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光》：我愛你，僅此而已

（文/莢萸）

前段時間重感冒說不出話來，每天早上起床張開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的感覺真是讓人惶恐。沒有辦法和老友聊天，客車上遇見蠻橫的婦人亦沒有辦法據理力爭。不過那幾天卻因為無法爭辯搶答而變得心平氣和。沒有聒噪言語的世界，那些人是不是總是能更平靜地接受哪怕是糟糕的變故。一年前看《狗咬狗》，明明是殺戮與復仇的主題，最打動我的竟是殺手與啞女單純質樸的感情，失語的愛情。

沉默有時候反而更動聽。

很小的時候去乾爹家，哥哥拿出珍藏的卓別林全集，那時的我心心念念的該是活蹦亂跳色彩斑斕的葫蘆娃美少女戰士，又怎麼會對這樣陌生的黑白默劇感興趣。

好慶幸現在還可以安靜認真地看完這樣一出透著悲傷的無聲喜劇。

主角是一位善良快樂的流浪漢。在尚未剪綵的新雕塑上睡覺；與捉弄的小孩玩鬧；勸說想要自殺的富豪「Tomorrow the birds will sing.」，與迷糊的富豪成了朋友，被帶著出席各種聚會洋相百出。

有一天，他看到了路邊賣花的盲人姑娘，用他僅有的硬幣買了一朵花，假裝離去卻又偷偷在一旁看著她。意外加上將錯就錯，他在盲女面前成了闊綽的紳士。為了幫助貧困的盲姑娘母女，流浪漢開始工作，甚至參加拳擊比賽掙錢。最後還是偶遇海外歸來的富豪朋友，得到資助的欣喜若狂的他卻因為兩個搶劫犯被當做了壞人。千辛萬苦將錢交給盲女，一別經年。

盲女治好了眼睛開了花店，期盼著他的歸來。流浪漢愈發落魄，衣衫不整，甚至沒有精力應付嘲弄他的小孩。她看到他，好像面對滑稽的小丑。他急迫地想要離去，直到賣花姑娘摸到了他的手。一句顫抖的「you？」，讓所有的感情浮上水面。

我忘不了他那雙眼睛。有些人並不高大的身軀里卻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流浪漢愛上了盲女，費盡心思讓她幸福。他的藍圖裡卻沒有他自己。

我愛你，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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