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說聲聞種性（2）：種性的安立

略說聲聞種性（2）

種姓的安立

《瑜伽師地論》卷第二十一：

云何種性安立？

《瑜伽論記》卷第六：「第二安立門中，初標次釋後結。釋中有四：一、明麁細。二、明一多相續。三、明遇緣般不。四、明勝劣緣。」

「云何種性安立？」這種性的安立是什麼意思呢？

謂應問言：今此種性，為當言細？為當言麤？

這是辨麤細。「謂應問言」假設就是說，有人這樣提出問題說：「今此種性，為當言細？為當言麤？」說這無漏的種子，是應該說它是微細？「為當言」它是一個「粗」顯？

應答言細。

何以故？

由此種子，未能與果，未習成果，故名為細。若已與果，已習成果。爾時種性，若種、若果，俱說名麤。

《瑜伽論記》卷第六：「應答言細等者：景云：種姓未生果時，未習成果，其用未增，微隱名細，但名性種姓。後若藉緣增長，已與果時，已習成果，若種若果，俱說名麁。此雖舊種，增長已去即名習種，新熏種子亦名習種。今種姓地意明性種，後趣入地方明習種也。又性種姓有二：一、是有漏以此為因能生見道前七方便行。二、是無漏能生見道已去無漏。習種姓時亦有二種，一、是性種中有漏種子遇緣引發增長已去即名習種，從此習種生起見道已去無漏還即熏種併名習種。備云：法爾種子未生現果故未與果，未有現行所熏長，未習成果從法爾種生故。現行卻熏，本種增長，名習成果故。舊持地師云：性種姓名細，即法身因果故。習種姓名麁，五分法身，未有而有故。」

這個有種性的人，他的無漏種子是很微細的，應該這麼回答。

什麼原因它是細呢？「由此種子，未能與果，未習成果，故名為細」。由於這個種子，沒有遇見佛法僧的因緣，這個種子它不發生作用，不發生作用就是沒有結果。「未習成果」，若遇見佛、法、僧聽佛說法的時候發道心了，那這種無漏的清凈的戒定慧出來了，那我們就很明顯地就知道了。說現在沒有這件事，也沒有發心也沒有去修學聖道還沒有得聖道果，這事我們不知道、不明顯所以叫做「細」，就是微細，就是那種子沒有發生作用的時候，種子的相貌是很微細的，不容易發覺。

「若已與果，已習成果」若是它已經給果了，遇見殊勝因緣發道心了，就是得到無漏的戒定慧，那就是給一個果報，給一個結果。「已習成果」雖然是本有的無漏種子，還要熏習還要修行，而後才能得到無漏的戒定慧，得涅盤的。「爾時種性，若種若果，俱說名麤」，說「種」也好說「果」也好，就是很明顯地知道這個人有無漏種子，這個人有聖道得了三明六通了，得到八解脫了，得了有餘涅盤、無餘涅盤了，這我們容易知道，所以叫做「麤」。

韓清凈《披尋記》：「由此種子未能與果等者：菩薩地說：種性有二。一、本性住種性，二、習所成種性。今約最初，名未能與果；約彼第二，名未習成果。即於此位，由未有果，此種子相難可現見，故名為細。與此相違，由與果俱，是故種、果俱說名麤。」《瑜伽師地論》卷第三十五：「云何種性？謂略有二種：一、本性住種性，二、習所成種性。」《瑜伽師地論》〈菩薩地〉：種性有二種。一種是本性住種性，指沒有修行以前，與生具有的種子，稱為本性住種性。另一種是習所成種性，透過修行，不斷的熏習出離心，不斷的修學聖道，才會有這種種性種子，這是習所成種性。這裡是約最初，還沒能感果的種子，是指本性住種性，因為它還不能開花結果；約第二類的習所成種性，由於沒有透過修行，不能成就聖道果，稱為未習成果。在這種狀態時，種子的相貌很難看得到，所以稱為細。與未有感果相反，若是具有本性住種性，又能發心精進的聞思修，成就聖道以後，由已習成果，種是能證的，果是所證的，此時種子與所生的果，都可以稱為麤的。

問：如是種姓，當言墮一相續？墮多相續？

《瑜伽論記》卷第六：「問云：如是種姓，當言墮一相續，墮多相續等者，景云：相續言身，此聲聞種姓，為始終恆在一人身中，為當或在此一人身，或時同在彼人身中？答：意始終恆墮一人身中。」

