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第一學術女神批評這個省女學生愛嫁軍閥當妾，引起全省憤怒，害自己老公丟官

陳衡哲

民國有很多「女神」，陸小曼、林徽因這些民國傑出女性都可以稱得上「女神」，今天要說的這位被很多人譽為民國第一學術女神的陳衡哲。

後人說陳衡哲是民國第一學術女神還真不算吹捧，因為她是中國第一位公派女留學生、是中國第一位以西洋史為專業的留學生、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碩士、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教授。

錢鍾書太太楊絳曾經撰文稱讚她「才子佳人兼在一身」，當然最讓陳衡哲聞名後世的還是她與胡適似愛情似友情的經歷。

不過今天要說的是她在1935年隨丈夫，時任四川大學校長的任鴻雋入川，也是她本人第三次入川後因在北京、上海發表了幾篇她的四川生活隨感而引發的軒然大波。

當時陳衡哲對於地處西南，較為閉塞的四川很多不好風氣看不慣，當然，也有對四川生活的不習慣，她把批評和抱怨都夾雜在《入川瑣記》里，而這些隨筆在北京、上海等地發表後激起了全四川人的憤怒，最後醞釀了一場大的風波，甚至影響到了她丈夫的任職。

她首先批評了四川有「二雲」——天上的烏雲和人間的鴉片煙雲，而造成鴉片在四川盛行的是當時四川的軍閥橫行，其實這一部分是民國四川各界共識，這到沒有什麼，但是陳衡哲接下來話鋒一轉，開始批評起四川女性擇偶觀，這就有點挑事情了。

陳衡哲在文章里批評四川這邊民風保守和落後，而表現最突出的就是四川的納妾現象；她在文章里寫到雖然當時全國納妾都很多，但是四川以外地方，妾的來源是丫頭、娼妓和貧苦的女孩子；然而在四川卻有很多受過教育的女學生甘願做軍閥和富商的「闊太太」，不但不以為恥，反而公開宣揚什麼「寧做將軍妾，不做平人妻」。簡直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她最後的結論是希望四川優秀的學生能扭轉風氣，洗刷「恥辱」。

民國女學生裝扮

客觀說，她說的這些現象確實存在於1930年代的四川，而且確實是陋習惡習，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她在文章里夾雜了一些先進地區人士優越感，比如她在文章里還說「四川的雞蛋缺乏蛋味，水果缺乏甜味，蘭花缺乏香味」，這就完全是秀優越感了。

本來民國以後，四川在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地處西南，與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距離較遠，又四面環山，鐵路未修，交通不便。地理因素一直是四川與外隔絕一個主要原因，也因這種隔絕，在民國初年到七七事變之前，四川被很多國人視為「異鄉」。

又因當時四川劉湘劉文輝叔侄混戰，軍閥林立，四川以外乾脆把四川稱為「魔窟」，而普通老百姓又因為報紙宣傳，對四川頗為歧視；所以當時四川人自尊心非常敏感的。

如果陳衡哲不秀優越感，只是批評當時四川保守風氣和社會陋習，那麼四川人再不滿意，也捏著鼻子認了，但是由於她文章里確實存在「秀優越感」的情況，不僅一般普通四川民眾接受不了，也為本來就被迫和南京搭上關係的劉湘等軍閥提供了口實。

於是陳衡哲被四川新聞界的專欄記者和專欄作家「棉花匠」、「鄉壩佬」和「佛公」，還有一些「義憤填膺」的讀者，牢牢揪住，不肯放手。他們群起而誶之，群起而攻之，口誅筆伐，氣勢洶洶，不乏措辭極其惡毒的人身攻擊，甚至還有一些協會指控她犯了「誹謗罪」，欲向法院提起公訴。當年，成都是刺刀見紅的討伐地，《新新新聞》和劉湘直接掌控的《新民報》是彈無虛發的打靶場。

民國時期的重慶

陳衡哲被罵為「學了點洋皮毛的女人」、「擺洋架子和臭架子的闊太太」、「賣弄華貴的知識分子」和「文化領域中的漢奸」。

有的作者攻得興起，竟然拿陳衡哲的私生活說事，揭露她內心暗戀胡適，因為江冬秀河東獅吼，不容許卧榻之側還有其他女人鼾睡，胡適懼內而不敢離婚，她想做白話文祖師爺的如夫人亦不可得，沒奈何才下嫁給川人任鴻雋。（陳衡哲丈夫任鴻雋祖籍浙江，因為祖輩在四川做官，於是他也就出生在今天重慶墊江）

她挑剔川人的種種劣病，實際上是歇斯底里的泄私憤，是恨屋及烏。有些游擊高手則更具政治敏感度，指出「陳衡哲的《川行瑣記》，不是湖南女子眼中的四川，而是美帝國御用學者眼中的中國」。

當年，留學歐洲的學者多半看不起留學美國的學者，法國留學生李思純即趁機起鬨，質疑任鴻雋、陳衡哲的學者身份和地位。還有一些文化人將進攻的矛頭直指整個獨立評論派和胡適極力倡導的實用主義哲學。

其實說起來，陳衡哲和四川還頗有淵源，她雖然不是四川人，但是她父親曾在四川做官，她丈夫也出生在四川，在1935年以前，她還曾經兩次來過四川，她對於四川是抱有很深刻感情的，尤其是1920年代那次入川，她目睹了四川軍閥混戰，老百姓生活困苦，少見了發表了名為《四川為什麼糟到這個地步？》的政論文章，憤怒攻擊四川軍閥禍害民眾。

陳衡哲這次《入川瑣記》雖然本意是好的，但是客觀上確實在全國人民面前大大貶損了四川人的形象，而且加上她確實字裡行間有「秀優越」的意思，讓四川民眾感到不快。

結果就是四川各界一直不依不饒，到了1937年陳衡哲和丈夫任鴻雋實在不堪其擾，再加上劉湘劉文輝等四川軍閥把任鴻雋看做是「南京派來的官「，對任鴻雋多有攻擊和污衊，最後任鴻雋選擇辭職，帶著陳衡哲回到了北京。

抗戰爆發，陳衡哲夫婦又避居香港，1942年太平洋戰爭爆發，陳衡哲夫婦又重新回到了重慶，這個時候，國難當頭，也就沒誰在提《川行瑣記》的事情了。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