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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親戚去世我跟著去發喪,卻聽見棺材裡傳敲擊聲,大喊:救我

閨蜜親戚去世我跟著去發喪,卻聽見棺材裡傳敲擊聲,大喊:救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三個傻瓜 | 禁止轉載

我是一個記者,當我從張霞口中聽到這個關於「冥婚」的故事時,我有幾分無從下筆,其中大量似真似幻的經歷,讓我不得不「迷信」,可是身為記者,我又如何去「迷信」。

昨天,當警方將張霞領到我面前時,她很慌張,也很恐懼,渾身顫抖。

警方告訴我,這與平日驕橫活潑的她,截然不同!

張霞一臉驚恐地告訴我,這事情一定要找個私密的地方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這是四天前發生的事情,即便四天過去,我還是每夜每夜地無法睡著。

「一閉上眼,就可以聽到『咚咚』的敲棺材聲,嚇得我馬上睜開眼。

「睜眼那一剎那塗抹艷麗胭脂的新娘臉就閃過眼前。

「然後,我就再也睡不著覺了。」

我看著張霞憔悴慘白的面容,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在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無論一切多麼不可思議,希望你不要打斷,讓我先完整地說完!」

以下故事是張霞口述。

1

我是杭州人,也在杭州念大學,同一宿舍的其他同學都是來自外地的。

其中有一個女孩叫苗麗,她是我最要好的室友,來自湖南湘西。

湘西,是一個帶著鬼神色彩的地名。「趕屍」、「盜墓」、「蠱蟲」……這些超自然現象的名詞,平常說來就有幾分可怖。但實實在在卻是湘西的標籤。

於是,我們也常開她的玩笑,說要去湘西看她趕屍。她只是微笑,並不言語。

上個學期,我們室友更是常常策劃著要去湘西玩。一開始她也不反對。只是臨到暑假,大家明明都已經約好在校門口出發。可是其他兩個室友卻沒有出現。

苗麗對我說,「她們聽到我鄰居家的哥哥要結婚了,於是就不來了,這個暑假你最好也還是先別來了。」

我覺得很好奇,便問她鄰居家的哥哥要結婚有什麼關係。

「鄰居家的哥哥半年前死去了。」苗麗低下頭。

「死了?」

接著她又低聲說道,「你們有聽說過『冥婚』嗎?」

冥婚,又叫陰婚,冥婚是為死了的人找配偶。

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

那時,老人們認為,如果不替他(她)們完婚,他(她)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

因此,一定要為他(她)們舉行一個冥婚儀式,最後將他(她)們埋在一起,成為夫妻,併骨合葬。也免得男、女兩家的塋地里出現孤墳。

還有的少男、少女還沒定婚就天折了。

老人們出於疼愛、想念兒女的心情,認為生前沒能為他(她)們擇偶,死後也要為他(她)們完婚,盡到做父母的責任。

其實,這是人的感情寄託所至。

另外,舊時人們普遍迷信於所謂墳地「風水」,以為出現一座孤墳,會影響家宅後代的昌盛。

當時有些「風水家」(古稱「堪輿」)為了多掙幾個錢,也多竭力慫恿搞這種冥婚。

冥婚多出現在貴族或富戶,貧寒之家決不搞這種活動。

宋代,冥婚最為盛行。據康譽之《昨夢錄》記載,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說親,然後進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後,就各替鬼魂做冥衣,舉行合婚祭,將男、女併骨合葬。

其餘兩位室友覺得有些可怕,很是不吉利,於是便拒絕前往。

對於「冥婚」,我也曾在一些小說和電影中看到過,覺著很是新奇。想想無非就是為死去的人做一個儀式,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苗麗的老家是在湘西的一座大山裡的一個偏僻的小村落。通往村子的山路卻在前兩年已經修好了,馬馬虎虎有通過一輛大巴的寬度。讓這兩年出來讀書的大學生方便不少。

