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軍觀察手記：營區建寺廟養鴕鳥，軍官車牌很拉風

作者：江湖

對於印度，我們至少從印象上講都不陌生，因為同是文明古國，同是亞洲大國，同是發展中國家，而且是打過仗的對手。特別是因為在西藏邊境持續幾十年來從未間斷的鬥爭，加上現在正在發酵的對峙，讓人對這個國家更是感受複雜。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曾在印度軍營住過一段時間，與印軍有過面對面的接觸，在此分享一些所見所聞，或許對關注印度問題的朋友有一些輔助參考。

（一）汽油味和牛糞味交雜的城市

印度是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但這個最快，與12億的人口基數、尖銳的社會矛盾、嚴重的社會分化、複雜的國際爭端和貧窮的國力等因素放在一起，他們稱霸南亞、巧取豪奪的野心顯得不合適。

我去的那個城市，是印度西南部的馬哈拉施特拉邦的浦那市，這個邦的首府叫孟買。孟買在印度的地位，相當於中國的上海，而浦那類似於中國的二線城市。類比一下，浦那大體上像中國的南京或成都這樣的城市。

就是這樣一個城市，卻到處能看到牛車馬車在街上跑，三輪摩托計程車到處是，擠得像罐頭一樣的公交車，破破爛爛的棚戶區，還有處處可見的乞丐。浦那的中心區，像國內的廟會攤點區差不多。現在回憶浦那之行，首先是街上的汽油味和牛糞味交雜的氣息。

以下為隨手街拍。

圖註：在車流中隔著車窗叫賣小玩具的印度小姑娘，她的眼神讓人難以拒絕。摺合下來，10塊錢一個小狗。

圖註：一名印度女孩匆匆路過，浦那市的貧民窩棚綿延看不到邊。

圖註：浦那市街頭，處處可見拉客的三輪車。路上汽車、電動車、摩托車和馬車、牛車並行，堪稱奇觀。

圖註：在街頭席地而坐、隨處而卧的行人。

圖註：印度街頭的乞丐很多而且難纏。我首先給了這對乞丐一些零錢，臨走時回頭拍了她們一張照片，她們立即追上我，要求再支付一次錢，因為我拍了她們照片。

（二）印度軍營還有動物園？是的，還養了鴕鳥

那年中印聯訓的營區，系浦那市奧恩德軍營，這裡駐紮著印度南部軍區第12軍第20步兵師第330步兵旅。該旅下轄3個營，每個營有800人左右，分別是拉加普特納步槍聯隊第九營、馬哈爾聯隊第二營、馬拉塔聯隊第26輕步營。

與所在城市的髒亂差相比，印度的軍營如同一座漂浮的綠洲孤島，乾淨整潔、鳥語花香。

圖註：馬哈爾聯隊第二營營門，門上標語為「SECOND TO NONE」。這是該營營訓，大意是「雖然是第二營，但絕不當第二」。

圖註：奧恩德軍營里的兒童公園，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覺？

圖註：奧恩德軍營里的小型動物園，僱工正在逗弄鴕鳥，這是讓人震驚的存在。

圖註：奧恩德軍營樹林多、綠化較好，道路兩側還立著環保宣傳牌。

圖註：奧恩德軍里的超市。類似於我軍軍營的服務區，集中設有超市、理髮店、郵局、裁縫店等。

圖註：奧恩德軍營的阿育王輪。阿育王是印度孔雀王朝的第三代君主，是印度人心中最偉大的君主，其知名度在印度帝王中無與倫比，對印度影響深遠。

圖註：在印度軍營，長著很多國內常見的三角梅。

（三）你沒看錯，印軍每個營都有寺廟

如前所述，330步兵旅轄拉加普特納步槍聯隊第九營、馬哈爾聯隊第二營、馬拉塔聯隊第26輕步營。這些聽起來古里古怪的聯隊名稱，和印度的募兵制關係很大。

如馬哈爾聯隊，參加過62年作戰，全部來自馬哈爾族。好比在一個省專門徵集一個民族分隊，完成基礎訓練，編成營，整體送往部隊，而且定期輪換到不同的部隊執行任務，但這個聯隊的名稱不變、編製不散。

這樣兼顧民族、地域等特點來徵兵和訓練，好處是便於管理和發揚地域傳統，都是老鄉嘛。存在的問題是營與營之間很難團結，易導致派系林立。

而且，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信仰，都要求神拜佛。所以印度的每個營都有一座寺廟，旅部則有個大寺廟。

很多印軍官兵每天可以不吃飯、不睡覺，禱告卻是萬萬不能少的。他們聽從指揮的意識有沒有神佛的號召力強？實戰是最好的檢驗吧！

圖註：在奧恩德軍營，每個營都有一座這樣的寺廟，時常看到有士兵出入。

圖註：印度男子幾乎人人蓄鬍子，軍人也不例外。士兵們每天會提前起床打理他們的鬍子，錫克族士兵還要費很大的勁去包頭巾——不戴軍帽戴頭巾，這是他們的民族權利。

（三）營長住小別墅，配警衛廚師司機

在印度，軍人屬於社會第一階層，特別是軍官的社會地位很高。

在印軍，營長是上校軍銜，屬於「高級軍官」，在營區有獨立的小型別墅，還有一面標誌他是否在家的營長旗幟，為他服務的警衛、廚師、司機一大串，很有派頭。

圖註：印軍營長的小別墅。在印軍，營長系高級軍官。在這座小院的門口，立有一根旗杆。升旗，表示營長在位辦公。降旗，表示不在或休息了。

圖註：印軍一個營的營部，設有軍官俱樂部，這是俱樂部門口的草坪和涼亭。

圖註：印軍中將的座車，車牌下面是軍銜標誌，在路上很拉風。

（四）印軍士兵文化程度不高，看起來挺淳樸熱情

印軍士兵出身苦寒，在部隊能穿漂亮的軍裝、吃咖喱飯，似乎沒有更大的追求，官兵的不平等現象嚴重。

在和我軍混編同訓幾天後，中印雙方士兵一起訓練、吃飯、聊天，慢慢熟絡起來。雖然語言不通，但戰士自有戰士的辦法，什麼話題都能連比帶劃地交流，拿多少工資、錢交不交老婆，還交換香煙和鈔票等。

印軍士兵文化程度不高，感覺挺淳樸熱情。如果沒有國家利益之爭，或許並不會讓人心生厭惡。正因為國家利益之爭，這時候親密接觸的對象，將來很可能刀兵相見。近與遠，親與疏，真與假，愛與恨，家與國，這樣微妙而複雜的感受，如此真切地在心裡交錯迴響。

圖註：印式早餐，這對很多中國人來說是難以下咽的噩夢。午飯，則常常是咖喱醬、芸豆湯、紅豆糊和咖喱炒飯等。

圖註：奧恩德軍營，印軍為我軍聯訓分隊準備的士兵宿舍。床與床之間有一定隔離，看起來不錯。

圖註：訓練間隙，中印士兵在一起。

圖註：一隊印度士兵從營區道路走過。與我軍不同，印軍無論行車還是走路，都是靠左側通行，他們沿襲的是英軍習慣。

圖註：印度士兵在休息區待命。他們來自330步兵旅第9拉加普特那步槍營。

（本號原創稿件，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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