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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國君王世系中失落的名字:王子親自做卧底間諜?還是凄婉愛情故事主角?

《大越史記全書·趙紀》記載:


文王在位十二年,壽五十二歲。諱胡,仲始之子,武帝之孫也。

南越武帝就是趙佗。趙佗(約西元前240年—西元前137年),恆山郡真定縣(今中國河北正定縣)人,原為秦朝將領,與任囂南下攻打百越。秦末大亂時,趙佗割據嶺南,建立南越國。

南越國君王世系中失落的名字:王子親自做卧底間諜?還是凄婉愛情故事主角?

(石家莊趙佗公園)

南越國君王世系中失落的名字:王子親自做卧底間諜?還是凄婉愛情故事主角?

(廣州南越王博物館)

《史記·卷一百一十三·南越列傳第五十三》:


至建元四年卒。佗孫胡為南越王。

趙佗非常長壽——學界和社會談到趙佗年齡,粗略統計共有:108、106、105、102、101、一百有零、至少112等7說之多——但他的兒子不是因此沒有等到繼位,而是早就死在南越國建國的過程中。

這個兒子名叫趙仲始,可以算是南越國君王世系中一個失落的名字,但是他在南越國建國歷史中起到了特殊的作用。

北魏酈道元《水經注?葉榆河》引《交州外域記》:

交趾昔未有郡縣之時, 土地有雒田。其田從潮水上下,民墾食其田,因名為雒民。設雒王雒侯,主諸郡縣。縣多為雒將, 雒將鋼印青綬。後蜀王子將兵三萬,來討雒王雒侯,服諸雒將,蜀王子因稱為安陽王。後南越王尉佗舉眾攻安陽王。安陽壬有神人名皋通,下輔佐,為安陽王治神弩一張,一發殺三百人。南越王知不可戰,卻軍住武寧縣。

又引《晉太康記》說:

越遣太子名始,降服安陽王,稱臣事之。 安陽王不知通神人,遇之無道。通便去,語王曰: 「能持此弩王天下,不能持此弩者亡天下。」通去。安陽王有女,名曰媚珠,見始端正,珠與始交通。始問珠,令取父弩視之。始見弩便盜,以 鋸截弩訖,便逃歸報南越王。南越進兵攻之,安 陽王發弩,弩折,遂敗。安陽王下船,徑出於海。 今平道縣後王宮城,見有故處。

按《太平御覽》 卷三四八引《日南傳》云:


南越王尉佗攻安陽, 安陽王有神人睪(原註:音高)通,為安陽王治神弩一張,一發萬人死,三發殺三萬人。

安陽王有一把靈光金爪神弩,趙佗不敢敵擋,後來趙佗派兒子趙仲始和安陽王的女兒媚珠結婚,用欺騙手段破壞了靈弩,這個故事同樣見於《大越史記全書》。

南越國君王世系中失落的名字:王子親自做卧底間諜?還是凄婉愛情故事主角?

(本書是越南官修正史)

這是一個迦太基女王狄多式的古典悲劇,從歷史上看未必是真,但其背後意味深長。

南越國君王世系中失落的名字:王子親自做卧底間諜?還是凄婉愛情故事主角?

(安陽王An D??ng V??ng本名蜀泮Th?c Phán或開明泮,前257—前207年在位)

先把故事說完,趙仲始以省親探望父親名義北歸,臨行前對媚珠說:「夫婦恩情不可相忘,如兩國失和,南北隔別,我來到此,如何得相見。」媚珠說:「妾有鵝毛錦褥,常附於身,到處拔毛置岐路,以示之。」仲始回到北方後,將這番話告訴了 趙佗。

西元前208年,中原反秦起義風起雲湧,趙佗在嶺南發兵拒險,成為一路割據勢力。 趙佗發兵南下進攻安陽王。安陽王不知靈弩被掉包,為趙佗所敗,與女兒媚珠同乘一馬逃跑。趙仲始認準鵝毛緊追不捨,安陽王逃至海濱,下馬,在湧出海面的金龜的協助下,持七寸文犀走入海中。

安陽王在海濱下馬之時,因金龜指稱乘坐馬後的人「是賊也,蓋殺之」,於是揮劍斬殺了女兒媚珠。媚珠的血流入海中,化為了明珠。趙仲始痛哭不已,將媚珠的屍體歸葬螺城(今越南河內),其屍體化為玉石。後來因思念媚珠,趙仲始投井而死。

我們沒有理由相信當時的安陽王朝具有比南下的秦朝軍隊更先進更強的武器優勢,把趙佗的勝利和南越國的建立歸結為趙仲始的卧底間諜和安陽王女媚珠的因為感情被騙也過於傳說化,但是正如前述,這個故事本身意味深長。


從南下的華夏文化視角,這是一個英雄徙邊的典型故事;從百越本位文化視角,這是一個將失敗神聖化合理化的詮釋故事。

無論這段「歷史」是多麼荒謬與不合理,都無妨於它所蘊含的南越國是北來的秦軍和本地土著結盟結親共同建立南越國的本土認同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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