、追了七年的男生。說忘就忘,說掰就掰,換成誰都沒有那麼容易。

溫暖住的公寓就在A市CBD邊上,一到上班高峰期堵車堵得極其厲害,溫心趕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從溫暖的衣櫃里拿了件簡單的白色印花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穿上。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略顯蒼白的臉,不禁在心底喟然長嘆:擺出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誰會心疼?沒了林嘉越,她還不能活了是吧?!沒出息!她越想越氣憤,最後賭氣一般地將化妝品一股腦兒全往臉上抹。化完妝,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精神了許多,她這才滿意地出門。

溫心在等計程車的時候,接到了父親溫知遠的電話。

溫知遠是H市某家國有銀行分行的財務處中心主任,在H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著閃爍的屏幕,溫心忍不住哀嘆一聲。她從小就怕父親,特別怕,也許是當領導的關係,溫知遠不論在誰的面前都是一副嚴肅、刻板的模樣,很少見他笑。

溫暖顯然是溫知遠嚴苛家教下比較成功的案例,溫柔、賢淑、獨立、有上進心。

而溫心大概就是這種嚴苛家教下的反面案例了吧,她幾乎跟溫暖是相反的,但溫心的性格比較討人喜歡,小時候一些叔叔阿姨來家裡玩時,溫心雖調皮但嘴很甜,見人就「叔叔阿姨」招呼個不停,大人們都喜歡她。溫暖比較文靜,不太愛說話,就算家裡來客人了也始終是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默默地看書。

溫心揉了揉眉心無奈地接起電話:「爸爸。」

電話里傳來溫知遠刻板的聲音:「留學名額沒拿到?」

溫心「嗯」了聲。

「之後什麼打算?考公務員還是?」

溫心愣了愣,輕輕地扯出一抹笑容道:「很多名企在我們學校有招聘會,我先試試看吧。」

溫知遠沉默了片刻,問:「不打算回家嗎?」

溫心愣怔了一下,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她低低地說:「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溫知遠沒有再問什麼,隨便交代了兩句,讓她在外面注意自己的言行,要有女孩的樣子。溫心每次一聽到這些大道理就開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模式,百無聊賴地聽爸爸教訓著,眼神漫無目的地四處掃射。

忽然她的目光定住。

咦……那不是她昨天一天遇見三次,還被她吐了一褲子的倒霉鬼先生?

只見他坐在馬路對面星巴克的窗戶邊上,淡定優雅,身上依舊穿著一套乾淨得體的西裝,身材高高瘦瘦卻撐得西裝恰到好處。而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女孩子,呃……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似乎又換了一個,比昨天晚上那個更漂亮,更清純。溫心不由得發出「嘖嘖」兩聲,默默地在心裡唾棄他。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電話好像還沒掛啊!溫爸爸還在嚴肅而深刻地教育她女孩該如何與不該如何的時候,她居然發出了這種聲音。

果不其然,溫知遠變了聲調,嚴厲地斥責她:「嘖什麼嘖,不耐煩還是挑釁我?是不是覺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爸,您聽我解釋……其實……我真不是不耐煩……」溫心哭喪著臉試圖解釋。

溫知遠打斷她:「那就是挑釁我,翅膀硬了?」

溫心嚇得差點把電話摔了,忙道:「我哪兒敢挑釁您啊!真不是……您聽我解釋,其實是這樣的,我剛剛吃飯的時候菜葉卡在牙齒縫裡,然後我就嘖嘖嘖……想要把它嘬出來呀。」

溫知遠哼了聲,道:「編,接著編,大早上吃菜葉,你屬蟲的?」

溫心簡直要給他跪了!

父親大人!求放過啊!溫心默默地在心裡吶喊!

好在溫知遠那邊似乎有人找他,數落了她兩句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溫心舉著電話長嘆一聲,目光不禁幽怨地飄向對面星巴克里的男人,只見他風度翩翩地坐在那裡玩手機,對面的美女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麼,他都恍若未聞。溫心瞧著他這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憤恨地咬了咬牙。

往後的一個月,寢室的氣氛變得很尷尬,溫心跟鄧玖玖都不再搭理宋清語。宋清語則每天都跟王婷婷一起。溫心覺得可惜,畢竟四年的室友加閨蜜,現在卻因為一個男人而鬧僵了。

溫心很少待在寢室,每天一起床不是去圖書館就是去各種人才招聘會現場。鄧玖玖最近一個月也特別忙,她一畢業就要進入她爸爸的公司幫忙,今天還被她哥哥抓到公司里熟悉環境。兩人這個月幾乎沒怎麼見過面,鄧玖玖就在微信上騷擾她。

其間,林嘉越打過溫心好幾個電話,全被她忽略了,隨後林嘉越又發了幾條簡訊過來。

「接電話!」

「鬧夠了沒?」

溫心平靜地看完後,一一刪除,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放回包里。說起來,溫心其實是一個很執著的人,可往往這樣的人,狠下心來比誰都絕情。

六月末,溫心剛從圖書館裡出來,還不知道寢室正有一場大戰在等著她。

溫心站在寢室門口,房門虛掩,她冷眼望著宋清語低著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紅腫,看起來好像剛哭過,王婷婷則蹲在她桌子邊上小聲地安慰她,時不時還問候一下溫心的爹媽。

「別哭了,這事兒就我們寢室六個人知道,蔣亦之跟舒琴兩個人忙著考公務員,而且她們跟你無冤無仇,沒必要害你,我看八成就是溫心為了報復你,才把你墮胎的事散播出去的。所以說閨蜜之間捅起刀來才最致命,虧你當初還那麼相信她,還讓她陪你去墮胎!你現在看清楚她是什麼人了沒?她跟那個鄧玖玖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王婷婷義憤填膺地說。

蔣亦之跟舒琴面面相覷,什麼話也沒說,兩人從來都是明哲保身,不參與寢室矛盾糾紛,最多附和兩句,誰也不得罪。

溫心站在門口,冷笑著掏出手機給鄧玖玖發了一條微信:「你把宋清語墮胎的事情捅出去了?」

鄧玖玖回得很快:「我被我哥剝削得差不多隻剩一層皮了,哪有這個閑工夫處理那個賤人的事!」

溫心相信鄧玖玖,不管她說什麼,都堅定不移地相信。而且,鄧玖玖的性格說一不二,如果這事兒真是她做的,她一定會冷艷高傲地回一句:「是我怎麼樣,呵呵。」

溫心回道:「嗯,我知道了。」

宋清語抹了把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地說:「就當我識人不清,吃一塹長一智,別說了,心裡清楚就行了。」

王婷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就是太善良!別人這麼欺負你,你還能忍,要是換成我早就……」她驀然停住。

「早就怎麼樣?」溫心推開門,面色冷若冰霜地站在門口。王婷婷似乎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溫心,一時沒反應過來,後面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寢室頃刻間陷入了尷尬的氛圍,誰也沒有料到溫心會在此刻回來。

「不查清事情的真相,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定罪,宋清語,這就是你的教養?」溫心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到了此時此刻,她心裡對宋清語那僅剩的感情全部消磨殆盡。

宋清語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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