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數學界輝煌的「大時代」
文理兼修的民國才子
三十年前在貴州,曾因奇異點生愁。如今老去申江日,喜見故人爭上游。
這首頗有杜工部之沉鬱的七絕,並非出自哪位文人之手,作者是大名鼎鼎的數學家蘇步青。1972年12月7日,蘇步青的學生、著名數學家張素誠,因《數學學報》復刊之需,到上海拜訪老師,蘇老在贈給門生的《射影幾何概論》(英文版)一書扉頁上,題了這首詩。
蘇步青在科研和教學上取得了令世人嘆服的光輝業績,26歲就發現了四次(三階)代數錐面,被學術界譽稱為「蘇錐面」。後在「射影曲線論」「射影曲面論」「高維射影空間共軛網理論」「一般空間微分幾何學」和「計算幾何」等方面都取得世界同行公認的成就,特別在著名的戈德序列中的第二個伴隨二次曲面,被國內外同行稱為「蘇的二次曲面」。他還證明了閉拉普拉斯序列和構造(T4),被世界學術界譽稱為「蘇(步青)鏈」。因此,德國著名數學家布拉須凱稱蘇步青是「東方第一個幾何學家」。
在蘇步青嶄露頭角的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數學界湧現了一批新星。從內因來看,當時國內積貧積弱已久,經歷一系列文化啟蒙運動,有志青年愈加感到經史子集於救國無益,棄文從理,轉而投身現代科學,而「數學為現代科學之先鋒」,吸引了不少優秀人才。從外部條件來看,自1910年開始,一些優異學子陸續獲得官派留學的資格,得以師從世界級數學大師,接觸系統性的現代數學教育,開拓視野,因此出現了一批取得國際影響的數學家。
蘇步青在浙江省立第十中學讀書時,他的數學老師曾留學日本,開啟了他對數學的興趣。當時蘇步青用20種不同的方法證明了一條幾何定理,展露出極高的數學天賦,被保送日本留學。
1924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日本東北帝國大學數學系,師從著名幾何學家窪田忠彥教授。1927年大學畢業後,他免試升入該校研究生院。在研究生時期,蘇步青在一般曲面研究中發現了四次(三階)代數錐面,論文發表後,在日本和國際數學界產生很大反響。
在蘇步青求學日本的同一時期,1922年,朱公謹進入德國哥廷根大學哲學院數學系攻讀博士學位。哥廷根大學是當時的世界數學中心,世界數學巨匠高斯、黎曼、希爾伯特等先後在這裡執教,由他們形成的「哥廷根學派」在近代數學史上長期處於主導地位。
朱公謹在哥廷根師從希爾伯特的大弟子柯朗。柯朗也是世界著名數學家,長期在哥廷根大學執教。朱公謹不僅受業於柯朗,還親耳聆聽過數學大師希爾伯特、龍格和蘭道的教誨。經過近5年的發奮攻讀,1927年他在柯朗指導下,以論文《關於某些類型的單變數函數方程解的存在性證明》取得博士學位。
稍晚一些時候,另一位註定大放異彩的數學家踏上了留學之途。1935年,數學家諾伯特·維納(Norbert Wiener)訪問中國,他注意到華羅庚的潛質,向當時英國著名數學家哈代極力推薦。1936年,華羅庚前往英國劍橋大學,度過了關鍵性的兩年。這時他已經在華林問題上有了一些成果,並受益於英國的哈代-李特伍德學派。他有至少15篇文章是在劍橋時期發表的,其中一篇關於高斯的論文為他贏得世界性聲譽。
難能可貴的是,這些佼佼者都謝絕了國外優厚的研究條件,毅然回國,投身於中國的數學教育和研究事業。
1931年3月,蘇步青以優異的成績榮獲理學博士學位,國內外的聘書像雪片似的飛來,蘇步青一一謝絕。因為兩年前陳建功獲理學博士位時,曾約蘇步青到條件較差的浙江大學去。蘇步青說:「你先去,我畢業後再來。讓我們花上20年時間,把浙大數學系辦成世界第一流的數學系……」
