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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突然發瘋他另娶佳人,新婚夜卻成他終生夢魘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沈嬑 | 禁止轉載

引言:凡生前被踐踏、凌辱、蹂躪致死的女子,縱使死後皮肉腐爛成一抔黃土,其鬼魂仍執念深重,將憤恨依附於枯骨之上滯留人間,畫皮畫容,迷惑凡夫俗子,剝皮挖心。

上一回說到敗家玩意薛晃一擲買米錢為博美人一笑,結果家中柴米油鹽樣樣告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且不說這兩人一個慣來好吃懶做,一個為鬼多年做飯也是照葫蘆畫瓢。無錢無大洋,這一人一鬼連白菜幫子都撈不著吃。

山窮水盡柳暗花明,船到橋頭自直,車到山前有路。這薛晃和艷鬼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綠豆,好半晌,姓薛的當機立斷,拎起艷鬼就要出門賺錢去。

天知道薛天師從一尺三寸灰的壓箱底里翻出的土黃道袍今年貴庚,只見這黃道袍灰不拉幾霉味四沖,大大小小數十個窟窿眼,抖出的濃灰如彌天大霧,驚得艷鬼一蹦三尺高,恨不得削了鼻子退避三舍。

可薛晃卻跟見著祖師爺心肝寶貝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差貼在嘴邊親上一親,大手一揮,土黃道袍嘩啦套上了身。

身著黃道袍的薛晃孤芳自賞,恨不得買張大鏡子回來顧影自憐。他拉拉袖子,拍拍下擺,又去尋了一瓶過期的雪花膏,倒出半瓶置於豬毛一般的發上抹了又抹,洗臉刷牙好一番整治打扮,看得艷鬼目瞪口呆。

平日里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天師竟然愛起美來,只可惜,人家道士穿道袍算仙風道骨氣勢不凡,燒香拜佛阿彌陀佛,咱這位沒把黃道袍穿成只變色的黃狗熊就算是謝天謝地天官賜福了。

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薛天師見艷鬼一臉吃驚模樣,摸了摸下巴,揚眉笑道:「怎麼,哥這一身帥暈你了?」說著就要湊上來親一個。

恨不得自戳雙目的可憐艷鬼默默撿起了掉下砸在腳背上的下巴,捏著鼻子一個趔趄,堪堪躲過那張方才親過道袍的嘴。

薛晃既說是要出門撈錢的,苦力小二黃包車他是看不上眼,只能重新開張裝模作樣出攤做生意。

做的什麼生意?看相算命胡說八道,相看風水裝神弄鬼。攤子極其簡陋,只一張木桌並一條幅,上書大字:通天入地第一天師。

哈,名號好生響亮,好有氣魄,彷彿能與齊天大聖孫悟空相提並論。

攤子對面是一家胭脂鋪,專賣玫瑰桃花各色胭脂,捎賣一些雪花膏、口紅、描眉、花露水、頭油等女子梳妝打扮愛美之物。

這鋪子平日里生意極好,來來往往美女如雲,上至徐娘半老尤帶風韻,下至水靈靈的女中學生,或穿高叉旗袍,或趕時髦穿裙擺複雜的洋裝,或中規中矩穿著學生裝,上藍衣下黑裙。更稀奇的是,連尼姑庵的小尼姑一月里也偷偷來上一趟。

薛晃平日里擺攤閑來無事,饒有興緻打量豐乳肥臀,只今日頗為稀奇。平日里門檻都要被踩爛的胭脂鋪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像是在看雜耍,摩肩擦踵,大有人擠人擠死人之勢。

這薛晃敲鑼吆喝半天,竟無一樁生意上門,行人一應擠到胭脂鋪大門口湊熱鬧去了。

偶有一路人過,薛晃臉上橫肉笑得直打顛,道袍長袖一擼,就要上前,道:「哎喲,這位先生,且慢,本道看你印堂發黑,雙目慘淡……」

他這話尚未說完,那路人條件反射一回頭本欲衝上兩句,後見那信口雌黃的假道士滿臉橫肉煞是兇悍,心中一駭,連連擺手,頭也不回,腿上愈發迅捷,差點撞到電線杆上,活活是要去投胎一般。

艷鬼斜靠在牆邊,見開張做生意的薛晃一開口倒把人嚇得屁滾尿流惶惶而逃,吃吃發笑,頗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

