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可以發現什麼?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可以發現什麼?
朱清時
(2017.8.25)
前言
人類理性的根本目的,是發現世界萬事萬物(「萬法」)的規律,就是在什麼情況下,預測會發生什麼事。科學如此,佛法也如此。
科學認為客觀世界與人的意識無關,用「加法」來研究:從幾個簡單的公理出發,藉助數學和邏輯,不斷推導出新的公式和定理,建立新的學科和工程技術。科學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然而也有局限。在過去三百多年中,自然界的各種基本單元的科學規律已經大致清楚,在轉向研究真實世界的複雜事物時,發現許多複雜事物的規律難以甚至不能再從這個科學知識體系中推出,靠數學方程做不到這一點。人的意識更是難以理解。
佛法認為世界是心物一元的,用「減法」來分析:在不執著於任何錶相,去除一切妄想雜念時,就會見到事物的本質真相。《金剛經》反覆使用以下的同一類句型來說明這個道理:「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莊嚴佛土者,即非莊嚴,是名莊嚴。」
「諸微塵,如來說非微塵,是名微塵。」
「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如來說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為有我。
「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微塵眾,即非微塵眾,是名微塵眾。」
「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一
佛法認為我們所認知的是心物一元的世界。用現代語言來說,我們所感知的世界是一個由大腦虛構的世界,虛構將外界世界納入主體內部經驗,也使主體內部經驗向外延伸鑲嵌入外部世界,使內外兩個世界渾然一體。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我們感知的物質世界是心物一元的世界。
看了旋轉舞女視頻(詳請參見《國家地理》大腦遊戲(Brain Games)03「眼見不為憑」),你就會發現,我們觀察到的世界圖像都是心智加工的結果。
這個舞女在順時針(右)旋轉,還是在逆時針(左)旋轉?有人看見右旋,有人又看見左旋;有時你看見右旋;有時你又看見左旋。因為原有的這些信息不完整,加工成右旋或左旋圖像都可以,即她既在右旋,也在左旋。我們的大腦在處理觀察到的信息時,若主觀意識出現右旋,就自以為看到右旋;若主觀意識出現左旋,就自以為看到左旋。
其實人對外界的感知,都是外界的部分信息被意識加工而成的圖像。
有人會說,科學家發現的自然規律是與人的意識無關的客觀規律。但是,這些規律本質上都是人的心智圖像。而且,為了發現這些規律我們又不能不假設科學家擁有獨立、自主的人格,他們必須能明辨是非,而不只是一種機械的存在。
正如量子力學的創始人薛定格所說:「每個人的世界圖像是而且總是他的心靈的構造物,不能證明任何東西是客觀存在的。」(Every man』s world picture is and always remains a construct of his mind and cannot to have any other existence. -Erwin Schrodinger, 「What is Life & Mind and Matter」, Cambrige University Press,1956.p132)
霍金《大設計》中的 「模型相關實在論」說得更具體:不存在與心智圖像或理論無關的實在,反之,我們將要採用依賴心智模型的實在論觀點:一個物理理論和世界圖像是一個心智模型(通常具有數學性質),以及一組把這個模型的元素與觀察連接起來的規則。用這個框架可以解釋現代科學。
由此可知,從根本上說,我們面對的是「心物一元」的世界。但是當人的心智的影響可以忽略時,這些事物可以近似看作「客觀的」,自然科學就是描述這些事物的規律,並且取得了巨大成就。然而,當把自然科學外延到心智的影響不可忽略的情況時,結果就不一樣了。
二
由於自然科學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在過去的世紀中,很多人努力把自然科學所用的數理方法推廣到人類參與的活動中。出乎意料的是,隨著我們收集更多資料、改進數理模型,事情反而會變得更難以預測。知道得越多,能預測的反而越少。關於這點,在經濟領域已經看到很清楚。
如果專家們解開了經濟運行的基本規律,這時銀行、政府、投資人和客戶會立刻應用這項新知、展現新的行為,希望能夠獲利。但是只要人們一改變行為模式,新形成的經濟理論就立刻過時了。我們或許能夠知道經濟在過去是如何運行的,但已經無法再確知經濟在目前如何運行,未來就更不用說了。(參見:尤瓦爾-赫拉利《未來簡史》)
