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的靈魂：黑人權利時代的藝術

設計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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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權運動發展的頂峰時期，成為一個黑人藝術家意味著什麼？黑人權利的誕生如何影響了黑人藝術的發展？黑人藝術的意義和受眾又處在什麼位置？當黑人藝術成為一種特別的門類被區分出來，歷史的痕迹和社會的影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同樣，正是歷史賦予其特殊的使命，使得黑人藝術成為一個具有代表性社會意義的藝術門類，也成為一個值得紀念的特殊藝術群體。

> 《革命家》（Revolutionary），沃茲沃思·賈雷爾（Wadsworth Jarrell），1972年，加網印刷，86.4×67.3cm

盛夏時節，泰特現代美術館（Tate Modern）將要舉辦《一個國家的靈魂：黑人權利時代的藝術》（Soul

of a Nation: Art in the Age of Black Power）的大

型展覽，這稱得上是一個里程碑式的展覽，探討在1963年到1968年，這20年間，黑人藝術家們如何通過屬於自己的方式，以回應非裔美國人的戰鬥口

號——自尊、團結、自主。

> 《美國人民》系列——《死亡》（America People #20 Die），費思·林格爾德（Faith Ringgold）的，1967年，布面油畫，182.8×365.7cm

當種族和身份的話題成為音樂、體育和文學的主要創作資源，黑人藝術家們開始通過藝術試問自己在美國社會的真正角色。展覽聚焦於紐約第一個商業美術館——中城畫廊（Just Above MidtownGallery，JAM），不僅展現前衛的黑人藝術家的作品，還會通過貝蒂耶·薩爾（Betye Saar）和凱·布朗（Kay Brown）的藝術作品展現黑人女權主義的覺

醒。

通過振奮人心的繪畫、攝影、紙質資料和雕塑等來自60位藝術家的多於150件的藝術作品來展現一個國家的靈魂，有一大部分還是第一次在英國進行展示。難得的是，觀眾藉助展覽，將會看到社會動蕩和政治鬥爭時期非裔美國人如何重新定義了文化

認同。

> 《熊坐在樹下嗎》（Did the Bear Sit Under the Tree），本尼·安德魯斯（Benny Andrews），1969年

展覽上最受關注的作品當屬來自春季剛剛離世的

巴克利·亨德里克斯（Barkley Hendricks）的畫作《超人畫像（超人從來不會拯救黑人-博比·西爾）》

（Icon For My Man Superman（Superman Never

Saved Any Black People-Bobby Seale），1969年）。亨德里克斯主要因為他的真人大小的肖像畫而成

名，黑人男性和女性都是他肖像畫的主要描繪對

象，其繪畫主題具有強烈的時尚風格，塑造了典型的流行文化中的黑人形象。他對黑人閱歷的描

繪結合了流行、現實主義和抽象主義的多種手法，對諸如可海恩德·維里（Kehinde Wiley）和托馬斯（Mickalene Thomas）這樣的後代藝術家產生了深

刻的藝術影響。

> 《黑人團體》（Black Unity），伊麗莎白·卡勒特（Elizabeth Catlett），1968年，桃花心木

整個展覽其實是從1963年紐約一個特殊群體的形成開始的，也就是這些藝術作品的集合的根源。整個展覽也都在圍繞著一個「黑人藝術家如何與美國社會相處」的問題而展開，除了巴克利·亨德里克斯，一些主要的藝術人物，比如羅馬勒·比爾敦（Romare Bearden）和諾曼·劉易斯（NormanLewis），都是在當時對身處的環境發生的事件通過抽象繪畫或者合成照片的藝術形式進行了真實

描繪並且抒發了真實情感的藝術家。

> 《德克薩斯州的露易絲》（Texas Louise），弗蘭克·鮑林（Frank Bowling），1971年，282×665cm

羅馬勒·比爾敦（Romare Bearden）的《記憶中的匹茲堡》（Pittsburgh Memory，1964年）和《街道》（The Street）將會出現在本次展覽上。人們談及比爾敦時，會把他定義為一個偉大的美國黑人藝術家。但美國並不乏偉大的黑人藝術家，任何一個參與到了黑人民權運動中的黑人，無論他是什麼職業和身份，都能沾上偉大的榮光。比爾敦創作

的拼貼畫的題材和對象一直都離不開黑人：對北

卡羅來納州的梅克倫堡縣（Mecklenburg County,North Carolina）的百姓們的情感，通過創作表達出來，這些在其孩提時代出現的人們一直深深地留在他的腦海之中；對爵士音樂家以及他在美國著名的黑人住宅區哈萊姆（Harlem）生活的那段歲月中，他所租住的公寓屋頂的描繪；還有對匹茲堡（Pittsburgh）鋼鐵工人的描繪；以及他在偽裝成古代貝南黑人王國（Black Kingdom of Benin）的情境下對古希臘神話的重建。以上這些與黑人有關的題材或元素成為比爾敦的創作主題，來源於其作為一個黑人藝術家的社會感知力。這也是為什麼直到今天他依然活躍於曼哈頓由他創辦的專門用以展出少數民族藝術家作品的辛克畫廊（Cinque