《瑜伽師地論略纂》卷第八：「論答種子在一相續中文。雲若法異相俱有而轉見彼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等者。此中意。初翻解。後正解」。

韓清凈《披尋記》：「墮一相續墮多相續者：相續有四：一、自身相續，二、他身相續，三、諸根相續，四、境界相續。如攝事分說。（陵本一百卷十五頁）今此義中，唯約諸根相續為論。由前已說，六處所攝，故作是問：如是種性、墮一，墮多？」「墮一相續，墮多相續者：相續有四：」有情的心識或是色身，剎那生、剎那滅，不斷的相續下來。因為是相似相續，所以總是覺得這身體是不變的，心情是不變的，其實它是剎那都在無常變化。這個相續不斷，剎那剎那地相續下去有四種不同。《瑜伽師地論》卷第一百：「當知相續略有四種，自、他、根、境有差別故立四相續：一、自身相續，二、他身相續，三、諸根相續，四、境界相續。」

「一、自身相續」：生命體剎那生剎那滅地相續下來，生命結束了又有一個身體，就一直地相續下來。譬如說，前生是人今生是天、前生是天今生是人，總而言之一直地相續下來、不中斷，叫自身相續。

「二、他身相續」：其他有情的身心也是剎那滅地相續下來不斷，也是六道輪迴一直相續下來。

「三、諸根相續」：就是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也是剎那生滅地相續下來。

「四、境界相續」：有眼、耳、鼻、舌、身、意，一定有受用色、聲、香、味、觸、法的境界，它也是相續地。就是隨著業力的不同，有不同的境界出現，也不斷的相續。若是人間的人就有人間的眼、耳、鼻、舌、身、意，人間的色聲香味觸法。若是天上的，有天上的眼、耳、鼻、舌、身、意，天上的色聲香味觸法。若是地獄的，那就是地獄的境界相續了。有情到六道中輪迴，有正報，一定有依報，因此境界也是隨著正報不斷相似相續現前。

現在這裡說「墮一相續，墮多相續」，「今此義中唯約諸根相續」說的，「約諸根」約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為論」。「由前已說，六處所攝」為什麼提到這件事呢？因為前面說到種性自相的時候，說到這無漏的種子就是「六處所攝」，就是屬於眼、耳、鼻、舌、身、意，有聲聞種性的人，是六處所含攝的。「故作是問」所以這裡面就是提出來這個問題「墮一相續？墮多相續？」「如是種性，墮一？墮多？」是一相續？是多相續？聲聞種子到底是屬於一根相續？還是屬於多根相續的情況？

答：當言墮一相續。

「答：當言墮一相續」。應該說聲聞種性（種子）是屬於一類相續的。墮者，落也，就是屬於一個相續裡面的，聲聞種性隱藏在意根裡面，屬於墮一相續，是心法所攝。在六道輪迴裡面，不論是人、天、地獄、餓鬼、畜生都會有意根，但不一定有五根。因為不論在三界裡面哪裡受生，意根都一定存在，因此聲聞種子攝藏之處應該只在意根，前五根眼耳鼻舌身沒有聲聞種子。

韓清凈《披尋記》：「當言墮一相續者：此中義顯，唯墮意處，故言墮一相續。攝大乘說：寄在異熟識中。彼異熟識，意處攝故。」「當言墮一相續者：此中義顯，唯墮意處，故言墮一相續」，眼、耳、鼻、舌、身、意是六處，聲聞種性到底藏在哪裡？一定在意根中，就是屬於意處。因為不論有情到哪裡輪迴，這一念心的意根都還會有。若說識的話，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的話，也有變化；欲界的人天地獄餓鬼畜生有的六根具全，有的不全。人間的人、欲界天的人正常的說六個識都有。色界天的初禪天也有六根，但是有作用的只有眼耳身意根。色界天到二禪天以上雖有六根，二禪天前五根還是有，但只有意根有作用，就沒有前五識了，只有第六意識。到無色界天上去的時候就沒有前五根，意根有作用。若到了無想定、滅盡定，無想定，第六意識也沒有了，若是滅盡定也沒有第六意識，所以這第六意識沒有了。

