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外語做決定：減少情緒化，獲得更大的實用效益

你在即將做出決定時所使用的語言會對結果產生很大影響。來自芝加哥大學的心理學家(UOC)報告說，用外語進行交流會有助於決定效益最大化，並有助於你擺脫情感依賴或社會期望。

如果將一個無辜的旁觀者推入鐵軌中能拯救其他五個人，你會這樣做嗎？當你借用德語或者法語來思考這個問題時，你還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嗎？研究表明，在後一種情況下，你可能會推那個旁觀者。UOC心理學家以前就發現，相比起使用母語，人們使用外語時考慮上述問題時，會更傾向於犧牲旁觀者。也是同一所大學，公布了一項基於這些現象的新研究結果，解釋了為什麼語言會幹預做決策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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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為實

「直到現在，我們和其他人已經描述了用外語如何影響了我們的思考方式，」心理學教授、論文合著者Boaz Keysar說到。「我們一直嘗試解釋某些現象，但是沒有經過直接的測試。這是第一篇帶有實質性證據的論文。」

Keysar和他的團隊利用火車困境，在情緒反應的減少、功利意識中最優化慾望的增加或者兩者都有的情況下，觀察雙語者在利用外語做決策時是否會導致不同的結果。他們的研究結果表明，使用外語的人比使用母語的人更關心「最大的好處」。但他們確實不太反感做出一些「會干擾效用最大化的選擇」，哪怕違反了社會禁忌。他們的理論是，當用外語交談時，人們可以在他們和問題之間建立一些情感距離，從而使他們對這個問題採取更功利的態度。

「我認為這是非常令人驚訝的，」Keysar說。「我的預測是，我們會發現在他們有多關心公共利益方面有所不同，但事實並非如此。」

調查結果與該團隊先前的研究結果一致，這表明使用外語的人往往更注重邏輯和實用。這會讓你放慢腳步，全神貫注於你所聽到和說的話，所有這些都會使你的思維更加謹慎、嚴密。但作為一個副作用，這使得拯救犯錯的五個人看起來比拯救一個無辜的人更重要(在功利主義意義上)。

情緒何處容身？

然而Keysar有一種預感：在這個問題上情緒也起了一部分作用。他的母語是希伯來語。對他來說，英語根本不像希伯來語提供相同的深層次的情感共鳴。他認為，他的第二語言是在課堂上使用的，而不是在家裡與家人相處、或在成長過程中使用的，所以它沒有與母語相同的情感聯繫。Keysar的理論認為，這種對非母語的情感冷淡能滲入並影響我們的決策過程。
「你的母語是從你的家人、朋友、電視中學習的，」主要作者Sayuri Hayakawa說，他是一個UOC哲學系博士生。「這都是充滿了自己的情感的。」

但「情感」和「功利化」兩種心態會產生相同的行為。為了幫助區別，該團隊與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博士後研究員David Tannenbaum——一個擅長過程分離的專家——一起工作研究。他們利用六個不同的群體進行了六項研究，研究對象包括母語為英語、德語以及西班牙語的人。每個參與者都會說除了母語之外的其他兩種語音的任意一種，這樣也能保證每組組合都是公平的，結果也具有代表性。參與者會被隨機安排，到底使用母語還是第二語言。

在試驗中，每個參與者都被要求閱讀有本質差異的配對方案。例如，人們可能會問他，是否甘願自己被殺而保護五個人免受輕傷，而不是問到他們是否願意犧牲一個人來拯救五人免於死亡。換句話說，禁忌部分(即殺人)仍在，但後果不同。在這些充分模擬的情景中，你會在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了解這個人。

「我們發現，使用外語的人對無意中挽救的生命沒那麼在意，但絕對不願意打破這些規則，」 Hayakawa說。

「如果你問的是經典問題，是腦袋還是心臟？根據結論看來，使用外語者會選擇從心臟開始。」

接下來就是找出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可能是因為用外語說話和思考會降低人們對他們選擇的後果的想像，使他們的犧牲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戲劇化。或者是因為用不同的語言之後，會影響人們有關於做這次決策的回憶，進而影響人們的選擇。

另外也很重要的一步是，看看這些實驗結果是否能轉化為現實世界中的利害關係，因為人們在現實世界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例如，Keysar的團隊將在以色列的和平談判中評估使用不同語言對談判的影響。

完整的論文「想的越多或者感覺的越少？解釋外語對於道德評估的影響」 已發表在Psychological Science雜誌上。

本文譯自 zmescience，由譯者 Imagine 基於創作共用協議(BY-NC)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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