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過的70個角色里，35個是裸體出演，35個精神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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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變態需要人演，你有興趣嗎？

前段時間，伊莎貝拉·於佩爾（Isabelle Huppert ）來到中國巡演杜拉斯《情人》片段。她身著一襲紅裙出現在上海文化廣場，與中國導演賈樟柯進行了一次深度對談。

據說賈樟柯當天為了見於佩爾，把100多號人撂在新片片場。他毫不掩飾對於佩爾的欣賞，稱她是自己心目中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女演員」。

作為「法國文藝女王」，於佩爾在近半個世紀的演員生涯中，塑造了眾多神經質甚至病態的角色。

《編織的女孩》中，安靜沉默、因遭遇渣男而住進精神病院的女孩

《維奧萊特·諾齊埃爾》中，偷錢、撒謊、賣淫，最後為了繼承遺產毒害父母的邪惡少女

《女人韻事》中，背著丈夫偷情並做私人墮胎生意的婦女

《包法利夫人》中，迷失在愛情與情慾中的艾瑪

《冷酷祭典》中，精神有問題，涉嫌殺死自己5歲女兒，且仇富、經常挑撥保姆與其僱主之間矛盾的反社會婦女

《亡情朱古力》中，被嫉妒心和控制欲吞噬，自卑偏執的米卡

《鋼琴教師》中，年逾四十、長期禁慾、喜歡偷窺、自虐，並與年輕學生發生畸形情慾的鋼琴教師

《八美圖》中，勾引自己姐夫的古板老處女奧古斯汀

《母親，愛情的限度》，與兒子亂倫的母親海倫

《我的小公主》中，為了進入上流社會而給女兒拍性感照，將女兒的青春肉體當工具的攝影師

《她》中，遭遇強姦卻最終主動勾引強姦犯的女強人

曾經有影評人開玩笑說，「於佩爾演過70多個角色，有35個是裸體出演，35個是精神有問題。」

她飾演過的很多角色，都會讓人覺得有一點「變態」，有一點「反道德」，這些角色常常充滿爭議，甚至有些角色是被無數女演員拒絕的。

於佩爾會毫無顧忌地選擇它們，是因為她想讓更多人知道「人性中有很多不同的敏感點」，以及「道德很多時候是需要被理解的」。

「在表演角色上，我不怎麼會考慮道德的邊界，道德這個東西很多時候會被政治或者社會的一些影響給壓制住。很多角色不是因為自己的選擇，而是被外部環境逼著成為那樣的人。很多時候也是有一種同理心在裡面，去理解這樣的角色。」

「每個人，可能過著正常的生活，但因為生活需要妥協很多事情，他的內心深處說不定就會有『變態』。」

「我表演這些角色，只是認為：只要這個角色表現出來的東西是能夠跟觀眾有內心的呼喚，讓觀眾能夠感動、能夠有感受，就是好的東西。」

於佩爾在挑選角色方面一向乾脆利落。

據說若干年前，法國導演克勞德·夏布洛爾為新片物色演員，打電話給於佩爾，跟她講了劇本梗概，然後問她：「我需要有人來演這個變態，你有興趣嗎？」於佩爾立馬答應了。

此後，她在「瘋女人」的路上一去不返。

其中，讓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在48歲那年出演的《鋼琴教師》(La pianiste)。

在這部電影中，於佩爾飾演一個40歲長期禁慾的鋼琴教師，表面上看起來莊重優雅，實際私底下經常去租看色情錄像帶，偷窺別人在車裡交歡，靠聞內褲上的味道來發洩慾望，或是用剃刀割傷大腿來尋求快感。

她與18歲的男學生發生畸形性慾，沉迷於施虐與受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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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佩爾的表演冰冷又真實。

《鋼琴教師》的導演哈內克後來評價道：「既可以極致地表現身心受折磨的困境，同時還保持堅硬的知識分子氣質，能把兩者結合得這麼好的人，我還沒見過第二個。」

另一部讓大眾熱烈討論的作品是去年上映的電影《她》(ELLE)。

片中，於佩爾飾演的米歇爾是一家遊戲公司老闆，為人冷淡疏離，行事雷厲風行，是同事和朋友們眼中「無堅不摧」的女強人。

可是這個女強人卻生活在一大堆麻煩裡面：兒子一事無成還要娶一個和她氣場極其不合的強勢女人；母親要嫁給一個比她年紀還要小的男人；前夫有了新的約會對象；最好朋友的丈夫不停和她偷情。更大的麻煩是，某一天晚上，她被一個突然闖入家中的蒙面暴徒強暴了。

但米歇爾的強大則在於，她並沒有將自己擺放在弱者或是受害者的位置上，而是選擇主動地掌控這一切。她拋開道德束縛，誠實面對自己的病態，找出強暴她的真兇後，非但沒有報警，反正沉迷於和他的不正常關係里。

很多人在看過於佩爾的電影后都表示「不舒服」。

對此於佩爾並不在意：

「不舒服又怎麼樣呢？我還挺喜歡不舒服的東西，這個東西跟觀眾內心有呼應就夠了。」

「我在演這些角色的時候，不會把好與壞、純潔與齷齪、脆弱和堅強分得那麼清，這樣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們讓觀眾心中起了疑雲，我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呢？他們沒辦法去恨她，甚至會因而同情她，我就喜歡扮演這樣的角色。」

這些年，於佩爾從悲劇到喜劇，從歌舞劇到古裝劇，總是能不動聲色地詮釋出一個個張力十足的反傳統女性形象，她們或瘋狂、或極端、或前衛、或戲謔。

於佩爾說，「做演員，最終是學會做個自由的人。」

1953年出生在巴黎16區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的於佩爾，從十七八歲時開始演戲，入行40多年來出演電影已經超過100部，58歲之後也依然保持平均每年至少兩部作品的頻率。

賈樟柯評價於佩爾：「從十七八歲一直演到現在，呈現不同年齡段女性的形象，她的工作本身我覺得就是一個女性的宣言。」

在中國，女演員似乎都有年齡局限，好幾十歲的人也要硬扮少女，很少有人能像於佩爾一樣，真正呈現不同年齡段女性的形象。

於佩爾當然希望自己仍年輕貌美，可她知道，人總在變。

「常常有人談論女演員們的悲劇命運，但把她們置於死地的不是電影，而是生活。糊塗人、製造愚蠢幻夢或各種投機的人是危險的，我從小就有清醒的思想，我不會受騙。」

「我們要遵循我們自己的標準。難道你認為，作為女演員就得開始於15歲，終止於20歲嗎？ 」

在影迷眼裡，64歲的於佩爾比少女時期的她更美麗。

因為見過她的清醒和從容，你就會明白，打敗女人的，從來不是歲月。

PS：建議中國女演員多學習一下於佩爾，與其想著如何保持青春少女感，不如多接幾部好片，拓寬一下自己的表演邊界。

註：所有圖片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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