現在是墮一相續？墮多相續呢？這地方「當言墮一相續」。因此聲聞種性是墮在意根所攝的。種子是藏在意根裡面，稱為墮一相續。

《攝大乘論》上說：「寄在異熟識中，彼異熟識，意處攝故」，種性寄在阿賴耶識中。阿賴耶識就是屬於第六意根，阿賴耶識是屬於意處所攝的，依止意根可以發出心、意、識，種性才會有作用。因此種性墮一相續，一定是隱藏在阿賴耶識裡面，屬於意處所攝，稱為墮一相續。

所以者何？

若法異相，俱有而轉。見彼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

《瑜伽論記》卷第六：「下釋中。先反釋。所以者何若法異相俱有而轉乃至種種流轉者。此釋種姓依身處定。若彼種姓與所依身有別體性俱時而轉。可便得言或依此身或依余身。即無別體故不得有此身種姓墮余身中。」

《瑜伽師地論略纂》卷第八：「謂若法下至種種流轉。此翻解。此中意。若種子與六處所依各別。相可種種相續種種流轉。如十色處八識處。」

「若法異相」若是這件事各有各的相，我的相不同於你的相，你的相不同於我的相，這是「若法異相」。「俱有而轉」但是不同的相，同時在一起活動叫「俱有而轉」，是這樣子。「見彼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這「異相」的「法」在一起活動，那麼我們就會很明顯地看出來，各別的相種種的相續；雖然是「相」不同，大家都是相續不斷地相續下來，種種地流轉活動不同，就看出來這些境界。那麼這就是「多相續」，這是多相續的境界。那麼現在安住聲聞補特伽羅的種性的人，他的無漏的種子是怎麼回事呢？

用反面來顯示聲聞種性是墮一相續。若眼等五根、色等五塵之十種色法及眼識乃至阿賴耶識等八識心王等法體各有異相，因緣具足時能共同在一起活動運轉；現前可見彼各別種種十色及八識心王等，多類相續、種種流轉，具有多體相續之義。

這段文是說明墮多相續反顯無漏種子是墮一相續。如六根、六塵、六識等十八界等諸法各有不同的相狀，可以同時和合運轉，於三界有情報身相續中，可見彼十八界等諸法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這種種相續、種種流轉名墮多相續。無漏種子於六處顯現時並無異相，由此可知墮一相續。

韓清凈《披尋記》：「若法異相俱有而轉等者：如說：眼等六識是識自性差別；又說：眼等六觸、六受、六想、六思，是名觸、受、想、思自性差別。如是等類，雖依眼等六處而生，然非是一，名法異相。能依所依，同生住滅，是名俱有而轉。由是見彼六處，各別為依，及彼諸法差別生起，是名見彼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若如是者，彼六處攝心心所法，應可說言墮多相續；種子不爾，非於六處有別異相，非彼六處有而轉，不見各別種種相續為依，及彼差別種種流轉，故不應言，墮多相續。」

「若法異相俱有而轉等者：如說：眼等六識是識自性差別」。眼識、耳識乃至意識，這六個識，這是識的自性差別；眼識的自性不同於耳識，眼識只能見色，耳識就能聞聲；耳識不能見色，眼識不能聞聲，他是有差別的。乃至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都是各別的，這樣說明眼等六識的自性差別。

「又說：眼等六觸、六受、六想、六思，是名觸、受、想、思，自性差別」。又說：眼等六處所生六觸、六受、六想、六思，是名觸、受、想、思的自性差別。《阿含經》、《般若經》、乃至本論都有說：「眼等六觸」，比如說眼等六根、色等六境、眼等六識，根境識和合名之為觸，但是彼此不同，根是根、境是境、識是識，但是大家和合起來叫做觸，就是「六觸」。六觸，指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等六種作用，觸，是根、境、識三者和合而產生之心所。觸的時候就有「受」，這個識就有感覺了，或者苦、樂、不苦不樂這感覺。六受，受有苦受、樂受、舍受三種，依六識而有六受，即眼觸所生受、耳觸所生受、鼻觸所生受、舌觸所生受、身觸所生受、意觸所生受。觸的時候不但有受同時還有「想」。六想，指六根觸對六塵時，與識相應而起之取相功能。想心所，想心所和受就不同了，就是這個想心所就取著所觸的相貌，取著色、取著聲、香味觸法，這「色」裡面有青黃赤白、這「聲」裡面有音階的高低音韻有各式各樣的不同，「香、味、觸」各式各樣的都不一樣，所以這「想」也不同。「思」，這就是要採取行動的時候，還有思的不同。六思，指六根觸對六塵時，與識相應而起之造作功能。這是「是名觸、受、想、思自性差別」，說這個根、境、識一和合又有這麼多不同的事情的差別。「如是等類」像這樣的觸、受、想、思這麼多的差別之類，「雖依眼等六處而生，然非是一」，他並不是一個，受是受、想是想、思是思；有眼根生的觸、受、想、思，耳根的觸、受、想、思，乃至意根的觸、受、想、思都不同，不是一。「名法異相」就是「若法異相俱有而轉」，如是等類，雖依眼等六處而生，然各有不同的相狀，稱為法異相。

