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的形成史

啞巴的形成史

圖片蓋桂保

從前有個小孩，有許多這樣的小孩，最後成了一類人：不會說話，就是人們通稱為的懶語，一直這樣下去。最最後成了一種病——啞巴。

第一個啞巴的小孩之所以殘疾，是因為和牙齒有關。當他會說話的時候不辨真假，冒第一個字時，第一句話時，即使是聽了大人罵人的話，又學了，大人反而笑哈哈：你看，俺兒多管。大人又叫他說假話，愛說成恨，孬說成好……一旦罵人當話說、假話難辨真偽的時候，牙齒不高興了：雖說是禍從口出，累著我牙齒幹什麼？畢竟，經過我；經手自肥沒有撈到，牙釉受損，牙齦膿腫，齒根鬆動，牙髓潰膿……恨得我牙痒痒的。

牙齒說話了：小朋友，你的辨別力呢？說假話不經大腦思考，禿嚕就出來，小心禍從牙出，世界險惡著呢？

小朋友懂得什麼。大人又是寵又是灌，「覺著好玩。」樹大自然直，怕嘛，早著哩。

「三歲看大，五歲看老」是有一定道理的。統統咽進肚子里了。

牙齒說:再說，再說，再說我就把你咬掉。咬掉是沒有。血不淋拉的，閉上眼睛也噁心，算了，我咬住，叫你再也無法說謊。

牙齒說到做到。小孩沒法了。就像含著塊熱豆腐，哩哩啦啦，絮絮叨叨，嘟嘟嚕嚕說不出來了。心想這下可好了：牙到病除，齒到擒來，看你還有什麼法，趕快乖乖投降吧。

小孩也是急呀。能有什麼法。大人可不依了：牙齒拿扭小孩，狗拿耗子多事，說瞎話不誤國傷民，何傷大雅？根上梢上沒你，露出你來了。說兩句就翻天了，我自己的小孩我當家。於是上飯店要了紅燒鯉魚，火爆豬肚，辣子雞，羊肉湯，清燉海鮮……恨不得搬來八大件，我看你服不服？

牙齒生來就是吃東西的，咀嚼得津津有味，實際上吃到哪了，還不是為肚子服務；肚子一咕咕，大腦管用了，腦神經下命令：動起來，給我吃。牙齒干使勁，好像老虎吃蚊子，空磨牙。不幹不行呀，再拖幾天，牙齒壞了，還不得換滿口假牙。算了吧，我徒占崗位，食之無味，怕你有何意思。大丈夫就得做無齒之徒，要活就活得轟轟烈烈。

所以，說假話的小孩成了啞巴。因為有了許多不明事理的家長們，所以就有了許多啞巴。這就是人啞巴、人小時候就啞巴的來歷。

（圖蓋桂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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