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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了死者的貢品,隔天發現身上有兩個紅掌印,師爺說這是配冥婚的印章

在我們農村有三樣東西摸不得,男人頭、女人腰、死者物。

前兩樣東西摸了有人會收拾你 , 後一樣摸了,鬼會纏身。

我就是因為動了死者的供品 , 惹禍上身,差一點就丟了小命。

我在我們林家村是一個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敢摸一下 , 天天帶著一群孩子上山抓鳥下河摸魚,偷玉米砸西瓜拿彈弓打人家玻璃 , 無惡不作,我沒有被村民打殘或者打死,全賴著我爹是村長。

初春的一天 , 我們村土豪黃坤的女兒黃黎在外地出車禍死了 , 這個黃黎 , 是村裡最漂亮的,也是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女孩,大學畢業後拿著她老子給的錢在外地創業,聽說出事前已經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卻遭遇橫禍,讓人唏噓不已。

按照我們這裡的說法,在外地橫死的人,魂魄是需要「引渡」才能回來,就像湘西趕屍一樣 , 需要一個道行高深的人去把黃黎的魂魄接回來,才能入土為安。

黃坤家有的是錢 , 請了三個道士去外地引魂,引魂過程中發現黃黎死後犯了重(chong)喪--七天之內家裡會再死一個人 , 於是那群道士要做三天三夜的道場,化解重喪。

我們這裡有個規矩,不管是誰家要做道場,全村的人都會在他家吃喝 , 意為散財免災。

這可樂壞了我們一群孩子,每天在黃坤家吃得肚子滾圓 , 屁滾尿流。

道場做到第三天,我們對大魚大肉已經吃膩了。小夥伴瘦猴子興奮地跑來對我說,靈堂前的供品里多了一樣我們沒見過的東西。

我們一群孩子好奇的跑過去看 , 供盤裡果然多了一種水果 , 渾身紅彤彤的 , 看起來很可愛。

「誰敢去把那果子拿來,我們以後永遠都叫他大哥。」瘦猴子擠眉弄眼的說著狠話,忍不住的吞口水。他身邊幾個孩子也隨聲附和著,眼光都盯在我的身上。

他們就是想吃卻不敢動手的慫貨,把這種冒險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我猶豫了一下,事前來這裡吃喝的時候奶奶告訴過我,千萬不要碰死者的東西,因為黃黎凶死,聽說是身首異處屍骨不全 , 這樣的死者煞氣重,靈堂里的東西一般人是碰不得的。

瘦猴子見我不吭氣 , 就冷嘲熱諷:「浩子,虧我們大傢伙兒平時都把你當老大 , 想不到你還真是個膽小的耗子,哈哈哈……」

一群小孩都笑起來,這笑聲猛地刺痛了我小小的自尊,我奶奶的叮囑被我甩在腦後,我幾乎是沖了上去 , 把供果連著盤子給端走了。

「呵呵……」我隱約聽見棺材後面發出了一陣笑聲,轉身一看 , 棺材下的腳燈閃了幾下。

那盤果子被我們一群孩子在村口一會兒就吃光了,瘦猴子他們一個個對我豎起大拇指,說我膽子大 , 一口一個大哥叫得我心裡樂滋滋的。這時候天色已晚 , 他們都拍著肚皮回家去了。

我爹媽在黃坤家幫忙 , 於是我又返回去黃坤家等他們一起回家。

今晚是做道場的最後一夜,非常隆重,靈堂前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裡面在吹吹打打,伴隨著道士們鬼哭狼嚎的歌唱,我在人群里擠來擠去找我爹媽,一不注意就擠到了最前面。

黃黎的棺材被鮮花包圍著,這在我們農村還是個稀奇事兒,還從來沒有死人享受過這麼好的待遇。

三個做道場的道士 , 其中兩個是中年人,另外一個是眉目俊俏的年輕小夥子。兩個中年人都穿著正式的道袍 , 只有這個小夥子,穿著便裝看起來很隨意 , 不過他頭上挽著一個道髻,倒是挺惹人眼的。

三個道士繞著黃黎的棺材走了幾圈後,鑼鼓聲戛然而止,現場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

接著他們和黃家夫婦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 , 村民們也竊竊私語,做法事到一半停止 , 還和主人家咬耳朵,一定是出了啥臨時狀況。