但這條山路蜿蜒盤旋像蛇一般繞著大山。彎道很多,有些彎道的角度也很大。

車子拐一個彎,窗外的大樹像是甩了一大圈。即便未曾暈車的我,在這輛車上兜了兩個小時,也覺著頭昏腦漲。窗外時而是旋轉過密密麻麻的樹木,時而是轉過煙霧縈繞的遠山,還有時是不遠處的山坡,山坡上一塊一塊的白色磚牆。

我感到一些奇怪,但暈眩和疲倦讓我一路上什麼話都不想說。

下車的時候,夕陽已經掛在遠方的山腰上。橙色的陽光斜斜地落在這個靜謐的村莊。村子並不大,一眼望去不過十來戶人家,都是兩層的民房靠山並排建成。

苗麗對我說,往上爬幾十米還有十幾戶人家,都是這個大山下村的。

「這明明是『大山裡村』。」我笑著說道,「來的路上,常常看到山上有許多的灰白色磚牆,分散在山坡上,那是什麼?」

「那是墳墓!」

「墳墓?」我心中一驚,「這麼多!還離村子這麼近!」

「山裡的人,活人死人都是鄰居。」突然耳邊傳來一個沙啞又陰森的聲音,「冥村的小孩從小都是墳墓堆里跑著長大的。」

我心裡一瘮,回過頭一看,只看見半張臉!臉上黑漆漆一片,第二眼才發現那是頭髮纏繞著她的半張臉,似乎要吞下她僅剩下的半張臉——「啊!」我不由失聲驚叫!

半張臉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我,眼珠一動不動。

苗麗拉了一下我,小聲在我耳邊說道,「這是我那個死去鄰居哥哥的媽媽,苗婆。」

這我才放心下來,仔細一看,是她的頭髮披蓋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只是頭髮很雜亂,發叉粘在臉頰,像是咬住半張臉一樣。

我知道我失禮了,但是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很是尷尬地沖她笑了笑。

但苗婆的表情依舊冷冷的,自顧走開了。

看著苗婆遠去之後,我才問苗麗道,「剛才苗婆口中說什麼『冥村』?」

「因為我們這裡有許多關於死人的習俗,而且村裡村外都有墳墓,所以外人都稱我們是『冥村』。」

「村裡都有墳墓?!」我越發覺得詫異了。

但苗麗沒有回答我,她直接領著我到她家。

在苗麗家門口,我看見有一家鄰居門口搭著很大的棚子,桌椅上擺放著各種祭品和牌位。紅白相間,有花圈,卻也有紅喜,那大約便是苗婆的家吧。

「要進去看看嗎?你不是很好奇嗎?」

我點點頭。

2

苗麗讓我先把行李放在她家中。

我環顧苗麗的家,雖是磚瓦民房,苗麗的家很乾凈,乾淨到幾乎沒有什麼傢具。

跨進門檻,便是大廳。大廳很空,一眼望盡,大門旁邊是鋤頭、鐮刀等工具,右側牆邊上二樓的樓梯,左側牆邊有幾張長凳和椅子。大廳正面靠牆有一張桌子,桌上擺著靈位,桌子下面是擺得很整整齊齊的香燭紙錢。

苗麗把我們的行李放置在椅子上,然後去桌子下拿出幾支中指般粗大的香,對我說道,「見死人也是要給見面禮的!」

「你回來不跟你爸媽打個招呼先嗎?」

「哈!」苗麗沖著樓上大喊一聲,「爸媽,我回來啦!我要先去苗婆家上柱香!」

「噠噠噠!」樓上傳來踩踏木板的聲音,看來二樓的地板是木板。樓梯口探出兩個笑得很燦爛的臉,沖著苗麗,用手一直比劃著什麼。

「我馬上就回來!這是我同學!來咱家玩兩天。」苗麗對著那個中年婦女,指了指我。緊接著就拉我出家門了。「我爸媽都是聾啞人,別見怪!」

我們走進苗婆的家中,大棚內點著幾十根通體刻著喜慶圖案的大紅蠟燭,燭光很是靜謐,光影使棚內的一切事物都顯得尤其莊重肅穆。

大廳正中央停放著一副暗紅色的巨大棺材。

那棺材大得出奇,其寬便約有兩米,長度直接從門內一步幾乎頂到內堂。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棺材。」我貼著苗麗的耳朵,輕聲說道。

