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行記——賓夕法尼亞大學 阿米什AMISH人

美國行記

（二十四）

賓夕法尼亞大學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2017年4月18日

在費城必定要說到賓大UPENN，因為在佛福家住，離賓大很近，反而一直延擱，近日春暖花開，綠樹成蔭，便起了興緻。費城的春天很短。數日前樹葉尚未抽條，今日一抬眼已是嫩綠一片。接下來會一天一個樣，很快繁蔭密布。這個時節正是紅花綠葉齊放並美，早則綠葉未萌，晚則百花紛謝。細細數來路邊也有廿幾種花，當然數櫻花最盛大，那氣勢似乎要擠爆整條街。她熱情奔放地滿開，任何對花草不感興趣的人眼球都會被她熱烈的身姿吸引。一陣風過，陣陣花雨撲面，空氣中充滿了喜慶。聽說櫻花是日本的好，但櫻花在哪都好，在日本、在美國、在中國都好。除了杜鵑，那是兒時滿山遍野的回憶，其餘的花我大多叫不出名字。有的在高大的樹上，有的緊貼地面小小粒，但在我都一樣，在春都一樣。在她們也都一樣吧。

一時有關春的詩句蹦出，什麼「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雖與情景不對，竟也浮出來，故改寫：「春風得意人悠閑，看不盡的費城花」。

賓大也是著名藤校之一，由富蘭克林創立，校園中就有好幾座富蘭克林的塑像。校園不似耶魯、哈佛等設計規整劃一，顯得較為隨興，也因此與周邊社區更為相融。有教堂，但規模不大，有一間現在改為幼兒園。直觀感覺以前參觀各處大學留下的宗教影響很重，賓大就很淡。

這裡有北美第一所醫學院、第一個學生會組織，是現代計算機的誕生地，沃頓商學院是世界最著名的商學院。

還有梁思成、林徽因聽說在此上過學。有一棟樓據說是梁思成設計，但並沒看出有何特別，畢竟外行，看不出門道，要在心中不失敬意。

阿米什AMISH人

在國內就聽說阿米什人，他們生活在美國當今世界最發達的國家，卻拒絕現代文明，不用電，不用汽車，還是過著一百多年前的農耕生活，也不服兵役。

從費城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路上看到幾匹肥壯的馬拉著農具在地里幹活，還有馬車行進在路上，農家自織的布匹及衣物晾曬在場院，牛羊懶散閑適卧息在草地上。書上的、畫上的、記憶中的、想像中的場景成為現實，自然有它的力量及厚重。

好奇的、羨慕的人不少，他們從各地而來。時節轉暖，天氣又好，至少有幾百輛私家車如我們一樣。為了接待外來遊客，AMISH人也有了一個小小的集鎮，多是禮品店及食品店。我們買了兩塊他們手工自製的肥皂，一本簡介AMISH人生活的小冊子。佛福買了一盤冰淇淋，贊說料很正，味很好。通過飲食也算是吸納了AMISH的生活。我怕涼，只能呼吸AMISH的空氣，並東張西望地用眼睛搜尋什麼。

一駕馬車，兩匹高頭大馬，一個AMISH駕手，載著十幾位乘客，便嘀嘀嗒嗒地出發了。一個小時路程隨處觀看他們的田莊，每人20元。

很覺稀奇不解的，見到單匹無人駕駛的馬車，拖著很整潔氣派車箱從大路上跑過。它們似乎是自己回家，中國人說老馬識途，外國的馬當然也是認得路的。或是主人打發它們自動上路吧。只是不確定那一輛、二輛、三輛如家用的小型單匹馬車如此放任轉悠，竟不會有任何「事故」嗎？它們能不能單獨完成送貨，單獨去接主人回家？我們看到的都是空車。

阿米什AMISH人

AMISH人雖拒絕現代文明染污，但修路等大型重體力勞作，還是看到有機器在做。他們的孩子一般讀書只到初中，因為這樣做一個農民就夠了，假如想入大學也可自己選擇。他們是開放的，個人成人後可以自行決定是否加入現代文明生活，據說絕大部分還是覺得他們自己的農耕生活最好。

一般人有所謂「眼壓」的說法，即大眾異樣的觀感會形成無形的壓力，迫使一個人從眾、隨大流。在如此現代物質文明洶湧的時代，阿米什人能不畏現代文明眼壓，保持簡樸農耕生活，這是很了不起的，一定有某種更深刻的力量支撐著他們。試看那些懷著某種羨慕心情來的遊客，能有幾人真的可以留下呢？他們如同到寺院、深山小住二三日，說「真好」，然後又匆匆沖回紅塵鬧市，去過他們自己也認為「真不好」的生活。「何不留下來？」「沒辦法。」有福並非人人能享，業力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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