我正要往前擠去偷聽,就聽見我爹媽呼喊我的聲音。我奮力往外擠 , 快要擠出人群的時候 , 我感覺到後腦勺一陣刺痛 , 頭皮都被掀起來了一樣,我氣呼呼的往後看,身後有很多村民,也不知道是誰揪了我一把。

回到家裡,我聽見我爹媽在說,黃坤家要給她閨女配冥婚。

我媽抱怨著:「都是錢多鬧的,要是碰到窮苦人家,早就讓黃黎入土為安了,哪裡還有這三天道場 , 現在又要配陰婚,黃坤也是囂張 , 閨女死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

「我總覺得黃坤做這事,沒那麼簡單……」我爹說,「他到底想搞什麼?」

「你管人家……呀!」我媽大呼,「浩子的後腦勺咋地了?咋少了那麼大一塊頭髮?」

怪不得剛才疼得我齜牙咧嘴 , 原來是頭髮被揪掉了一大塊。我用手一摸還生疼。

我爹沒好氣地說:「你就讓他一天天的調皮,現在掉的是頭髮,指不定哪天就把腦袋給玩掉了……」

「你咋說話的?」

眼看著我爹和我媽就要幹上了,我怕戰火燒到我,趕緊回屋睡覺。

我感覺今天晚上的氣溫有點不同 , 冷颼颼的,我用一床厚被子蓋上還是覺得冷。

因為冷 , 後腦勺疼,加上黃坤家道士唱的「神歌」在夜裡格外凄厲,所以一直在半夢半睡之間 , 一陣不知從何處捲來的冷風過後 , 我隱約感覺到房間里有一個人 , 坐在我的床沿邊背對著我,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色,我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深紅色的衣服,如瀑布的長髮垂下來到腰際,濃密的頭髮遮住了面龐,她一隻手撩著發,一隻手拿著木梳慢慢梳理頭髮。

我很著急,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一樣,心裡明明白白的 , 可身體就是無法動彈。

越是害怕,越是麻煩找上來 , 女人慢慢的迴轉身,我努力瞪大眼睛想要從發隙間看清楚對方的臉 , 可她轉身過來,頭髮依舊把整個面龐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一隻冰涼的手摸上了我的臉。

那隻手不安分的從我的臉上一直往脖子下摸索,我感覺到這隻手的手指纖細修長,隨著手指的遊走 , 一種溫涼的東西拂過我的臉,帶著馨香 , 讓我腦海里浮現出古代美人的蠶絲水袖。

「霸王,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女人聲音幽幽的傳來,這聲音陰涼陰涼的,尾音拖得老長 , 像是唱戲一樣。

我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 要知道「霸王」這個稱呼,那可是瘦猴子他們稱呼過我的!

我平時膽大 , 那都是在大白天和一群人成群結隊幹壞事,可小孩子怕黑還怕鬼,這頭一回遇上鬼,我平時的膽子都沒有了,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可這個女鬼不但不走,反而慢慢的往我這邊移動,慢慢的躺在了我的身邊。我和她頭抵著頭,我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冰涼氣息。

「黃黎姐姐,求求你不要吃我……」我在心裡吶喊 , 她躺下之後,頭髮全都散開在臉上 , 我就連她的皮膚是啥顏色都看不見。

一雙冰冷的手從我腰往上遊走,到了我雙肩胛骨的時候 , 停在了那裡,我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好像是對方長長的指甲掐進我的肉里。

「啊……爹快來救我……」我迷迷糊糊地呻吟著,刺痛感很強烈 , 可就是醒不來。

「砰砰!」一陣悶響傳來,我猛然驚醒 , 驚魂未定的爬起來,身邊哪有什麼女人,但後背一片酸疼。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外大叫著我爹的名字。

「村長!林大鵬,快開門!」

因為村裡死了人 , 晚上有人叫你 , 不要隨口答應。我爹聽清楚對方是誰,才去開了門。

「村長,你快去看看我們家林明,孩子出大事了!」

說話的是瘦猴子林明的爸爸林大志,這大晚上的,瘦猴子出了啥事?

