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的法式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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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羨慕日本作品中的包容一切的極致的整潔。從來不會無聊也從來不會太匆匆。」

「J envie aux japonais l extrême netteté qu ont toutes choses chez eux. Jamais cela n est ennuyeux et jamais cela para?t fait trop à la hate.」

——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

法國與日本向來在文化上相互吸引，這種文化滲透在十九世紀時從各個方面表現到了極致。在政治上法國政府曾在十九世紀中葉支持過江戶幕府，同時很多法國作家，例如皮埃爾·洛蒂等都曾前往日本，並在他們的作品中表現過他們對這一神秘的遠東國家的熱忱。而橘園美術館也在這次的展覽《東京-巴黎》中通過石橋家族的收藏展現了這兩個國家在藝術上的文化淵源。

日本主義（Japonism）這個詞，源自於19世紀中葉在歐洲興起的和風熱潮。這種跨越大洋的文化傳播源於十九世紀歐洲列強對日本的侵略，也正是這樣強制的「探索」讓日本的大量美術作品，例如浮世繪，和裝飾藝術流入歐洲大陸。而那種與歐洲傳統藝術技法完全不同的日本藝術迅速吸引了歐洲的藝術家，作品中獨特的用色，光線處理和主題尤其讓印象派畫家動容。

Bridgestone Museum of Art, Ishibashi Foundation

當時知名的印象派畫家，例如馬奈、莫奈、德加都擁有部分日本作品收藏，並且他們也將日本藝術的技術應用在他們的作品中。尤其是梵高，他親自臨摹了數幅歌川廣重《名所江戶百景》的浮世繪，並且在他之後的傑作《星夜》中旋渦狀星空的處理也明顯受到葛飾北齋《神奈川衝浪里》的影響。這些畫家逐漸會在他們的作品中加入一些明顯的具有代表性的和風元素，或者創作日本主題的作品。

《馬頭靜物畫》（Nature morte à la tête de cheval），保羅·高更（Paul Gauguin），1886，石橋美術館，東京

Bridgestone Museum of Art, Ishibashi Foundation

浮世繪為當時歐洲畫家帶來的不僅是一種文化上的衝擊，更多的是一種在透視技法層面的創新。當時歐洲主流風景畫使用的是單點透視和空氣透視，這兩種透視方法的組合主要是為了體現風景畫的「真」，即最大程度上還原風景的本來面目。而日本浮世繪使用的透視技巧是源於中國工筆畫的散點透視和重疊透視法，散點透視強調畫面的多視點，模糊畫作的主題以呈現更廣泛的畫面內容；而重疊透視則是利用前景物體對後景的遮擋來表現更深遠的空間感。例如在這次展覽中的畢沙羅的《莫比松花園中的菜園》（Jardin potager au jardin de Maubuisson）便借鑒了浮世繪的重疊透視去體現印象派畫家的技法創新。

《莫比松花園中的菜園》（Jardin potager au jardin de Maubuisson），卡米耶·畢沙羅（Camille Pissarro），1878，石橋美術館，東京

Bridgestone Museum of Art, Ishibashi Foundation

並且，日本藝術家對於色彩的運用也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之後的印象派畫家。浮世繪中對於物體固有色彩的誇張，扭曲也啟發了他們。對於印象派畫家來說，他們摒棄了之前學院派通過陰影來體現明暗對比的技法，改用不同顏色的平塗，重疊，融合去淡化作品的空間感，並加強了不同顏色在光影之下微妙的變化與過渡。這些源於日本藝術的影響都成為了之後印象派畫家最標誌性的風格體現。

《威尼斯暮色》（Crépuscule à Venise），克勞德·莫奈（Claude Monet），約1908年，石橋美術館，東京

Bridgestone Museum of Art, Ishibashi Foundation

這次在橘園美術館的《東京-巴黎》展覽不僅可以讓大家了解日本藏家眼中對於西方藝術的獨特解讀，並且也能讓大家感受到日本與歐洲文化相互交融的魅力。

《男人畫像》（Portrait d』homme），阿梅代奧·莫迪利亞尼（Amedeo Modigliani），1918，石橋美術館，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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