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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胳膊少腿,他們身體不完整,唱歌卻感動了京郊

小飛和他4個人的團隊在京郊停留了兩個月,每到傍晚,他們就開著麵包車前往各個廣場和街角公園,將音響、發電機擺開,招攬過往行人。

殘疾人樂團里5個人,其中3人不良於行。隊長坐著輪椅,雙腿蒼白纖細;小洋沒有右臂;18歲的小海身高不足一米三,小胖沒有雙腿,以兩隻紅色的木箱代步;麗麗患過小兒麻痹症,走起路來搖搖擺擺。

小飛常常和其他隊員爭論自己算不算討飯。

「箱子上寫著,愛心捐款,你也就說得好聽一點,誰不說你是討飯的?」

「這叫勵志演出。」

「賣票的才叫演出,我們這個,停下來就能聽,算啥演出?你要是健全人,有人給你錢?」

「這就是勵志演出。」隊長直接定論。

把流浪和殘疾兩個詞放在一起,不免讓人生出同情;全國類似的團隊有5000多個,他們大多走溫情路線,講講自己傷殘的故事,再配合一兩首悲傷的歌,就能留下聽眾的腳步,順便換得他們的鈔票。

小飛和他的朋友們不是,他們的歌聲和表演里並無悲苦的控訴。他愛唱流行歌,如果是DJ改編版的就更好。哪怕他最喜歡的歌——《離家的孩子》,也很少拿出來唱。他不會將捐款箱伸到觀眾眼前,不過會在唱歌的間隙說幾句類似「如果收入不好,那麼我們三餐都無法保障」之類的告白。

他們通過唱歌的方式,把生活邊緣的自己拉回中心。

小飛與小胖·

「請你們送送我們行不行?」

小飛的團隊已經大半個月都沒怎麼賺錢了。6月初是高考,緊接著多天大雨。雨下著,小飛的嗓子突然發不出聲音,大夫說這是聲帶白斑,一樣的手術,北京做要兩萬多塊,鞍山則只要8000,於是他離隊半個月前往遼寧。

雨停了、小飛回來,準備開工,卻沒想,一輛貨車從十字路口衝出來,撞壞他們的麵包車。他們實在缺生活費,等事故處理完,小飛馬上叫了兩輛三輪板車出發。

傍晚6點半,灼熱的陽光略為收斂,天色蒙上深藍。廊坊市香河縣的東南街開始變得熱鬧,透過足療店的玻璃窗,能看到在長椅上躺了一下午的女士放下手機、開始補妝、低身整理黑絲襪和超短裙。

一輛三輪車載著小洋、麗麗和小海——團隊里的三個成員,從鳴笛不止的車流中穿過,從滿街30塊一晚的小旅館和高叫一塊五一斤的菜販邊上經過,往人民廣場去。某一個十字路口有三個人赤著上身,面前一個小盒子,一人沒了左臂,一人趴在小拖車上,剩下一個敲著鑼,向路人喊著什麼。

三輪板車的乘客們沒空注意這些,他們在前往廣場演出的路上,麗麗的手機里放著鳳凰傳奇的《自由飛翔》,一路走一路跟著唱。她28歲,從湘西來,膚色黝黑。

小飛在飯桌上向我介紹這位女歌手的時候,我略有些吃驚。麗麗坐在他們中間正悶頭吃飯,肢體健全,動作也利索。一餐飯結束,她慢慢挪開凳子、抓過身邊一根竹竿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去了。兩歲半的時候,一場持續3天的高燒讓她從此只能伏地挪動,之後她用了5年時間才重新找回行走能力。

三輪車靠近人民廣場,遠遠地能看到兩個音響、一部發電機和燈架已經從另一輛車上卸下,背著手遛彎的老頭放慢腳步看過來。

一轉眼,城管的車一前一後靠近,貼著三輪車停下,6個穿制服的人圍住5個歌手,說話倒是客客氣氣的:廣場靠著縣政府,不讓擺攤唱歌。

時間已經7點多,天色暗下來,他們馬上決定挪去另外一個廣場,可是三輪車已經走了,5個人對著一大堆設備不知如何是好,麗麗笑吟吟地看向城管:「我們叫不著車了,請你們送送我們行不行?」

