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上周日去辦理落戶，雖然沒有遇見「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的情況，整個過程還是比較順利，不過還是有一些讓人不愉快的地方。

從前單位離職，所以要從原來的東城區的集體戶口遷移至大興區我家房子那裡。在去之前，為避免跑冤枉路，我特意打電話給派出所詢問需要帶什麼文件過去。那邊戶籍警察接了電話，也很客氣，給我說了幾點，我在這裡也給大家羅列出來。

1.集體戶口首頁，並加蓋公章

2.單位開具的同意轉出證明

3.個人戶口單頁原件及複印件

4.身份證原件，正反面複印件

5.房產證原件及複印件

6.社區開具的遷入證明

我是周日上午去辦的，那一天溫度比較高，很熱。我先去社區開遷入證明，辦公室只有一位大姐在，核對完信息，很快就給我開證明。在等的時候，突然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大媽」，她就沒有那麼友好，一臉不高興，說：「你們怎麼都周末來呀，以後周末來就不給你辦。」我說：「我們平常上班，也只有周末有時間辦。」她也沒說其他的，就是一臉不開心。

還好，周日派出所也上班，我從社區出來，打電話問了派出所上班時間。他們上午12:00下班，下午14:00-17:00。周末上班，還是挺人性的，也很方便這些上班族去辦事。我騎自行車跑到派出所，那是一身的汗。進了戶籍辦理大廳，人也不多。但是，進來之後並不涼快，因為只有他們裡面有空調，外面的區域沒有。

不一會進來一個小夥子，拿了一踏資料，應該是辦理居住證的。房東沒有給他房產證複印件而是拍了照片給他，讓他自己列印。他就因為房產證不是複印的而辦不成。那小夥子就很生氣說：「拍照片列印和複印有啥區別，信息都很清晰，為什麼不行。」裡面的戶籍民警說：「這是規定，就必須是複印的」。他們這兩來回爭論了好幾輪，但還是辦不成。那小夥子最後很生氣說了一句「政府沒好人」，然後就走了。

我就想，現在信息已經如此發達了，為什麼還要複印件，這也太低效了吧，人口流動性這麼大，弄個複印件和原件真是太不方便了。之前研究愛沙尼亞，人家開一家公司全部在網上就能完成，電子簽名也有同等法律效應，20分鐘全部搞定，根本不需要什麼原件複印件。只能說，我們的數字化政務水平還是太低。

我在等前面人辦理的時候，爬在窗口蹭裡面的涼氣，我突然想起我也沒有複印件，就想問問。我看那個民警稍微空閑就問他，要不要去複印，如果需要我現在就去，畢竟離下班時間不遠了。他讓我等一會。好吧，等就等。過了一會他告訴我要複印件。天很熱，我真不想去，我就問：「你們那裡不是有複印機嗎？能幫我複印以下嗎？」他說，「印表機壞了，用不了。去旁邊菜市場去複印。只要11:50能回來上午就可以辦，要不然就要等到下午2點了。」偌大一個派出所沒有一台好的複印機，其實很多人最容易忘記帶複印件，為什麼就不能配一台呢，哪怕是讓辦事的人付費都可以，省得人跑來跑去。

沒轍，剩了10分鐘，我只能大熱天騎個自行車去複印店，還好不是很遠，趕在11:50回來了。接下來，我就不爽了。我把所有的原件和複印件都給他了，他結果只把原件收走，檢查了一遍，複印件根本就沒怎麼看，又原封不動給我了。讓我大熱天跑一趟，不看也不收這是幾個意思。既然沒啥用，幹嘛讓人一定要去複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刷存在感？

雖然很生氣，也抱怨了一句，但也沒咋地。等他辦事的過程，我可是汗如雨下，非常渴。大廳有飲水機但是沒有水。裡面有個女警察，我就說：「大姐，給我一杯水喝吧，喝死了」。這個大姐還是不錯，給我倒了一杯水。

其實與我遇到的這點小小不如意，我的同事去辦事時可要遭罪多了。我把我遇到的小事給同事說，立馬有過相似待遇的人情緒就上來了。據同事說，之前她去稅務局辦業務，三次被同一個辦事員因缺某個材料卡住不給辦，最後她直接爆發和那個人吵了起來，最後那個辦事員找領導，領導說不需要可以直接辦。另一個同事去另一個部門辦事，也說要複印件，那個辦事員一次只說一種，就這樣讓他連著去複印店跑了三次。

大家去政府機構事情比較難辦，原因很複雜。其中這些辦事員的思維體制化應該是最直接的因素。很多有點自信的人，之所以不願意去當公務員，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體制內一切都按照規定來，個人能動性幾乎不需要，因為越積極犯錯誤概率越大，還要承擔責任，所以被動執行反而更安全，因此思維就會越來越僵化。然後就出現了很多人都感到害怕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恐懼。

總體來講，北京的政務服務水平是比較高的，人員素質也普遍較高。但是市民不管總體水平，大家只能從一個個活生生的辦事員那裡感知服務水平。正如查理芒格所說：宏觀是我們必須接受的，微觀才是我們能有所作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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