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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故事:上輩子作孽太多被砍了頭留下的疤!剛出生就把他娘給剋死了-殭屍王

??我剛出生的時候,脖子上就有一道駭人的血疤,像極了閉著的眼睛。

??本來我娘因為我難產而死這事,對於我爹來說打擊已經夠大了,村裡幾個嘴長的老娘兒們在背後說我是剋星命晦氣,還不如早點扔了算了。

??我爹當時那個火就起來了,操起钁頭要跟那幾個老娘兒們拚命,罵罵咧咧的說,老子是不是摸了你的奶子生的這個娃?跟你有個球關係?

??那幾個老娘兒們臉漲得通紅,吐沫星子直飛,嘴巴一張簡直像是要吃人。

??這事後來鬧到村長那兒才得以消停,但從那之後,我爹就像是被村裡人孤立了似的,所以從小到大,我連一個玩伴都沒有,而我爹更是一天到晚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出門躲著點村子裡的孩子之類的。

??直到八歲那年,陳年往事也因為一件詭異的事情被重新翻了出來。

??我像往常一樣,躲著村裡那群孩子獨自在河邊玩耍,卻沒想到我卻毫無防備的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河水其實並不深,但我當時畢竟才八歲,嚇得我不停地在水裡撲騰了幾下。

??推我下水的人,正是村裡那群跟我沒有任何交集的孩子,此時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早已笑得人仰馬翻。

??站在最前邊,天天被所有孩子圍著轉的陳二蛋,是當年和我爹吵得特別凶的幾個老娘兒們之一,劉寡婦的兒子。

??劉寡婦天天跟村東頭的鄭屠戶在房子搞得震天動地的,然後提著五六條豬肉把本來就比同齡孩子高一個頭的陳二蛋養得更加膘肥體壯,臉上的肥肉堆在一起讓人看了就想吐。

??這哪裡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啊,完全就是二世祖。

??我當時沒想著去跟個傻逼一樣跑過去問他為什麼推我,因為我知道我打不過他,所以只能躲。

??哪知道我腳跟還沒站穩,就又被陳二蛋上前用力一推,身體不受控制之下只能再次重重得摔在水裡。

??這一推,讓我感覺整個鼻子里都發酸,感覺從小到大的憋屈好像已經憋不住了。

??為什麼所有的孩子玩遊戲都不帶我,就算帶上我也只能跪在地上被人當馬騎,為什麼我回家給我爹抱怨他只會讓我躲?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操你媽的憑什麼?」

??我用儘力氣從水裡爬了起來,雙眼通紅瞪著陳二蛋和他後邊的那群孩子,用力嘶吼著。

??可是我的這副模樣,在他們眼裡竟然變得更加滑稽,一個個的捂著肚子都快把腰彎得直不起來了。

??在我攥緊拳頭準備砸向陳二蛋的時候,我沒有絲毫反應的被他一個渾厚的巴掌扇在臉上,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緊接著就是肚子上的一腳猛力,讓我再次倒在地上。

??剛才那巴掌的勁兒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渾身的拳打腳踢,耳邊傳來綿延不絕的辱罵聲:「你問憑什麼?憑的就是你是個禍害!是災星!我娘說留你在村子裡遲早害死全村人!給我打死這個掃把星!」

??陳二蛋打著罵著,還讓人把我按在地上,指著我脖子上的那道血疤,一副他什麼都懂的樣子:「看見沒有?這就是證據!我娘說他這種人就是上輩子作孽太多被砍了頭留下的疤!剛出生就把他娘給剋死了!」

??聽到這我咬著牙吼道:「我沒有!我娘不是我剋死的!我也不是禍害!」

??陳二蛋見我還有力氣頂嘴,朝著我臉上又是一個大嘴把子,罵罵咧咧:「你就是禍害!禍害!說你自己是禍害!」

??我一口痰直接吐在陳二蛋的臉上,嘴裡發出微弱的喘息聲:「我說你娘!你娘用身體給你換吃的就是為了讓你欺負人嗎?肥豬!」

??陳二蛋被我戳中了痛點後徹底紅了眼,死命地掐著我的脖子,嘴裡的吐沫都被他咬得直冒泡,跟著他的每一個字從嘴裡滴落在我臉頰旁邊的地上:「你給我死!禍害!災星!你今天必須死!我掐死你個掃把星!」

