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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詩會 鄧萬鵬的詩

中國詩會

鄧萬鵬的詩

來臨

你從沒到過的地方 原來是雲彩可以隨意打滾兒的中央

森林和大海有多好

雲縫就會有多少 一隻白鶴偶然並緊了細腿

繼續飛 是的

就是它

要帶走巴爾幹? 早晨賴在大地上

有純粹的眼睛

就有人世間的奓望 還有什麼能被稱為生態平衡呢

溝壑咕咕跑著

野雞 草葉 半個刺蝟

露天礦暴露一萬個太陽 不 比一萬還要多得多

紫水晶的懷疑

自有道理 尤其在崇拜

鈔票和電鑽的年代

最可憐的 也是最幸福的 說到底

是看它還能堅持多久

不說也好 那要看看是在什麼國度和什麼地帶

與鄉間小院一模一樣 有個身影一定是我們的

一次夢遊就喊醒了

我們破產的名單

排隊去領取你的名字 後來 能來的都得到了自己

喉嚨發出滿意的回聲 是你的

那也到底不是歐洲 也不是伏依伏地那平原

汽車跟隨那片香瓜園

當吸引的手停在空中 你為什麼還坐在小木凳上

黃泥和稻草怎麼都抹不平

穩坐的老鍋台 在鍋底灰中交換世紀的另一半

輕霜落在你黑頭髮的好性格上 用左邊去呼吸

右邊的暗傷 腳尖顛過松木窗口 有那麼多眼睛看見你的時刻

閃過 卻沒有一個完整的人來得及拿出半個好辦法

一幅黑白照片怎麼能擋住突然起風的山溝

陷入

我現在明白了 一切都活著

它就在那裡

永遠不會消失

——帕斯捷爾納克

別嘲笑手裡的樹棍 別嘲笑

盲目的攪動 在一堆冬日雲朵的灰燼里

掘出深埋的星星 落下遍地燃燒的雪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疲憊 是的

情願去浪費時間 像一個病了很久的人

通過沙啞的喉嚨 給另一個病人打氣

緊跟弗洛伊德的腳步 向大師鞠躬

借眼鏡 去看一個被生活打倒的人

掙扎著 一直想站起 反抗

幹什麼 你們還往那樣的眼睛裡揚沙子

沒有門兒 她不會停止她的駁斥

這麼多人間的罪惡 惹出她嘴角的雪沫

天平在哪呢 弱小者有一百個問號

在尋找心胸起伏的天平 盛夏還是在北極

除了陷入 除了屋檐 冰溜子緊張的牙鏠

小雪花一律的蜜蜂圍繞 圍繞著刺兒

一身的刺兒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幹了

只想回去 那菜地里旱黃瓜的刺兒

是你親手揪下 從干樹枝搭起的架上

揪下 可我怎麼能吃下那遙遠的黃瓜菜

微信圈的眼睛發黑 努力 那是另一種吞咽

就著水晶 牽牛花與露珠

在老房子周圍舉起酒杯狀 潮濕的火

跟隨斜下來的一股旋風 向老家門縫鼓吹黃牛

窗戶上的鉤子還沒銹 它就在那裡晃蕩

腦白金的雪不會腐爛 那是跳舞的一小片

變成一大片 接著便是一場瘋狂的捲入

流浪人 要在天黑之前頂著雪 趕回母親和故鄉

多為別人想一想

——引自鐵哥們兒的話

應該把這個夏天當成冬天來過

要更多地為別人想一想

別再讓他們承受更多苦難

就像你童年的身體 在寒風中一再抖動的時候

蒲公英的絨毛散開一地積雪

想讓飛過的每一隻鐵鳥都能快點找到螞蟻窩

或潮濕的楊樹上拚命搖晃的

特別的喜鵲窩 那樣該多好

是的 要更多地為別人想一想 比如

為那些 一直還餓著肚子的窮人

在寒冷的人世間

正走在下崗的

回家路上 一個剛從倒閉的的酒精廠出來的女工

或那個拄著雙拐的青年人

困境 讓他打不起計程車

摸遍了褲兜 卻怎麼也摸不到

能夠讓他體面一丁點的

一把硬幣 只能在天黑之前

磨磨蹭蹭往前移動 那個因為受了董事長的

不公和刺激而失常的漂亮又年輕的女人

她用自己的頭髮遣散寒流 你想把剛烤熟的玉米穗

遞給她 她卻在流眼淚 反覆地推託 沒瘋啊沒瘋 那是個懂得感激的人

肯定與否定的落後之歌

在豫西偏僻的鄉間 仰韶最貧困的角落

陶片保留著人類原始的餘溫

青桐呢 青桐全都埋進深夜

只有狗還保持了對月亮的狂熱

古典嗓門 一直填不滿古老的歌

而鐵柱的院里 小手扶也只能呈現落後的輪廓

這悶濕的夜 螢蟲的團伙在溪邊瘋狂淘洗 拼湊碎金

有人出來 帶著反感

一個鐘點與門外的鐘點會合 一串哈欠呵退一排大樹

