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思維被什麼束縛住了?
坐在法派,那杯低因咖啡中的泡沫,一直在順時針旋轉著。
五月的天,初夏的陽光,透過玻璃看到的外面,似乎與我是兩個世界,公共汽車的到站、出站,車流穿梭,OFO的黃色就那樣靜卧在側旁的廣告牌邊……
從小到大,我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雙觀察的眼,始終透過自己的心,比照某種稱之為「價值觀」的東西,活在自己的世界。
其實,很多時候,這是一個同樣的世界。
童年,初中,高中,大學,工作,結婚,有錢,旅行……外面的世界在流轉,心,好像就是一個穿越時間的管子,不管外部的空間怎麼變化,還是同樣的心。
信念體系
的形成
我的心和你的心是不一樣的。我喜歡唱歌,你不喜歡唱歌。
你不喜歡唱歌,因為,你認為,你的聲音很難聽;你無法張開你的嘴。
有個小女孩,從幼兒園放學回家,那天,在幼兒園她異常的開心,和小夥伴玩遊戲,背誦兒歌被老師表揚;回到家,她一直興奮,唱著歌曲,在家跳躍……
小女孩的媽媽,正好下班回家;那天對她,簡直是個災難;無數的會議,業績沒完成,客戶投訴,策劃被否…
她頭痛極了,回到家裡,女兒的歌唱聲,不斷地飄過來,如針一樣,扎進她的頭裡……
她實在忍不住,衝進女孩的房間,大聲說:shut up, 你不知道你的聲音很難聽嗎?
小女孩蒙住了,她沒有想到她自己有那麼難聽的聲音,最信任的媽媽告訴她,她相信了。她在自己的腦子裡儲存了一個信息:「我的聲音很難聽」。
是的,她一輩子再也沒有唱過歌。
小女孩,被自己最信任的父母,在無意識當中,定義了「我的聲音很難聽」的認知。
.......
從小時起,我們就這樣,在與父母、學校、社會的互動中,儲存一個又一個「價值」判斷標準,匯成自我的價值體系。
成人後,再用這個價值體系,去判斷「好壞」,選擇自己喜歡或熟悉的人和事,形成自己的生命。
赫拉力在「人類簡史」中提到,編故事是人類最大的能力;實際上,光有編故事的能力,是不夠的。
人類最重要的發明,是獎罰體系,它們被用來教育、管理,塑造人的行為,構建「對錯」價值觀,以符合國家、文化、家庭、團隊的需要。這成為了構建認知,形成價值體系的主要手段。
想想,從小到大,小紅花,獎狀,獎勵的冰激凌,達到目標的一次旅行,罰站,萬古的排名,一次次,在我們的大腦中,對各種行為貼上標籤,「好的、不好的「。
長大後,我們再用這些「好的、不好的「信念體系,去約定我們的孩子們。
......
在美國時,我曾在一個摩們家庭里住過一段;摩們特別喜歡生很多小孩,他們對小孩有一整套管理的方式。
我至今記得,在廚房的水池邊,放了一排大瓶子,每個孩子一個;每個大瓶子裡面,可以放很多小球;從很小開始,他們就被訓練要做家務,譬如洗碗;每洗一次碗,就往自己的瓶里扔一個小球,打掃一次草坪,再往瓶里扔一個球。
父母在牆上貼有一個說明,什麼樣的事情可以得到小球。
當時,他們最小的孩子是2-3歲,連水池都夠不著,像個小企鵝,站在小凳上,洗碗;媽媽和姐姐,都會笑著幫他。
四個孩子,四個瓶子,裡面的小球數量不一,每天都能看到。
他們用這樣的方法,在獎勵「對「的事情,建立摩們熱愛家庭,喜歡家務的價值觀,當時16歲的姐姐,就如一個小媽媽一樣,幫著照顧弟弟妹妹。
其實,我們中國的教育制度中,獎罰體系幾乎是教育的全部,更直接,更鮮明。
被忽視的
真實內在
咖啡喝到一半,樂翔走進來了。
1.8米的個子,與兩側的父母比起來,顯得很是高大。
臉上泛著少許的光彩,不知怎麼,看似熱情,卻又如被雨水剛澆滅的火堆,有些黯然。眼睛看過來,帶著跳躍的躲閃。
從南方坐了一夜火車,全家來到北京,看心理醫生。
樂翔讀大一,無法與室友住在一起,不喜他們抽煙,打遊戲;特別是其中有兩個同學,樂翔說:推開門如果看到他們,就想馬上離開。
他提出,自己租房住。「這怎麼可以?我們從來沒有這樣的」。
父母覺得不可理喻,更擔心孩子搬出去,會更加孤僻。雙方無法達成一致,樂翔主動提出要看心理醫生。
「你是不是覺得在宿舍有很大的壓迫感「?
聽到這個問題,樂翔眼角明顯輕閃了一下,笑著說:是的。
我能理解樂翔的空間壓迫感。
在家庭個體成員邊界模糊的中國,一輩子,我都在為獲得一個獨立、不受人打擾的空間而努力。
......
