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多年方知「她」本是男兒身，是同性迷離還是對文化的誤讀？

文/吃怪咖的美少呂。

《M. Butterfly》成片於1993年，與《霸王別姬》同年上映。作為類型相似的作品，卻很少被人熟知。它的中文名被翻譯為《蝴蝶君》，如同英文名一樣，寄託著《蝴蝶夫人》的寓意，又暗藏同性色彩。這是導演大衛·柯南伯格少見「口味清淡」的作品， 如果你看過《蒼蠅》和《慾望號快車》，那麼你一定會明白這位導演是多麼的偏愛「重口」。

這部影片改編於真實的愛情故事，最初它被美籍劇作家黃哲倫改編成了話劇《蝴蝶君》，之後又被柯南伯格在戲劇的基礎上拍成了電影。可以說故事本身的離奇性，為電影增添了不少戲劇效果，但是由於是二次創作，使得在原本的故事基礎上，又附加了許多新的元素。

1964年的夏天，法國人Rene（傑瑞米·艾恩斯飾）受邀去欣賞歌劇《蝴蝶夫人》。在演出過程中，他被扮演蝴蝶夫人的京劇演員宋麗伶（尊龍飾）所吸引。演出結束，已有家室的Rene壓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上前與宋麗伶搭訕。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京劇名伶都是男子扮演，而宋麗伶所表現的優雅與神秘，使他認定「她」就是自己要尋找的蝴蝶夫人。

不久，Rene與宋麗伶便成了同居關係，甚至有了他們的「兒子」，但是平凡的愛情故事並不屬於這對情侶。幾年後，Rene以「泄露情報」的罪名被法國逮捕。更令人震驚的是，在法庭上這個被他深愛著的「女子」，卻被證實是男兒身。穿著西裝扎著領帶的「她」，徹底地打破了他的愛情幻想，而苦苦經營這場騙局的「她」，也在「坦白」中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宋麗伶」的扮演者尊龍，也是《末代皇帝》的主角，作為第一位提名美國金球獎的華裔演員，可以說在演技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影片中，東方女性的魅力，被他展現的嫵媚而不失端莊。一位五官硬朗的美男子，卻能將小女人的絲絲情愫，流露在眉眼間。不知道是不是該歸結於，劇中那句「因為只有男人知道，女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從導演柯南伯格以往的作品來看，其實他是一個具有自己獨特風格的導演。在他的鏡頭中，少不了暴力和色情，但是這些表象的背後，充滿了他對世界的拷問。同樣這部《蝴蝶君》也是如此，看似「清淡」實則「暴力」。壓抑的色調作為導演的「冷暴力」，而徘徊在光與影之間的人物，就如同是在暗示人性深處的秘密。

在Rene與宋麗伶幾次見面時，導演分別把他們置身於光與影之間，一半陰暗一半光明，就如同他們的愛情一樣，一半坦誠一半隱瞞。Rene愛上的是作為女人的蝴蝶夫人，而宋麗伶也為了擁有Rene的愛而撒了個彌天大謊。他們的愛情不在於同性之中，更多的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拉扯。

在色調、鏡頭、語言等方面，導演的拍攝是很出色的。但是作為外國導演去拍攝中國元素來說，其本身對於中國歷史和文化的不了解，使得整部影片看上去，就像在大面積地堆砌漢文化元素。同時在後半段，故事的進展又顯得過於倉促，相較於前半部分的鋪墊顯得單薄許多。不過綜合來看，也不失佳片風采。

影片的最後，Rene扮著「蝴蝶夫人」的模樣癱倒在了血泊中，而宋也坐上了回國的飛機。一切的一切，最終都被現實畫上了句號。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今夜是怎樣的月光，能留下這漫遊河中之人？今天又是怎樣恩德，能與王子同舟而游？「她」和他之間，終究是隔著那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最美好的相遇，最殘忍的結局。

若是想更多地了解這段愛情故事，不妨與正片搭配觀看法國拍攝的《蝴蝶君》原型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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