薛天師笑臉貼上個冷屁股,回到攤子前,眼一橫,眉一豎,驚得艷鬼登時閉緊嘴巴,裝得一副乖巧可憐樣,恨不得一口吞了舌頭,誠惶誠恐再不敢笑。

對面胭脂鋪人越圍越多,裡面傳出震耳欲聾憤恨尤顯的叫罵聲, 正是那胭脂鋪的老闆娘:「是哪個賊心爛膽的小賊啊,一夜之間偷了我店裡大半的胭脂水粉。可憐我上有七八十婆婆,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娃,這要讓我這一大家如何活哦……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其聲先是抑揚頓挫、尖銳恨恨,而後痛哭聲連連、訴苦不斷,她邊罵邊哭。其中圍觀人或細聲安慰,勸其去報案;或皺眉擺手道盜賊猖狂;或面帶悲憫,嘆幾聲倒霉催的,或掩口偷笑幸災樂禍僥倖萬分。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一人一鬼隔條大道看戲看得有勁。這如今的盜賊,一不偷錢,二不偷人,專門跑去偷半屋的胭脂水粉,難不成這小偷臉上要敷上半尺厚的粉,畫上紅彤彤的妝,大半夜裝鬼唱大戲?

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稀奇!稀奇!

三千繁華到底消散,無邊熱鬧終究散場。里一層外一層的吃瓜群眾看了場失主罵街的戲,然事不關己,看看就好。聽過了哭罵,再撂下幾句客套話唏噓一陣,盡皆各回各家各找各炕,抱著老婆啃西瓜。

薛晃和艷鬼重又裝模作樣故作高深,端得世外高人做派。南瓜大的太陽滾到西山,依舊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收拾行當欲打道回府,迎面走來一年輕男子。

這男子大概剛及弱冠之年,樣貌生得周正俊朗、溫文儒雅,一看便知是個知禮曉節的。單看身上穿著洋西裝,腳上蹬鋥亮鋥亮的皮鞋,就是個富家公子哥無疑。

只是臉色蒼白,眉心隱有一股鬱結不安之氣,略顯頹然,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走過薛天師的算命攤前,腳步頓了頓,略一耽擱,皺了皺眉,目如無視般繼續往前走。

而還在罵罵咧咧捲起條幅的薛晃,陡然間鼻子嗅了兩嗅,喉嚨滾了兩滾,銅鈴大眼直勾勾盯著那年輕男子的背影,活像野貓聞見腥魚味,老黃狗嗅到了排泄物。

他眼疾手快將手上的條幅塞到艷鬼的懷裡,一蹦三尺高樂顛顛追了上去,道:「先生,且慢!本道看你印堂發黑,雙目慘淡……」

艷鬼見到薛晃直勾勾盯著美男子,一眨不眨,爭著趕迎上去,恰如蒼蠅圍著點心繞,牛糞追著鮮花跑。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難移,他頓時臉一寒,眸光似霜,化作一股陰風直衝薛晃後腦勺。那糙漢一概充耳不聞、置之不理,恨得艷鬼牙痒痒,隨手將條幅扔在地上,跺著腳踩了又踩。

而那年輕西裝男聞言,背脊明顯一僵,離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回頭上下打量薛晃一趟,雙手握拳,恭恭敬敬問道:「道長可能是看錯了,子不語怪力亂神,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何來鬼怪?」

話音剛落,目光閃爍,躊躇一番,他從兜里取出大洋,作為報酬輕放到攤桌上,大步流星倉惶而行,似有惡犬在後追逐一般。

薛晃也不再做糾纏,樂呵呵拾起大洋,笑眯眯道:「這人出手倒是闊綽,只可惜被鬼盯上了,一身的鬼氣,饞得老子直流口水。」

艷鬼一聽有鬼,當即收回陰測測的眼風,好不容易發了回善心,小聲埋怨道:「你個缺德的,既知有鬼,收了那人錢,也不給他指條活道。」

薛天師收拾好行當,一手拋著大洋,一手摟過艷鬼細腰就要去下館子,邊走邊道:「自欺欺人的,不信的,說了也不信,浪費口舌!」

隨即他又停了下來,把大洋裝進艷鬼口袋裡,空出來的手捏過艷鬼的下巴,貼上去啃了又啃。啃完後,他美滋滋道:「真甜,你這鬼真像糖糕做的。」

艷鬼無言以對。

接著他又舉起食指戳了戳韓煙的心窩處,眉毛一挑,咬牙陰笑道:「說老子缺德,不知道誰方才氣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咬斷他脖子?」