有一個人點頭了。東西被陸陸續續搬上車,麗麗搖搖擺擺地跟上去。

麗麗

「扔了,沒救了」

麗麗向來不愛唱第一支歌。對著觀眾稀少的廣場唱第一首,總要說話,可是她想不起來說什麼,就算想起來了也不好意思。最好是等場子熱起來了——起碼是第三、第四首,她就不再推辭:「一首《歌在飛》送給大家。」她帶著湖南的鄉音,小飛馬上調侃,「哪裡有鍋在飛啊?」

人們就跟著笑起來,「就是鍋在飛,鍋在飛,」有人起鬨。麗麗一旦唱起歌來就放開了,她會跟著音樂擺動身體、晃動手臂,到副歌時自我陶醉地將手揚到額頭上去。要是不唱歌,她就坐在一邊高聲答謝捐錢者;如果捐錢的是小朋友,她會加一句「謝謝寶貝」。

記事開始,麗麗是以爬代替行走的。兩歲多的時候,她搖搖晃晃學會走路。可是有一天開始發燒,縣城的醫生給她打針、掛水,依然高燒不退。大夫勸她媽媽「扔了吧,沒救了」。

麗麗的媽狠不下心,抱著她三天三夜沒撒手,到第四天早上麗麗醒了,可是手腳都沒有力氣了。

湘西農村的木房子里鋪著水泥地,地上散著干玉米,拖著硌著,她的腿上腳上常常帶著傷口。屋子不大,可她從來沒爬出過門檻。偶爾有力氣了,就直起身子,跪坐在腿上,往遠處看一看。

後來父親拿了個小棍子,她一蜷著腿,就一棍子打過來,她常常哭,為著挨打,也為著自己不如弟弟妹妹一樣能靈便地行動。在地上爬到七八歲,一雙腿腳居然慢慢能伸直了。父親又找來兩根竹竿,帶著她在村子裡祠堂中間的空地上訓練,先是攀著竹竿、撐起身體,再是向前邁出一條腿。

弟弟妹妹到了上學的年紀,他們沿著家門前的小路走出去,到兩公里以外的小學念書。家裡冷清下來,連名字都不會寫的麗麗一直惦記著不遠處的學校。她每天花更多時間在空地上練習站立行走,等摔了無數次之後,她能走了,漸漸地能繞祠堂的空地走上幾十圈。

12歲的某一天,麗麗就撐著竹竿,從早上6點多,天還沒有亮透的時候出發,一直走到中午,沿著滿是石子的小路走到小學校。路兩邊是帶刺的草叢,摔進去就會划出一道道血印子。

她第一次走這麼遠,就是想來看一眼。

學校三層樓,有十幾間教室,一個操場,邊上一桿紅旗。「別的學校有的它都有。」以往小學開學,麗麗就看著父親帶著弟弟妹妹去報名。那年9月,父親要出門的時候,她抱住父親的腿,說自己要去上學。父親說你走不過去啊,麗麗說「我可以,我可以」。

18歲小學畢業之後,她在家裡待了兩年,手腳不靈活找不到工作,做生意又沒有本錢,結婚幾乎是能讓生活有所改變的唯一選項。於是麗麗出嫁了,嫁到比她家還偏遠的山裡,沿著崎嶇的小路,車要開兩個多小時。

剛嫁過去,大家還算是和和氣氣的,過得不錯。可是等看到她產下的第一胎是個女兒,公公婆婆和丈夫就沒有好臉色了,全家的家務活都落到她身上。那就再懷孕、再生。所幸第二胎是男孩,可是一等到孩子滿了一周歲,她就又一次成了全家人的保姆。

再過一年多,丈夫的哥哥查出不能生育,於是公公決定讓麗麗生個孩子給哥哥養。她直接說了不。她一貫溫順,這個「不聽話」的舉動惹惱了婆家人,丈夫的拳頭便隔三差五地落到她身上。有一次她和朋友到縣城做了個髮型,丈夫當街扇了她幾巴掌:「這樣是要勾引誰?」推來搡去更是常事,麗麗站不穩,他一隻手推過來,她就要摔一跤。