「那不是棺材,那是棺槨!用來包裹棺材的。」

「這也難道是冥村的習俗嗎?」

苗麗搖搖頭,「不清楚。有許多習俗,我這一輩的人都不是很了解!實際上從上一輩開始,很多人已經不注重習俗。但也有特別注重的,比如苗婆。」

棺槨上纏繞著許多紅色的綢緞,燭光透過紅色綢緞映到棺槨上,暗紅色紅得又有些發艷。

棺槨四周擺放著許多花圈,只是花圈上的題字與普通亡祭的不同。題詞多是一些賀新婚的祝福。諸如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怎麼沒有,早生貴……」

「噓!冥婚最忌諱的便是鬼魂二字,早生貴子,豈不是早生鬼子。」苗麗急忙打斷我的話。

花圈上還倚著一些柳枝、松枝,還有一些紙紮的人兒,有些看似牛鬼蛇神,有些像是凶神惡煞,還有些看著是媒婆轎夫。

尤其醒目的是,靠在棺槨頂部兩側的兩個童子,左一綠衣童男,右一紅衣童女,臉頰抹上濃重的紅胭,活靈活現的。

它們的瞳孔油黑油黑的,與眼白特別分明,在這樣燭光下,乍一看,還以為是瞪著你!

沿著棺槨望去,我看著繚亂,心裡卻是又敬又畏,摸不著底,生怕會觸到什麼禁忌。

中國的習俗,總是摻雜著許多鬼神之說,死亡更是直接連接鬼魂。

棺槨後有一張桌子,立著兩個主位,左邊的主位上寫著:賢子苗鎮神主慈母苗氏夫人奉祀。右邊的主位上寫著:賢媳苗氏李小婉神主慈母苗氏夫人奉祀。

主位前擺放著「合杯酒」、「子孫餃子」、「長壽麵」。還有一個青銅香爐里,燃著數柱黃色祭香,不住地向上冒出香煙。

靈位上方的牆壁掛著是兩人的遺照,但也是結婚照。照片自然是P起來的。

左邊的男子是苗鎮,他的神情看起來比較安和,大約是尋常的證件照截來的。苗鎮的五官端正,相貌十分清秀。

可是新娘的樣子看起來就有些怪異。瞳孔尤其突出,像是要割離眼白。鼻子有些塌,嘴巴又歪又咧。雖然PS過後皮膚看似白嫩,臉頰上染著胭脂紅暈,卻依舊讓人覺得醜陋非常。更難以想像其真人如何。

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犯嘔,可是我的眼睛卻離不開新娘的臉。

那張醜陋的臉,越看越像是一堆上帝遺棄的廢肉隨意湊成,越看這堆廢肉越發猙獰,卻不知為什麼可以吸攝住我的眼球。

而她的嘴巴越咧越大,彷彿要露出尖銳的獠牙……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珠逐漸爆出眼眶,慢慢可以看見神經脈絡組成的粘稠血絲拉扯著眼珠,不,是眼珠在撕拉著那些血絲,眼珠凸出了相片,血絲被拉長,繃緊,拉細,好像隨時都會蹦斷……

我的神經也綳到了極限,突然,相冊下方出現一隻冒著火光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

「啊!」我失聲驚叫,馬上轉過身抱著苗麗,再也不敢睜開眼睛,「鬼啊!」

我感覺到苗麗的身體很僵直,不知她是看到與我一樣的畫面而嚇呆,還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尖叫和擁抱嚇到而沒做出反應。

「你……喊什麼啊?」一陣很沙啞的聲音刺穿我的耳膜,這聲音是苗婆?