他的確實現了諾言。自1931年到1952年,蘇步青在浙大培養了近100名學生,在國內10多所著名高校中任正副系主任的就有25位,有5人被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歐美、日本的數學家稱他和同事們為「浙大學派」。
朱公謹選擇了上海交通大學。獲數學博士學位後,朱公謹懷著為祖國效力的抱負和志向,當年就回到上海。
1928年交通大學成立數學系,朱公謹受聘教授並首任系主任。朱公謹長於數學分析,其研究偏重於實用及結合物理方面,如偏微分方程、積分方程、理論力學等,當時國內數學界對此有專長者為數不多,加上他受到希爾伯特、柯朗等著名數學大師的真傳,所研究的變分問題又是新學科,故深受國內學者推崇。
1937年,華羅庚也學成歸國,回到清華大學擔任正教授,後來抗戰爆發,他隨學校遷至昆明,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執教,直至1945年。
民國時期的那一輩數學家,愛國之心拳拳,醒世之才昭昭,不僅數學造詣不俗,賴於從小打下紮實的文史功底,具有良好的國學素養,幾乎個個是文理通才。
蘇步青詩詞造詣深厚,13歲學寫詩,讀初小時常騎在牛背上誦讀《千家詩》,每次出差,提包里總放一兩本詩集,如《杜甫詩選》等。浙江大學內遷湄潭時期,他和數學大師錢寶琮等創設湄潭吟社,在國難當頭的日子裡,學者們在詩中寄託憂國思鄉的情懷。1944年,蘇步青以「游七七亭」為題作一詩:單衣攀路徑,一杖過燈汀。護路雙雙樹,臨江七七亭。客因遠遊老,山是故鄉青。北望能無淚,中原戰血腥。
他們還自費出版了《湄潭吟社詩存第一輯》,收錄各家詩詞約100首。在蘇步青96歲高齡時,北京群言出版社出版了《蘇步青業餘詩詞鈔》,共收近體詩444首,詞60首。
蘇步青以吟詩作對為長,朱公謹則有一支生花妙筆,善於撰寫數學小品文,刊於報紙,為老百姓「普盲。」
朱公謹回國之初,人們普遍教育水平較低,數學基礎相當薄弱,他在教學之餘,自1927年起在《光華學報》連續發表「數理叢談」的文章,這些文章通過學者和商人的對話,以通俗的語言,深入淺出地介紹實數理論、複數、群、射影幾何、幾何學原理及來源、微積分以及統計方法等。文章後來結集成冊,由商務印書館列為「算學小叢書」和「新中學文庫」出版,自1935年出版後,到1948年8月已印6次,深受讀者歡迎,具有廣泛影響。
當時的中學生幾乎無人不知這套書,著名數學家馮康就是其中一個。馮康在高三期間仔細閱讀了「數理叢談」,令他眼界大開。他首次窺見了現代數學的神奇世界,深深為之著迷,而這無疑成為馮康後來獻身數學並成為著名數學家的重要契機。著名藝術家、文學家豐子愷先生在談到他早年生活時,也曾經說到他對「數理叢談」的喜愛和痴迷。
近代有名的教育家胡敦復、胡明復兄弟,也以博學多才著稱。胡敦復被譽為「全能教授」,在創辦私立大同大學的困難時期,哪門課沒有人教,他就去頂,凡「數學」「物理」「國文」「英文」「哲學」「拉丁文」甚至「聲韻學」,他都能教。
據長子胡新南回憶,胡敦復唯一不懂的是化學,也只有化學系沒有他可教授的課程。因此胡新南報考大同大學時,特意選了化學系,以避開父親的嚴格管教。誰知他最終還是沒能逃掉,因為大一新生有一門必修課——邏輯,教授這門課的正是父親。
朱公謹
戰火中的課桌
抗戰前,學者教授的生活是體面而優裕的,清華哲學教授馮友蘭之女宗璞在《野葫蘆引》中描摹過當時的生活,一清早家裡會來幾撥人,菜園子送新鮮蔬菜來,冰室送來一天所需的冰塊,還有小販挑著各種零食上門來賣。
