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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敢吃第一隻螃蟹的人:西湖高等研究院來了新同事

2017-07-06 邸利會 知識分子

6月28日,西湖高研院第四次學術人才招聘面試現場。

撰文|邸利會

責編|李曉明

《知識分子》微信公眾號:The-Intellectual

  

6月28日,杭州建國白馬湖飯店,西湖高研院第四次學術人才招聘面試在這裡進行。從第一次學術人才招聘算起,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這個小型的研究院已經吸引了國內外越來越多年輕科研人員的關注。

《知識分子》從北京趕赴千里之外的杭州,來到雲溪小鎮,想要追尋的問題只有一個:這個剛成立不久的研究院何以吸引了一批海外的優秀年輕人回國在此開展研究?我們採訪了幾位已經入職的PI,他們給出的答案多種多樣,但有一個共同點是被創建高水平的私立研究院乃至大學所吸引,而他們身上也都有一種共同的氣質,那就是喜歡冒險。

作為先期入職的9位PI(實驗室獨立負責人)之一,神經生物學家賈潔敏也參與了這次的招聘,她此刻正坐在基礎醫學的場內,仔細聆聽著面試者的陳述。

看著台上的面試者,賈潔敏彷彿看到了幾個月前的自己。去年的11月20日,與今天的這些面試者一樣,她也曾站在台上,期待自己的報告能獲得評委的認可。不過,那次的表現卻不怎麼讓人滿意。

做報告本來是賈潔敏的強項。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德克薩斯州立大學西南醫學中心做報告的情形。當時的一位所長有一張嚴肅的「冰臉」,從不正眼看人。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容易理解,中國學者做報告時聲音小,平淡無奇,也很少與觀眾眼神交流。不過,當賈潔敏開講後,她的自信和感染力隨之蔓延開來,而這位所長的目光也漸漸從PPT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演講這一點,她在中國人裡面算是突出的。

然而,來西湖高研院的面試卻來了個十足的反轉。

「那次面試,聽眾都是中國人,我就不用裝了」,她笑著說,「再加上見到施一公、饒毅後緊張,加上倒時差,加上累,我覺得腿都有點發軟。面試一下來,我心裡就想:完了,完了,這次完了。」

賈潔敏的面試準備確有些倉促,就連演講的PPT都是在飛機上一口氣15個小時趕出來的。

而之所以如此急迫的原因是,她想在面試前等到一篇力作的接受。這篇最終發表在《自然·方法》上的文章,講述了如何利用磁性納米顆粒聚集來研究中風。可文章接受後,距離面試也只剩下了一個月時間。「在知道文章被接受後,我立即給饒毅教授寫信,介紹了自己的工作,表明了想回國工作的願望。」

2003年的「非典」時期,賈潔敏還是上海神經生物所的一名學生,回國講課,穿著一身唐裝的饒毅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至出國多年之後,她才意識到神經所在世界上也是研究養分非常充足的所在,而他們那一屆所上的課也均由海外華人教授主講。

「他們把科研的本事帶回中國,我們這一代人就受益了。我在德克薩斯州立大學的導師也是神經所所長蒲慕明的學生,所以我選擇回來,希望能繼續這樣的傳統:前面的人幫你成功了,你再幫助後面的人成功。」

可期待像前輩一樣回國工作的願望卻可能被自己糟糕的臨場毀掉。

就在百般懊惱自責的時候,一名不認識的評委竟走過來稱讚她說,「報告做得不錯」。「竟然有評委主動過來說報告不錯,一下子我就放心了不少,覺得有戲。過了兩三天,我就拿到了錄用的信件。」

說起傳統與傳承,同在基礎醫學研究所,早於賈潔敏4個月參加了首次學術人才招聘會的遺傳學家鄭厚峰,其科研生涯始於國內讀博士的階段。

他當時的博士生導師、安徽醫科大學教授張學軍,曾在中國首次利用全基因組關聯分析法,發現了與銀屑病發病機制密切相關的基因變異。而這幾年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鄭厚峰也一直致力於複雜疾病易感基因的遺傳學研究。