「是苗婆來了!」苗麗悄悄地拉了一下我衣擺,小聲貼我耳邊說道,「你喊什麼啊!」我聽得出她的語氣十分尷尬。

「我……」我轉過身,不知道該怎麼笑。

苗婆從燭光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整張臉隱沒在陰影中,若不是可以清晰看見一隻映著火光的眼珠,很難捕捉到她的身影。那半張沒有被頭髮遮住的臉,隨著她的移動,光影浮動,像一張扭曲的臉,十分嚇人。

可是,我又怎能再露出我的恐懼呢!我一直尷尬地笑著。

「麗麗時候不早了,敬好香,你帶著小姑娘回去吧。」苗婆走到靈位前,拿過苗麗手中的香,用燭火點燃。分成兩份分別交與我和苗麗手中。

「好的,苗婆,實在不好意思!我同學今天坐車有些累,有點神經質了,你不要介意!」苗麗替我賠罪道。

「好,好……」我唯唯諾諾小聲應和道。上完香,即刻回到了苗麗家。

3

「在苗婆家,你怎麼回事啊!」苗麗責問我道。

「我看見新娘的眼睛從遺照中要掙脫出來,她的整張臉幾乎都要猙獰地離開相片!」我大口喘著氣,我要喘出所有的恐懼,在苗婆家的恐怖畫面幾乎要讓我窒息。

「你眼花了吧!」

「我不知道!看著相片中的那個新娘,我覺得十分可怕,又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我想起那個新娘的臉龐,恐懼一下子又匯聚到我身上,我又抱住苗麗。

「那新娘是買來的!」苗麗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想讓我放鬆下來。

「買來的?」

「是啊!苗鎮是我們村一個帥氣小伙,突然死去,死因不明。

「苗婆認為,如果不替他完婚,他在九泉之下就會孤寂痛苦,他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

「所以苗婆從外地人手裡用3萬塊禮金買來了這具屍體!這禮金幾乎是苗婆一生的積蓄!

「然而對她來說,丈夫早已死去,唯一的兒子又突然暴斃,這一生積蓄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村裡人都知道苗婆的難處,知道她迷信冥村習俗,於是在這件事情上,也就能幫忙就幫忙!明天還會全村人幫忙出殯,入葬!」

「苗婆還真是可憐人!她的丈夫……」

「其實,冥村之所以叫冥村,不只是墳墓多,而且我們村子關於死亡的祭祀、習俗尤其多,特別是冥婚!」

苗麗倒了一碗粥給我,示意我慢慢吃。然後,她一邊說,「在冥村,冥婚不僅僅是安撫成年未婚亡靈,還可以招魂借命。」

她看著我吃驚的表情,繼續道,「冥村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唐朝的時候,有個叫王乙的人,有一次因趕集從李氏庄門前經過。遠遠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女孩也看見了他。兩人有意,女孩便讓婢女傳話給王乙,讓他晚上到莊上借宿。

「兩人半夜相見,一番雲雨之後,王乙忽然覺得病了,有點心不在焉。女孩問是怎麼了,原來王乙是翻牆來幽會的,翻牆時腳讓牆角的爬齒刺破了,疼痛難忍。

「王乙臨走時說,『看來我活不了了,如果你真對我有情,以後一定要到我墳上看看,安慰一下我的靈魂。』沒幾天王乙真的死了。女孩就在半年之後的一天,頭戴鳳冠珠釵,臉抹朱紅胭脂,到墓上祭祀,傷心不已。

「不一會兒,墳墓竟然開始晃動,那王乙竟然從墓里出來了,這時王乙竟然復活了。於是,兩家便在墳墓前結為冥婚。這女孩便稱之為鬼妻!

