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直擊60年代的巴黎「性工作者」：她們要掙錢去做變性手術

知識 08-06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Gina，1963

「我拍的都是我生命里的人，我相信我了解他們。別人一般稱他們為『跨性別者』，但我稱他們為『布朗什廣場的朋友們』。」

——Christer Str?mholm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Nana, 1959

第一眼看到這些照片時，你可能誤認為這是一系列明星時裝照，但其實，他們拍攝的是60年前後的巴黎紅燈區的跨性別性工作者。

它們的拍攝者Christer Str?mholm是20世紀重要的攝影師，被稱為瑞典攝影之父，但在瑞典之外少有人知。巴黎是他的第二故鄉，在1958年到1968年間，他在巴黎完成了系列照片《布朗什廣場的朋友們》(Les amies de Place Blanche)。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Sonia, 1962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Belinda, 1967

二戰後，戴高樂執政時，試圖在嚴格的羅馬天主教價值觀下建立起一個極端保守的法國。他在法律中重新引入了一條被遺忘已久的條文，即國家有權扣押允許其處所被妓女使用的房產主的財產。這讓法國的性產業和性工作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艱難，而跨性別性工作者更是其中的少數。只能在皮嘉爾廣場附近的紅燈區里，冒著風險接客，而他們最終的夢想是掙到足夠的錢，去卡薩布蘭卡進行昂貴的變性手術，而大部分人失敗了。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Pepita, 1963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Jacky, 1961

這些照片都拍攝於夜間，噪點和用光給人以一種脆弱的美感。這些照片抓住了一個失落的巴黎，隱秘而艷麗，破爛而新奇。Str?mholm最初是被這裡的夜生活吸引，偷窺秀、脫衣舞俱樂部，妓女和皮條客的周旋……這些被禁止的事在這裡夜復一夜地急躁地發生。漸漸地，Str?mholm和成為了好朋友，生活在一起，在他們租住的酒店裡吃飯，看他們穿好衣服、化好妝，下樓招攬顧客。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Suzannah and Sylvia, 1962

克里斯·斯特倫霍姆 Christer Str?mholm - Gina & Nana, 1963

而Str?mholm沒有僅僅著眼於他們生活的艱難，而是體現出了他們為了夢想與愛的頑強掙扎。在照片中，除了艱辛生活之下的愛與友情之外，你還能感受到一種近乎自信的抗爭——Gina和Nana穿得像電影明星，Martine則像情色馬戲團的演員，Jackie像那種經常出現在安迪·沃霍爾工作室的人。即使在這種生活之下，他們仍把自己打扮成最漂亮的樣子，像當時的每一個人一樣，擁抱著生活中一點一滴的幸福，而努力地消化那些顯然更為濃重的苦難，等待著有一天不再被性別所束縛。

於是，這些照片帶著一種性感、濃郁而致命的生命氣息，讓我們得以一窺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巴黎跨性別者這一少數群體的夜生活，一窺作為一個個體的人，他們的自由選擇與身份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