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雙語︱Willow Poem 柳

原文

It is a willow when summer is over,

a willow by the river

from which no leaf has fallen nor

bitten by the sun

turned orange orcrimson1).

The leaves cling and grow paler,

swing and grow paler

over the swirling waters of the river

as ifloth2)to let go,

they are so cool, so drunk with

the swirl of the wind and of the river—

oblivious3)to winter,

the last to let go and fall

into the water and on the ground.

注釋

1. crimson [?kr?mzn]adj.深紅色的；暗紅色的

2. loth [l??θ]adj.(= loath)不情願的；不樂意的

3. oblivious [??bl?vi?s]adj.未注意的，未察覺的(to, of)

譯文

這是一棵過完夏季的柳樹，

一棵河邊的柳樹，

沒有一片葉子飄落，也沒有

在陽光的咬噬下

變得橙黃或者深紅。

樹葉固守著，顏色越來越淡，

搖曳著，越來越淡，

在盤旋的河水上空

似乎不願離去，

如此淡定，陶醉於

風和水的漩流——

無視冬的存在，

直到最後才放鬆，飄落

到水中，到地面。

賞析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 1883~1963)，20世紀美國最卓越的詩人之一，美國意象派詩歌的主要開拓者之一，其詩歌主題多聚焦日常情景與普通人的生活，詩風追求清新明朗、忌諱傷感晦澀，代表作有《紅色手推車》(The Red Wheelbarrow)、《便條》(This Is Just to Say)等。

《柳》這首小詩體現了威廉斯一貫主張的意象派詩歌創作特點。在思想情感表達上，他提倡通過對事物直接、清晰的描寫來表情達意，強調寓主觀於客觀，認為不應脫離具體事物而談論思想(「No ideas but in things」)，反對抽象空洞的說教。本詩幾乎通篇皆是客觀、現實的描寫，沒有一個帶有明顯主觀感情色彩的詞語，但在這明晰、簡潔的意象背後，不難看出詩人對柳樹堅持到最後一刻才飄落的讚賞之情。在語言表達上，他提倡清新、簡樸的口頭語言，喜歡使用鬆散的短句，反對用典與隱喻，反對複雜沉重的語言結構和晦澀的象徵體系。本詩的用詞清晰、簡潔，多為口語中的普通小詞，讀起來通俗易懂，卻又讓人感覺清風撲面，清新別緻。在意象的提煉上，詩人善於以鮮明的色彩和色彩對比衝擊讀者的視覺。本詩像一幅構圖簡潔、色彩鮮明的印象派速寫，描繪了柳樹在陽光的暴晒下依然保留了那份蔥綠，並沒有「變得橙黃或者深紅」，只是顏色變得「越來越淡」。整首詩讓人感到一種清新、簡樸的魅力，可謂「言有盡而意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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