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這隻軍隊訓練槍法太奇葩, 開槍不看靶子, 戰場上不對敵人開槍

甲午戰爭前，西方普遍猜測我國會贏，連日自己自己都沒自傲一定能打贏。為啥？從紙面上看、從配備上看、從數字上看，清軍確實佔優。比方水兵排名，我國最少搶先日本8個身位（1891年西方軍事家的評價成果）。成果呢，海上的事我們太清楚，就不說了。陸上淮軍的體現呢？那個丟人啊，比海戰還差，幾乎不忍直視。

1894年英國漫畫：中日相爭，西洋看景（圖注）

我國人民大學聞名教授張鳴有本書寫得非常好，叫做《重說我國近代史》，這也是他開的選修課，聽說人氣爆棚。書中有一段對甲午戰爭前淮軍練習的描繪，讓人難以置信：當命令射擊時，一排戰士的眼睛竟然不看靶子，把子彈打出去就完事。更要命的是，這並非個別情況，而是普遍現象。書里還說，甲午戰爭中，淮軍把喜愛亂放槍的缺點從練習場帶到戰場，「噼里啪啦就開始放，我們都拚命地放，看沒看到敵人無所謂，反正就是密集地放，彈如雨飛啊」。日軍很快發現這個規則，於是就任由淮軍扮演放槍，等淮軍沒子彈了再衝上來，淮軍天然崩盤。[1]

淮軍形象（圖注）

最初看到這兒，我真的很懷疑張鳴是不是太誇大，乃至搞錯了——有這麼蠢的戎行嗎？後來看到日方也有相似的依據，才相信了。日軍戰士稻垣三郎是甲午戰爭的親歷者，他這樣描繪對面的淮軍[2]：

「他們對亂用彈藥並不介懷。也不論在這間隔遠近能否射中，一看見敵人在2000米遠的當地也開火，對少量標兵（指日軍偵察兵 筆者注）也費了不少彈藥，特別是向標兵開12厘米的大炮也在所不惜，這就是他們的下風，他們從不主動出擊敵人，主要是防禦戰。」

甲午戰爭，淮軍為什麼落花流水，上面這個比如給人形象夠深入了吧。筆者磨拳擦扎，預備再深挖一鍬，找找深層次原因，卻發現人家日本學者早就有令人信服的結論了。所以，我就偷閑做回抄書公吧[3]：

「北洋新軍配備毛瑟槍和克虜伯炮，所以，在兵器方面，它比運用村田式步槍和青銅山炮的日軍優越。但它不過是內戰用的、示威用的戎行。它沒有完全近代戰爭所必須的物資、運輸組織和兵站設備。因而，它不能把兵力會集到一個當地，並且機動才能太低，部隊轉移時總是發生很大的紊亂。在這種情況下，它不可能進行運動戰，退守防衛就成了它作戰的中心。」

日自己繪製的甲午陸戰情形（圖注）

說到底，仍是那8個字——「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李鴻章不知道嗎？他知道，因為他說過：「以剿內寇，尚屬可用，以御外侮，實未可信。」[4]

嫡系部隊淮軍如此不爭氣，李鴻章天然氣急攻心。據李鴻章幕僚吳汝綸回想，平壤失守消息傳來，「李相痛哭流涕，徹夜不寐」，旅順再失，更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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