??我只覺得眼前忽明忽暗,整個頭皮都因為供血不足而有些發涼,身上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爹,救我。」

??這是我最後唯一能想到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二蛋用力掐著的緣故,我感覺整個脖子快要被撐爆了似的。

??正當我已經放棄反抗的時候,就聽見陳二蛋『啊』的一聲鬆開了掐在我脖子上的肥手,緊接著他看著我的眼神由驚恐變成最後的無力。

??我無意間掃見他剛才掐著我脖子的肥手,竟然發現此刻他整個手掌上全是密密麻麻細小的血窟窿。

??身後的其他孩子早已嚇得四散而逃,我緩了好一陣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陳二蛋雙目無神地盯著我一個勁兒地搖頭:「別過來!別過來!放過我!」

??到最後竟然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就見他眼睛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瘮人的涼意直接竄進我的脖根兒,嚇得我不由得往後倒退了幾步,手足無措之下,就感覺脖子上有液體流了下來。

??我以為是大熱天身上的汗水,結果用手抹了一把才發現,整個手掌全是一片殷紅。

??「血……」

??我頓時就被嚇哭了,急急忙忙的跑到河邊想要衝洗一下,卻沒想到這血就像是我脖子上開了個口子似的,流得止也止不住,越用水沖越多。

??我慌亂的重新找了個河邊,對著乾淨的河水想看看我脖子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從小到大就算聽過再多的詭異的事情我都沒信過,但是河水裡的東西卻讓我對『災星』的這個外號產生懷疑。

??因為河水裡的我的脖子上,那道困擾了我八年的血疤竟然裂開一條縫,而那縫隙之間,赫然是一隻眼睛!

??被那道冰冷的目光盯著,整個人被後就像被針扎了似的。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尖叫來表現出我的驚嚇了,半個身子癱軟在河裡不知所措。

??「難道我真是他們說的禍害?我娘真的是被我剋死的?」

??我一邊小聲哭著一邊重複著想著這兩個問題,直到傍晚的時候,我就看見一群人舉著火把沖了過來。

??當所有人看見我脖子上的眼睛的時候,再檢查陳二蛋手上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之後,整個場面頓時沸騰了起來。

??「我就說嘛!這小子就是個災星!」

??「早給老吳說過了,把這個禍害扔了偏不聽!」

??「二蛋啊!你怎麼了這是?醒醒啊!你這個喪門星到底把我兒子怎麼了!」

??濕衣服粘在身上讓我不停地打著冷顫,腫得老大的眼睛在這群恨不得活颳了我的人群里,尋找著我爹的身影。

??老半天之後,我爹那個瘦弱的身影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衝過來一把護在我的身前喊道:「誰敢動我家崽子!」

??我打著牙顫朝我爹說:「爹,我害怕。」

??我爹將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然後摸了摸我脖子,神情複雜:「石頭,你是爹的兒子,今天誰敢傷害你,爹跟他拚命!」

??後續趕來的村長讓場面再次平靜了下來,看了看還在暈厥中的陳二蛋,對我爹嘆了口氣:「老吳,這事,必須有個交代了。」

??我爹一把背起我,低著頭答道:「讓孩子先回去,要交代我給你們交代。」

??劉寡婦吵著嚷著不讓我和我爹離開,說什麼必須現在就對他兒子這事做個交代。

??我爹愣在原地嘀咕了一句:「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說完又把我放了下來,我以為我爹是準備把我交給他們,嚇得我趕緊抓住了我爹的手腕,我爹轉過頭來難得一見的笑了笑:「石頭,你轉過去,爹讓你轉過來你再轉過來,不然就不帶你回家了。」