一個例子是金融模型(參見:「數學建模如何誘騙了華爾街」 http://www.licai.com/yuedu/201603-236123.html)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金融研究是全世界最熱門的領域,華爾街高薪聘請了許多物理學家進行數量分析。他們覺得金融學與物理學似乎是如此相似。交易員就像是實驗者,與他們這些理論家合作。他們希望把物理學的方法應用到經濟學上,甚至能由此建立起一個金融的大統一理論。順著這思路,他們發表了不少論文,也建了很多模型。
後來他們才發現,在經濟學領域,沒有「真正」的理論可言,我們能做的只有建立模型。比如說,有效市場模型就是將股票價格變化類比於房間里的煙霧擴散情況,然後用物理擴散原理來進行計算。模型看上去越像那麼回事的,實際效果反而越差。其實根本不可能發明出一個能夠告訴我們股票價格將會如何變化的模型,因為市場和價格其歸根結底在於人的意識。」
據說索羅斯發財的秘訣是,當你發現一個機會,在別人都未關注時,你就趕緊把錢賺了,當大家都知道這個機會時,你就趕快逃。它有點像「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個規律了。
不僅經濟學如此,管理學也一樣。
科學研究的本質是發現新知識,一般人會把科研成果發表為SCI論文或者得到專利,然而當管理者們發現了這個規律,把SCI論文數或者專利數作為考察科研成績的指標後,人們就改變行為模式,為了更多更快出「成果」,片面追求論文數或者專利數,這就偏離了科研是發現新知識這個本質,論文或者專利很多,發現的新知識並不多,造成了科研的亂相;
又如好的學校培養出的畢業生對社會的貢獻大,然而當大家發現了這個規律,把畢業生的貢獻作為考核學校的指標時,學校為了達到更高的指標,就改變行為模式,開始競爭「掐尖」,搶優秀的生源。如果你招收的學生好,教育差一些也無妨。大家都忘了教育的本質是「有教無類」,應該使任何類型的學生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這樣又造成新的教育不公平。
其實,凡有人類參加的活動都是這樣。近一個世紀的實踐告訴我們,不能把自然科學簡單地推廣到人類社會,甚至不能完全用自然科學的定量方法來研究人類社會活動。因為人有意識和獨立人格,這是科學無法預測的。
科學的方法與佛法的方法是互補的,科學適用於人的心智可以忽略的領域,佛法適用於人的心智不可忽略的領域。
三
《金剛經》講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就是適合於分析人類心智的行為的方法。在不執著於任何錶相時,事物的本質真相就會呈現出來。這個方法把心物一元的世界看作像洋蔥頭,次第使用這個法門,像剝洋蔥頭一樣,層層剖析,每一層都是下面那層通過見分產生出的表象,直到找出世界的真相。下面我們來試剝「心物一元」的世界這個洋蔥頭。
對每個人而言,最外層的蔥皮,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無論做什麼事,我們都要遇到自己的情緒和習氣。每個成熟的人都懂得,受情緒和習氣,如喜、怒、哀、樂和貪、嗔、痴支配,我們就見不到事物的真相。因此,我們應該擺脫情緒和習氣的影響,才能認識事物的真相。正如禪宗三祖在《信心銘》的第一句話:「至道無難,惟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
做到這些,就是剝掉了外層的蔥皮,我們又會發現下一層。現代人的一生其實大致相同:努力讀書—拚命工作—存錢買房—結婚生子—供子讀書,直到老了,才能從紛紛擾擾的瑣事中逃出來,這時第二層蔥皮褪去了,你才發現,我們在很大程度上都在過著同樣的的生活,意義是什麼?很多人看不到生活的更深意義,就乾脆追求享受,網路流行的話說:「心情好,才是真正的好,做快樂的自己」。 這就是第三層蔥皮。
然而人的快樂又是什麼呢?生物學已經探明,人的快樂是長期演化的生化機制所塑造的,通過身體內釋放多巴胺、血清素和催產素來實現。這種快樂只是短暫的獎賞,它引導人去做有利於人類繁衍的事,一旦做完,人的心情就會回到正常水平上(參見尤瓦爾-赫拉利《人類簡史》)。就像我們用獎勵的方法訓練小孩和寵物一樣。一個生化機器沒有自我,只是物理定律、生物化學定律操縱的傀儡。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呢?
去掉「快樂」這個第三層蔥皮,你就會追求擺脫生化機制的永恆快樂。這已經遠離我們世間的生活。往下還有很多層,禪宗的「四禪八定」,成佛的四十二個台階,逐步達到見自性或本覺,就是要真正懂得「我是誰?」
「我是誰?」這是一個核心的問題,對此我們還不知道答案。下面分兩方面來看看端倪。
四
首先,「我」的主觀感覺從哪裡來?