一語正中紅心,真真是難以反駁。艷鬼見他咬牙切齒一臉兇悍,雙腿一軟,生怕這喜怒無常的天師將自己大卸八塊吃了下去。豈知人來瘋的天師一時興起,背起艷鬼拔腿就跑,像足了高家莊豬八戒哼哧哼哧背媳婦,爛衫破衣濟公和尚背新娘。

他跑得毫無風度,毫無美感,嘴裡還不得消停,唱到:「有一件稀罕事,郊外有座廟,廟裡有隻鬼。那鬼啊,生得是頂頂好看,又香又甜,哄得缺德的薛天師東南西北分不清,捨不得拿他作點心填肚子,養在家裡做只醋鬼,當真是要叫各路江湖笑掉大牙嘍……」

他唱得尤其難聽,越吼越大,尤不自知,聽得艷鬼又羞又惱,舉手堵住了自己耳朵。再見大道上來往行人莫不紛紛側目或一望三回頭,竊竊私語莫名其妙,縱使他披著張皮也不好意思紅霞亂飛,伸手捂住了某皮厚如城牆不可推的天師的嘴,止住了一溜子的口無遮攔。

月移星消,日頭高照,昨夜裡薛晃酒足飯飽生龍活虎,威風凜凜為振夫綱整整大戰三百回合,時輕時重時緩時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吃得饜足滿意方才偃旗息鼓。那場面真真是鬼哭狼嚎,叫人嘆為觀止。

艷鬼雖吸足精氣神清氣爽,怎奈腰間酸痛雙腿打顫,身上壓著一條粗壯結實的大腿,差點被壓得背過氣去。一睜眼,瞧見薛晃睡相酣然神情暢快,登時差點氣歪了鼻子,狠狠剜了幾眼,幽怨的眼刀一匝一匝地釘過去,卯足勁將壓在身上的腿搬開,銀牙一咬,抬過去就是一腳。

薛晃懷裡抱著枕頭死不鬆手,被踹一腳後竟紋絲未動,倒是自己翻了個身,只聞「轟隆」一聲乍似雷鳴囂響,龐大身軀跌下床如墜雲端。按理說尋常人早已驚醒,卻見薛天師摟緊抱枕竟就著地連打三滾,直直滾入床底下。

看得艷鬼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半晌回神之後,一頭鑽進被子悶頭大笑。忽聞「砰」的一擊,床板抖三抖,那滾到床底的痴貨竟撞了頭。

大上午的好一陣鬧騰後,二人總算嬉笑事畢出門開張營業。剛行至城街,攤子還沒擺開,一陣敲鑼打鼓禮花齊鳴鞭炮噼哩拍啦聲穿透大街小巷,迎親嗩吶吹出百鳥朝鳳,數十輛吉普車排成一列緩緩而馳。

前面走著一群大紅迎親隊伍專為開道,搖頭擺尾興高采烈,頂頭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新郎倌,身穿老式結婚喜服,頭戴插翎黑帽,面色沉沉,幾分愁緒幾分憂心。

人生有四得意: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這新郎倌倒不像是去迎親,卻是去奔喪一般!

雖說這迎親隊伍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高頭大馬迎親,以吉普車代大紅花轎,新不似新式,老派又不全是,中西結合,融古通今,保守與西學東漸相結合,好生得趣!

艷鬼瞄了一眼即將告別單身漢的主,樣貌周正俊朗,溫文儒雅,只臉色太過蒼白,好生熟悉,似曾相識,可不就是昨天被鬼盯上的西裝男么?

