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裡，她每日向八旬阿婆買菜甘願虧四塊五，卻救了她全家的命

（一）

那年，娟娟與丈夫徐亮新婚不久便來到縣城工作。他們租的房子是離縣城只有十來分鐘路程的張家村。山多，樹少，娟娟有時會打趣的對徐亮開玩笑，光禿禿的山，暴雨會不會有山洪呀？

娟娟遇到阿秀奶奶的那天，她下班早來到市場買菜，準備回家時看到角落裡坐著一個約八十歲左右的老人，頭髮花白，一臉皺紋，說不盡的風霜。腳邊擺放著五六把新鮮蔬菜，老人向過路人推銷自己種的菜，雖然效果甚微，依舊露出慈祥的微笑。

娟娟突然間想到已故的奶奶，小時候她跟著奶奶也是如她一般挑著菜賣，賣完後奶奶會買一顆奶糖給她，牽著她的手回家。霎時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涓涓走過去。「老奶奶，這菜怎麼買？」

老人家似乎耳朵有些背，娟娟重複多次，她才緩緩的伸出五個皺巴巴的手指頭。「丫頭，五角一把。」娟娟鼻子突然酸溜溜，這些蔬菜必定是老人家自己辛苦種的，賣這麼便宜，絕對會虧呀。

老人怕娟娟聽不清：「丫頭，給我五角錢就行！」然後給娟娟一個大大的笑容，笑時淺淺的酒窩顯得格外動人。娟娟隨便挑一把放進菜籃。從錢包中拿出五塊錢遞給老人：「奶奶，您收好，這是五角錢。」

老人皺著眉搖搖頭：「丫頭，只要五角錢，你給多了！」娟娟裝模作樣哄騙著老人：「奶奶呀，您上了年紀，眼睛估計看不清，這分明是五角錢，我買菜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呢，您呀收好！」娟娟說完就要離開，老人多放了一把菜到娟娟的菜籃，向她輕聲說了：「謝謝」

後來娟娟向周圍小販打聽老人的情況，她叫阿秀，已經七十九歲高齡，住在何村，家境一般，老人平日里會種一些菜挑來市場上賣。幫襯家裡，可奇怪的是老人賣的菜出奇的便宜，只要五角錢。價格從未上調過，人人都笑老人傻，她說：「娃娃們都不容易啊」

（二）

往後半年，娟娟每天都會到阿秀奶奶的菜攤幫襯。付錢都給「五角錢」。不趕時，娟娟還會陪著阿秀奶奶坐一會兒，聊聊家常，幫她賣菜。她覺得這種感覺好溫馨彷彿回到童年時代。

一天下班後，她像往常一樣到阿秀奶奶的菜攤，卻不見奶奶的身影。心裡有些不安，在原地等了許久。才買菜回了家。

後來一連幾天，娟娟撲了空。她自我安慰道：「連續幾日大雨，奶奶年紀大，肯定不方便的。」

晚飯後娟娟在廚房洗碗，聽到門口有敲門聲，徐亮開了門。「娟娟，找你的！」娟娟有些納悶大雨天的是誰呀？

娟娟見到阿秀奶奶時著實嚇了一跳：「奶奶，這大雨滂沱的，您是怎麼找到我的？」娟娟沒有告訴奶奶她家的地址。

老人顯得很著急，拉著娟娟與徐亮的手往屋外走。「奶奶的錢掉了，你倆趕緊幫我找找」她眼睛泛著淚光，似乎一秒鐘都不能耽誤。

「奶奶，你在哪兒掉的？」娟娟和徐亮同時問道，丈夫徐亮沒有見過阿秀奶奶，但妻子常提起她，所以印象深刻。夫妻倆與奶奶離開出租屋。

老人領著涓涓二人到了一處高地，從身上拿出一個布袋子不舍道：「丫頭，這個給你，我要走了！」娟娟正要拉著老人，聽到身後轟隆一聲，夫妻倆回頭一看，滾滾洪水從高山傾瀉而下，像一隻兇猛而飢餓的老虎一下子吞食整個村子。

娟娟與徐亮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整個村子淹沒在洪水中。如果不是阿秀奶奶拉著他們出門，他們倆早沒命了。娟娟驚魂未定，徐亮扶著她繼續往高處走。

天亮後，雨停了。鎮上開始大營救。娟娟和徐亮加入到大救援中。她到處尋找阿秀奶奶，怕她不安全。十天後，生活基本恢復正常，娟娟與徐亮找到了臨時住處。娟娟再次來到菜場希望能碰碰運氣找到老人，旁人卻告訴她老人在半個月前已經去世了。

娟娟不知如何回到的家，她找出奶奶那夜給她的布袋子。裡面全是一些零錢。她留著淚把錢數完。一共是八百二十一元。這半年她多給奶奶的買菜錢。

娟娟大哭：「我的好奶奶，是您救了我們夫妻倆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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