「在這個傳說中,冥婚有召回靈魂,起死回生的作用。迷信冥婚的人她擺的儀式甚至比活人還盛大!」

苗麗見我聽得入神,已不像剛才那樣害怕,她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天已經黑了。今天一天很累了,去睡覺吧!」

山裡的夜,來得很兇猛。天空像是滲了墨汁,不一會兒,大片大片的黑暗便侵吞了整座山。

只是山中的一點一點一片片的凄白依舊在我眼前晃動,我的心一下揪緊,我感覺毛孔好像都豎起來了。但那些晃動的白點像是擁有了生命,發出無聲地呼喚,讓我不由自主地走近。

一剎那我想起苗婆家的那張恐怖的新婚遺照,醜陋卻像是有生命。

而當我走近的時候,所有的墳墓都停止跳動了,只有一座墳墓還在抖動,它的抖動顯得更加明顯而又節奏感。

所有墳墓大致都長得一樣,遠看是白點,走近再看都是灰灰的,爬上許多分叉的草本植物。

它們都是磚塊砌成,塗上白漆。

只是這些白漆隨著風吹雨打,草土浸染,早已變灰,變綠,變得十分狼狽。

但跳動的那個墳墓不一樣,它白得很醒目。我走得越近,它跳動得越厲害。當我走到它的面前時,我發現原來這是兩座墓連在一起的。彎下身子,隱約看到「愛子苗鎮之墓」。

「咚咚!」旁邊那座墓跳動得越發厲害,而這震動聲不是磚塊撞擊的聲音,像是木柴撞擊聲。

「咚……咚咚……」撞擊聲一下越發得急促,而且輕重不一,很是雜亂。

我走向一旁的墳墓,墓碑上的刻字很模糊,於是我便又湊得近一些。與其說是我湊得近一些,不如說是有股力量將我往前推一些。

在自己的夢中卻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直到我的臉都快貼著墓碑,我才隱約看出,「陽上人……李小婉……之墓。」

當我念完墓碑上的刻字,身後的推力終於消失了。「哎……」我嘆了一口氣,剛想抬頭,後頸的頭髮卻像是被揪住一樣。我用手一摸頭,竟然摸到一隻手!

我掙扎著想抬頭,一張臉突然墜落到我眼前,霜白的一張臉,面頰上染上一圈血紅的胭脂,眼珠布滿血絲幾乎暴凸出眼眶——這不就是冥婚的那個新娘嗎?!

「我沒死——」

「啊——」

4

一片白光刺痛我的眼睛,這已經是大白天了。「原來是夢啊!」

昨晚的夢竟然還這麼清晰地映刻在腦海里。我抓了抓後腦勺,我覺得頭痛欲裂,比起昨日坐車時更加昏漲,還心悸不止。

手上突然感覺到一股黏糊糊的觸感,夢中那隻手頓時映入我的眼睛,恐懼襲到腦門,我驚恐放下手!

手指縫間全是血淋淋的一灘!

「醒啦!」樓下傳來苗麗的聲音。

我慌慌張張地馬上跑下去。

「你不是這麼想看冥婚吧?」苗麗看著我衣衫不整的樣子。我這才驚覺門外的鑼鼓聲、嗩吶聲十分的激烈。

我一把抱著苗麗,「嚇死寶寶了,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夢裡有兩座並排的墳墓,還有一隻手從墳墓里抓住我的手……」

「我們村的墳墓都是兩座並排的!」苗麗拍了拍我的背,說道,「是不是在坐車來的路上留下印象,所以日有所見,夜有所夢!」

「不是啊!那夢真的太恐怖了!新娘子從墳墓里爬出來抓住我的頭髮……還有我的手上全是血……」我鬆開苗麗,伸出手來給她看。

「真有血?!」苗麗的瞳孔一下放大,「你流血了?」

「不是我的,我都說有鬼新娘了……」

「不是血,」苗麗捧起我的手,湊近地看了幾眼。我指縫中血紅的一片並不是液體,而是凝固的紅。紅得很鮮艷,但並不是血液的暗紅。苗麗又捧到面前嗅了嗅,「你是不是緊張過度啦!」