有一次,丈夫看上去心情不錯,她就問,以後能不能不在孩子面前打架。「看心情,」他回答了這麼三個字。

麗麗受夠了。她收拾了一個小包,撐著一根竹竿,從丈夫家跑了出來,如今已經兩年多沒見過兒女一面。她說起孩子就會掉眼淚,好多次想回去看看,但還是怕挨打,沒敢回去。她借住在弟弟家裡,跟昔日的小學同學學會了用智能手機,開始玩快手。

她在熱門推薦中看到了小飛和朋友們的直播:一個把輪椅搖得飛快的小夥子拿著話筒站在街頭,高唱《闖碼頭》,還努力後仰、將手從輪椅背後探到地上,做出一系列高難動作,缺了雙腿的小夥子努力地倒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殘疾人演出,居然還是這麼多人。

小海操縱控制台

「不會再回來的」

小飛是快手上的紅人,50多萬粉絲,每條視頻都有幾十萬點擊量。他但凡上線,就會有一連串的點亮,「666」也不斷從屏幕中刷過。

廣場邊上,臨著馬路的空地上,手機支在最前面,兩個半人高的音響放在馬紮上擺在場地兩側,一個控制台擺在正後方,幾步之外是柴油發電機。

小洋走到後面,左手使勁一拉,發電機突突地轉起來;小海對著控制台,幾個鍵推上推下,舞曲便從音響中流出。

「各位,距離演出還有3分60秒,」小飛對著並不存在的觀眾打招呼,幾輛自行車停下。

「用心打造時尚的音樂品牌,」 散步的行人停下。

「用我們的歌聲給你帶來快樂,」小孩子從遠處跑過來。

「感謝好朋友們的支持,我們的演出即將拉開序幕!」穿著一致、等著跳廣場舞的大媽聚在一起,遠遠地看過來。

小洋第一個上場,他對著幾個觀眾鞠躬致謝,開始唱歌,停下來的自行車越來越多,在廣場後納涼的老年人背著手慢慢踱過來,等一首歌結束,人群已經圍成半圓的圈子。

「我們出來演出,或許給大家帶來不方便——尤其是廣場舞的大媽!」他看向場邊那群穿著紅T恤的女人們,「大媽們,將就一下成不?今天來一下,我們下次就去很遠的地方啦。」他放軟口氣。

「不會再回來的!」小海接一句。

要是忘記討好這群人,後果還是有點嚴重的。在另一次演出中,大媽們高聲指責小飛霸佔她們的地盤、影響她們鍛煉身體,然後將喇叭放在演出場地前高放廣場舞曲與DJ舞曲對壘,雙方躲在各自的陣地後面,雜訊巨大,行人圍觀,後來大媽們頂不住,先撤退了;可演出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小飛說,當時自己也和和氣氣地勸,告訴大媽們自己是來賺錢謀生的;可大媽們直接打斷他:有什麼能比老年人身體健康更重要的呢?

不過,這一次還算順利,她們抱著手臂看了一會,就在廣場的另一側排開隊形跳舞了,其中一個人還向捐款箱中投了錢。

「前幾天,一股強降雨讓我們沒法唱歌。可是我們一天不唱歌一天就沒有生活費。有的時候我們也比較慘,回家箱子一開,才一百兩百塊錢,有時候還根本掙不到錢。所以要謝謝各位朋友的支持,不管是現場的朋友還是老鐵們,你們的鼓勵是我們前進最大的動力!」他壓低嗓音,把最後一個字拖長。

幾個小孩受父母派遣,小跑著把零錢塞到捐款箱里。

在這個街頭廣場的一角,他把控住了某種命運的節奏,把輪椅變成道具,把捐款變成入場券,將過路的自行車與行人截留、把有動感的舞曲與老歌相隔排開,在溫情脈脈的敘述之後加上調侃,或者用活潑的口吻訴訴苦,將人們引到捐款箱前。天色黑下來,左右兩個大燈依次打開,明亮的白光圈出一個圓形的區域,把他們從廣場昏黃的光線中分離出來,人群靠近一些,孩子們從大人的腿邊上擠進來。