光柱自動打掃黑暗的落葉 放大一汪水坑

舉起銅鑼的傳統 還是讓村莊的心回到原點吧

溫柔地打它 給溫柔塗一層奢侈的薄膜

金黃的暗海 涌過打盹的屋檐

一床麻花被裹緊老人 小孩子的夢又翻了個熱身

什麼樣的家園才是共同的 公路陰暗了

一條午夜銀河

穿過百人的村莊 或更遠

遠山淡漠得就要飛起來

那時 偶然路過一輛摩托 留下一溜偶然的油味

其實風根本不會搶走什麼 只是輕度分開

稠密的樹葉 然後繼續搖動滿懷新枝

一整年的勞動灌滿季節

乾草垛顯然 沒有看見狸貓走眼的火星

狐狸皮難以隱瞞蘆花雞 一對搭檔總在疑問上走著

舉高手中的月亮 溫柔地打它

回聲與回聲融合 給溫柔再塗一百層奢侈也不會嫌多

肯定與否定的 一支落後的歌 但群山不會落後

愛從來也不需報酬 腳步趟過年月的周期

去歡迎天天 從那邊射來柿樹縫隙的光

看見第一眼傾斜的炊煙 你願意說它有多美它就有多美

月亮曾經在哪些水裡撈過刀魚

——回鄉偶書之一

一個從來不喝酒的人終於喝了

大口大口白蘭地 天空就要塌下來

牆豁子擠過乾燥的風 開花的新樹枝在空中忙活著

交換舊樹枝 它要確定

瓦壟上的月亮是不是

月亮 它曾經在哪些水裡撈過刀魚 而輕鉛筆

又是哪一年摘掉的帽子橡皮 要是櫻桃花能開出來

一輛東方紅拖拉機 那麼信封的老住宅

就可以 轉動門軸

風化石的夾縫

蠍子就會找回來跳舞的火鉗

小人書與紅孩子

對立黑孩子

當我的蠟線收回一疊雲彩的氣味 母親的母親

會端上晚飯盆 胳膊彎剛剛放下

漿洗白被單

一股熟悉的好味不須說出

可是我也沒怎麼在意 當然我更沒在意一窩剛出生的耗子

想多嚼一點燒焦的爐火鏟 以便治療牙周炎

然後在老鹽罐中營造棉花糖的新生活 當然這純脆屬於偶然現象

很多夏天都是如此 變黏的黑土生長出一種不良傾向

雜木棵與鳥叫同時站起來 有意與上學之前的小腳丫過不去

野遊不知道旅遊 舊衣服刮壞了太多鐵蒺藜

黑布鞋聽不進我的話

硬要跟蹤水蛤蟆 呱嗒呱嗒的上午 讓我加倍想念我的家

那兩條變涼的爐釺子

天空一打閃就想起爐鉤子失敗的滑雪

用難以靠近的雲 去溫暖減法

去睡眠加法 燈泡啊小燈泡 閃光完全等於零

黃昏的斜對門站著梳頭的小啞巴 她轉身了我(彷彿要飄出亞洲)

一排糖槭樹必然因為自身的陷入而脫離

一連串不成熟的春天 曾經立下過誓言 用早晨的光砍去斜歪的血管

雪人

翻過圓形的山 他終於從雲朵里轉了出來

月份和季節被消化 一身的輕

步行的遠方 抖落

旅塵一點一點散去 少林寺傍晚的鐘聲

越飄越細 披覆大地的頭髮

不要急於去翻一本舊學說 聖人本來在那

端坐 思維正以閃電的尖端

刺探 他抿緊的嘴角

以及足夠的前額 容納並確定

呼吸地脈與松風 只有呼吸證明他存在

只要敲一下門面 就會打開世界的天空

聲音找到自己的軸心

一個夢與另一個夢 立刻得到認領

身體隨著風聲長高

去觸碰行星 旋轉 然後找到你的非常狀態

但決定還是不能打斷 要保護好遊絲

虔誠不許他的哈氣 放出屋檐以外的驚動

一種特別的雪其實是一種連續性

飄出窄縫 天知道那有多好

雪落著 一片與另一片 互認並重疊

溫暖能夠粉碎冬天 紛紛揚起其他的內容

去體會吧 接受滿天超出的通知

釋放密件的光輝 落滿肅靜

加厚他的衣裳 直到一個冰凍過久的來客

被暫時藏起 漸漸變為暖氣的雪人

鄧萬鵬 ,中國作家作協會員。1976年8月在《吉林文藝》發表處女作。詩作散見《詩刊》《人民日報》《解放軍報》《星星》《綠風》《河北文學》《福建文學》《鴨綠江》等。著有詩集散文集《時光插圖》《走向黃河》《冷愛》《不敢說謊》十餘本。部分作品收入《新中國50年詩選》《中國詩歌精選》《詩生活年選》等各類年度選本。曾獲第一屆杜甫詩歌獎,大河主編詩歌獎,河南詩人現代詩歌獎等。

1

第五屆「李白杯」全國詩歌大賽

2

「我們與你在一起」大型詩歌公益活動

3

百人百首·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作品選

4

2017攀枝花詩會

5

2017「文昌杯」華語詩歌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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