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的筆下，連悲傷都是苛刻的

01

很多人的失落，是違背了自己少年時的立志。自認為成熟，自認為練達，自認為精明，從前多幼稚，總算看透了、想穿了。於是，我們就變成自己年少時最憎恨的那種人。

——《魚麗之宴》

02

佛家以為生命是受苦，道家以陰柔取陽剛，《易經》句句話嚮往陽剛，但不得以，以陰柔取之。叔本華是生命意志，尼采是全力意志。

——《文學回憶錄》

03

萬頭攢動火樹銀花之處不必找我。如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能做的只是長途跋涉的歸真返璞。

——《我紛紛的情慾》

04

常以為人是一種容器，盛著快樂，盛著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導管，快樂流過，悲哀流過，導管只是導管。各種快樂悲哀流過流過，一直到死，導管才空了。瘋子就是導管的淤塞和破裂。

——《同車人的啜泣》

05

年輕，真像是個理由，一個實際上毫無用處的理由。

——《魚麗之宴》

06

倔強是最難改的脾氣。假如要改，也要倔強地去改。

不用改，只有倔強的人才溫柔。

怎見得呢？

譬如說，穿著講究，就是對自己的溫柔。

——《即興判斷》

07

愛情，亦三種境界耳。少年出乎好奇，青年在於審美，中年歸向求和。老之將至，義無反顧。

——《即興判斷》

08

我自得惡果，所以不必悲傷；我不抱希望，所以不絕望；我自尋路，一個人走，所以不反激。我也有脾氣要發，但說說俏皮話。

——《文學回憶錄》

09

凡永恆偉大的愛，都要絕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會重獲愛，重新知道生命的價值。

——《文學回憶錄》

10

一個愛我的人，如果愛得講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我就知道他愛我。

————《文學回憶錄》

11

一個人到世界上來，來做什麼？愛最可愛的、最好聽的、最好看的、最好吃的。

————《文學回憶錄》

12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慢》

13

我讀書的秘訣是：看書中的那個人，不看他的主義，不要找對自己胃口的東西，要找味道。

——《文學回憶錄》

14

我是懷著悲傷的眼光，看著不知悲傷的食物。

——《文學回憶錄》

15

我沒有得到什麼，她沒有失去什麼。她沒有得到什麼，我沒有失去什麼。最恰當的比喻是：夢中撿了一隻指環，夢中丟了一隻指環。

——《溫莎墓園日記》

16

各有各的音，各有各的知音。甲與乙斗，丙支持甲，丁支持乙。後來甲與乙議和，第一條款：誅丙、丁。

——《素履之往》

來源：網路

禮謝圖片與文章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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