「把你家林浩也叫上,這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我爹以為我闖禍,竟然一把抓起我扛著就走,我心裡十分不安,瘦猴子出了什麼事會跟我有關係?

我媽跌跌撞撞的跟在我們後面,以為我把林明打了不停道歉,林大志說這比打了更嚴重,這次是天大的事情。

四個人急匆匆趕到林大志家 , 遠遠的就聽到哭聲,走進去一看 , 果然是大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瘦猴子這個樣子,當時就驚得在門口不敢進去。

我爹也是愣在門口,門後站著瘦猴子的爺爺,老太爺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抹著淚說:「撞邪了,我孫兒是撞邪了,我活這麼大年紀,才第二次遇見這樣的事,大鵬,你要幫幫大志救孩子……」

瘦猴子抱著一個盤子,盤子里啥都沒裝,可是他的雙手不停的從盤子里拿東西放進嘴裡,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見那盤子,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那盤子就是黃坤家靈堂的塑料供果盤!

我記得我們把它扔進樹林里了,怎麼就到了瘦猴手上?

聯想到剛才做的噩夢,我知道是黃黎找上我們了。

「這娃回來之後抱著個盤子不停吃東西,你看!」林大志撩起瘦猴子的肚子,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瘦猴子肚大如鼓,像一個懷孕八九個月的孕婦,肚皮像洋蔥皮一樣亮亮的,能清晰看見底下的血管,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爆炸開來。

林大志把我偷吃供果的事情告訴了我爹,我爹指著我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村長,你看林明啥也沒吃,肚子越來越大,這事一定是撞邪了。狗日的黃坤家的三個道士一個都請不來,說現在正是法事的關鍵時刻。向師爺只有你才請的動,求你了……」林大誌哀求著,他老婆一直在那裡抱著瘦猴子的肩膀哭。

我爹到底是村長,處變不驚。他吩咐左鄰右舍幫忙看著瘦猴子一家,他自己去找向師爺。

「孽障,你愣著幹啥,你也跟我去!」

在我爹面前,我不敢放肆。我跟在他身後剛走出門,門口就迎來了一群人,有的哭有的喊,把我們圍住了。

「村長,你家浩子可把我們家孩子害慘了……」

圍住我們的村民們爭先恐後地跑到我爹面前訴說,原來下午偷吃供果的那另外四個孩子,也都出了事。

他們回去之後就睡了,半夜發起高燒,胡言亂語,被送到了村裡的赤腳醫生那裡,打了針灌了葯,非但沒有好轉,現在都已經昏迷不醒了。

我帶頭偷吃供果的事,下午就已經在村裡傳開了,大家一致認為五個孩子的異常表現,都跟我們偷吃供果有關,黃黎本來就是年輕夭亡煞氣重,我們冒犯了她,她豈能那麼輕易就放過我們?

我爹眉頭深鎖,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村民,最後把目光落到我身上,他說:「大家不要著急,我想這事很簡單,孩子們不過是在同一個時間生病了,現在季節交替頭疼腦熱很正常,發燒了神志不清所以有異常舉動。要說是因為偷吃供果冒犯了死者,那為什麼我們家林浩沒事?」

我爹的話頓時讓現場鴉雀無聲,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

我心裡最清楚,我不是沒事,我也有事,女鬼都找上門來了,我至今都心有餘悸,我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我聯繫車子,把五個孩子都送去鎮上,有病治病,別啥都往迷信上扯,現在是新社會……」

我爹的話還沒說完,林大志就從屋裡沖了出來,一把將我搶過去勒住我的脖子大吼:「是不是病我比你清楚,村長對不住了!你要是不請向師爺來,我家林明出了事,我就先掐死浩子!」

我媽剛趕到,一見林大志薅我,撲上去就想拚命,被我爹拖走去找向師爺了。

向師爺並不是什麼法術高強的道長,而是一個熟讀四書五經,周易八卦的老學究,以前教過書,「文化大革命」期間被迫害致殘,後來為了營生在農村看風水看面相,主持喪事,可又不準人家叫他「端公先生」或者「地仙」,久而久之不知道怎麼就被叫成了師爺。

他這個人很奇怪,不管是村裡村外哪家需要他做事,非要人家的村長去請不可,別的人就算是八抬大轎六色大禮也是請不來的。

我爹媽一走,林大志和那四個孩子的家長都一言不發,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爹媽出去的那條路,等著向師爺來,農村的孩子雖然都皮實一點,可誰不是父母心頭的疙瘩肉?