Gallery）的原因。

> 《穆罕默德·阿里》（Muhammad Ali），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1978年，畫布上有合成聚合物和絲網印刷的墨水，

101.6×101.6cm

實際上，在美國之外的國家或城市舉辦關於黑人民權運動主題的展覽，首先要考慮到的就是受眾的接受程度問題。而那些真正名聲在外的藝術家和藝術作品已經過於頻繁地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或者說並不值得觀眾遠道而來尋一眼，也不值得讓藏品漂洋過海被人看個夠。作為一個全球性的大型博物館，泰特在布展期間，尤其是在挑選藝術家時，首先會考慮到藝術家的地理位置和受眾群體，從地方壁畫到全國大面積張貼的海報和報紙，在為本次展覽挑選展品的時候，策展人可以避開了主流畫廊或博物館的收藏，選擇了一些能夠體現藝術家所在的環境是真正融入黑人群體的作品，這些作品往往是

來自黑人藝術家自己經營的畫廊或策展的展覽。

當然，在本次展覽中，觀眾還可以看到用照片和紀實檔案展示的牆壁運動，包括芝加哥的《尊重的牆》（Wall of Respect）和哈萊姆區的《煙熏室》（Smokehouse）壁畫，藝術家們在街道上產生的行為可以通過海報和報紙找到痕迹。比如美國黑人組織黑豹黨（Black Panther Party）的作品《文化部長埃默里·道格拉斯》（Culture Minister Emory

Douglas），它足以證明了「貧民區就是一個畫廊」。

> 《超人畫像（超人從來不會拯救黑人-博比·西爾）》（Icon For My Man Superman(Superman Never Saved Any Black People-Bobby Seale)，）巴克利·亨德里克斯（Barkley Hendricks），1969年，油畫布上有

油畫顏料、丙烯酸和鋁製葉子

對黑人權利的需求和吶喊，刺激了強有力的振奮人心的圖像的產生，比如政治領袖馬爾科姆·艾克斯（Malcolm X）和安吉拉·戴維斯（Angela Davis），還有對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遺產的激進抽象作品。在《一個國家的靈魂》展覽上，將會從費思·林格爾德（Faith Ringgold）的《美國人民》系列創作，比如《死亡》（America People #20 Die，1967年）和沃茲沃思·賈雷爾（Wadsworth Jarrell）的《黑太子》（Black Prince，1971年），以及弗蘭克·鮑林（Frank Bowling）的《德克薩斯州的露易絲》（TexasLouise，1971年）和山姆·吉利姆（Sam Gilliam）的《4

月4日》（April 4, 1969年），這些作品的展示意在探討圖案與抽象的不同表達方式。

來自傑克·懷頓（Jack Whitten）的《致敬馬爾科姆》（Homage to Malcolm，1970年）算是展覽的重頭戲，這件作品在2015年，被美國前任總統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授予了國家藝術勳章（National Medal of Arts），這也是這件作品獲獎

以後第一次進行公開展出。

> 《1971年8月21日，「我們毋庸置疑地會倖存下來」》（21 August 1971，『We Shall Survive without a

Doubt』），埃默里·道格拉斯（Emory Douglas），1971年，報紙，44.5×58cm

不只是紐約活躍著關注社會時事的黑人藝術家，美

國其他地方的藝術家也積極地參與到這場大型的藝術辯論中。在60年代晚期的芝加哥，傑夫·唐納森

（Jeff Donaldson）、沃茲沃思·賈雷爾（WadsworthJarrell）、傑·賈雷爾（Jae Jarrell）、芭芭拉·瓊斯（Barbara Jones-Hogu）、納爾遜·史蒂文斯（Nelson Stevens）和傑拉爾德·威廉姆斯（GeraldWilliams）組成了非裔藝術家公社（AfriCobra，theAfrican Commune of Bad Relevant Artists），這是唯一的一個在這段特殊時期為黑人藝術發聲的組織。他們最引人注目的作品以動態的方式展現了明

亮色彩、文本和圖像相結合的獨特美學。

與此同時，1965 年在洛杉磯發生的瓦茨叛亂

（Watts Rebellion）直接影響了洛杉磯當地的藝術創作，許多藝術家想要呼籲人們關注這個分裂

城市的政治生態。諾亞·普勞夫瑞（Noah Purifoy）

利用在瓦茨街道上發現的碎片做了個建築，而查爾斯·懷特（Charles White）和大衛·哈蒙德

（David Hammons）的作品針對當時社會的事

件展示了不同的人物發展經歷，比如對博比·西爾（Bobby Seale）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