之前在加拿大多年的他,計劃把國外參與大項目的經驗應用到國內。比如做為骨疾病項目的主要執行人,他曾參與英國萬人基因組計劃(UK10K),挖掘骨質疏鬆的罕見變異。最近的這段時間裡,他正忙著跑醫院、訪社區,籌備建立一個中國漢族人的大型研究隊列(Westlake BioBank for Chinese, WBBC)。

人口大國中國擁有的豐富人類遺傳資源為項目的開展提供了條件。同時,要獲得相關人群的基因數據和健康數據,更離不開各個醫療機構的參與。

通過收集血液,尿液,細胞及病理組織樣本,並結合患者基本信息,過往病史,治療信息,臨床信息等,這個項目計劃對成人常見的慢性病和腫瘤以及新生兒的出生缺陷進行研究,而所有參與醫院,單位和個人都可申請數據共享,用於進一步的基礎研究或技術轉化。

而基礎研究是技術轉化的前提,如今的數據積累或許多年後會改變個人基因檢測服務行業的格局。事實上,由於針對中國人群的研究相對偏少,目前市面上多基因複雜疾病的檢測產品很多還基於歐美人群的數據。所以,針對中國人群的數據積累與創新研究在推出針對中國市場的產品方面具有明顯的價值。

為此,鄭厚峰和他的團隊還開通了一個名叫「基因姑娘GeneGirl」的微信公眾號,在做醫學知識科普和用戶教育的同時,希望可以持續關注用戶的健康情況。說到這些,鄭厚峰從桌子上拿起手機,饒有興緻地展示一個自我基因檢測的初步模型,「從這裡看,我喝酒會臉紅,酒精代謝能力下降,而這的確是事實。」

回國一樣做好的研究

現任職於前沿技術研究所的於長斌,對選擇中國市場作為技術轉化的重心有更切身的體會。「我們做技術,肯定是要轉化的。」他說。

作為F4成員(First selected 4 PIs),他從澳洲國立大學回國,與鄭厚峰,以及理學所的李牮、任之一樣,都是參加西湖高研院首次招聘面試後被選中的PI。

「舉個例子來說,比如我要在澳洲做個電路板,如果在當地找人做,還不如在網上下單在深圳做了,然後寄送到澳洲快。從產品研究到市場轉化,感覺更有空間的話,肯定是現在的中國。」於長斌說。他相信,選擇在哪個地方工作,最重要的還是看是否此地為職業的發展提供了更好的條件,而人才在全球範圍內高水平的學校間流動,都是十分正常的現象。

「回到中國,服務更大的人群,我的內心還是很充實的。如果在中國技術產品做得好,澳洲市場也一樣會受益;但反過來,如果感覺科研受到了客觀條件的限制,比如人工很貴,有些東西沒人做,那就是自然的流動。現在國內有那麼多優秀的年輕人,大家一起做一做,可能做出更好的事情」。他說。

在今日的中國,一樣有條件可以做好的科研,這點對於遠離家人、在海外工作的華人來說,顯得尤為重要。

在江南水鄉長大、作為浙江溫州人的賈潔敏,也一直希望某一天可以在離家近的地方工作:」我當年出國就是為了見見世面,畢竟現代科學是國外傳入的。但現在在國內,如果有一樣的條件可以做同樣好的科研,為什麼要忍受和家人分離的痛苦呢?」

就賈潔敏所從事的實驗課題來說,必須要用到一種叫做「雙光子共聚焦顯微鏡」的儀器,而一般的院校可能無法為她專門添置這樣的一台昂貴儀器。

一樣海外工作多年的鄭厚峰,在回國之前也曾試圖找尋一個恰當的工作生活平衡點,這個點既有接近西方的科研體制環境,但同時也能方便地看望家人——香港、新加坡都曾經是他考慮的範圍。

「西方固然很好,但我們是中國人,父母親戚都在國內,有時候我做夢夢到他們,也知道是在做夢,但醒來後的的確確人還在國外,離他們依然十萬八千里,心情就很難受。」 他說。

