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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懷孕女友見家長,她滾下樓梯癱瘓,孩子出生我才知當天實情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羽月落 | 禁止轉載

「爸,我回來了!您看誰來了!」陳威跨進寬闊明亮的客廳,神采奕奕地朝著書房喊道。他的身後,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孩也跟著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複式豪宅內富麗的裝潢。

「來了來了。」身穿西裝的老者從書房走了出來。他身材略胖,頭髮黑白相間,但依然濃密,樂呵呵的臉看起來令人不由得生出親切感。

「叔叔您好,我叫袁鈴。」女孩不等陳威說話便朝老者走近一步,微笑並禮貌地介紹自己。

陳威的父親笑了,「可常聽陳威提起你呢。」他指了指沙發,「快坐吧。」

三個人一起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坐下來。

老人暗地裡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很漂亮,薄薄的嘴唇,精緻的臉龐,光亮的秀髮和大大的眼睛……而且身材很好。

他不得不承認兒子的眼光不錯。儘管在這之前他已經很多次提醒他,既然那些女孩一部分是沖著你的錢來的,那你就一定要選一個最配擁有這些錢的。

他面帶微笑地看著袁鈴,「你家也在這個城裡嗎?」

「是的,」袁鈴點頭,「我從小就住在這裡。」

「你的家人,」陳威父親頓了頓,」我是說……」

「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依舊微笑著,「我是孤兒。」

「哦……」老人點了點頭,心裡對這點很滿意。雖然他曾經向兒子仔細詢問了數遍關於這個女孩的事,但此刻還是要「例行公事」。

「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和陳威從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我們是在圖書館裡認識的。」女孩回答道,一直面帶微笑地看著他。這種從容的態度讓他驚訝——他總認為初次拜見對方父母的輕人會表現得非常緊張,但這個女孩似乎對現在的狀況胸有成竹。

「伯父您顯得好年輕啊。」袁鈴又笑著說道。

「是嗎?」他笑,「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裝什麼嫩呢。」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談話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融洽。其間陳威一直緊緊地抓著袁鈴的手——看上去他真的很愛她。

一直到了午飯的時間。

「陳威,一起出去吃飯吧,」父親說,「小琴家裡出了點事,今天不在。」

小琴是這家裡的阿姨。

「不必啦,」袁鈴拉住正要動身去拿車鑰匙的陳威,「我來做飯吧!」然後她轉過頭來看著陳威的父親,「叔叔,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老人笑著同意了。

得到他的允許,袁鈴開心地把陳威拉進廚房,「你來幫我打下手,不許逃!」

「好好。」陳威無奈地笑。

陳家的廚房寬大敞亮,典型的美式格局,僅是料理台就可容納三四個人一起動手。袁鈴很快進入了角色,系了圍裙在一邊翻箱倒櫃,「哎?你家沒有耗油嗎?還有酵母也沒有?」

陳威聳聳肩,「我現在也不住在這裡,不知道啊。大概老爸吃飯不太用到這東西吧。」

「那麼幫我去買一些唄。我看到你家附近有個超市來著,現在還早,你就鍛煉鍛煉,走著去買吧。」

「我有點犯懶……」陳威訴苦道。

「所以才要你鍛煉。別忘了我這是第一次來,是要給咱爸留下好印象的。」

「好吧。」陳威想了想,女友精心製作的飯菜一定更能贏得父親的歡心。於是他和父親打了聲招呼,拿了袁鈴寫給他的購買清單,出了門。

「叔叔,其他食材我都已經準備好,就等陳威回來。您悶的話,我陪您聊聊天吧。」袁鈴解下圍裙,又回到了客廳。

「那當然好。」陳威的父親也呵呵笑著。然後她乖巧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叔叔您的身體真好,感覺好像我的同齡人一樣。」

「那你可高看我了,我這身體也就是人前看著好而已。」

「那叔叔平時也有很多應酬吧?」

「不行啦,身體虛,吃吃喝喝的事頂不住了。現在我啊,就等著陳威那小子以後接我的班了。」老人說到這裡忽然換上了一張嚴肅的臉,「你真的愛陳威么?」

袁鈴眨眨眼,「哎?叔叔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只是為了我家的錢,勸你趁早打消念頭,我們陳家的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