這樣的靜好歲月隨著戰爭爆發戛然而止。抗戰八年,中國高校與國家民族同呼吸、共命運,知名學者陳平原以「摧不毀的大學」來形容戰時中國大學西遷的顛沛歷史。數學教授們和其他同行一樣,在艱苦的環境下繼續研究和教學。
戰爭期間,浙江大學西遷貴州湄潭。舉校西遷時,蘇步青接到一封加急電報:岳父松本先生病危,要蘇步青夫婦去日本仙台見最後一面。蘇步青沒有離開戰火中的家園,她的妻子蘇松本也不願離開丈夫獨自回國。但因妻子剛分娩不久,不能隨行內遷,蘇步青把妻子送到平陽鄉下避難,直到1940年暑假,由竺可楨校長特批一筆路費,才將妻子和女兒接到湄潭。
在艱苦環境下,浙大的教學和科研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蘇步青走上講台,當他回身在黑板上畫幾何圖形時,學生們就會議論蘇老師衣服上的「三角形、梯形……」的補丁,還有屁股上的「螺旋形曲線」。晚上,蘇步青把桐油燈放在破廟的香案上寫教材,完成了《射影曲線概論》一書。
湄潭生活艱苦,蘇步青的一個小兒子因營養不良,出世不久就死去了。竺可楨特許蘇步青兩個讀中學的兒子吃在中學、住在家裡。
在上海不少高校同樣在烽火之中歷經西遷、兩地辦學、東返複員等艱難曲折,以賡續文化命脈、保存和培養戰後重建所需的人才。
1937年「八一三」淞滬會戰開始,交大徐家匯校舍在當年11月被日本憲兵隊佔領。交大遷入租界,借愛麥虞限路(今紹興路)的中華學藝社上課。那時朱公謹正在交大執教,交大1946屆畢業生錢鍾彭曾聽過他講課,50多年後他這樣回憶當年的情景:
「有一次朱公謹先生講課,題目是偏微分方程的特殊解。他沒有照一般地分成拋物線形、橢圓形、雙曲線形那麼講,而是由邊界條件出發,指出可以用各種方法,如逐步逼近、變分法等手段達到目的,觸類旁通,充分發揮,顯示了『條條道路都可以通向羅馬』的妙諦。朱先生平時說話略有些口吃,但在課堂上講課,不僅條理清晰,還口齒流利,滔滔不絕。我在聽這次講課時,如痴如迷,大有孫猴子在聽菩提祖師說法時得聞大道的那份喜悅。」
隨著日軍全面佔領上海,上海高校陸續西遷:同濟大學遷至李庄;復旦大學和交通大學遷至重慶;大夏大學遷至貴陽;上海醫學院遷至昆明、重慶……
十年浩劫中的飄零學科
建國之初,數學曾出現短暫的欣欣向榮之機,內遷的高校東返複員,海外的學者紛紛回國,開局一片向好,但隨著各種政治運動深入,數學萌芽沒有得以發展,而在十年「文革」浩劫中,學科和學術人才飄零如柳絮。
抗戰結束不久,華羅庚到美國訪問,1948年被美國伊利諾伊大學聘為正教授。隨著新中國成立,1950年春,華羅庚毅然決定放棄在美國的優厚待遇,攜夫人、孩子從美國經香港抵達北京,回到了清華園,擔任清華大學數學系主任。
他是中國解析數論、矩陣幾何學、典型群、自守函數論與多元複變函數論等多方面研究的創始人和開拓者,並被列為芝加哥科學技術博物館中當今世界88位數學偉人之一。國際上以華氏命名的數學科研成果有「華氏定理」「華氏不等式」「華—王方法」等。
上世紀50年代開始,國內對學科的衡量標準漸漸歸於一條——實用性,對生產建設有促進作用的學科受到鼓勵發展,不能直接轉化為生產力的學科被邊緣化。而數學在基礎性階段看似是一種實用工具,數學本質上是一種世界觀,一種解讀世界的哲學,並不能以方法論的眼光去看待。
理論數學的研究變得尤其不合時宜,相對實用的工程數學還有存在價值。華羅庚作為數論研究者,卻不得不順應風潮,從事一些離題千里的工作。他憑個人的聲譽,到各地借調了得力的人員組建「推廣優選法、統籌法小分隊」,親自帶領小分隊到全國各地去推廣「雙法」。
何為統籌法?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忙碌的早上,一個人要做完燒水、刷牙洗臉、聽廣播、做早飯等幾件事,怎麼安排先後順序最高效?這就是統籌法要解決的問題。統籌法是工程管理類的內容,並不算是數學。