而據鄭厚峰觀察,自己身邊的好友,比如碩士、博士的同學,很多都希望回國發展。

中國整體的經濟騰飛以及地方的發展,無疑創造了這種可能。

2015年11月,杭州市西湖區與杭州市西湖教育基金會簽署「共建「的戰略合作協議。由西湖區政府提供的10萬平方米的院區目前正在升級改造中。去年2月底,杭州市委市政府還專門成立了建設指揮部,做好各項服務保障。在去年12月10日的西湖高研院的成立大會上,由四位負責人(生物學研究所的施一公教授、基礎醫學研究所的饒毅教授、理學研究所的潘建偉教授、前沿技術研究所的陳十一教授)領銜的「杭州市頂尖人才和團隊重大項目」,獲得了杭州市政府提供的四億元資金,用於一流人才引進和尖端科學研究。

西湖高研院的民辦性質也有利於吸引更多的社會與民間資金。杭州市西湖教育基金會以及千人計劃基金會的使命主要在此。同樣是在西湖高研院的成立大會上,外界得以獲知這些慷慨的創始捐贈人,包括王健林、馬化騰等。

與中國的情況相對照,如今國外不少國家的經費申請卻變得越來越緊張。

以鄭厚峰此前工作的加拿大來說,他在2010年赴加時,在去之前就申請到了加拿大國立衛生研究院的資助,而如今隨著經費緊張,已經很難申請得到;甚至他在加拿大時的導師,作為本地的白人精英,「極具公關能力」,後來也很難申請到經費。

曾在美國做研究的賈潔敏,也能感覺到美國削減科研經費對美國科學造成的影響,「有些科學家非常的優秀,但也未必能拿得到資助」。

除了充足的經費支持,近些年中國政府設立的傑出人才計劃,尤其是千人和青年千人,也恰逢其時,對海外研究人員歸國工作發揮了巨大作用。

從已經先期入職的9位PI來說,他們都已經或正計劃申請千人。如回國前獲得哈佛大學醫學院Instructor職位的鄭厚峰成功入選了2015年第十一批「青千」,並選擇了回國。而李牮今年剛剛申請了青千。

從2008年12月設立的千人計劃迄今已吸引了6000餘名傑出的人才。而此次西湖高研院的組建也離不開千人。四位大千人已分別擔任四個研究所的負責人,而作為準備中的西湖大學的籌資主體之一,千人教育基金會,也在面向千人計劃專家聯誼會成員募集資金。

後續設立的青年千人計劃,進一步為年輕科研人員在中國工作提供了極大支持。

「只要是回國的話,千人計劃是免不了的。」 在理學所工作的物理學家李牮說。正是從關注千人計劃開始,李牮接觸到了西湖高研院招聘的信息,並為其描述的遠景所吸引。那時第一批PI的招聘正在進行當中。

談起去年7月9號那天的面試,李牮依然記憶深刻。

「當時我們的面試分成了兩個組,理學和工學一個組,生物和醫學一個組。」 李牮回憶說,「我們都沒什麼譜,因為學校是全新的,但面試的感覺還是很好的,比如我並沒有預期面試評審中會出現潘建偉,陳十一因為生病無法到現場,但也通過視頻全程參與。包括生物那邊的施一公和饒毅老師,他們親自來,讓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嚴肅,很靠譜的事情」。

「實事求是的說,並不是說從申請那一刻就決定一定會過來,或者有機會來。來的時候,發現來面試的人都很優秀,幾位負責人都在,組織的各方面感覺不到像一個還未成立的機構,還是挺正規的。」於長斌說。

在李牮的印象中,當日的面試結束後,組織方將所有的參與面試的人集中起來,幾位負責人輪流宣講,描述未來的願景,回答面試者的提問。

「他們幾個想要把這個學校辦到一個很高的高度,這個對於每個做學術的人當然是最重要的,因為學術本身是我們的生命。他們在學術界很有成就,而且知道學術發展的規律是什麼,他們用心辦一所高水平的學校,我肯定相信他們。」 李牮說。