袁鈴一聽,立刻笑了起來,「叔叔您哪裡的話呀,我當然不是為了錢。」

老人盯著袁鈴的臉許久,然後才開口道:「嗯。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小袁你可別在意啊。我們家就陳威一個孩子,我年輕的時候忙工作沒要孩子,年紀大了才有了他。

「他母親前幾年又過世了,所以我畢竟要多上上心。對於正經人,我們歡迎。但對於心術不正的人,我也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老人雖笑著,說的話卻依然帶著威脅之意。

和這女孩接觸越多,就越覺得不太對勁,總覺得這女孩深邃的眼睛裡似乎藏著什麼,老人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因此不由得不警惕。

而且這還是陳威帶回來的第一個女孩子,從她這裡開始,他要為自己的兒子把好關,不光是袁鈴,以後陳威帶回來的所有女孩子,他都要這樣威脅一遍。當然——是在陳威不在的情況下。

「我明白您的意思,這樣看來您還是這樣精明啊,和那時候一樣。」袁鈴忽然嘆了口氣,說道。

「你之前認識我么?」老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時間還富裕,那我就給您講個故事吧。」

「故事?」

「是啊,反正陳威回來還要等些時候呢,另外我覺得您一定會對這個故事非常感興趣。」袁鈴笑道。

「喔?」老人好奇心起,「那就說來聽聽。」

袁鈴頷首,接著,臉上微笑漸漸褪去。

「這個故事要從二十二年前冬天的某個雪夜說起。」袁鈴娓娓道來,「當時夜已經很深,街上少有行人,那街上靜得似乎可以聽到雪落下的聲音。有一名女子匆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是個餐館服務員,每天都會加班到很晚,雖然薪水不高,但她很珍惜自己擁有的生活。

「走在雪夜的路上,她只能盡量使自己的腳步更快一些,因為在家裡,有她唯一的親人——那個愛著她的丈夫在等著她一起吃晚餐。而當她走過回家必經之路——一條非機動車路口的時候,一輛轎車卻猛然間沖了過來,毫無預警。」

當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下來看著老人,身邊的這位父親露出了疑惑的面色,不停地打量著她。袁鈴毫不在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沉默稍許後,轉過身來。

她的身體在中午那刺眼的陽光下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剪影,逆光中可隱約看到她揚起的嘴角。

「女子的丈夫在家等了好久也不見妻子回來,只得出門尋找,最後他在冰冷的雪地里找到了她,立刻把她送到了醫院。但是當院方把她救治過來後,她已經永遠地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她成了植物人。

「之後鎮上的警方根據線索找到了肇事者——肇事者么,正是城裡某個企業董事長的獨子,一個40多歲的男人,當時他家的企業在當地正如日中天。後來女子的丈夫憤怒地把那男人告上了法庭,但是他們卻打輸了官司。

「法庭從一開始就偏向了肇事者的那一邊,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袁鈴故意拋出問題,而沙發上的老人驚疑不定地盯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當然是因為……錢啊。」她看著老人,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錢是彌補過失的最好的東西。那女子和她的丈夫敗訴了……在那之後,她的丈夫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他把妻子留在醫院裡,開始天天喝酒,直到他們的那點積蓄完全花光——終於在某天,劇烈的酒精刺激下,丈夫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說到這裡,袁鈴右手伸向了背後,接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剔骨刀出現在她的手中。

「袁鈴……」老人驚詫不已,驚慌地站起身,「你……」

「有些人以為自己可以安度晚年,選擇性忘記了自己欠下的債,這樣真的好嗎?」低沉的嗓音從袁鈴那微微咧著的嘴裡發出來,語調變得有些扭曲。她的臉微微仰起一些,精緻的臉龐在陽光里顯得無比的陰森。那雙美麗的眼睛邪惡地凝視著,冰冷得像是寒夜的水潭。

——在那水潭中,清晰地倒映著手足無措的老人。

「你要幹什麼?」老人顫抖著,慢慢後退。

「其實我本打算看看情況再動手。」她的刀在陽光中動了動,金屬反射出強光,「但剛剛和你聊天發現你還是老樣子,即便是改用和藹做偽裝,卻還是精明的老狐狸。

「我怕失掉這次機會,再想和你獨處就難了……另外我也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對我來說太長,你能理解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走出窗前的那一片陽光,慢慢地走向他,」你不記得我了嗎?」她微微冷笑著的臉上多了些戲謔。

