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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策小說獎作者來了,他聊了聊紐約、夢見殭屍和寫作

美國作家科爾森·懷特黑德來到了中國,推介他在中國出版的第一本書——《地下鐵道》。

這本書 2016 年 8 月就在美國出版,今年 3 月經翻譯由世紀文景在中國出版。

作為懷特黑德的第六部小說,在美國出版時,《地下鐵道》受到了很多好評。它入選了奧普拉讀書俱樂部推薦書目,被奧巴馬列入夏季書單,拿到 了 2016 年的美國國家圖書獎。

今年 4 月,它還獲得了普利策小說獎。以至於,中國版的作者介紹上都沒能寫上這個重要的獲獎信息。

這些獎項對於懷特黑德來說應該都不算太意外,因為在此之前他寫作的小說《約翰·亨利日》就進入過普利策獎決選名單。

懷特黑德自己說:「這本書(《地下鐵道》)的最後 30 頁,是我有史以來寫過最好的章節。」

在出版社的眼裡,懷特黑德自然是他們的重磅作家,《地下鐵道》是他們的重點產品。但中國的讀者了解懷特黑德的其實並不多。人們對他的印象常常僅限於簡介:生於紐約,長於上東區,畢業於哈佛大學,拿了不少獎。

這些都是很標籤化的印象——以至於在 7 月 23 日名為「紐約巨像」的論壇上,科爾森·懷特黑德說,這一天當中,他多次聽到人們用「精英」這個詞來描述他。他說比他這輩子其他時間聽到的都要多。

這位「重要的」作家在這個論壇上花了三分之一的時間來介紹並朗誦自己的作品。之後才開始了他和詩人西川的現場對談。


對談部分有趣的東西:

Q=西川(注,因為翻譯的問題,西川面向觀眾解讀時使用了第三人稱指代科爾森)

A=科爾森·懷特黑德

Q:作為一個遊客,或者是去紐約或者是去別的地方,關於一個城市最容易忽略的是什麼?

A: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覺得去紐約的這些遊客,可能他們不會去拜訪我最心愛的餐廳,我最常拜訪的修鞋的店鋪,還有一系列我對於紐約來講最常去的秘密場所。

它們對我來講是紐約最值得去的地方。但是對於那些遊客來講,基本上是他們完全不會注意到的一些事物,甚至我的家人都不會注意到的一些事物,因為它是屬於我個人的。

Q:聽說科爾森剛到北京,可能他對北京還不是太了解。有時候我們要了解一個城市,自然而然就會拿一座城市跟另外一座城市相比。

我們知道紐約在全世界都是非常獨特的城市,甚至有些人說紐約就不是美國,除了紐約,其他地方都是美國,有這種說法。

在他看來,比如說紐約跟芝加哥這樣的城市有什麼區別?

A:所有的大城市他們都有一種非常相似的氛圍,我在去芝加哥的時候也感到非常舒適、非常賓至如歸,因為芝加哥的一些建築其實跟紐約也是很相似的。

我周二到達的上海,我在上海漫步的時候覺得非常喜歡這座城市,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上海,正如我可以理解紐約、芝加哥一樣。

我在北京(路上)走的時候,我心中有個疑問,為什麼北京的這些街道這麼寬,我覺得還可以再擠下幾座樓。而且我看到北京好多樓只有四五層高,在我看來再加個二十層也不成問題。

Q:我問他一個私人問題,我不知道他在紐約活動的區域主要是哪個地方。

A:我的一生都是居住在紐約,童年的時候經常四處搬家,對我來講紐約的很多街道很多區域對我來講可以算是我的家,我每次經過住過的公寓的時候,總是會回想起一些回憶,有些是好的,有些是壞的。

我主要是在家工作,也不太喜歡出門,因為外面人太多了,我也不太喜歡太多人的地方。我有時候坐計程車的時候會經過紐約的 Turtle Bay 。

Turtle Bay 在紐約被認為是紐約最無聊的一個區域,我經常跟我的妻子還有朋友說,我完全可以住在這,我喜歡這兒的建築,他們都覺得我簡直不可思議。

Q:這個說法非常好,他願意住在一個很無聊的地方,然後在那成為一個充滿了幻想的人。

A:我覺得紐約最無聊的地區起碼也是紐約的一部分,所以愛屋及烏,怎麼著都是要加點分。

我不太喜歡在咖啡廳工作,我平常的工作是起身先寫一頁,打盹,再寫一頁,再打一個盹。一天要打四五個盹,這個在咖啡廳是不太可能的。

Q:無聊這個東西對於一個作家來講,它是一種滋養嗎?

A:我很喜歡獨處的時光。我的女兒已經 12 歲了,她經常問我說,老爸,你有工作嗎?我跟她說,我有工作,既然咱們家有吃的,那我肯定有工作的。

我說我的工作就是無中生有,瞎編東西。她經常放學回家的時候看著我辦公室的燈是滅著的,我一個人躺在那裡盯著天花板。她問我,你在幹什麼,我回答說,我在工作呢。

Q:一般人們對於一個作家、藝術家的理解,可能不是藝術家或者是一個作家真正的狀態。

A:確實是,我確實有一本書的靈感是來自於做夢的,這就是《第一區》這本小說,我從小就很愛看殭屍電影,基本上在過去 30 年來,我每個月都會做一次跟殭屍有關的夢。

多年以前,當時我和我的前妻在郊區租了個房子,也請了客人來玩。當然我那會已經快離婚了,所以整個的場景都比較尷尬。有一天我早晨的時候醒來,我有客人在樓下,我聽到他們在樓下活動了,我不想去見他們,於是我乾脆又回去睡覺。

我睡覺的時候隱隱約約記得我不能到客廳里去,因為客廳里的殭屍還沒有被清掃乾淨。然後我就從我的夢中醒來了,覺得這個靈感不錯,寫一本關於殭屍大爆發之後,人們回到正常生活之前,他們得把剩下這些殭屍都清掃乾淨。

我經常半夜醒來,突然想到一個想法,記在紙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再看的時候,覺得這個靈感有時候不是很好的主意。

有一次我在紙上寫下和我的母親做愛,這明顯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新書的主題,更多像是弗洛伊德對夢的一種解讀。

Q:他在夢裡跟殭屍說話嗎?

A:我寫完這本書以後才夢到更多殭屍,在這些夢中殭屍各異,有的跑得快,有的走得慢,有的會跟我對話,有的不會。

我不知道大家怕不怕殭屍,我個人對於殭屍的著迷也好,恐懼也好,實際上來源於一個想法,殭屍就好像是你生活中的人,突然一下撕掉他們的假面具,顯露出他們在假面具下真實的自我,內心的怪物顯現出來了。這也是我為什麼對殭屍這個主題這麼著迷的原因。

如果我每次夢到殭屍跟我對話的時候,通常他們說的是很日常的對話,比如殭屍問我說你要不要來點披薩或者要不要吃點東西。

題圖及文中圖片來自世紀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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