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幼稚，是你們沒有勇氣了

八佾第三

【十】

子曰：「禘自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也。」

【注】

禘：「帝」意為「原初的」、「根本的」。「示」指「祖先序列」。「禘」表示祭祀先祖。此處指大禘之禮[1]。

自灌而往者：灌通「盥」。祭禮開始的時候，用鬯酒[2]灌地，以祭先祖。如同國慶閱兵式的升旗儀式，最為肅穆、隆重。盥禮之後是一些瑣碎之禮，稱為「薦」。《周易·觀卦》曰：觀盥而不薦，有孚顒若。[3]

孔子盥禮之後不欲復觀。是盥禮的時候尚有誠敬之心，之後毫無行禮的心了，因此不欲觀。

【譯】

孔子說：「我對禘禮，只待香酒初獻灌之後，便不想再看下去了。」

【備註】

[1]禘禮有三：一、大禘,古代帝王或諸侯在始祖廟裡對祖先的一種盛大祭祀。二、殷禘。宗廟五年一次的大祭,與「袷」並稱為殷祭。三、時禘。宗廟四時祭之一。

[2]鬯（chàng）酒，古代一種酒。氣味芬芳，古人用來降神（祖先之靈）。

[3]有孚，誠。顒若，恭敬的樣子。即觀仰「盥」這肅穆、盛大的禮，心中已充滿了誠敬肅穆的情緒。後面的瑣碎之禮可觀可不觀。

【十一】

或問禘之說。子曰：「不知也。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其如示諸斯乎」指其掌。

【注】

禘之說：大禘，君主祭先祖之禮。

【譯】

有人問禘禮的含義。「我也不知道啊！明了禘禮的人，天下對他來說，如同這個一樣」，先生指著自己的手掌說道。

【十二】

子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我不與祭，如不祭。」

【注】

我不與祭，如不祭：與，參與。禮主敬。

【譯】

先生說：「祭拜先人如同先人還在世，祭祀神明就如同神明在眼前一般。我沒有參與祭禮之中就如同沒有祭拜一樣。」

【評價】

孔子說:「周武王和周公,大概是最孝的人了吧!這樣的孝,指的是善於繼承先人的遺志,善於繼承先人未竟的事業。每逢舂秋舉行祭祀之時,修整祖廟,陳列祖先遺留的重器,擺設先人的衣裳,供奉時令食品。宗廟中的祭禮,是用以序列左昭右穆各個輩分的；序列爵位,是用以辨別身份貴賤的；安排祭祀中各種職事,是用以判斷人的才能；眾人舉杯勸酒是恩惠施及於下人；祭畢宴飲時,依照年齡來排列座次,是用以區分長幼次序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進行應有禮節，奏起那音樂，恭敬那所尊重的，敬愛那所親愛的，事俸死者如同事俸生者一樣，事俸亡者如同事俸生存的一樣，這是最高的孝了。郊祭與社祭的禮節，用以事俸先帝，宗廟的祭禮，用以祭祀祖先。明白效、社這兩種祭禮以及禘與嘗的義理，治理國家就如同展示這手掌一樣容易了。祭祀天地的禮節,是用來侍奉上帝的。祭祀宗廟的禮節,是用來祭祀祖先的。明白了祭天祭地的禮節、禘禮和嘗禮諸祭的意義,那麼治理國家就如同觀看手掌上的東酉一樣清楚簡易了。」[1]

現代禘禮已廢除，廢除的也只是禮節而已。其義可得，天下可運於手掌之間。

有人認為這番話不切實際，太幼稚了，虛無縹緲。到底是我的幼稚，還是你已經喪失了勇氣？做不做是一回事，做不做的到是另一回事了。安於現狀，也挺好的，多舒服。

【備註】

[1]子曰：「武王、周公，其達孝矣乎！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春秋修其祖廟，陳其宗器，設其裳衣，薦其時食。宗廟之禮，所以序昭穆也。序爵，所以辨貴賤也。序事，所以辨賢也。旅酬下為上，所以逮賤也。燕毛，所以序齒也。踐其位，行其禮，奏其樂，敬其所尊，愛其所親，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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