不到二十分鐘時間,我爹媽回來,向師爺跟著一起顫巍巍的來了。

向師爺滿頭稀疏的銀髮,一隻眼窩深陷,面目有些猙獰。

「小事,這是來接黃黎的陰差正在享用供果,被你們幾個小鬼偷吃了,陰差讓你們長記性,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

他走到瘦猴子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叫林大志取半碗水來,他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符點燃,灰燼落入碗里,按住瘦猴子喝下去。

在眾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瘦猴子不到五分鐘就平息了下來,肚子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球一樣,慢慢的癟了下去。他手一松放下盤子,晃了晃腦袋,渾身一軟癱倒在林大志懷裡,疲憊地說:「爹,我渾身疼,好睏,我想睡覺。」

向師爺說:「累就對了,讓他睡飽,三天之內不要吃葷腥。」

見瘦猴子正常了,林大志非常高興,其餘人急忙簇擁著他去村裡赤腳醫生那裡給那四個孩子治治,我爹也跟了去。

我媽趁亂把我拽了出去。我本想說我也要找向師爺治一治,我媽卻一路訓斥我,說要把我關在屋裡反省三天三夜。

回家一看時間還能睡一會兒,我剛才被嚇怕了,死皮賴臉跟我媽擠一床。

「咋不脫衣服就睡覺?」我媽氣呼呼的幫我脫衣服,突然一巴掌拍在我後背上說,「你看你連皮子都染色了,你下午幹了啥?」

「啥顏色?」

「紅色。你是不是去了柳木匠家玩紅油漆了?」

我想是下午挖西瓜洞被西瓜汁染的,我媽在我背上搓半天,搓得我嗷嗷大叫,可背上的紅顏色還是搓不下來。

我的後背我看不見,聽我媽說有巴掌大的兩塊血紅色印記,她打來溫水用毛巾搓還是洗不掉。

「奇怪了,像是長在肉里的,可你沒有胎記……」我媽出去拿肥皂來。

我雖然口上不說,但心裡就在懷疑,那個女鬼曾經摸過我的後背,莫非是她留下來的手印?

這個時候我爹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向師爺,他說,幾個孩子中我的問題最大,原來他已經看出來了。

我媽正要把紅手印這事給我爹說,於是就當著向師爺的面說了。

「讓我看看!」向師爺比我爹還著急一樣,掰過我的身子背朝他,仔細看起來。

「我的天!這世上果然有這東西……」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驚慌,他在我背上用粗糙的手指按壓著,「村長,你家公子是闖下大禍了!」

我爹媽急忙問到底是啥大禍,向師爺不著急回答,把我仔仔細細的盤問了一番。

我本來就被嚇得不輕,就從頭到尾,從偷吃供果到被扯掉頭髮到女鬼壓床,一五一十的給向師爺說了。

他一邊聽,一邊搖頭,把個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

「師爺,我家林浩到底咋回事?」我爹急巴巴的問。

「我敢肯定浩子是招惹上了黃坤家的閨女。那閨女要結冥婚,浩子成了她的目標了。這兩塊紅巴掌印,是鎖魂印章,也就是新娘給浩子的『定情印記』,一旦被蓋上,她是非成親不可。三天之內印記就會遍布全身,不出意外的話,明晚浩子就該就收到對方的聘禮了……」

我爹媽的臉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都眼巴巴的望著向師爺,向師爺說話慢條斯理,可急死人了。

「三天之內,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舉行婚禮,要是我們防不住這三天的話……」

「會怎樣呢?」我媽急不可耐的打斷向師爺的話。

「浩子就一命嗚呼了。」

我媽嚇得手裡的盆子都扔到了地上,一把把我抱在懷裡,嚶嚶地哭起來。

「看來,真是黃坤家在作怪?向師爺,你有啥辦法沒有?」我爹皺著眉頭繞著我和我媽轉圈,他是村長,向來以新社會新幹部的身份自居,孤傲的不去相信鬼魂之說,可這一次是他的獨子出事,他也慌了神。