??我被他最後一句話嚇得趕緊轉過身去,然後聽見身後他們的說話聲,但具體內容卻聽不見。

??等我聽見一聲悶哼後,我爹就讓我轉過身來說可以回家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爹對劉寡婦的交代,就是砸斷了自己左手手骨。

??我當時轉過身去,覺得特別奇怪,這些人竟然不再阻攔我和我爹了。

??等回到家之後,我就看見我爹額頭上滲出有一層細細的汗珠,本來一向做事穩重的他,把房門一鎖就開始瘋了似的從柜子里翻找著衣物,還不忘囑咐著我:「石頭,等再晚一會的時候,你就帶著東西從村口出去一直往北走,記不記得爹帶你坐車的地方?坐車去縣城找這個地方,就說你是老吳家的後人!」

??我爹把那張寫著『鬼刺符』的紙條先讓我看了一眼,然後就塞進了我口袋裡。

??我詫異地問道:「爹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爹頓了頓:「以後的路靠你自己了,老吳家虧心事做的太多了,給你起了『吳解』這個名字,是因為咱們吳家的報應也只有靠你來解了,去了紙條上這個地方,會有人告訴你所有事的。」

??其實他說了這麼多我都沒怎麼聽懂,我只知道他不跟我一起走,不知怎的,可能是我知道我爹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所以突然就坐在地上耍起賴:「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爹跟我一起走!」

??我爹本來想拉我起來,卻不知為什麼剛碰到我的胳膊手就縮了回去,嘴角一副疼痛難忍的咧開了。

??我就看見他拉我的那隻手脹得發紫,我爹趕緊用手捂住,根本沒等我問怎麼回事,嘴裡一個勁兒的說:「沒事,沒事,趕緊收拾吧,別耽擱了。」

??東西其實也不多,就幾件舊衣服和一些乾糧,我躺在床上迷糊了一陣,我爹就把我叫了起來,他將包袱捆在我的背上,還特意在我脖子上纏了個圍巾,這才送我到了村口。

??白石村的村口有牌坊為界,我站在村子外邊,而我爹就站在牌坊里注視著我離開。

??走了五六步,我就忍不住回頭又問了我爹一次:「爹,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

??即使天色漆黑,我也能看到我爹這次沒笑,而是很認真的回答我:「爹不能跟你走,出了這個村子,爹會死,這就是老吳家的報應,爹等著你找到解決辦法回來接我去縣城裡住,還有,爹希望你記住一句話,善因結善果。」

??……

??坐著上次我爹帶我坐的拖拉機趕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天色漸晚,行人稀落,我想拿著紙條去問路也無從問起,只能盲目地遊盪在大街上。

??就在我餓得肚子咕咕叫時候,一條小巷裡的燈火讓我眼前一亮,我還以為是飯館之類的,想著去要碗麵湯就行。

??一盞高掛的大紅燈籠比較顯眼,而燈籠上的三個字和我爹給我的紙條上的字一模一樣。

??鬼刺符。

??終於找到了!我頓時來了精神,趕忙上前敲了敲古色古香的門環,許久之後,一個低著腦袋的女人把我接了進去。

??一路上我問她這裡是不是『鬼刺符』,她一句話不說也就罷了,我老感覺她都快把頭低到地里去。

??穿過迴廊,進了正廳我就看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閉著雙眼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搖著扇子問:「又來生意了?」

??我旁邊那個低頭的女人用力的躬了下身子,然後就退出去了。

??老頭睜眼看見我的時候嘴了發出一聲『咦』,然後問道:「小朋友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掏出我爹給我的紙條遞給了那個老頭,說:「我是老吳家的後人,是我爹讓我來的。」

??那個老頭頓時像屁股被針扎了一樣,蹭地一下坐了起來,臉上此時更多的是喜色,長舒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想通了,來了就好,是債終究得還!」

??老頭打量了下我全身上下,然後走過來伸手把我的圍巾取了下來,盯著我脖子上的眼睛直點頭。

??看著他和藹可親的模樣,我也就稍微不怕生了,開口試探問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可以去掉嗎?」