在生物學研究領域,施一公、饒毅對賈潔敏、鄭厚峰這樣的年輕人也極具號召力。「在回國人員中,他們是偶像,而且他們肯定是做事的,不會辜負年輕人。我想最要緊的還是做好科研,回報兩位老師的信任。」 鄭厚峰說,「能有機會和他們一起合作創業,是非常好的事情」。

從零開始的冒險

不過西湖高研院也才在去年的12月10日宣布成立,而西湖大學也還在籌備當中,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由於太新,這也意味著,當應聘者決定是否過來時,幾乎沒有任何可供諮詢的信息源——朋友,同學,老師,同行,誰都不清楚。

李牮就是這樣,沒有問過任何人。投簡歷,面試,接受邀請,從頭至尾,一個人的決斷。

「我相信那個時候,除了籌辦的人之外,沒有人比參加了面試的我了解更多。這是我自己的生活,我決定了,就可以做了。而且我個人喜歡做冒險的事情。」 李牮所做的只是請普林斯頓的合作者寫了兩份推薦信。

對海外剛踏入科研不久的年輕人來說,獲得一份國外的教職是很多人的理想。不過,李牮覺得,在西湖高研院比謀國外一個四平八穩的教職更有吸引力:「首先,我們國家是在不斷發展,西湖大學可以獲得不斷的投入,從而不斷上升;如果在國外,幾乎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你看到一個學校從出生到成長,到慢慢變成一個頂尖的學校,這種成就感是沒有辦法比的。」

已經在澳洲國立大學獲得Reader職位的於長斌也覺得,無須再等待下去。

「在那邊就是一份工作,再努力下去,就是變成這個方向上的Chair。之後就是加各樣好聽的名頭,但是學校的結構和整個的運營已經在那裡了,每個人都像是一顆螺絲釘。而加入從頭開始的西湖大學,我認為是冒險精神的體現」,於長斌繼續說,「而且是風險不高的冒險,肯定是往成功的道路上走的,我想沒有必要再等了,幹嘛非要等到拿個Chair再回來」 。

願意在家鄉工作的賈潔敏,在選擇西湖之前,浙江大學、溫州醫科大學也曾在考慮之列,但她最終選擇了從零開始的西湖大學。「溫州人喜歡吃第一隻螃蟹,我想我的個性是往前沖的那種,如果說前面的東西都看得見了,可能興趣就不是那麼濃厚了,越是看不見,看不清楚,可能就越激起我的關注。」

剛剛回國入職不久的她還在熟悉環境,準備搬家,幫孩子找學校,同時還在準備杭州市一個人才項目的答辯。而描述中的西湖大學這樣的私立大學,體制上的自由與寬鬆,科學家可以發揮自己的想法辦高等教育,這樣的願景令PI們神往。

經過了多年的國內外學習和研究歷程,賈潔敏最想傳遞給西湖高研院學生的一個思想營養,就是一定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她曾在西湖高研院的網站上留言,希望」高研院一定要有一個質疑權威,不斷更新創造權威,螺旋式迭代的過程。」

「就像一個諾貝爾獎的發現,經過時間長河的考驗,經過十年二十年才能看出真假。國人在權威面前一定要有質疑權威的底氣和勇氣,不要創造了一個權威就停在那裡了,因為很多東西這個時代是對的,在下一個時代不一定也還是對的,原來越要被鞏固的東西,你越要推翻掉。這一點我不管是從學術,還是從個人都是這樣。我雖然欣賞施一公和饒毅,但很不喜歡去迷信。對於年輕人,建立一個正確欣賞別人的方式很重要。我也希望我自己的學生,要有獨立思想,如果覺得自己有道理的話,隨時可以反駁我的觀點。而且科學本身不是真理,科學只是最大限度接近真理的一種方式而已。」