「這事麻煩大,我辦不了。辦不了……被鎖魂印章蓋上的人,那就是一條腿踏上了黃泉路,只差時日。村長,告辭,告辭……」

向師爺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我媽撒開我,一步跨上去,撲通一聲就給他跪下了。

「向師爺,我們鄉里鄉親都這麼多年,大鵬也沒少關照你,求你救救我的兒子……你要啥我們都給你……」我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

我爹過去扶起她,也跟著一起哀求。

向師爺嘆了口氣說:「村長,你對我確實挺照顧的。可你啥都給我,那我也要有命要才行。不瞞你說,我師父的師父就是跟鎖魂印章鬥法,從死人手裡搶新郎,結果死在那東西手上,我連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我哪兒敢接這活?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

不管最後那句話多難聽了,我爹急急忙忙的說:「是啥辦法,快說來聽聽……」

向師爺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天還沒亮,卻生起了霧氣,到處一片白蒙蒙的,黃坤家做道場發出來的鑼鼓聲和說唱聲,更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我爹媽站在向師爺的身後,誠惶誠恐的等待著向師爺開口。

「現在看來,我是要去見一見那三個道士了。」向師爺沉重的說,「道亦有道,他們幫黃坤家,可也不能害了別家的孩子啊!」

我爹駭然:「浩子是被他們害的?」

向師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爹說:「你們咋還不明白!浩子頭上被揪掉的頭髮,就是被用來和黃黎成親用的東西,做『結髮夫妻』,那就是兩個人的頭髮綁在一起,我們要在黃黎下葬之前和對方交涉,一旦下葬,浩子的頭髮在裡面,頭髮上有浩子的精魂,那就等於浩子也跟著黃黎去了。」

「那我們趕快走!」我媽急得跳腳。

我們四個人急匆匆往黃坤家趕去,向師爺步履蹣跚,可急死了我爹媽,我爹恨不得背著他跑,可他卻說急不得,萬事皆是天註定,不該我死的那就不會死,該死的再著急也沒用,說得我後背心一片涼意。

趕到離黃坤家還有幾百米遠,剛剛能看到他們家的燈火,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向師爺大叫著完了完了,我爹媽也呆愣在當場。

這鞭炮聲是出殯時放的大禮炮,比前幾天的炮聲都要響亮。

「起——喪——嘍!」

一聲粗獷渾厚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喧天的鑼鼓聲,那鑼鼓聲,不像出喪的鑼鼓聲那般深沉,有些結婚的喜慶味。

我媽頓時跌倒在地,我爹捶胸頓足說來晚了。

向師爺在旁邊也長吁短嘆著說:「唉……我就說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大鵬啊,都怪我腳力太慢,沒有趕在起喪之前來到這裡……」

「沒啥,再想辦法……」我爹苦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可我明顯看見他帶笑的眼睛裡含著淚。

我們這裡的規矩,在下葬的過程中,棺材一旦抬離地面,走出家門,是萬萬不能在中途落地的,只能一氣呵成到墳地。

半路逼停棺材,意思是讓死者再等等,有人和他一起下黃泉路。

當然也有可能這一停,就阻斷了死者往生的路。

如果半路攔截棺材,不但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惹禍上身,死者家屬也能把你打個半死。

黃黎本來就犯了重喪,不可能在半路逼停下來,也不會在棺材落坑之前「清棺」——最後一次整理遺容。

也就是說,棺材離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失去了和對方交涉的機會。

我們四個人唉聲嘆氣,眼睜睜看著送葬的隊伍從我們的面前走過去,毫無辦法。

「奇怪了。」向師爺說,「天還沒亮就下葬,這不對啊。這個時候陽氣弱,陰氣盛,對隨行送葬的人大不利,黃坤這是搞什麼鬼?」

我爹才顧不上管黃坤的事,他低沉著聲音問向師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向師爺沉吟許久在考慮,我爹媽在旁邊搓手干著急,當送葬隊伍的鑼鼓聲漸行漸遠,他才慢吞吞的說:「莫急嘛,我這不是在想辦法?事情還是有轉機,陰婚和我們陽間婚配是一樣有形式步驟的。對方給了浩子印章,只不過是認定了這個人,不是還沒有下聘禮嗎?今晚對方一定會來下聘禮,我就一舉拿下,以絕後患!」