艷鬼歪過頭對著一旁扎著兩根麻花辮的小姑娘極其紳士地笑了兩笑,禮貌地上前詢問,姑娘青澀羞怯,臉上飄上一縷薄紅。那艷鬼生前估計也是個風月里來去自如脂粉堆里養出的公子,死了幾百年,泡妞還是有一手,幾句話哄得姑娘咯咯笑,兩人相說甚歡談笑風生。

薛天師隔得遠,看見這一幕,臉黑得如同鍋底,大手在道袍上搓了兩搓,踢飛腳底的凳子。而後,他表情一轉,滿面春風,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將艷鬼薅了回來,咬牙道:「老子還沒死,你就當著老子面爬牆去,仔細老子揭了你的皮,嗯?」

艷鬼心底一抖,小心翼翼貼了上去,大庭廣眾之下討好似得蹭了又蹭,一口一個誤會,一五一十將方才打聽的傾數道來。

原來,這新郎倌是陸家少爺陸謹言,留學歸來意氣風發,見識廣闊文采飛揚,前途一片光明,家庭樣貌挑不出毛病。他為人禮貌周到,雖然流連蒔花巷子獵艷無數,招蜂引蝶本領高強,但試問哪個才子不風流?

但是其父最看不慣他這副沾花惹草處處留情的多情公子脾性,只得寄望於催其成家娶妻以妻子栓牢他的心,莫要再勾三搭四敗壞門風,叫他一世英名盡毀晚節不保。

也許是老天開眼,可憐陸老爺子一片苦心無奈。陸謹言起初各種搪塞推脫不願娶妻,結果紅鸞心動遇上陳二小姐。才子佳人,門當戶對,回眸一眼便心動。

花間浪子痛改前非,再不入煙花柳巷招蜂引蝶,潔身自好重新做人。自此後紅塵萬丈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二人男有情妾有意,互通心意難捨難分。

本是一樁大好姻緣,可惜世事難料百般作弄,大悲大喜俱是遊戲。

那陳家共有兩姐妹,大姐落落大方,十足的大家閨秀,二妹活潑跳脫,嬌俏動人。二人脾氣秉性截然不同,然樣貌卻有七八分相似。

陸家欲前去提親之際,忽聞陳家二小姐踏青回來,一夕之間突變瘋瘋癲癲痴痴傻傻。陸家媳婦焉能是一介瘋女,當機立斷打定主意,聘了陳大小姐過門。

傳聞陸少爺雖情系陳二小姐,但終究父命難違,也有人說陸少爺移情別戀與陳大小姐夜間幽會舉止親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可斷言,世間百態,唯情愛最虛。

薛晃聽罷,眉頭一皺,也不多作評論,只順手從包里拿出一頂防晒帽子扣到艷鬼的頭上,那帽子又黑又大,可真難看。艷鬼滿臉疑惑,捏著帽子的邊沿轉了轉,嘟囔了幾句。

薛晃抬起手朝他頭上帽子頂一拍,給這鬼拍個老老實實,道:「你這隻鬼雖不怕曬,但現在日頭正烈,曬多了總歸不好。」好話不過三句,他又湊到艷鬼耳朵根處小聲道:「再說還是白嫩嫩的啃起來好吃。」

一句話聽得艷鬼心驚膽戰又面紅耳赤,自顧自嗔道:「好個沒皮沒臉的,邊兒去。」換作平常他定然不敢口出此言,然剛才頭腦發昏眼前冒花,話一出口後悔不迭。他登時又驚又駭,眼中一片迷濛,似藏了一汪春水,看得薛天師這個沒皮沒臉的當街口乾舌燥,喉嚨幾咽。

「敢問……敢問哪位是天師大人?」來人作小廝裝扮,怯怯問道。薛晃好事被擾,當即一喝,嚇得那小子當即一個趔趄摔個四仰八叉,結結巴巴解釋道:「對、對不起,我……我家少爺差……差、差我請啊請天師過去。」

薛眯了眯眼道:「你家少爺?」

原來那小廝是陸家的下人,受陸少爺之命來請昨日天師過府詳談。錢串子薛晃見錢眼開,一聽說有重酬當即一個蹦起,眼冒精光,恨不得插翅飛到陸府,奔著閃閃發光的大洋而去。

進去走的是後門,入了偏院等候。茶是雨前龍井,各色點心俱全,薛晃看見吃食眼睛都直了,架著腳東吞西噎,一盤接著一盤,當真如餓死鬼托生餓虎撲食一般,狼吞虎咽囫圇塞進嚼也不嚼就吞下去了,肚子就跟沒底的水桶一般。

下手快如風,肚皮漲如電,吃相極其隨便,極其不將究,細末屑子掉了一地,嘴邊還粘著殘渣。看得門外的兩個小丫鬟先是呆若木雞,後捂著嘴偷樂。真真是丟人現眼,活脫脫一個現世寶。