目前的主流科學說意識從腦中來。一個證據是新生嬰兒的人腦重量大約是350-400公克,這個時期大腦皮質尚未發展,腦功能主要由腦幹和間腦運作。嬰兒的動作和反應,主要表現本能行為(例如飮食、睡眠和清醒),以及反射性質的反應(例如疼痛刺激產生避開反感)。前者屬於本能的自我尋求行為,後者屬於本能的自我保護行為。一般在1歲半到2歲之間,神經纖維才把各腦區連接起來,此時嬰兒才能分別「我」與「他」,產生自我意識。腦科學家說,在平常狀態下,兩個大腦半球緊密合作,緊密溝通和緊密互補,遂產生我們的統一意識(unitary consciousness),產生自我意識。
科學家們看對象能否在鏡中認出自己,來判斷有無自我意識的實驗方法。在8個月前嬰兒還沒有萌發自我意識。在一周歲前後,嬰兒顯示出主體我的認知,能夠把自己作為活動的主體來認知,並能把自己與他人分開。約在兩周歲前後,嬰兒期具有了表現為客體自我意識,他們已經能夠從客體(如照片、錄像)中認出自己,並能運用人稱代詞「你、我、他」稱呼自己和他人,如用「我」表示自己。
「我」的感覺是一種複合體(complex),其成分包括物質自我,精神自我,記憶自我,情緒自我和社會自我。物質自我(material self)的核心部分是身體,因為人一生中總是通過身體與周圍的事物發生關係,並依據身體提出各種需求;精神自我(spiritual self)又高於社會自我.精神自我意味著一個人內心的或主觀的存在.具體地說,指他的心理能力或性情;社會自我(social self)指一個人「從同伴那得到的承認」,即他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
社會自我包括兩個部分:分別衍生於(1)人際關係(2)對較大的、較少有個人分組的團體如種族、少數民族、民族的從屬。這些關係和範疇成了自我的一部分。社會自我是以「從屬的需要」為基礎,而這種需要是人類基本的遺傳性的特性,它有利於大規模合作,因此使人類具有進化優勢。
按照達爾文進化論,地球上的物種起源於「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相當長的時期中,人類並非是最有進化優勢的物種。甚至在大約7萬年前,地球上人類的祖先曾瀕臨滅絕的邊緣。大約就在那個時期,人類的遺傳變異,使大腦突變出了一種新能力,產生了「社會自我」的主觀感覺,帶來進化優勢。
例如,人類與黑猩猩的差別之一就是「社會自我」的主觀感覺。我們和黑猩猩的不同,是要在超過了150人的門檻之後才開始顯現,而等這個數字到了一千或兩千,差異就已經是天壤之別。如果我們把幾千隻黑猩猩放到紐約股票交易所、職業棒球賽場、國會山或是聯合國總部,絕對會亂得一塌糊塗。但相較之下,我們智人在這些地方常常有數千人的集會。智人創造了秩序井然的模式,像是貿易網路、大規模慶祝活動、政治體制;而這些如果只有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正是這種大規模合作的能力,使人類成為了地球的霸主(參見尤瓦爾-赫拉利《人類簡史》)。
五
「我」的主觀感覺是如何產生的?有可能超越它嗎?
薛定諤在《什麼是生命》中寫道:「我的身體就像一個純粹的機械裝置那樣依照自然法則運轉,但是從無可爭議的直接體驗中,我知道我能指導它的行為……我能感覺到這些行為,並且也願意為這些行為負全責。」這是我們都有的無容置疑的體驗。
目前,神經科學家正在尋找包括「我」的主觀感覺在內的意識與物質大腦之間的聯繫。許多人認為,大腦中的千億個簡單的神經元以正確方式組合在一起,就能產生意識,即感知,思維和「我」的主觀感覺。單個神經元遠遠達不到具有智能或者意識的水平,但是神經元網路卻可以。就像計算機的任何一個零件都不會下國際象棋,但是大量的零件以正確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就能聯合起來擊敗世界冠軍。類似地。你的上干億個簡單的神經元組織在一起就使你具有「我」的主觀感覺。(參見承現峻《連接組》)
不過,有些心理學家認為,意識是從意識不到的地方來的,只有在那個地方才能夠證明意識的合理性。這就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道理。
我們的身體,如果用顯微鏡來觀察,可以發現各個部位都是由大量細胞組成的,人體包含大約50萬億個細胞,每個細胞又是由大約20萬億個原子組成。所以似乎我就是這一堆依照科學法則運轉的原子。
同樣的這堆原子也可以組成周圍的泥土或石頭。組裝方式不同,結果就會不一樣,就像同樣一堆碳原子,可以組裝成石墨,也可以組裝成金剛石。按照物理學,組裝方式就是信息,因此可以說我是一堆原子加上把它們組裝成我的信息。
然而這堆原子是在不停地更換的。人體在不停地新陳代謝,每天我的體內都會有500億個細胞死去,然後被替換。每一年過去,我都有一副全新的軀體。儘管我身上的原子持續不斷地被周圍的原子更換,但我的感覺仍舊沒有改變,我的意識仍舊沒有變,因此我的本質是把原子組裝成我的信息,和意識中「我」的感覺。