??老頭白了我一眼:「去掉?可以啊,挖掉就可以了,但是禍福這個東西誰能說的准呢?說不定對你來說是福氣呢?」

??我特別茫然的看著老頭,就見他和我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陣笑出了聲:「真是個小娃娃,好了也不早了,先去睡吧,明天早上咱們再開始。」

??我其實特別想問他開始什麼,但感覺自己第一次到別人家是不是有點話太多了,所以就把問題咽了下去。

??估計是這裡的床太舒服了,比起家裡好太多,而且又沒有蚊子,所以我一覺就睡了個大天亮。

??老頭把我放進浴室里好一頓洗,洗完之後也不給我衣服穿,就讓我赤果果平躺在床上,雖然我只是個八歲的孩子,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幸好旁邊那幾個女人總是低著頭。

??老頭將四個盒子端放在床頭,手裡攥著一根小拇指粗的銀針在四個盒子里來回試探,他每試探一個盒子我就能聽到不同的聲音。

??女人的笑聲,嬰兒的哭聲,猿猴的凄叫,老鼠的吱吱聲。

??老頭說,從吳家太爺那輩到我爹那輩三代都是關中臭名昭著的盜墓賊,開棺倒斗,偷屍奪財,把陰德虧損的一塌糊塗,所以所有的報應就報在了我身上,脖子上莫名奇妙的長出來這隻地藏王菩薩的眼睛,也叫『地藏鬼眼』。

??地藏鬼眼靠吞噬惡鬼陰魂為生,可是我剛出生周圍並沒有惡鬼陰魂這些東西,所以奪走了我娘的魂,沒想到維持了八年後,竟然因為陳二蛋的對我的怨力太深,而讓『地藏鬼眼』徹底解封。

??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找來惡鬼、陰魂用他手中的銀針,類似於紋身刺在我的身上。

??這一刺,就是十年。

??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那個叫曹化道的老頭正式收下了我這個徒弟,也正是完成了我身上的『工程』。

??以我脖子上的眼睛為起始,遍及脖頸、胸膛,刺出一副『地藏王菩薩』紋身圖案,以此期望鎮住地藏鬼眼。

??這十年時間裡,師傅除了教我一些道家的東西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刺青功夫,為此還專門在槐芽縣的鬧市區盤下一個『小吳刺青店』,以成人禮的方式送給了我。

??師傅說,將惡鬼陰魂刺在身上其實是為了驅鬼避邪,人怕惡人,鬼怕惡鬼,就是這個道理。

??至於我身上的地藏鬼眼,『刺魂』只是在拖延時間,想要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要麼找到徹底控制鬼眼的方法,要麼找到鬼醫,讓他親自動刀切除地藏鬼眼。

??師傅一直在告訴我一件事,我天生就是吃死人飯的命。

??但師傅說以後的路,得自己選,他不會幹涉,他只做他覺得對我有利的事情,但如果鬼眼切除也就說明我們師徒緣盡。

??直到那天我過生日連蛋糕都沒來得及吃,就見師傅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出了門,就在我恍神之際,一個穿著棗紅色旗袍的漂亮女人敲了敲門,我透過玻璃門一眼看過去感覺她特別顯眼,因為棗紅色旗袍襯托出她的臉色更加煞白。

??「請進。」我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進來之後我又細細打量了一翻那個二十五六的女人,雖然看起來一副氣色不佳的樣子,但是鵝蛋臉天生精緻,而且有一股成熟的韻味,加上修長的身段和一身的名牌,一看就是哪家有錢人家女兒。

??我端了杯茶的功夫,順手將刺青圖冊遞了過去。

??女人的注意力並不在圖冊上,整個人沒了剛才那股大氣,而是顯得有些拘謹,過了老半天才開口問道:「你們這……能洗紋身嗎?」

??我點了點頭:「能啊!我這個店也開了幾年了,口碑應該算是咱們縣最好的了,技術什麼的絕對沒問題……」

??那個女人突然打斷我:「我記得不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嗎?」

??我笑了笑:「那是我師傅,他現在把這個店交給我了!」

??「那洗紋身,價格怎麼算?」

??「按面積算,讓我先看看你紋身的大小吧?」

??女人臉上一臊,本來煞白的臉上多了絲紅暈,摳著手指說:「那個……你們這裡又沒有女紋身師,我那個地方不太方便……」

??我當時其實有點發愣,繼續追問:「在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女人感覺快要把嘴唇咬爛了,才扭捏開口:「在大腿根部……」