艷鬼眼睛珠子直溜,東晃晃西蕩蕩,然後目光落到門外兩個長相普通的小丫鬟身上。再普通也總比身邊那個掉進食缸里的賞心悅目點,直看得情竇初開的小丫鬟又羞又惱紅暈飄蕩。

薛晃干光了十五碟糕點,牛飲下六壺茶後,才打了個飽嗝。左等等,右等等,等得薛晃眉毛倒豎鼻孔朝天時,那陸少爺才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現了身,就跟火燎屁股似得急,一身正紅的新郎裝已被汗浸濕一片。

陸謹言面目蒼白似鬼,正了正喜慶的新郎帽,一見到薛晃立刻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一邊說話一邊拿眼朝門口瞄,生怕突然有鬼追來一般。

「大師啊,真有鬼的,這宅子里有鬼啊。我知道大師好本事,昨天一眼就能看出我身上有鬼氣。」

陸謹言胡亂抿了一口茶,哭喪著臉繼續道:「起先我只以為眼花繚亂出現幻覺,昨日聽道長一席話語,重又思量驚覺鬼影迷蹤愈發驚恐,又怕家中受害鬧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永無寧日,只好見機行事。沒成想昨夜睡夢迷糊,恍恍惚惚之間竟見到床前出現一赤身背影,那……那……」

陸謹言哆哆嗦嗦,臉上又青又白,毫無血色,攥緊拳頭咬牙繼續道:「那東西竟然在脫皮,一張整整的人皮啊……」

艷鬼聽見脫皮,面色一僵,瞥了一眼薛晃。那薛晃吃糕點吃得津津有味,聽故事聽得煞有其事,隨口搭了一句,道:「喲,這鬼還會脫皮啊,了不得!會脫皮的鬼好啊,好吃啊!」

陸謹言現在就跟掛在懸崖上,直把天師奉為救命的樹枝,小心恭敬道:「只要道長能幫陸家除鬼驅邪,叫它灰飛煙滅再不為禍我陸家,我一定會好好報答道長的。」

薛晃垂著眼皮故作高深,二郎腿翹得高高,架子擺得十足。陸少爺招了招手,示意下人拿來厚厚的紅包,遞到薛晃面前,諂笑道:「小小定金,以示誠意。事成之後,更有重酬。」

錢串子薛晃見到紅包兩眼放光,哈哈一笑,接過來揣到懷裡捂著,邊捂邊道:「那是當然,不瞞你說,老子自小打過交道的鬼比你認識的人都多。這事包我身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是叫那禍害渣都不剩。」

艷鬼瞅了一眼,後背一寒,心道:茹毛飲血活吞生剝,連皮連血一齊,還真是連渣都不捨得剩。

拜堂聽見烏鴉叫,鼻樑碰著鍋底灰,今天不知哪位會脫皮剝皮的仁兄野鬼,放屁都能扭著腰,倒了八輩子的血霉,碰上薛天師這位活閻王,好日子到頭了。

薛閻王捂實紅包後,又恢復高人拿翹模樣,假正經掐指一算,臉色忽變,而後皮笑肉不笑,煞是瘮人。

只見他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聲音沉沉:「這宅子里的東西本道自有打算,保證叫它見不到明天的日頭。今個兒可是陸大少爺的大喜之日,該怎麼辦還是得怎麼辦。老道和我這弟弟還指望著討杯喜酒喝,祝大少爺和新娘子和和美美早生貴子呢!哈哈哈哈」

陸謹言僵笑一凝,額角一跳,不過瞬時之間恢復常態,客客氣氣道:「那是當然,萬事有勞天師了。」

待人一走,艷鬼小心翼翼道:「哥,如今這世道真變了,鬼說人話,玉面書生倒說起鬼話了。我看他方才說話之時眼神閃爍,鼻頭冒汗,怕是心裡有鬼。」

薛晃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後,冷哼一聲:「半虛半實,揉真摻假,想糊弄老子,把老子當槍使,指哪打哪,給他擦屁股,處理這些個腌臢事兒。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是辦事之前,總要給他點苦頭吃吃,知道老子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原題: 《吃鬼天師:畫皮鬼》,作者:沈嬑。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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