事實上,正如各位入職的PI親身參與這次的招聘所提示的,他們正與行政部門的同事們一道,將他們對科學的理解付諸實踐,在此地建立一套有利於科教生長,繁榮的制度和文化。

「要辦一個很高水平的學校,需要有一些真正懂科學和教育的人來主導這個學校,我相信民辦學校能真正做到這點,相比公辦的學校,受到的制約會少很多。」 李牮說,「說到底,新的民辦學校和老牌的學校相比,到底有什麼優勢?無非在於我們可以重新制定一些規則,可以讓教授,學生更容易集中在他們所需要集中的事情上,而不是被其他的事情所干擾。」

雖然規則和制度的制定看起來比較複雜,但李牮認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個「主導思想」:「一個大學應以研究教學為核心,為生命,教授和學生是最重要的,那假如你知道什麼東西是最重要的話,其他的事情都要服務於這個,包括任何管理的,行政的,最終的目的要讓教授做出高質量的研究,培養出高水平的學生。」

「已入職的PI們都在不同國家工作過,擁有這些國家的科研經驗,我們希望在中國的國情下,建立一種新的創新體制。」 鄭厚峰說,「行政人員要服務於科研人員,創造一種自主寬鬆的環境十分重要,比如科研經費,招聘等方面要有較大的自主權。」

做技術工程見長的於長斌對於籌辦中的西湖大學也有自己的思考。「中國的社會形態,制度,資金資助方式,社會文化等,都與歐美有很多不同,建立一個完全西方化的大學是不可能的。現在國家也在推廣擴大辦學的自主權。西湖大學怎麼發展,我希望更多的能自己說了算。具體怎麼執行這個自主權,我希望上面多放權,而學校內部,領導的決策權還是不要那麼大。比如在澳洲,如果一件事情大家反對的比較厲害的話,院長也不敢去強推。當然,這樣帶來的問題是會慢一點,但教授治校的感覺要強一些」。

在於長斌看來,此番各位PI實際參與招聘已較好的體現了招聘的民主化,這與他所了解的澳洲大學招聘也較為類似。

不拘一格招人才

從西湖高研院第一次學術人才招聘算起,剛結束的6月28日的面試雖已是第四次PI面試,但前後的時間差還不到一年。

30位面試者,一天內完成,節奏十分緊湊。除了茶歇,午飯,上廁所,在閉門的會議室內,評委們要不間斷的聽報告,提問,做出評判。而面試者也須按照預先通知的時間,依次入場,做報告,回答問題。

儘管30位的面試者聽起來數量不多,但這是經過大幅刷減後的結果。

據了解,除掉前期因不符合基本要求而篩掉的簡歷,在基礎醫學方面拿到手上的簡歷還有幾百份。而理學所經過篩選,也只考慮了60至70名候選人,最終獲得面試推薦的只有7人,因時間安排的緊張,當日理學所實際只面試了4人。

經過如此嚴格的篩選,賈潔敏表示,面試者中已有幾位非常優秀,而對於什麼樣的人才會最終獲得青睞,她說評委們只看做科學的質量,畢業多久,在哪做等,都沒有限制,而且也沒有一個所謂的錄取比例。

當一天的面試結束之後,彷彿又完成了一次輪迴。施一公等負責人照例把所有的面試者召集起來,做集中的宣講並回答疑問。「施院長的講話又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激動。」 於長斌說。

在今天的面試結束之後,預計會有更多的PI加入進來。他們將見證今年9月份的首批博士生入學,與西湖高研院一起成長。

作為首任院長,施一公說,這是一所「寄託著改革開放以後出國的300萬留學生以及140萬歸國人才夢想的研究院。」 他希望並很有信心,通過這一代人的努力,可以使西湖高研院「在幾年,十幾年之後,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所民辦的,世界一流的,綜合性的高等研究院」。

作為西湖高研院顧問委員會代表的楊振寧說,「假如我年輕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參加他們的隊伍。現在我年紀大了,我想我只能祝賀他們大大的成功,為中國的高等教育事業,科技研究事業做出好的貢獻」。

李牮說,同事們給他的最深的印象是,「不害怕去冒險」。

是的,這是一群年輕科學家的冒險之旅。眼前,未來,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正如他們的施院長所說,「道路阻且長」,但他們有闖勁並無所畏懼。

製版編輯:飲水食糧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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