華羅庚所到之處,掀起了科學實驗與實踐的群眾性活動,取得了一定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1969年,他推出《優選學》一書,並將手稿作為國慶20周年的獻禮送給了國務院。1970年4月,國務院根據周總理的指示,邀請了七個工業部的負責人聽華羅庚講優選法、統籌法。
然而,擱置學術研究,投身熱火朝天的群眾運動,並沒有為他換來相對安寧。隨著「文革」進入高潮,正在外地推廣「雙法」的華羅庚被造反派急電召回北京寫檢查,接受批判。1974年,他被「中央文革領導小組」副組長江青在法家著作注釋會上公開點名,說他到20多個省市推廣「雙法」是「遊山玩水」。
華羅庚尚且如此,其他數學教授頂著「白專」帽子,處境更為艱難。有紅衛兵問數學教授,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需要證明么?我扔個包子過去,放條狗去追,狗一定直線衝過去。狗都知道直線最短,你不知道么?數學教授淡定地回答,如果你朝湖裡扔個包子,狗也會從水裡直線游過去么?
在當時人看來,數學是無用的學科,無論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還是三角形內角和180°,都不能促進糧食和鋼鐵產量。數學學者們無窮無盡地去證明一些看似顯而易見的定理,在許多人看來是愚蠢而沒有意義的,數學作為「無用」的學科,漸漸被邊緣化。
直到「文革」結束撥亂反正,數學才重新抬頭。上世紀70年代末掀起過一陣子「數學熱」,源於一篇報告文學。徐遲1978年在《人民文學》第1期發表了一篇《哥德巴赫猜想》,讓中國老百姓認識了一個叫「陳景潤」的數學家,並且感動和激勵著一代人為「科學的春天」而奮鬥。
陳景潤(右一)
陳景潤和上一代大師相比,起點不高,沒有留學光環。他曾是北京四中的一名數學教師,因口齒不清,被停職回鄉養病,後來經當時廈門大學的校長王亞南推薦,回母校廈門大學數學系任助教。1956年,陳景潤發表《塔內問題》,改進了華羅庚在《堆壘素數論》中的結果,因此受到華羅庚的重視,次年調入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任研究實習員。這個轉折改變了他的人生。
1973年陳景潤發表了《表達偶數為一個素數及一個不超過兩個素數的乘積之和》,簡稱「1+2」的詳細證明,被公認為是對哥德巴赫猜想研究的重大貢獻。1977年,世界數學家大會邀請陳景潤作分組的45分鐘報告,這對於剛走出十年「文革」的中國而言是件大事。但因為當時中國在國際數學家聯合會的席位一直被台灣佔據,陳景潤最後沒有接受邀請。同一年,攻克「卡拉比猜想」的美籍華裔數學家丘成桐在大會上做了一小時報告。
與外界打交道顧慮重重、謹慎、不自信、容易錯失機會,是那個年代中國數學家的群體寫照。
1979年,陳景潤應美國普林斯頓高級研究所的邀請,去美國作短期的研究訪問工作。國內環境使然,加上本身性格原因,陳景潤並不擅於向美國同行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這位木訥、內向、羞澀的中國學者,以後再也沒接到類似的邀請,雖然他多次表示這樣的交流對自己的啟發很大。
國內數學界對徐遲作品的評價並不高,因為他筆下的數學家幾乎是個傻子,陳景潤走路撞樹之類的軼聞因這篇報告文學廣為人知。在徐遲作品中,數學家都是一心為國爭光的苦行僧。但是事實上,數學家們是在從事一項很有趣的研究,只是他們的樂趣外人不太容易理解。