「不是血?」

「你自己看看,」苗麗把手捧到我面前。再一看,這「血」的確不血紅,反倒是一種胭紅,「你再聞一聞。」

我閉上眼睛,把臉靠近手,憋著氣,輕輕地嗅了一口,有一種淡淡的脂粉味。

「是不是你把口紅塗到手上,來嚇唬我啊!」苗麗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手一甩,「這招晚上用才比較有效!」

我把手放到眼前,這的確是口紅!可我手中怎麼會有口紅呢?——鬼新娘的口紅?這個猜想再一次讓我全身戰慄,「就算不是血,還是有鬼新娘……這是鬼新娘的胭脂……」

「你這兩天怎麼一直疑神疑鬼!你不是說不相信鬼神嗎?」苗麗的眉頭微皺,我這種狀態,顯然讓她感覺有些麻煩,「今天,『鬼妻』出殯,我爸媽已經出去幫忙了,我們全家人都會送行。你這麼敏感,待會是要在家裡好好休息,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呢!」

「我一個人?在家?不……不,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苗麗看著我一臉又驚又懵,把我領到廚房,拿出她媽媽做好的早餐,對我說道,「那你就快點洗漱好,然後吃完早餐!」

「你?」我這才注意到苗麗身上穿著深色右衽上衣,沿托肩、袖口及右大襟邊緣精繡花草圖案花邊,圍圍腰,下著過膝寸許百褶裙,這是苗族的衣服。相比電視上看著五顏六色的、眼花繚亂的服飾,苗麗這身比較暗沉,素雅。

「這是冥婚儀式的服飾!」

「冥婚……儀式……活……王乙冥婚?」

屋外蘆笙聲的節奏越發短促而歡悅,嗩吶聲一陣一陣震動我的耳膜,我胡塞了幾口麵包,匆匆跟著苗麗一同出去。

清晨明亮的光線,讓這個送親又送葬的祭祀,比起昨日少了許多陰森。

5

苗婆家門前的大棚擠滿了人,女性穿著與苗麗十分類似,男性的服飾比較簡樸,左衽長衫外套馬褂,下穿無直檔大褲腳桶褲。想必這是冥村苗族葬禮特有的服飾吧。

我方才到苗婆家門大棚前,只見一老者一手持一把菜刀,另一隻手抓住一隻雞的脖子,雞下方放置著一個很大的碗。眼看要抹下去,雞卻也無力掙扎。

刀光一過,雞脖開了口子,那老者依舊狠狠抓住雞脖,雞血汩汩流出,流到碗里。

只是那雞頭還是一搐一搐的,沒有多少掙扎,看起來它並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兇猛地流逝!

不一會兒,雞頭也不動了。老者從旁人手中又拿來一隻雞,重施故技。接連殺了三隻雞。

雞不知不覺成了祭品,看得我卻脖子一陣麻痹,如有刀割,頭腦的暈眩感一下又襲來,「為什麼要殺三隻雞?」

苗麗對我說,這是開路師傅的開路儀式,殺三隻雞,分別叫「枕頭雞」、「點頭雞」、「喊魂雞」。殺完雞之後,魂歸魂身,再世為人,便可以起路了!

緊接著人群便開始涌動,隔著人群遠遠望去,有六個人夾著四根捆紮好的竹棍將棺槨抬起來。

白晝驅散了昨日包裹在棺槨上厚重的肅穆神秘,烏黑展亮的壽器上裹著紅色的綢緞,白天看來甚是怪誕。

苗婆在壽棺一側,低著頭,散亂的頭髮幾乎要蓋住整張臉,她的手裡舉著鬼夫妻的結婚照。

我瞄過一眼,生怕那新娘的眼珠仍是凸出相片,不敢多看。

壽器被抬出跟在開路師傅身後,靈前的人群慢慢化作人流,苗麗拉著我在人群中央。冥婚的大殯,就此開始。

出了冥村,便要走山路。只是山路也未免太陡,太過偏僻,不少路還需要前方人披荊草斬藤樹,方能前行。

這天灰濛濛的,天空顯得尤其陰沉,出殯隊伍香煙裊裊升起的青煙看似有幾分透明,空氣卻像包了層薄膜。

視野所及之處,看著有種憋氣、窒息的感覺——明明是漫漫山野,卻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一個裝修惡劣,色彩裝潢讓人暈頭的封閉空間。