「你……」老人嘴唇翕動,「你是那女人的什麼人?」

「我說的故事還沒結束呢,那女子在成為植物人前已經懷了身孕。」

「你……是她的女兒?」

她看著他,嘴微微地咧開,因為抑制著笑意,她的肩膀輕微地抖動著。而最終,她還是大聲地笑了出來——她的手捂著嘴巴,另一隻手上的刀在空中晃動。那喉嚨里迸發出的刺耳笑聲在寬敞的客廳里回蕩著。

好一會兒,她的笑聲才平息下來。

「我不是她的女兒。」笑意還停留在她的臉上,「難道我的容貌改變了這麼多嗎?那麼我來告訴你這個故事的重點部分——我就是那個女子。」她的臉沉下來,一雙眼惡毒地盯著他,「那個被你的車撞倒、而成為植物人的女子。」

老人驚恐地後退,從沙發旁一直退到了通往二樓的鋪著長長防滑毯的樓梯前。

「這怎麼可能——」

「你想說我看起來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嗎?」她在在光滑的刀面上凝視著自己的臉,「的確,樣貌完全不一樣了,」她說道,「但,這個身體依然是我自己的。」她再次慢慢地走向他。

老人抓住樓梯的扶手,艱難地退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這個女孩是個瘋子,他想,她想要為她的母親報仇,結果把她自己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報復的心像是毒藥一樣侵蝕著她的思想——面對這樣的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他必須拖延時間。

陳威應該就快要回來了。

「那……你為什麼說這個身體還是你自己的?」他故意問道。

她又笑了,看起來很是得意:「在我變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只留下些許意識的時候,有一個生命——或者說另一個軀體正在我的身體里慢慢成型。它本該是我的孩子,本該有著自己的思想,但是——我的靈魂取代了那個靈魂的位置。」

她眼中的那潭湖水更加冰冷,「在醫院裡的人為我接生時,隨著新生兒的出世,我的靈魂進入了新的軀體——也就是說,」她停了一下,故意加重了語調,「我自己把自己生出來了。」

老人喘息著,聽著她這一套令人難以置信的說辭,像看怪物一般盯著她。他邁上台階,開始朝樓梯頂端退去。

「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也許,這是我強烈怨恨的結果。」她跟隨著他移動,「我又重新長大,在孤兒院里隱忍盤算著,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雖然是一次重生,但這些年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而也正是有了這二十多年的時間,剛好讓我有充分的機會算計一切,然後接近你。」她的腳無聲息地踩在台階的防滑地毯上,「陳威真是個不錯的孩子,懂得照顧人,而且很有志向——但他犯了個錯誤,就是把我帶到了你的面前。」

老人在不停地後退,身體經歷著恐慌,胸口像是被擠壓著一般憋悶。他告訴自己要堅持——眼前這個瘋了的女孩已經站在了樓梯上……他已經想到該怎麼做了。

——如果上天還能給他機會的話。

「覺得害怕嗎?」袁鈴咧嘴笑道,「在二十多年過去之後?我還是我,甚至比以前更加年輕,而你?」她哼了一聲,「已經是一個糟老頭子了。」

還剩一級台階,老人不停地喘息著。

「看看你現在,害怕得像只老鼠,你的氣勢呢?你的權勢呢?」她仰頭瞪著他,聲調開始升高。

老人退到了台階頂層。

「等……等等,你要多少?」他向後退著,「我可以給你!」

她一步步跟上來,「錢?你還沒老糊塗到那個地步吧?我等了這麼久,要的會是那些東西嗎?我要把你那和藹的腦袋砍下來,還要把你踩油門的那隻腳扔到狗窩裡。在陳威回來之前,處理好你的屍體,告訴他你臨時有事出門了,然後把你的肉做給他吃。」

老人打了個冷戰,眼前的女孩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

「你再考慮一下!錢……」

袁鈴不耐煩了,「你要我說幾遍,錢留著燒給你自己吧!」

她舉起刀來,大聲喊道,衝上來。

就在她正要踏上最後一級階梯時,老人突然大叫了聲,傾身抓住了階梯上長長的防滑毯,繼而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扯。(原題:《傳承》,作者:羽月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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