雖然有陳景潤這樣的個別例子,在某個細分領域裡取得突出成果,但整個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中國數學發展幾乎是停滯的。
「文革」結束後,美國研究機構派了一支數學家團隊考察中國數學發展狀況,中方向對方介紹了學科現狀,他們回國後寫了長篇報告。其中提到,中國排斥「沒有用的數學」,對拓撲、幾何等理論數學並不重視,也不存在西方意義上的應用數學研究,只有工程數學被保留。但少數數學家在艱苦簡陋環境下取得單個領域的重大成就。
在華羅庚歸國的前一年,幾何學家陳省身任職的南京中央研究院數學研究所遷往台灣,陳省身無意赴台,應普林斯頓高級研究所所長奧本海默之邀舉家遷往美國,很快在國際數學界聲名鵲起。有人根據狄多涅的純粹數學全貌和岩波數學百科全書、蘇聯出版的數學百科全書綜合量化分析,得出的20世紀數學家排名,陳省身排在第31位,華羅庚排在第90位,陳景潤進入前1500名。
空虛的菲爾茲獎台
近些年,數學在基礎教育領域越來越受到重視,國內掀起了奧數熱,以大面積培訓作為基礎,在國際奧數比賽中,有不少中國孩子摘得金牌。但和數理少年銳氣逼人的表現不同,在高冷的數學研究領域,中國數學家卻難有突破。國際數學界最高獎項,被稱為數學界諾貝爾獎的菲爾茲獎,領獎台上至今沒有中國籍數學家的身影。
目前為止共有兩位華裔數學家獲得過菲爾茲獎,第一位是美籍華裔丘成桐,他在27歲攻克世界數學難題「卡拉比猜想」,1983年獲得菲爾茲獎,時年34歲。另一位是澳大利亞籍華裔數學家陶哲軒,他很小就表現出超高的數學天賦,2006年他因對偏微分方程、組合數學、調和分析和堆壘數論方面的貢獻獲獎,當時只有31歲。
這成為一個悖論。一方面,中國數學基礎教育相當紮實,華人在各種數學競技類比賽上表現出眾,留學海外的中國學生也以長於數學聞名,似乎華人就是「數理天才」的代名詞;而另一方面,願意從事金字塔頂端數學研究的人才非常少,大部分數學專業人才寧願轉向金融、經濟、計算機等更容易獲得高薪的領域,諸多原因導致中國數學研究實力並不強。
每年菲爾茲獎名單上幾乎都有美國、法國、俄羅斯數學家,也有過日本數學家。丘成桐曾向媒體坦言,相對於歐美的數學水平,中國數學還有差距。「中國數學界最偉大的大師只有陳省身、華羅庚和周煒良,應用數學家則有林家翹和馮康,周、林兩位學者長期在美國,不能夠代表中國。我在伯克利讀書時,大師甚多,一所大學就比得上中國數學最輝煌的時候。」伯克利走出八個菲爾茲獎獲得者。
丘成桐曾在以自己命名的數學獎評審中發現了一些很有能力的孩子,「中學生的數學水平相當於研究生」。而這些優秀少年漸漸和國外拉開差距的原因在於,缺乏創造力。「我覺得中國很多小孩念書方法有問題。家長望子成龍很正常,但以考試、分數為主不能培養創造能力,跟外國人相差很遠。」
舉個例子,中國最優秀的數學人才往往從事計量經濟學。宏觀經濟學家提出一些經濟概念,比如GDP是該國消費和投資總和,需要大量的數據模型去量化,確定各個參數,每個變數的係數等等,這就需要計量學的模型。也就是說,中國人善於研究這些模型,本質上是適合做解題類的事情。而對於需要探索性研究的宏觀經濟學領域,相當於出題類的工作,中國人的身影並不多。
當然,隨著信息化、全球化對國內教育產生影響,人們的理念也在發生轉變,創新性的數學教育離現實越來越近,中國數學人才會走得越來越遠。
來源:環球物理
來源:演算法與數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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