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亨利:40歲生日快樂,我的英雄,我的青春
"It's still Thierry Henry .Oh I say ! Fabulous strike from Thierry Henry !"
這段解說,發生在2002-03賽季的英超賽場。在後場接到隊長維埃拉的頭槌解圍後,他開始了那一路著名的奔襲,開始了那一段不朽的傳奇。
像風一般,如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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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從來不哭,還是小孩子的時候都不哭,但是離開阿森納的時候,我哭了。
他說:即使在最狂野的夢裡,我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雕像能出現在我所愛和支持的球隊球場外,這個雕像的姿勢,是我對阿森納熱愛的一個寫照。
他還說:阿森納是我的歸屬。
如此深情而堅定,如此炙熱的愛,只因阿森納就是他的家。他就是海布里之王,蒂耶里-亨利。
他是那個時代唯一能與「外星人」羅納爾多比肩的前鋒,高大強壯、卻又快如閃電。他優雅的盤帶驚艷了英格蘭的天空,無解的射門撼動著歐羅巴的大地。
他進球後總會輕拍左胸隊徽,告訴所有人,這裡,是阿森納。
17年前,主場對陣英超霸主曼聯,當他在離球門30碼外背對球門接球、身後是後衛那強悍的貼身緊逼時,沒人會想到,電光火石間他竟把球挑起、轉身、一腳驚世抽射,皮球從巴特斯的頭頂飛進網窩。
那一年,他仍是海布里的新人,初生牛犢,勢不可擋。
伴著文章開頭解說的狂吼,15年前,主場對陣世紀死敵熱刺。他狂奔60米至對方禁區前,輕巧鬼魅的腳步晃開了兩名後衛徒勞的上搶,左腳勁射越過了凱西-凱勒的十指關。
進球後,法國人充滿激情地飛奔近乎整個球場,上演了雙膝跪地滑向。而這一幕,已深深印在了所有阿森納球迷腦海里。
那一年,他已被球迷稱為「海布里快車」。英姿勃發,殺氣逼人。
13年前那個不敗賽季,面對利物浦,他從中圈接球,如入無人之境,閑庭信步之間晃過包括卡拉格在內的所有試圖阻撓他的人,將球推入死角。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球門,其他,都是空氣。
那一年,他已是絕對巨星,海布里的國王。賽季不敗,君臨天下。
11年前的伯納烏,鏖戰「銀河戰艦」皇馬,歐冠之路懸於一線。嘈雜的球迷聲浪中,他接過法布雷加斯的傳球,中圈,又是中圈,他帶球起速,羅納爾多、古蒂、拉莫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當他將球送進「聖卡西」身後的球網,這座輝煌的球場已是一片死寂。
那一年,他已是阿森納的隊長,兵工廠的旗幟。眾人仰望,寵辱不驚。
5年前的酋長球場,足總杯對戰利茲聯。當滿臉大鬍子的他從替補席起身,一臉淡定地準備上場時,全場6萬槍迷已經起立鼓掌,歡呼他們昔日的英雄王者歸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這支球隊,只有他是主角:
比賽最後時刻,他從左路推進,用標誌性的遠角推射絕殺對手。那一瞬,沸騰了整座球場,感動了整個足壇。他張開雙臂,狂奔著、吶喊著,接受著全世界的敬仰,和我滿眶的熱淚。
那一年,他早已榮譽滿貫,閱盡滄桑。感時光荏苒,嘆歲月不再。
往日崢嶸,歷歷在目。而今天,他已年滿40。
回首望去,綠茵場上的這個法國人,怒吼中藏桀驁不馴,雙眸里是殺氣隱然。
回首望去,那個有著阿森納與亨利相伴的青春,那個不敗賽季,他身後那幫同樣的蓋世英雄:博格坎普、維埃拉、皮雷、萊曼……
時光啊,請你慢些走,許我們再看看那個曾守在電視機前只為欣賞亨利的自己,那個僅僅為了他的一張海報而省下零花錢去買雜誌的自己,那個看著《誰與爭鋒》時紅腫雙眼的自己。
那年青蔥,穿著阿森納球衣去上學,暗戀的那個女生從後面拍肩,閃著大眼睛好奇地問,你背後印的14號是誰啊?
唇紅齒白,陽光明媚。
我曾坐在教室里,坐在球場邊,以為太陽每天照常升起,晃在我們稚嫩的臉上,所有人可以就這樣永遠無憂無慮。
可當鬧鐘清早響起,我起床、穿上正裝、刮乾淨滿臉的鬍渣準備去上班,再看到手機上亨利40歲生日的新聞,霎那間才明白:最恨是時光。
所有的故事,終究會有結局。但所有的過往,都不會被遺忘。
你陪我度過的那年,我為你傷感的當下,都是生命給予我們最美的禮物。
當你終有一天站在酋長球場的教練席旁,大聲呼喊著場上槍手們奮勇向前,或許會有那麼一刻,你銳利的雙眼刺透整個綠茵場,看到的都是那年自己掠過草皮,揚起的碎草屑混合著投射進來的夕陽,時光,遂定格於此。
生日快樂,我的英雄。
槍迷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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