人雖多,卻毫無人聲,只有絲竹哀聲,時而幽怨,時而喜慶的。

我緊緊挽著苗麗,內心也似這天空一般沉悶,被壓得慌!

這次大殯便是繞著山走一圈,山路蜿蜒曲折,足有三里路長。

人多路窄,步履艱難。開路師傅每次謝祭都要手持青銅爵,焚香灑血,行一套冥村的禮儀。行進得就更加緩慢,可卻讓我走得倍加疲累,頭暈乎乎的。

「前方高能,你做好心理準備。」苗麗在我耳邊說道。

「?」我感到一絲緊張,但這壓抑的出殯氣氛,讓我不敢出聲。

沒二十步,轉過一個山灣,一片墳堆擠滿山坡。走地草,爬山虎兇猛地纏繞著墳堆。

昨日車上的一點點白,現在就在眼前,一堆慘敗不堪的破磚爬滿濃綠的苔蘚,裂縫中時不時鑽出蜈蚣或是其他爬蟲。

昨日遠處的墳堆,此刻就在面前四五步遠處。即便是青天白日都會讓人驚悚,更何況是在這灰白壓抑的氣氛下!

往前再一望,山路兩旁多是山墳,滿目襲來,星星點點,好似這山千瘡百孔,是一個巨大的篩子。

我們是進入墓地群了,可這座荒山究竟葬過多少人!數十戶人家,守著一山的墳?

山下的人出殯繞著街頭巷尾走,是給人看,子孫在人前出風頭;冥村出殯繞著山前山後走,像是要給鬼看,難道是要在鬼前出風頭嗎?

暈眩再次襲向腦海,腦袋就像早上剛夢醒時那樣又昏又漲,卻無法擺脫!暈眩就像是墳地上的爬山虎狠狠地纏住我的大腦,絞住我的意識。只覺眼前的一切又開始晃動。

我覺得頭痛欲裂,整個世界的感官變得模糊,彷彿昏脹的頭腦就是世界與我之間一層厚厚的透光不透明的塑料膜。

「你怎麼了?」在模糊近處傳來一個聲音,這是苗麗的聲音。隱隱約約地,我看見苗麗扶著我,她的神情有幾分緊張。

我想回答她,可是我的意識並不足夠支撐我去開口。

世界搖晃得越發厲害,滿世界的墳堆好像都在抖動。

「咚咚……咚咚……」一陣熟悉的聲音在不遠的前方傳來,我想抬起頭去看,可是眼前十分模糊。模模糊糊的人影不斷疊加!

「我沒死……」又一個聲音傳來,但它不是傳進我的耳朵,它像是直接鑽進我的腦海,鑽進我的意識里,「我沒死……」這聲音很凄慘,很沙啞,也很熟悉……

「咚咚……咚咚……」這聲音愈發得急促,越發得猛烈!它在我朦朦朧朧的意識中廝殺出一個清晰的提示——這是敲擊木頭的聲音,這是棺材撞擊聲!

這不是昨夜的夢嗎?!

我的頭痛更加劇烈了,腦袋好像不斷膨脹又好像被不斷擠壓!可是對於那兩種聲音的分辨能力越來越強!

「我沒死……」

「你是誰?」

「救我……」

「你是誰!」

那聲音又微弱下來!它像是要說什麼,可它就是說不出什麼!

到底是誰要死了?我的腦袋很痛,可是我的意識無法制止地去思考這個問題!

到底是誰要死了?

——「李小婉!」(原題:《鬼妻》,作者:三個傻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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