「能依所依，同生住滅」，這個能依就是識，所依的就是根和境，乃至觸、受、想、思都是能依。但是這心所又依於心王，這「能依、所依」他們都是有生、住、異、滅的不同的。「是名俱有而轉」，他們同在一起活動，這樣活動叫「俱有而轉」。「由是見彼六處，各別為依，及彼諸法差別生起」，這就看出來「彼六處各別為依」，眼等諸識以彼六處各別為依，眼識依眼根、耳識依耳根，耳識的觸、受、想、思的心所，依於眼識、依於耳識、依於乃至意識，這各別的不同，各別為依。「及彼諸法差別的生起」，及與彼諸識相應的觸、受、想、思等各種心所法差別生起。「是名見彼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

「若如是者，彼六處攝心心所法，應可說言墮多相續」，若是這樣講「彼六處攝」的「心心所法」，譬如說：眼、眼識的觸、受、想、思，有耳識的、鼻識的、舌識的、身識的、意識的所攝的心心所法，「應可說言墮多相續」各有各的相續，應可說為墮多相續。

「種子不爾」無漏種子則不如是，現在說這一類眾生有無漏種子，這種子和前面說的不一樣。「非於六處有別異相」，並非於六處有各別不同的相狀，不是說這種子，又有眼識的相、有耳識的相、有鼻識、舌識、身識、意識的相，又有觸、受、想、思，有那麼多的相。非彼六處俱有而轉」，也不是與六處俱時而有同時運轉，不能那麼說。「不見各別種種相續為依」，看不見無漏種子與六識心王一樣有六根等各別種種相續為依，也不像心所法一樣有不同的相狀種種相續、種種流轉，因為這無漏種子，在流轉生死的時候看不出來有這些事情，而是攝藏在有情的意處裡面，「故不應言，墮多相續」，所以不應該說，墮多相續。

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

即於如是種類分位，六處殊勝。從無始世，展轉傳來，法爾所得，有如是想，及以言說，謂為種性、種子、界、性，是故當言墮一相續。

《瑜伽論記》卷第六：「自下順釋。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等者：以此種子非異六處有別異相，即於如是種類身前後分位六處殊勝名有種性，亦可直就一人身中有十八界自類前後名為相續。今問：種姓為同真如遍十八界多相續為墮一界一相續中。答言：唯墮賴耶意界一相續中。言所以者何乃至種種流轉者：此假說許之。若十八界法體異相於一切時俱有而轉，可許種姓墮多相續，而今具彼有無不定。如五根五塵下界，上界則天，第二定等五識皆無，第六意識諸位間起滅，二無心定及無想天中滅，並非種姓所依之處，故言見彼各別種種相續種種流轉。言如是種子乃至六處殊勝者：如是種子若離第六識別有體假可許墮在多相續中，然此種子非於六處別有異相，即於如是賴耶意處種類分位有此種子功能，說彼意處名為殊勝。泰云：攝論主辨種為異體文與此同，不同十色八心多體別相續起俱有生，十色八心功能在於本識無各別體故，墮一相續。何者，若十色法及八心法體各異相併現起時俱有而轉，現見彼各別種種十色及八心體，多類相續種種流轉，此是多體相續之義。今無漏種子約隨轉門非六處有別異相，即於如是一種類分位六處上有生無漏殊勝功能名六處殊勝。從無始可得與六處一而相續起名一相續。備述三藏釋，大意同景初解。基又解云：此中意初翻解，後正解。謂若法下至種種流轉此翻解，此中意若種子與六處所依各別相可種種相續、種種流轉，如十色處六識處。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故知在一相續，如攝論中解。」

《瑜伽師地論略纂》卷第八：「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故知在一相續。如攝論中解。此中不如菩薩，故不言六處殊勝，但言六處也。」

「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這個無漏的種子，不是在眼、耳、鼻、舌、身、意有各別的形相，所以不是多相續。

