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和瞬間」:美東少女成長日記

「我十六歲了。我是誰？我好看嗎？將來會有人喜歡我嗎？」7月3日至7日，美東少女Cosette個展：情緒和瞬間，在上海莫干山路50號弓山藝術工作室舉辦。這是姚嫣在滬上的首場個展，17歲的少女難掩激動之情，「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會有人來看我的畫嗎？他們會明白嗎？我好緊張！」

「我十六歲了。我是誰？我好看嗎？將來會有人喜歡我嗎？我不是男生注意的焦點。我肥，我不開心。」

「十六歲半了。還是沒有我喜歡的男生追我。追我的，我覺得他們笨笨的。畫畫讓我高興。瑪麗老師把我弄成本季度的最佳學生了。她說今年在義大利有個畫畫班，專門對美國的高中生開放的。媽媽說，你太應該去了。托斯卡納，在那裡我遇見了他。他是第一個給我獻花的男生。但我永遠不會吐露他的名字。」

這些都是姚嫣為自己畫作寫的簡介。她用英文寫作，媽媽再把英文翻譯成中文。短則兩三行，長的也就100多字，看起來卻像是一則微型小說。這些文字不是在描述畫面內容，而是向觀眾傳達畫作中的情緒。一種大家在青春期都經歷過的迷惘、反叛、憤怒和掙扎。與其說此次展出的二十幅畫是她繪畫之路上的里程碑，不如說這是姚嫣的青春成長日記。

婉兮清揚，語笑嫣然。正值17歲的姚嫣人如其名，害羞、甜美，偶爾有點固執。姚嫣從小就熱愛繪畫，但幼時的她只是對色彩敏感，步入高中後，姚嫣的繪畫天賦日漸彰顯，被老師選拔進入少年天賦班，「半路出家」的她升級為專業畫家。

很難想像，姚嫣奮力作畫的起因，是緣於一場無疾而終的初戀。在義大利學習繪畫時，她遇到一個長發飄飄、健談而溫和的加州男孩，情竇初開的少女迅速陷入熱戀。然而，在男孩忙於申請大學的過程中，被冷落的姚嫣漸漸顯露出了孤獨和抑鬱的情緒。最終，二人分道揚鑣。原本甜美可愛的姚嫣開始變得抑鬱消極，甚至一度想要輟學。

「一下就十七歲了！馬里蘭的夏天很美！但在冬天，她的面孔像個巫婆。她讓我的靈魂睡去。我不能去上學了。身體很痛。爸媽說，你不用去上學了。在家裡看看書就可以了。以後想再去，也行。讀一點你喜歡的書吧！」

「三周後，我回到了學校。人們並沒注意到我的消失。瑪麗說：把你對自己的感覺畫出來吧！她真的知道我的感覺嗎？抑鬱是對心盲的掩飾。抑鬱是你內心的一頭狼。她咬你的心，閉上你的眼睛。不是別人，是我關閉了自己。於是，我喊！」

在為鄰居好友畫像時，她突發奇想，想在人臉上使用不同的顏色，例如黃色、紫色，使人像更富有情緒，更立體。姚嫣高興地說，這幅畫是她最喜歡的作品，因為畫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只是她搬家了，很少再見到面。

為了擺脫持續低落的情緒，在家人和朋友的鼓勵下，姚嫣開始以作畫療愈情傷。在完成了幾幅個人肖像畫後，姚嫣的繪畫老師認為她的人物畫很有個性，便鼓勵她做一個系列。於是，姚嫣最終在義大利托斯卡納美術館展出作品，並且兩次在埃里考特市獲得藝術獎項。畫畫成為她療傷抑或是理解宇宙和生命的工具。她的作品總是帶著有一種疑惑，一種逃亡感。

此次「情緒與瞬間」畫展共展出姚嫣的20幅作品，其中包括10張人物畫、5張風景畫、5張關於空間和維度的作品，涵蓋她從14歲至今的所有重要畫作。本次畫展以姚嫣——對自我的困惑，心盲的體驗以及友情的保護為主旨，渲染出少女抑鬱與反叛的交錯情緒。細細品味姚嫣的作品，你可以從中感受她所經歷過的憂鬱、困惑、憤怒和掙扎。她的畫有一種原生態的痛苦和自我仇恨，釋放出一種對掙脫的渴望。

在所有作品中，姚嫣的美術老師最偏愛的是一副以樹為主視覺的三維結構畫。作為這幅畫的點睛之筆，樹上那隻象徵著「時間警察」的鐘可以說是姚嫣的無心之作。作品的誕生源於一堂科學課，老師談起了空間和維度，這讓姚嫣倍感著迷，決定畫一幅有空間意念的畫。 「人的身上有太多雜想，樹反而更純粹些。畫樹吧！我把樹放在三個空間里，那麼我想要畫的樹馬上就出來了。」

姚嫣的作品無需用「刻板而粗暴」的標準去衡量。「她的畫里有些特別的東西感動到我，是種真實、純凈的美好。」 弓山藝術工作室的畫家張巍坦言，「看這些畫，你可以了解到這個孩子內心的細膩、溫柔和敏感，她把那部分情緒變成作品展示在我們面前。」

（看看新聞Knews記者：王琳琳 實習記者：嚴雯 實習編輯：於兆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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