??我當時差點沒被她這話把鼻血嗆出來,下意識掃了一眼她白如銀霜的大腿內側讓我心裡更加莫名的痒痒。

??紋身也叫刺青,並不是誰誰誰扛不扛得動青龍,誰誰誰能不能紋關公之類的,其中的講究和忌諱也只有真正懂得人才知道。

??不懂講究和不屑於忌諱的人,認為紋身只是對自己有意義的圖案,說的好聽點就是,信仰。

??但師傅告訴我,紋身其實是一種符籙,普通的紋身師只會做圖,而懂得其中門道的紋身師會將『符力』加持在身上。

??所以泰國將其稱為刺符,亦或是法力刺符。

??有人會質疑一個紋身就能抵厄消災有點太夸夸其談了,但我身上的『地藏王菩薩』和後邊的事情會解釋一切,眼前棘手的問題,我得先知道那個女人大腿根部的東西是不是活紋身。

??我從茶几地下拿出單子遞給面前這個讓我臉紅心跳的女人,示意她清洗紋身需要填寫客戶同意書。

??我知道她是第一次來不了解我這店裡的規矩,所以只能在她詫異的填寫著同意書的同時,在一旁給她解釋,生怕她有什麼誤會起身就走。

??畢竟我這店好久沒開胡了,好不容易來個大活人我怎麼可能讓她跑了,我隱約記得上一單還是在三個月前,給一個四十多歲的光頭大漢,在胳肢窩紋了一個,米老鼠。

??那股酸爽,切勿再提。

??我師傅當時給我這店立下的唯一規矩,就是這個客戶同意書。

??不管是紋身還是洗紋身,客戶必須簽下這份協議,為的就是避免以後節外生枝,畢竟現在的人,什麼幺蛾子都能出。

??略微掃了一眼,那個女人就在客戶同意書的末端,簽下了自己清秀的名字:沈佩。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名字和她這張漂亮的臉蛋倒是挺符合,但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名字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和我的人生死死的糾纏在一起。

??「沈佩……」

??沈佩聽見我把她名字念了出來,轉過頭來帶著一絲笑意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趕忙擺了擺手,回笑道:「沒什麼,這個名字挺好聽的,我叫吳解。」

??沈佩噗哧一聲竟然笑出了聲,開口問我:「哪個無解,此題無解的無解嗎?」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我的名字竟然聽起來這麼尷尬,也就只好尷尬的笑笑,然後示意她讓我先看看想要清洗的紋身。

??沈佩頓時從剛才的一臉笑意轉變成滿臉臊紅,又小聲開口問了我一遍:「你們這裡真的沒有女紋身師嗎?」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店一直是我師傅幫我照看,前不久我才接下這家店,你看那店的牌子上寫的小吳刺青店,就是我,吳解。」

??我嘴上給沈佩解釋著,心裡卻在想,難道是我師傅曹化道那個老色鬼在我不在的時候,又用看手相算命這個招數騙人家年輕姑娘來店裡暢談人生?

??看著沈佩在那點著頭,我又問道:「你在這店裡見過女的?」

??沈佩眨眨眼睛想了想:「以前我晚上路過這裡的時候,確實見過店裡坐著幾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女的,我當時還以為是你這店裡的女紋身師呢!」

??我怎麼越聽越感覺她把我這店,說的跟某個專營夜裡生意的神秘髮廊似的,我在心裡默默的把這筆賬記在了我師傅的頭上,想著等日後再慢慢算。

??經過剛才的閑聊之後,沈佩也就不再那麼拘束了,跟著我進了裡邊的那個房間後,平躺在床上,完全一副人我採摘的樣子。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乾咳了兩聲問:「那個,我不太方便動手,還是你來吧。」

