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大鬧天宮，還想打趴玉帝，結果他連這個神仙都打不贏？

文史 08-28

文：白馬晉一

【一】

孫悟空不滿蟠桃會上無他，便亂了華筵，反下天庭，公然在花果山扯麵大旗，誓與天公比高。玉帝雷霆震怒，二郎神並李天王領十萬天兵前來緝拿，悟空不敵，被押解天庭。後為太上老君所拘，丟入熔爐鍛煉七七四十九日。

但看他心氣為滅，適機從八卦爐中掙出，便徑直殺向凌霄寶殿。誠如後來悟空所言，「常言道，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玉帝）搬出去，將天宮讓與我，便罷了；若還不讓，定要攪攘，永不清平！」

他這是要將玉帝趕下皇座（86版《西遊記》里，玉帝更直接嚇趴，躲在龍椅下）。

尚未近得寶殿，卻見一人擋著來路。何人是也？乃佑聖真君的佐使王靈官。今日，該他殿前值班。

只見他掣金鞭近前，潑猴何往，有吾在此，切莫猖狂！

孫悟空殺得興起，不容分說，舉棒便往天靈蓋上打。王靈官毫無怯意，迎鞭回擊。一時竟無勝負。

且看原著有詩，「金鞭鐵棒兩家能，都是神宮仙器械。苦爭不讓顯神通，鞭棒往來無勝敗。」

【二】

這王靈官究竟什麼來頭？

二人纏鬥之際，原著有言，「這個是太乙雷聲應化尊，那個是齊天大聖猿猴怪。」

由此可見，王靈官在《西遊記》里的官方職務應為「太乙雷聲應化尊」。

參照相關記載，其為雷部的最高天神，掌管這複雜的雷神組織，下設有三十六內院中司、東西華台、玄館妙閣、四府六院及諸各司，各分曹局。諸司中有三十六名雷公，均聽照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命令。

《西遊記》原著里，大概沿用了這種行政關係。又因王靈官為佑聖真君的「副官」，故就有這樣情節，「佑聖真君又差將佐發文到雷府，調三十六員雷將齊來，把大聖圍在垓心，各騁兇惡鏖戰」。

可見，王靈官和三十六員雷將確為一個系統。

又因當日雷府輪值。如若悟空打入凌霄寶殿，定有安保失職之罪，整個系統人員都會受到連坐處罰。權責分明的時候，大家也分外賣力，「見那眾雷將的刀槍劍戟、鞭簡撾錘、鉞斧金瓜、旄鐮月鏟，來的甚緊」，如同紡車似得，直把猴王圍在中間，哪個也不敢懈怠。這和先前諸神圍剿花果山，十萬天兵天將出工不出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強出頭，形成了鮮明對比。

【三】

但西遊神話體系之外，王靈官卻長得另外一張臉。

在民間傳說里，原來，這個王靈官是宋徽宗時人，俗名叫做王善。起初，在四川薩守堅門下學畫符，又跟術士林靈素學過異術。這個林靈素，頗受徽宗寵幸。因徽宗是亡國之君（北宋雖亡於其子宋欽宗，但責任在他），故這位幸臣在歷史名聲並不算太好，《水滸傳》故事素材母本《大宋宣和遺事》里，就有記載此君的不少故事。

後王善自立門戶，也算開宗立派。及至明朝永樂年間，有個叫周思德的道士，繼承王善的法術，在京師頗有名氣。當然，這引起了永樂皇帝（朱棣）注意。值得一提的是，明朝皇帝多有封神的癖好，由官方主導塑造一些偶像。於是，朱棣專門建了一座天將廟，塑有二十六名天將，將王靈官排在第一名，封他為玉樞火府天將。時人又稱王靈官。

同時，在民間傳承里，漸漸將神話故事豐滿，久而久之，便有了玉帝護衛二十六天將的說法。如在《歷代神仙通鑒》里，就有這樣記載，「方臉膛，黃袍金甲，左手持火輪，右手執鋼鞭，乃先天大將火車靈官王，久執靈霄殿，奉玉帝之命廟食湘陰，以懲四方惡業」。

至今在道觀里，依然可以看到王靈官塑像，紅面，滿髯高翹，口開，露獠牙，儼然道教護法神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