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中孔子七見老子

最新 07-19

畫：張真山長作品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兩兩歸鴻欲破群，依依還似北歸人。

遙知朔漠多風雪，更待江南半月春。

——蘇軾

本篇文章出自張真山長著作《無端崖》，接下來分七期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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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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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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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問於老聃曰：「有人治道若相放，可不可，然不然。辯者有言曰：「離堅白若縣寓」。若是則可謂聖人乎？」老聃曰：「是胥易技系、勞形怵心者也。執留之狗成思，猿狙之便自山林來。丘，予告若，而所不能聞與而所不能言。凡有首有趾無心無耳者眾，有形者與無形無狀而皆存者盡無。其動、止也，其死、生也，其廢、起也，此又非其所以也。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謂入於天。」

——出自《莊子.天地》

畫：張真山長作品

孔子問老子，「有人修道後思想就會顯得很反常，把可以的說成不可以，是的說成不是；辯者還說：「堅白同異的區分雖然紛擾複雜，我也能分析的如物懸在天宇之間那麼明了。」這樣的人可以稱作聖人嘛？」

老聃說：「這是些象胥吏一樣被技能和瑣事所累的人，他們不僅勞形而且累心。能捕狸的狗必被拘系；猿猴因為敏捷才被人捉出山林。孔丘，我告訴你，你所聽不到和你所不能說出的道理。大多數人雖然有頭有腳卻無心無聞，有人形又有人道，能道器不二，形神兼備的幾乎沒有。心性的動與止，死與生，廢與起，都不是能究其所以的，能否真正治道在於人。那些能不為物牽，不為天累的人，就可稱為忘己，忘己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與天相合。」

張真山長按

修道之人最易有刻意絕俗的流弊，滿嘴都是名相概念，處處要做作出有道人的樣子，生怕人不知道他高明。俗語：「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一語道破。

此節是孔子與老子在《莊子》書中的首次會面，孔子與老子顯然還不熟，成聖應該是孔子當時所思考的最重要的問題，一上來就「問聖」，透出了作為後學的孔子對於這次拜見老子的重視，這也符合孔子的人生取向。老子先以「胥易技系，勞形怵心」直截了當的擊碎了浮名偽聖對於孔子可能帶來的誤導。繼而直呼孔丘之名，以毫不客氣的師者姿態，用迅猛而直接的話語掃蕩了那些遮蔽心性本真的種種障礙，孔子在老子如排山倒海的道風籠罩下，已不再具有思辨和插嘴的機會。

當然，孔子服不服，已無須多問，莊子到此當下截斷，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