「即於如是種類」譬如在「天」，這是一個種類；在人間，也是一個種類；在地獄、惡鬼、畜生也是種類。「分位」，「分」是時分、時間。一個段落，就是「位」。生命體，有的時候是「天」，有時候是「人」，有的時候是小孩，有的時候是大人，這樣子叫做「分位」。就這麼多的情形裡面，總而言之，有眼、耳、鼻、舌、身、意的，就是那裡邊有一個殊勝的功能，就是種姓。所以說，就是所具有的種姓，就是和眼、耳、鼻、舌、身、意在一起，它不是另有一差別的體相的。

「即於如是」就是這無漏種子「如是種類」，不管是天、是六道的眾生，只要是有這個種子的，叫「種類」。「分位」就是安住在有這樣種性的身份的人。「六處殊勝」就是眼、耳、鼻、舌、身、意有這殊勝的功能。即於如是一種類分位六處上有生無漏殊勝功能名六處殊勝。

「從無始世展轉傳來，法爾所得，有如是想，及以言說」，從無始可得與六處合一而相續起名一相續。那麼就是佛的大智慧有這樣的想有這樣的智慧，這個「想」就是智慧了。「及以言說」開導我們說：眾生裡面有的人、有這樣的種性、有這樣的種子、有這樣的界、有這樣的性。「是故當言墮一相續」。

總而言之，是從眼耳鼻舌身意接觸佛法的色聲香味觸法上，而得到的戒、定、慧成就了，這就叫做無漏的種子。

《瑜伽論記》卷第六：「基又解云：此中意初翻解，後正解。謂若法下至種種流轉此翻解，此中意若種子與六處所依各別相可種種相續、種種流轉，如十色處六識處。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故知在一相續，如攝論中解。」此處文中意指無漏種子於六處若有各種異相，即可如十色處六識（大乘說八識）處種種相續、種種流轉，然而如是無漏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由此知在一處相續。

韓清凈《披尋記》：「即於如是種類分位六處殊勝等者：有涅盤法補特伽羅，是名種類。安住種性位中，是名分位。彼所有相，與一切無涅盤法補特伽羅諸相相違，是名六處殊勝。依如是義，假想安立諸差別名。謂為種性、種子、界、性；非析諸行別有實物名為種子，亦非余處；然即諸行如是種性，如是等生，如是安布，名為種子。如決擇分說。（陵本五十二卷十五頁）由是當知，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是故當言墮一相續。」

「即於如是種類分位六處殊勝等者：有涅盤法補特伽羅，是名種類」。在「六處」裡邊有「涅盤法」種性的有情，這就叫做「種類」。「安住種性位中」這類有情安住在聲聞種性位中，具有能夠修行的相貌，叫做「分位」。「彼所有相與一切無涅盤法補特伽羅諸相相違」有涅盤法種性的有情有聲聞種子，與沒有涅盤法的有情的六種相貌是不同的，「是名六處殊勝」。「依如是義，假想安立諸差別名」，依六處殊勝的這個義「假想」方便安立出來種種不同的名字「謂為種性」、或者「種子」、或者是「界」、或者是「性」。「非析諸行別有實物名為種子」不是把眼、耳、鼻、舌、身、意去分析，「諸行」五蘊諸行，裡面有一個特別的東西、「實物」叫做種子，不是這樣意思。「亦非余處」也不是離開了眼、耳、鼻、舌、身、意另外有一個地方有個東西叫做「無漏種子」的，也不是這個意思。這是說諸行與種子不即；也不是離開一切五蘊諸行，於別的處所有種子可得，這是說諸行與種子不離。

「然即諸行如是種性」，「然即諸行」就是有這樣的種性，有這種功能。「如是等生」眾生造了種種業，會得到三界六趣的果報出現，這叫「如是等生」。「如是安布」心造種種業的時候，心一動就在阿賴耶識裡面安布種子了，這無漏種子是這樣安布，這有漏種子也是這樣子。不管是作善業、作惡業、作不善不惡的業、作禪定的業力、作出世間的無漏的業力，都是心在動，就在阿賴耶識裡面熏成種子了，這叫做「安布」，如是種子有能生諸法的功能，「名為種子」，所以稱為種子。「如決擇分」解釋（五十二卷十五頁）。

「由是當知，如是種子，非於六處有別異相。是故當言墮一相續。」由此應當知道，種子並不是於六處有別的不同相狀，因此應該說墮一相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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