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氓》：怎樣才能嫁給有錢人？怎樣栓男人的心？……

另眼看婚姻

——從《詩經·氓》說起

王清銘

寧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破嘴。重讀《詩經》中《氓》這首詩歌時，我突然想起了馮鞏小品中里的這句台詞。詩歌中的女主人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控訴氓這個男人的背信棄義：「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氓這個人的個人品德不是我要說的重點，我更關心的是，女主人公在拭乾眼淚之後是否反思自己？眼淚不是保護自己的武器，怨恨和指責也不是。同男人一樣，思想才是所向披靡的利器。

婚姻不是靠旦旦的信誓來維護的，再動聽的話語也會隨時間的流逝和情感的轉移而變質。我相信氓在說「及爾偕老」這句話的時候，真心的成分很大。婚姻本質上是一種男女雙方訂立的契約。

我們不知道氓信誓說的是什麼，我信手拈來一段山盟海誓：「我的甜心：我要愛你一萬年。今生今世，只愛你。我對你的海誓山盟，天地為證。我會給你最大的幸福。」善於的解構現代人這樣解讀：「我的甜心」——對象不明。發出邀請或承諾，必須針對特定的主體；「我要愛你一萬年」 ——顯然是無法履行的義務，無效條款；「我對你的海誓山盟，天地為證」——見證或公證應選擇有資質的律師或公證機關……

不說甜言蜜語的人，不一定缺少愛意，只是少了情趣。愛情有時需要一些美麗的謊言的。只會說甜言蜜語的人，愛的濃度一定很稀，心計太重，愛要經營，需要不計報酬的付出，卻不能算計。氓是個小商販，把做生意的思維運用於婚姻，看見女主人公有點姿色，也有點錢財，就發起了猛烈的愛情攻勢，一個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女子，怎麼不倒在甜言蜜語之中呢？以爾車來，以我賄遷。氓的車子載走她和她的財物，卻無意中將那泣涕漣漣的愛落下了。

甜言蜜語是糖衣炮彈，對付它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把糖衣吃了，將炮彈扔回去。一聲轟響之後，能夠完好無損的人，就是女人一生摯愛的那個人。

不要也忙著哀嘆女主人公遇人不淑，她缺少知人之明。氓外表忠厚老實，那只是表象而已，識人就要由表及裡。後來出現的家暴，其實在兩人熱戀的時候從氓的表現上可見端倪。氓超越當時婚姻的程序，沒有媒妁之言，省了中介費，直接向她求婚，她沒有馬上答應，氓就發怒了。她沒有認識到氓的性格暴躁，而是被愛沖昏了頭腦，反過來勸氓：「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婚姻受社會地位、身份、財富這些身外之物的影響，但最重要的是兩顆心的融合——也就是性格的交融。男女要在一起生活，光有愛是不夠的。婚姻說到底就是兩個人性格的組合，或相吸或排斥，婚姻需要磨合，更多的就是性格的磨合，將相互排斥的性格打磨，讓它們相互包容，或者互補，最少要求同存異。如果耳鬢廝磨，但兩個人的性格還不能融合，當愛褪色的時候，婚姻就會出現問題。女主人公的婚姻悲劇不是個案。

婚姻中的女人要賢惠勤勞，這個標準到現在還有現實意義。但是，這只是琴瑟和鳴的必要條件。連一生都是獨身的張愛玲都會說，女人留住男人心的方法就是用美食留住男人的胃。女人在收拾家的同時，也要適當地收拾一下自己，留住男人的眼。還要與男人多交流情感，留住男人的心，而不只是絮絮叨叨一些家務事。婚姻是需要經營的，但我們的女主人公只顧著經營自己的家，悲劇的種子也就悄然種下了。

女主人公將婚姻破裂歸咎於氓的感情不專一，將氓的變心歸咎於他的好色。氓有愛美之心，可能還有情感走私之念，但氓並不腳踏兩隻船，他也不遊手好閒，憑什麼把他放置在道德譴責的風暴漩渦之中呢？

女人們津津樂道自己的年輕貌美，唉聲嘆氣自己的年老色衰，然後無一例外地指責男人的好色變心，很少有女人去反思無法迴避的女人容貌問題。從經濟學的角度看，女人姣好的容貌是貶值資產，逐年遞減，不似人的智慧和能力可以遞增，不斷增值。如果一個女人把容貌當做僅有的資產，她的婚姻前景堪憂。從純經濟學的角度看，如果把婚姻比作交易，每筆交易都有一個倉位，一旦價值下跌就要立即拋售，而不宜長期持有。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如果女人是桑樹，不能只是無奈地等待桑葉飄零，應該趁年輕的時候，用沃若的桑葉來養蠶。人不能改變容顏消逝的事實，但可以打造時間的價值。女人也要讓自己的人生不斷增值，後代的女人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不再做攀援的凌霄花，借男人的高枝炫耀自己，而是作為橡樹近旁的一株木棉樹，以樹的形象與男人站立在一起。能給人生增值的東西很多，比如知識、智慧、能力、職業、財富等。經營婚姻與經營自己是分不開的，女人要善於經營自己，讓自己的人生不斷增值，那樣，即使容貌這一資產貶值了，你依舊可以使增值資產。

記得很多年錢看過一篇文章，一個美國容貌驚艷的女孩在論壇上詢問： 「我怎樣才能嫁給有錢人？」她想嫁給年薪50萬美元的人，住進紐約中心公園以西的高尚住宅區。一位華爾街投資專家給出的答案是，想辦法把自己變成年薪50萬的人，「這比碰到一個有錢的傻瓜的勝算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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