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鬼吹燈》，聽東北老鐵給講講啥是 「五大仙」

文/十五

講真，要不是由金立S10特約贊助播出的年度超級網劇《鬼吹燈之黃皮子墳》討論度太高，我真的不知道，那麼多季的《鄉村愛情故事》都未能滿足一些朋友對於東北鄉村的好奇。

冬季大興安嶺廣闊沉寂的山林

上世紀6、70年代東北農村廣播用的喇叭

非常具有早年東北特色的棉襖+棉帽子

充滿舊時代感的東北村舍

很多南方娃連名字和吃法都沒聽過也很難理解的東北特產美食——大餅子蘸大醬

and大蔥蘸大醬

以及很多鄉野傳說，都成為了追劇的動力。

而筆者作為一個在黑龍江省某鄉村生活了10餘年時間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今天想跟大家一邊看劇一邊聊聊我所知道的東北鄉村，科普一下劇中胡八一和王胖子都頭回聽說的「東北五大仙」。

相信很多老家在東北的年輕一代，小時候經常能從家人或是鄰居親朋口中聽到「保家仙」的故事。在東北，無論是鄉村還是城區，多半家庭中都會供奉一位保家仙，逢年過節都要祭拜。

那麼何謂「保家仙」？顧名思義，福佑家人身體安康、財運興旺的仙家，即劇中燕子口中的「東北五大仙」——胡、柳、白、灰、黃。

胡，即是狐仙（又名「胡仙」，指修鍊得道的狐狸），是東北五仙之首，也是筆者家鄉一帶供奉者最多的保家仙（第二多的是「黃仙」）。相傳狐仙重情重義，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清代小說家蒲松齡在《聊齋志異》中就曾寫過《胡四娘》《胡大姑》這類有關狐仙與人的故事。

狐仙的由來也是眾說紛紜。一種說法是明太祖朱元璋在放牛時期，曾被狐仙指點，稱他將來必成帝業，但在打完勝仗過後，關外必須要有「胡家」一席之地，朱元璋建明朝後便履行承諾；另一說法源自一些東北老人家的講述，清太祖努爾哈赤當年因靠狐仙所救逃過李成梁的暗殺，成大業後便封奉了胡黃保家仙。當然這些傳說起源都不重要，我們只需要知道，從封建社會時期到現代，東北供奉保家仙已經成為一種傳承已久的民俗傳統，甚至在如今的娛樂圈，也有不少人信奉狐仙之說。

柳，即是柳仙（蛇），是東北五仙中法力最強的仙家，古有傳說伏羲和女媧都是人首蛇身的神人，民間也一直流傳多種有關「蛇」的神話故事。不過，筆者家鄉一帶少有山林，難見蛇類出沒，也鮮有供奉「柳仙」者。

小編怕蛇不敢放真蛇照就放張白素貞吧……

白，即是白仙，修鍊成仙的刺蝟，也是五仙人像化中唯一一位女性形象，民間稱其為白老太太，精通巫術，擅長醫道，可為凡人消災去病。

相比於胡黃二仙廣為流傳的民間故事，白仙要低調很多，傳說較少，在筆者老家一帶也很少能見到刺蝟。

不過，在春節期間，很多家庭會製作很多動物形狀的饅頭來祈福，可做供品和食品，其中就有刺蝟形狀的饅頭，據傳可招財防病，民間更是有「刺蝟刺蝟拱拱地，往家馱那人民幣；刺蝟刺蝟拱拱天，往家馱快大金磚；刺蝟刺蝟拱拱門，往家馱那金和銀。」這樣的民謠。

灰，即是灰仙，也就是老鼠（耗子）。因老鼠晝伏夜出、行蹤莫測的動物特性，老鼠曾被民間視為智慧的神化；也有人將其視為倉神，民間在填倉節時會對其進行祭拜；更有人認為灰仙能知曉未來、卜算天機，甚至可逆天改命。

不過在東北，至少在我老家周邊，因經常嗑莊稼籽嗑糧食嗑書嗑衣服，老鼠還是堅定不移地被列入「四害」，人見人打，未見多少崇拜者。

最後要講的，「胡柳白灰黃」中的黃，就是黃仙，黃鼠狼，又名黃皮子，民間被喚作「黃二爺」。在五仙排位中，道行僅次於狐仙排第二，生性狡猾記仇，報復心極強，如《黃皮子墳》中那隻讓探險三人組吃盡苦頭的肥皮子；

黃皮子偷雞、裝死、放屁、耍人玩兒的把戲現實中全都有例可證，「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老話更絕非空穴來風。

記得兒時一到寒冬臘月，就偶爾能聽到有黃皮子鑽過街坊鄰居家安好的鐵絲網進窩咬雞咬鴿子的故事，有些上年紀的老人甚至還講過「黃皮子會縮骨術，多小的門縫都能鑽進屋內，晚上下炕出門要小心別踩到」這樣的玄事。

另外，相傳黃皮子可附著人體，左右人的精神，發病時人會胡言亂語、連哭帶笑、破口大罵、不識家人，醫學上稱之為「癔病」，民間俗稱為「撞客」。在我老家，若村裡誰突然性情大變，就肯定少不了周圍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莫不是衝撞了什麼」……

所以，從兒時起，村裡的大人就會經常叮囑小孩兒，見了大尾巴的黃色老鼠一定要避而遠之，切莫招惹。

插播個PS：黃皮子是會直立的！即便是CG，劇中不管是黃皮子還是白皮子，人家站姿沒有錯誤！

狐獴的尾巴是細垂的，長這樣！不懂也不要亂說啊。

所以，劇中當聽到徐二黑要抓黃皮子還要剖開肚子找雞時，長年迷信的村民們反應自然也異常激烈。

然而，客觀規律早就告訴我們，問題和答案總會成對出現，且彼此制約。在醫療科學未發達的年代，民間一般會採用針刺病人的人中，或針刺被附身者皮下滾動的小球來治療「癔病」。而面對無法控制的病者，人們會請來村中德高望重的老者來好言「勸」黃仙離開，若再不管用，就只好請村中的神婆來瞧病。

嚴重者會需要進行「跳大神」的除病儀式，類似於《黃皮子墳》中，賴子三人組在山林中假意迷惑兩隻白皮子時的行為動作。

關於東北五仙，本文無意論證任何，也無意探討對錯，異聞故事也只作談資和娛樂。

由金立S10特約贊助播出的《鬼吹燈之黃皮子墳》將於每周五更新3集。了解了這麼多之後，小夥伴們還是繼續追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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