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街舊話後記——上海回憶之七

最新 07-18

月

日

GIF/1K

周

一

丁酉年六月廿四

宜忌

伐木安葬

納采出行

嫁娶造橋

祭祀

沐浴

編者按

一個周末，我在父親家裡看到一篇文章《北大街舊話》，作者李德卿是我父親的老同事，寫的是我和父輩曾經生活過的那條老街，回憶的是父輩曾經經歷過的那段生活，不禁勾起了我對往昔的回憶。正巧那天在編輯下周一的《上海回憶》系列，正愁沒稿源，心想這和主題好契合啊，來不及和父親多解釋，就回到家匆匆忙忙在電腦上開始捯飭，選背景音樂，寫開篇語，結果匆忙間把輩份都沒搞清楚，鬧了一個笑話，明明作者是叔叔輩，卻被我叫成伯伯輩，後來還被父親笑了半天。

其實，我作為上自六廠的第二代，一直很羨慕父輩們的友誼。他們那一批人從1968年進入上海自動化儀錶六廠，到今天，已經整整五十年了，廠雖然已經不在很多年了，老同事們也分散在上海的各個地方，但人走茶未涼，每年都有聚會，同事間的情誼並未因時間的流逝而變淡，更有一群好朋友，每年都來看望行動不便的父親。在此，也借這個機會代父親謝謝各位叔叔阿姨們。

我總有一種感覺，上自六廠的變遷，青浦的變化，其實就是上海這座城市乃至整個中國改革變遷的縮影，它濃縮了城市的精華，倒映著城市的變化，參與並見證了一段歷史。我們每個人雖然都很微小，但也對歷史的進程起著各自不同的作用。真心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把這50年寫成一個故事，我相信不僅是上自六廠的老同事會引起共鳴，一定會有更多與他們同齡的人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乃至如我們這樣的第二代也可以從中看到父輩們的生活軌跡，從而更理解他們。

而自從上期李德卿叔叔的《北大街舊話》一文刊出後，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父親的老同事中引發了一股懷舊潮，大家在老同事群里爭相轉發傳閱，並競相抒發自己的情感，使得這篇文章的閱讀量達到了1000多人。在此，節選幾位叔伯輩的評論：

《北大街舊話》，寫來詳情生動樸實，沒有更多的詞藻，華美的句子，但接地氣，貼心貼肉。半個世紀，筆者還記得哪么清楚，街的風格、路面、商鋪如數家珍，讀來讓人親切感人。記得老廠房是55號，後來向北搬至117號，原處成了集體宿舍，廠59年建立，大部分職工住在此條大街，南頭到弔橋止，如今尚留有一半，海門橋北建房、築路。其實北大街的鬧區，人氣所在，應在廠食堂105號，海門橋始到弔橋，不足一百米，西面過河一片莊稼地，東麵廠房宿舍後面也是農地，一年四季，油菜、小麥、蠶豆、水稻、棉花，一眼望去，黃綠白隨季呈現，煞是好看。

老街還在，雖僅半截，但她的蒼老，並沒讓人記不起，傷心的是，再也找不回昔日的人氣，和此鄰皆比的商鋪，還有熙來攘去的街坊鄰居及過路客。北大街的老街坊說得好，巨浪廠(上自六廠)給這條街帶來了商機和人氣，一到周日，特別是節日，這條街煞時沉悶下來。到了8、90年代，接送車條件改善，周末大街也現沉寂。到了98年春頭，廠被吞了，大街就愈發肅條，如今的半截大街，愈顯蒼老破敗，殘燭凋零，看了讓人心酸，有時進55號看看，屋在人非，再也找不回幾十年前的熱鬧情景。

北大街，好在剝落不堪的舊牆還在，門牌上的號碼，還能向你敘說過往的年歲。

一輩子光陰扔在了單位。讀後真實可信，貼近可親，競鬥可怕，較勁可恨，傾軋可惡，算計可恥，朝夕可憶，融合可喜。歲月悠悠，長河秋秋。30年，4O年，皺紋爬滿了臉，白髮添上了頭。退休！光陰從單位嘎然而止，人離去，魂不走。這才有了後來的同事聚會。轉換了一個空間、場所，得到了同樣尚未走遠的同事間的親熱和溫馨。這是因為緊緊維繫他們的過去還在，情尚在，魂尚存。

剪不斷，豈會亂。

進廠，有賈國淵安排住宿117號，推門一看，簡陋破敗(老工人宿舍近20人住)，霉蒸氣撲鼻而至，差點昏倒，吃飯南回幾步，老式大戶二間二廳房，進得二門，吳其昌離席相迎，笑容可鞠，如同昨日53年也，人生苦短啊！吳工熱情向我介紹廠簡況，娓娓道來，如數家珍。這天正趕上楊書記分發大餐，真是萬幸！

再後，青年陸續進廠，先有吳其昌邱龍標，再有小赤棺材錢國權，於王黃徐龔緊步其後，64年，老牛周祖錦三毛張國良（夏天）9月龍生隔半月28日曹，正趕上揚書記的標配，逢年過節食堂送上每人一份大餐，大排熏魚虎皮蛋一客，晚上文化館看演出，六廠文藝愛好者，可謂人頭濟濟，滬劇周穆，於根平，黃振元，越劇陸桂仙厥寶珍，雙簧顧敬忠胡萍，鼻音演奏電吉他。進廠才兩天，廠周邊的鄉下不適環境，廠區的不協調破相，所帶來的不悅，一掃而光。又一月張顯元進廠，後陳長菁張華珍接踵而至，沉寂一年後，進廠青年一改零打碎敲，秋上兩批，崔興發朱興根，陶樂民，蔣4人，胡新華王愛珍王徐蔡穆畢王等8人，再有王陳阿德等大學生，67年葉錫炳王宗琦等技校（最後一屆技校）68屆人數最多，18位復兄，至此巨浪六廠第一波進廠青年結束。

六廠往事道不盡，

樁樁件件一台戲。

最後，以一張老照片來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