音樂,緩緩的在空中漂浮,漫無目的中帶著一絲刻意,我們閑聊著。
他說:
「我特別喜歡自己一個人做事情,不喜歡被人看到」;
「我沒有什麼愛好,無聊就睡覺;
「沒有什麼特別讓我開心的記憶」;
「我特別難受,很多時候班裡的同學沒人關注我」。
我心有些疼,似乎看到有些荒蕪的土地,內心久沒有人耕耘,生命力顯得乏力。
不知怎麼,那個小女孩又浮現到眼前,同時浮現的,還有日日夜夜為了中考、高考奮鬥,被家長替代做出無數選擇的孩子們。
他們的內心,充滿著社會「應該的」標準,充滿著父母選擇的最好…..還有那些無意識被大人留在心裡的不同標籤們。
這些外在的標準,成了構成他們「價值體系」的主要力量。
自我的內在,每個個體獨特的生命訴求,猶如那沒有點燃的火堆,反而被忽略了……
這樣的心,內在的張力不夠,在面對外在的不適時,難以主動應變。
......
其實,坐在咖啡廳,把這些告訴樂翔和他的父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於是,我講了那個小女孩的故事。至少,我希望他們可以形象地了解:
人,是怎麼被一個念頭所奴役;
人,又怎麼可以脫離這種奴役自己的思維定勢?
講完,我問樂翔:
「女兒的聲音難聽是真實的嗎?」
樂翔回答:不是。
「小女孩相信她的聲音難聽嗎?「
「相信,她再也沒有唱過歌「。
「是的,她相信了這個不真實的觀念,被它奴役了一輩子」,我說。
樂翔有點被擊中了,深深地坐在咖啡廳的沙發里,有些忐忑。
臉,在那個瞬間,卻是完全地張開,透出了光澤。
我多麼希望,他和他的父母,能夠感悟到,對同學的不喜歡,是他陷入對自我認知的迷惘,而無法對外界的任何「干擾」產生靈活的張力造成的啊。
「對同學不喜歡」的念頭,可能並不真實。可他的心,就是這樣被這個念頭帶走了。
我又多麼希望,父母能夠理解,他們的兒子,可能就是和他們不一樣,特別需要獨處的空間。
很多事情,不是簡單的對和錯。
點燃內在
我問樂翔:「你有什麼愛好嗎?」
樂翔說:「沒有特別喜歡的事」。
我說:「記得你媽媽說過,你很想做一個中學老師,你可以在業餘時間去教小孩啊?」「我提過,可媽媽說,找不到的」。
我回過頭,看著媽媽,媽媽說,「是啊,找不到的「;馬上,不好意思的說:「是啊,我又把自己的觀念給他了」。
媽媽的認知,具有她的時代性,來自於她的個體經驗。父母必須認識自己的局限。
對孩子的教育,最好,是引導和支持,引導孩子去點燃他的內在,建立從心而發的價值體系,並給予孩子所有需要的支持。
這樣的心,是獨立、充盈飽滿、能夠適應瞬息萬變的現代社會的。
我們的社會,花了太多的時間,去學習認知的外在方法;太少,去關注個體內在的真實訴求。
對於樂翔,我不能再問下去了,我可以說:你自己去試啊,到網上找啊……
我不知道,這樣一飄而過的意見,對他能有多大作用。
從小到大,父母沒有給他們太多選擇的練習機會,沒有獨立決定、獨立行事、獨立承擔後果的體驗。
現在,讓他一下子全然的滲透到一件事里,愉悅地跳舞,可能不太容易吧。
但我,還是說了,萬一呢?
「我會莫名的焦慮,沒有任何原因,就是焦慮」,樂翔說。
每個人的
內在探索之旅
我特別理解,他說的這種感覺。
這個社會,不管小孩,大人,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沒有任何原因,莫名的焦慮。
我們被太多外在的因素驅動,離自我的內心越來越遠了。
「這是最遙遠的路程,來到最接近自己的地方……」。
「學習力「,」認知迭代「,「終生學習」,其實所有外部的知識、方法和技巧,最終,都需要通過內在的動力發生作用。
不管是對樂翔,還是對樂翔的父母,抑或是走在路上,所有希望從自我的局限中解放出來的人,學習覺知,學習聆聽內在的聲音,已經是這個時代成長的必須。
再回到那個小女孩的故事吧,伴隨著「我的聲音很難聽」,一起存儲在她大腦中的,還有「驚恐和悲傷」。
也許,要經過很多年,很多努力,她才能明白:「我的聲音很難聽」,只是媽媽在經歷了不愉悅的一天的情緒發泄。
那時,她就可以從這個念頭的束縛中徹底解放出來了。
是的,我彷彿,聽見了那個愉悅的歌唱的聲音,飄過來,縈繞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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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內在之旅」小建議:
承認:不知道很多新的知識和觀點;
覺知:很多時候,你只是在堅持自己的觀點,而不是在討論事情本身;
同理心:與孩子或其他人溝通時,看著他們的眼睛,了解他們的真實訴求,了解他們內心的感受;
允許:做決策時,允許發生與你的觀點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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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皆為原創-
花的眼睛
透過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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