物質世界就像原子組成的大海,每個人都是大海里的浪花。如果把一個石頭扔到平靜的水面,激起一個浪花。你似乎覺得這個浪花只包含少量的水,但是這個感覺不正確,因為一個水分子受到擾動,必然會將自己的運動傳遞給周圍的水分子,直到整個大海。所以,每個浪花不是脫離大海的個體,而是整個大海的一個狀態。同樣地,每個人不是脫離世界的個體,而是原子世界瞬息萬變中的一個狀態。
我是原子世界中的一個狀態,你也是原子世界中的一個狀態,萬事萬物都是原子世界中的一個狀態,狀態就是信息。 一個人真正理解這點,會與眾人和整個世界和諧相處。如果全人類都這樣做,也許我們面臨的許多問題,就可以從根源上解決。
當你執著於「我」的主觀感覺,你就把注意力從別人身上移開,你會開始注意到你自己,產生嫉妒和貪、嗔、痴,後悔過去或擔憂未來。你不停地拿各種可能性與現狀做對比,試圖計算出下一步怎麼走,這就成了痛苦的根源。這種「我」的主觀感覺驅使人類不停地向大自然索取,造成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已經使人類面臨不可持續發展的危機。而且隨著科技的發展,人與人之間的仇恨使人類的生存越來越脆弱。
為什麼一直以來我們如此確定自己只是個「人」,而從未感覺自己是整個世界?為什麼感到的周圍的一切不是我,而是我的對立面? 這是因為我們總是執著於「我」的主觀感覺,它與世界的基本層面相隔了很多個層次。愛因斯坦曾說:「思想總是被意識的幻覺折磨」。我們在「我」的主觀感覺中投入了太多太複雜的情感。就像我們在電影院全身心地沉浸其中,完全忘記了自己在看電影。你的意識在播放電影。
擺脫這個處境的辦法,或者等到影片結束,耀眼的燈光把你打回現實;或者你儘可能地客觀的觀察自己的思想、情緒和觀念,甚至你的大腦對世界的認知,把注意力從我的思想觀念上轉移開,更多地意識到另一個自己正在暗中觀察著自己。最終或許可以把注意力,從一層又一層的想法、認知、身體和感官中抽出來,剩下的只有毫無感知的意識,直到什麼都不剩。這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方法,次第使用它,像剝洋蔥頭一樣,層層剖析,直到找出世界和人生的真相,這就是你是原子世界中的一個狀態,是一組信息。
六
其實,你的信息永遠不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正像任何波浪都會在大海留下永不消失的痕迹一樣。雖然大海歷經的波浪很多,它們留下的痕迹相互重迭,然而在理論上,只要計算能力足夠,就可以把這些波浪還原(詳見克雷格《信息簡史》第14章,高博譯)。
早在19世紀,美國著名作家埃德加·愛倫·坡(Edgar Allan POE)就說,任何人的每一句話都會在空氣中產生一系列的脈衝,它們會無限地向外波動擴散,直到最終必然影響到宇宙中的每一個存在之物。因此,如果計算能力非常高,原則上可以在將來任何時候,利用物理和數學定律,回溯整個波動擴散過程,直至其波源。
其實物理學有一個信息守恆定律,因為一切物質在時間軸上面移動都是連續的。一個粒子不管他怎麼運動,無論是經典力學還是量子力學的,如果時間倒流,它最終能回到它最初的地方。通俗一點就是,你把一個東西不管怎麼搬動,你都能把它搬回原來的位置,或者你把一個碗打碎了,但是只要你把所有的碎片都拼起來,還能得到一個完整的碗。
由於你的本質是那些把原子組裝起來的信息,信息不滅,你也不滅。正如一張寫著一句話的字條,紙條被燒掉後,它承載的信息並未消滅。在理論上,把普通量子力學應用於紙條上的原子,是可以描述整個燃燒過程的。產生的煙也可以用一個確定的、依賴於原來紙條上信息的波函數來描述。因此,通過波函數來重構紙條上的信息至少在理論上是可行的(參見:約瑟夫·波爾金斯基,「黑洞火牆: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衝突現場」,《環球科學》2015 (5) :68-73 )。
在冒出的煙和留下的灰燼中,上面的信息會變得混亂不堪,重構出紙條上的信息是極為艱難的。類似地,在你的身體灰飛煙滅後,重構出你的信息更為艱難。然而,量子物理出人意料的發展,使我們突然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以後再繼續討論。
寫到這裡,我想起王國維說的三種境界: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王國維《人間詞話》)
轉自「朱清時先生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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