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夫妻」張行言:把保姆培養成荷花專家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一篇《愛蓮說》將荷花讚美得無以復加。人常說,荷花是君子花,賦予它高潔、清白、正直的含義,不知道愛它的人是怎樣的呢?
荷文化博物館進家中
在武漢有這樣一位老人,名叫張行言,今年90高齡,十年前搬到現在的居所後,便開始在家裡養荷花。
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荷文化博物館。客廳、書房、卧室,燈具、几案、大小博物架,到處陳列有蓮紋或荷花造型的木刻、竹雕、泥塑、印染、刺繡、陶瓷等飾物。
牆壁上掛的繪畫、書法、攝影等名家作品,自然也非荷莫屬。一處百餘平方米的屋頂露台成為老人的「植荷領地」。
從「東湖」退休後,張老和老伴在露台上栽種了300餘盆荷花。
採訪當天,一進門老人就招呼保姆帶我們參觀:碧綠的葉,嬌美的荷花,粉紅、潔白、淡黃、淺綠,或含苞待放,或灧灧的,開得正好。
養花小白調教成荷花專家
因張老現在身體不便過多活動,接待參觀人員的任務就落在保姆身上了。
現在的保姆小陳是張老家第三個保姆,也是時間最短的一個,來了不到三年,每天最重要的工作是,早上陪著張老在露台上對荷花的生長情況進行數據登記。
提起登記數據,小陳,300餘盆荷花,花開得多起來光統計數據就得花兩個多小時,雖有編號標註,但因為經常移動,密密麻麻的盆也常難分清楚是幾號盆。讓保姆意外的是,張老卻似乎對每一盆花的情況都瞭然於胸,還能指導她重點關注哪幾盆。
在露台參觀,小陳對開花的、含苞的、無花的品種都如數家珍,介紹品種、花型、養護方法,猶如半個專家。殊不知,以前小陳只是樂於養花,對荷花是半點不了解,沒想到經過兩年半的培養,自己倒也成了半個專家。
60余載「夫妻情」60余載「荷花情」
王其超先生是張行言老人的老伴,有「中國荷花之父」的美譽。
1998年,王其超、張行言開始嘗試培植「冬荷」。他們在溫棚里進行反季節栽培,為澳門回歸慶典成功培育出了200多盆反季節荷花。
2001年,他們又開始培育能在自然條件下生長的「冬荷」,兩年後培育出單瓣紅色「冬荷」、單瓣白色「傲霜」和重瓣紅色的「雪裡紅」3種耐寒性較強的「冬荷」。
王其超、張行言是中國最早進行荷花研究的專家,1963年接受國家下達的荷花研究課題時,在東湖收集到的荷花品種還不到30個,文革期間研究一度停止。他們提出了獨樹一幟、科學而合理的荷花品種分類系統,而且,用大量的雄辯事實,論證荷花的原產地是中國而非印度,為中國的荷花爭回了應該屬於自己的地位。
2016年開春,與張老相伴60餘載的老伴,因淋巴病變長辭人世,只留下共同獲得的獎盃、紀念品在家中。從此張老只與保姆在家,每天上午與保姆一起去露天記錄荷花數據,中午看報休息,晚上也看點電視劇。現在基本不出門的張老,和人聊起天來依舊邏輯清晰。
老伴離去,張老悲痛之餘撰寫回憶錄《歲月記憶》,記錄和老伴與荷相伴的歲月。張老在回憶錄中寫道:我感到有幸的是工作的腳步一直未停息,忙忙碌碌進入耄耋之年,回想往事,歷歷在目。
他們將60餘年的歲月與荷相伴,是事業,是寄託,也是他們的愛與生命。「荷花夫妻」雖只剩「妻」,張老的「荷花情」卻從未減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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