小飛與小洋

麥克風是救命稻草

小飛會唱5000多首歌——只要一首歌有些名氣,他馬上就會拿來學。他的嗓子動了手術,還有點嘶啞,可是只要跟著隊伍就忍不住連唱幾首,說起話來也滔滔不絕,麥克風在他手裡,一晚上都沒放下來——如果你知道以前的小飛過著怎樣的日子,或許就會知道他為何如握救命稻草一樣握著麥克風。

他出生於1991年,記憶里最早的畫面是一間大屋子,裡面擺滿了床,幾個護工在中間穿梭,給他們喂飯、換尿布。「護工說我兩歲多的時候還能跑呢,後來發了場高燒,就只能躺著了。」

之後的生活一直是被動式的。兒童福利院里人手不夠,孩子只要能躺著就絕不讓下地,身下墊著尿布,定點會有人來換。他在床上躺到了7歲,被抱上一台車、送到寄養家庭,放到另一張床上去躺著。到了寄養家庭的第二天早晨,小飛喊一聲阿姨,阿姨走過來,直接給他一巴掌,「喊什麼喊!」

一年之後,8歲的小飛被送往第二個寄養家庭,日子好過不少,不至於連著幾天斷水斷糧,寄養家庭沒條件讓他上學,可他也能看著這家孩子的教科書來認幾個字了。阿姨買了收音機,他從裡面聽到《離家的孩子》這首歌,反反覆復聽、唱,每一句歌詞都像在說自己。

再過10年,他被從寄養家庭帶到福利院,兩年之後被安排進工廠,全部的工作就是坐在那裡,拿著焊槍,對每一個電路板重複一樣的動作。他做了沒幾個月就不耐煩了,領了1500塊工資辭了職。

一個工廠里的前同事要替他介紹工作,拿走了1000塊中介費。第二天,他期待著新生活的開始,卻發現此人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他開始了在北京的乞討生活。

一部輪椅,一個小書包就是全部的行裝,走到人多的地方,他就從輪椅上爬下來,在路邊磕頭。「別人都是看到有人給錢才磕,我就一直磕一直磕。」 秋天,在香山上,他磕了大半天頭,累得睡在路邊,等一覺醒來,面前那個小盒子里的錢已經被全部拿走了。

他也想過打電話給寄養家庭的阿姨,可是想想,又忍住。

10月的一天,他穿過一個廣場,打算到廣場邊的長椅上過夜。一群人圍成圈,裡面傳來響亮的音樂聲,小飛過去一看,是一隊殘疾人在表演。他找到領隊的人,問可不可以唱一首,然後拿起麥克風唱了自己在廣場上的第一首歌,《離家的孩子》。第二天他就加入到了這支叫「天行健」的隊伍,隨他們一起啟程。

小飛在快手上的自我介紹中寫道:「精彩的生活從這裡開始,命運的不公已經遠去。」

去年夏天,麗麗說服自己的母親和弟弟,第一次坐火車獨身遠行,在南昌唱了自己的第一首歌,楊鈺瑩的《我想輕輕地告訴你》。後來,她不再躲避觀眾的目光,就算沒帶竹竿也學著跟隨音樂節拍擺動自己的身體。

今年年初,小飛帶著好友小胖離開「天行健」,他向其他殘疾人夥伴發出邀請,想要成立自己的團隊,小洋從四川出發、小海從廣西出發,在合肥與他會和;今年5月底,麗麗看到自己一直關注的小飛在招募女歌手,便聯繫他,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到北京。

在火車站,她拄著竹竿,背著大包行李,搖搖晃晃朝遠處那個搖著輪椅的人走過去。「我說,你家鄉是產竹子的吧,帶這個來看我。」後來,小飛送她一根不鏽鋼的拐杖做禮物。

麗麗總想著,要是自己八年以前知道有這事就好了,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就不會那麼早結婚。

如今她膽子大了不少,一年前提起訴訟離婚的時候,她什麼條件都不敢提,一路跟著母親,一句話也不敢說。現在她有了底氣,想在法庭上說話、想跟前夫對峙,還打定主意要爭奪女兒的撫養權,「反正她媽媽能賺一點錢,能養活她。」

離婚案將在一個多月後開庭,但此刻,她還在廣場上,人群圍出圓形的舞台,小飛正要介紹她。

「來,這位女歌手,怎麼形容她呢?」小飛問。

她湊近麥克風:「像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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