「可以嗎?」我爹問。

向師爺有些不高興地說:「大鵬,你啥時候見過我失手?」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爹媽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向師爺讓我們回去,吩咐我媽用木盆裝著糯米給我搓身上的印記,用鬼見愁的根泡水洗澡,他說晚上再來我家。

向師爺先離開,我爹氣不過,要去墳地看看,讓我和我媽先回去按照向師爺的說法做。

我媽一路哭哭啼啼回去,一進門還沒有開燈,發現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在屋裡坐著,我和我媽都嚇得一個倒退,我媽壯著膽子摁亮了燈,才發現是我奶奶。

「黑燈瞎火的你起來幹啥啊?」我媽有些不耐煩的說她。

奶奶慢騰騰轉過身,手上端著一個木盆,木盆里裝著糯米!

奶奶耳聾聽不見,壓根兒就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事,說要糯米也是我們在半路說的,她又沒跟來,咋知道我們要糯米?

「娘,你……你咋知道?」我媽顫聲問道。

奶奶沒說話,把木盆遞給我媽,轉身就進了她的卧室,不到幾分鐘時間,從她屋裡飄出來一陣陣的香氣,她又在焚香祭奠我爺爺了。

天還未亮,我爹回來了,他的臉拉得老長,我媽問了許久,他才擠出來幾個字。

「黃坤個狗日的……」

「咋了?他爹,你是不是看見啥了?」

「我看見那幾個道士在黃黎的墳前,確實在配冥婚!燒了一男一女兩個布人。」

我媽差點暈過去,哽咽著問:「那男的布人,像誰?像不像我們家兒子?聽說頭髮纏繞在布人上,就跟本人是一樣的……」

「哪兒能看出像誰?」我爹說,「你別想多了,今晚師爺會來幫我們的。」

我媽讓我脫下衣服趴在床上,和我爹一起給我搓背上的紅印記。

乾燥的糯米搓在本來就疼的背部,疼痛感加劇,我把頭埋進枕頭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忽然,我感到我的背上像落下水滴一樣,有冰冷的東西簌簌的掉落下來,我知道是我爹媽在哭,他們沒有哭出聲,怕我難受。

我也沒有哭出聲,怕他們聽見更難受。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我爹媽很崩潰,因為我背上的紅印記沒有被搓掉一絲一毫,反而還在往四周延伸!

我爹扛起鋤頭去挖鬼見愁,那是一種據說能辟邪的植物,我們家家戶戶都會種一些在屋前屋後。

我爹剛走出門,外面急匆匆就來了好幾個人,帶頭的依舊是瘦猴子的爹林大志。

「村長……」

我爹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又咋了?啥事都找我!啥事都煩我!你們的孩子出了事就找我,那我的兒子出了事,我找誰去?」

我聽見我爹的喉頭在打哽。

「不是的,大鵬,我們沒有怪浩子。可是我們那五個娃,除了林明在酣睡,其餘的都不見了。」

我爹一下子就把鋤頭放下了:「四個娃兒都不見了?」

那四個孩子被向師爺治了之後,都清醒過來,因為太疲倦,又擔心晚上走夜路不安全,所以都留在村衛生所里睡覺,可是睡到快天亮,衛生所的胡郎中起來尿尿,經過病房的時候發現四個孩子都不在那裡。

跟家長聯繫,孩子根本就沒有回去!

這下大家都慌了神,打著電筒到處找人。村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半個影子。

「後山去找沒有?」我爹問。

「後山他們咋會去呢?黃黎剛下葬……」林大志說。

「難說。」我爹說,「我們去看看。」

一行人正要往後山去,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來,一邊跑一邊大叫著說孩子找到了。

原來是胡郎中,他的帽子歪戴著,衣服披了一半在身上,累得氣喘吁吁。

「孩子在哪兒?」

胡郎中伸長了脖子喘氣,一開口就語出驚人:「他們……他們都在黃黎的新墳前!」

後續請加,WX公眾號:lpguihua(回復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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