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馬占山愛將，投敵當上地方大員，結果被日軍送進精神病院

文/胡博

偽軍將領談5

程志遠

「九一八事變」爆發後，東北軍在「不抵抗」命令的影響下丟失大量國土。然而江橋一戰，打響了正面抗擊日軍侵略的第一槍，證明了東北軍是敢於正面抗擊日軍侵略，並在抗日戰爭中書寫了重要一筆。但在江橋一戰後，部分軍人對日軍的戰鬥力產生了畏懼心理，並對抗戰前途悲傷失望，因而轉投偽滿軍，這其中就有一位曾是馬占山左膀右臂的心腹愛將。

諷刺的是，這位投敵將領雖然成功當上了偽滿洲國的地方大員，但終究還是被日軍送進了精神病院，以悲劇收場。他，名叫程志遠。

程志遠，原名程遠志，字銘閣，1878年出生於山東萊陽。程志遠幼時隨父闖關東，居於突泉，後為求生計，改而選擇投軍，在奉天后路巡防營統領吳俊升麾下當了一名士兵。青年時代的程志遠能吃苦，又敢拼，很快就得到吳俊升的賞識，在六年里由士兵、排長而連長。1917年6月又被吳氏保送到東三省陸軍講武堂第二期騎兵科接受軍官速成教育。

程志遠學習刻苦，於1921年5月以騎兵科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此後他被分配到騎兵第8團團長馬占山麾下擔任第2營營長，由此成為馬氏得力助手，深受信任。此後馬占山升騎兵第5旅旅長，騎8團團長一職由程繼任，馬升騎兵第17師師長，騎5旅旅長一職仍由程繼任。

1928年張學良繼張作霖之位，並在宣布東北易幟後實施整軍，馬占山被降權為黑龍江陸軍步兵第3旅旅長，程志遠卻沒有絲毫影響，繼續擔任整編後的東北陸軍騎兵第2旅（後改番號為獨立騎兵第8旅）旅長。從職務上來看，程志遠和昔日的老上級馬占山是平級，但程志遠卻是國防軍旅長，馬占山僅是省防軍旅長，地位已經完全改了過來。但此時的程志遠對待馬占山還是以長輩和老上級那樣恭敬，此點是馬占山領導黑龍江陸軍抗日仍以程部為主力的原因之一。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後，馬占山在東北邊防軍駐黑副司令長官公署參謀長謝珂等人擁護下成為黑龍江省代理主席兼駐黑副司令長官。馬占山在省城齊齊哈爾就職後首調程志遠旅來齊，隨後命程志遠率部開赴江橋增援駐黑副司令長官公署衛隊團抗擊日偽軍的進攻。

當衛隊團率先擊退了偽軍張海鵬部之後，日軍第2師團主力開始對江橋發起正面進攻。此時的程志遠率領所部騎兵在湯池策應三間房友軍主力，程亦親上一線督戰，終因塔哈爾防線被日軍突破，而被迫奉馬占山之命退守至拜泉整補。

在嚴峻的不利形勢下，馬占山受漢奸誘惑一度走上投敵道路，程志遠則在這個時候被馬賦予「重任」，擔負進駐齊齊哈爾的先遣軍。程志遠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我們無從得知，不過當馬占山就任偽滿洲國的黑龍江省省長兼黑龍江警備軍司令官時，程志遠倒是頗為擁護，他自己也是很快就宣誓就職了偽滿軍的黑龍江警備軍騎兵第8旅旅長一職。

馬占山

1932年4月12日，馬占山再舉抗日大旗並投入到抗日作戰中。此時身居齊齊哈爾的程志遠卻沒有響應追隨，他只是派遣使者允諾當馬率部進攻齊齊哈爾時會充當內應。對於這個允諾是不是真心，我們同樣不得而知，因為馬占山始終沒能有進攻齊齊哈爾的機會，反倒是在4月26日這一天，程志遠就任了偽滿洲國所委任的黑龍江省代理省長，並正式接掌黑龍江警備軍上將司令官的職務。兩天後，程志遠又被正式被任命為省長。至此，程志遠不再去管是不是要充當馬占山內應這件事了，他滿心歡喜地當起了偽滿洲國的軍政大員。

程志遠沒有想到的是，他對溥儀宣誓效忠以及出兵進攻抗日義勇軍的行為，並沒有獲得日軍的信任，畢竟他曾是馬占山的親信，他也在江橋堅決抗擊過日軍。如此人物，怎麼可能會真心加入「滿洲國」？就這樣，程志遠的地方大員僅僅當了四個月，就被免去了一切實權，調到偽滿首都——長春擔任一個有名無實的參議府參議。

如此落差，真是叫程志遠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力回天，只能將錯誤歸咎於他所能遷怒的人。比如他先是拔槍擊斃漢奸趙仲仁，繼而又拿起斧頭猛砍漢奸李義順。原因是程志遠認為趙、李二人都是導致他被免職的告密誣陷者。

事情發生後引起了日軍駐長春特務機關的重視，遂以程志遠「精神病嚴重」為由，於1933年1月強制把他送進了位於哈爾濱的精神病院進行「隔離治療」。在那裡，程志遠又活了一年，終鬱郁而逝，時年56歲。

被日軍繳獲的東北軍武器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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