??沈佩聽罷把頭撇了過去,慢慢地將左腿上本來就短的不像話的超短褲褲邊又往上卷了卷,這下我才看清她左腿露出來的內側,有一片清晰可見的黑色圖案。

??這個描述可能不太準確,那片圖案只有半個巴掌那麼大,具體內容因為我離得遠的緣故無法辨認,但是我隱約感覺到那片圖案上有股黑氣在隱約浮動。

??沈佩等了半天見我沒反應,將頭轉了過來剛好看見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以為我是對她有些想入非非了,有些生氣地嗔了一聲:「你在幹嘛!」

??我哪還有心情去回她「干」,回過神來趕忙問她:「你這個紋身是在哪弄的,多長時間了,紋完之後有什麼異常嗎?」

??沈佩依舊沒消氣,語氣依舊帶著微怒:「前兩三個月剛紋的,去旅遊的時候弄的。」

??我走到她跟前,然後蹲下身子,警惕地觀察了著那片圖案,這才看清楚上邊紋的是一隻雙尾蠍。可是現在離近看,那股浮動的黑氣反而不見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紋身圖案。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但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試探性地開口問沈佩:「我能摸一下你的紋身嗎?」

??我只是為了確認這個紋身到底是不是普通的紋身,而沈佩這下可真正把我當成流氓了,皺著黛眉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著我劈頭蓋臉就罵:「你這人怎麼這樣!流氓!」

??罵完就準備起身離開,我趕緊一把拉住她,急忙問:「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照我說的做!」

??我這話聽在沈佩耳朵里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就見她用力將我的手甩開,眼神中全是對我鄙夷和恨意:「你這種靠這種把戲騙女孩上床的神棍我見多了!」

??我承認我對她有那麼點想法,但也只是基於愛好美的東西的人性,絕對沒什麼猥瑣不堪的想法。而且我覺得她既然進了我的店成了我的客人,我就有義務幫她解決問題,哪怕可能會有些棘手。

??眼看著她提著包氣沖沖的往外走,我提高了嗓門不管不顧的開口問她:「我剛問你紋完這個紋身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洗熱水澡的時候會覺得怎麼撓都還是癢?還有在生理期總是冷不丁的傳來蜇痛?」

??「再或者你有沒有發現,這個紋身似乎變大了的感覺……之類的。」

??說完最後一個猜測之後,沈佩的腳步在門口頓了下來,就連準備拉門的胳膊也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我就看見她轉過來的鵝蛋臉上的神色,從茫然空洞變成了萬分驚恐,眼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顫的嘴唇而被震了下來:「你……你說什麼?」

??這畫風變得我也有點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回問:「什麼……什麼?」

??讓我更沒反應過來的是,沈佩直接沖了過來抱住我胳膊,語無倫次亂說一氣:「救救我,我就知道我找對人了,救救我,我什麼都給你,我有錢,要多少有多少!」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我反而鎮定了下來。

??因為她此時的反應告訴我,她大腿根部的那個『雙尾蠍』,是活的!

??畢竟店門是玻璃透明的,讓別人看見這幅情景,估計沒人不會多想,所以我趕緊勸她先跟我回裡邊那個房間再說。

??沈佩抓著我的手臂死活都不肯放,我好說歹說之下,她才坐回了床上。

??我對這事其實沒有什麼把握,所以並沒有表現得很輕鬆,臉上更多的是凝重:「我會盡量幫你,但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你先躺下讓我看看這個東西的道行,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等我師傅回來了!」

??沈佩抹了一把婆娑的淚眼,乖乖的躺成剛才的姿勢,將那隻『雙尾蠍』嶄露在外。

??我一把咬破自己食指的指尖,朝她大腿根部伸了過去。

??這世間的髒東西最怕人體三樣東西,分別為心尖血和舌尖血,還有就是指間血。

??就在我的指間血碰到沈佩大腿根部的『雙尾蠍』時,一聲凄厲的叫聲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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