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是「縱情天后」？我說她是唐代女性主義先驅，詩人魚玄機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魚玄機，〈贈憐女〉

即使你不知道魚玄機，也會聽過聞過「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這首詩句。在她的領悟，男人比寶物更難得到。她，由良家淑女，到風流道姑，最終香消玉殞。你說她是唐代「縱情天后」？我說她是唐代女性主義先驅。今天，我們了解一下這位晚唐女性意識鮮明丶才貌出眾的著名女詩人—魚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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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長安人，女道士也。性聰慧，好讀書，尤工韻調，情致繁縟。

—〈唐才子傳〉

女性的自覺，男女的差異

大概史上的才女，縱然才華洋溢，亦要充滿悲情才能夠留名千古。魚玄機，十一二歲已是鋒芒畢露的女作家，美貌與才華兼備，深得與李商隱齊名的「神台級」詩人溫庭筠喜愛。然則，魚玄機生為女兒身，儘管再才高八斗，亦無法為國家之所用；因此她嘆謂：「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恨女兒之身就此掩沒她的才情，未能金榜有名。僅僅在此，已表現出她比普遍女性多一份自覺，體認到男女間的差異。在父權主義的社會文化中，魚玄機以女性的視角，思考社會丶生命與生活，這份鮮明的前瞻性是當時女性少有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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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放蕩之路，尋求男女平等

直到認識名門之後李億，鑒於男方已有妻室，魚玄機只能為妾。她於十五歲匆匆下嫁這位如意郎君，以為幸福美滿，不惜屈居郊區外的別墅，如籠中雀般等待李億到訪。卻遭到李億正室的阻撓，被休的魚玄機傷心欲絕，從此到咸宜觀，出家為道士。

而道教與當時的社會形成對比，它主張男女性別平等，兩性關係是依存，並非從屬。道士的身份，更為女生提供一種有別於傳統女性的生活方式，某程度上女道士有著更大的自主權。愛情丶婚姻與家庭，本是魚玄機的追求，是一般女性所渴望；雖說被棄，魚玄機拒絕順應天命，入道後在門外貼上「魚玄機詩文候教」，與男生的平等交往，摒棄世俗男女階級之異。

她還將社會輿論置之腦後，〈贈憐女〉中：「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宋玉與王昌也是古代的美男子，可見魚玄機是以「女生挑男生」的視角出發，行文充滿女性意識。她觀察世界的視角與思考的模式與當時的社會接不上軌，尋求自我解放丶順應感覺體驗生命，這些都是迥異於主流的女性情感。一句「門前紅葉地，不掃待知音」或許會更清楚，魚玄機以赤紅象徵真心，卻欲擺脫從屬丶依附，寧可靜待知音人，可見女生的獨立意識。

話說回來，魚玄機只能算是我國女性主義的啟蒙或萌芽，大家也知道她因心生妒忌，失心殺人而死。她終究還是成也男人，敗也男人；因李憶感到幸福，因嫉妒醋意而喪命。然而，在父系社會文化中，能有這一點自覺，她的思想亦是前衛；而她的詩作同時是古代女性意識形態發展中的一大佐證。

參考資料來源：

憶君心似西江水: 漫談魚玄機. 中國文化月刊, 2002, 263: 38-61.

唐代女冠詩人魚玄機研究. 2005.

羅惠齡. "從 [易求無價寶, 難得有心郎…] 諸詩論晚唐才女魚玄機的多舛情愛." 明道學術論壇 5.1 (2009): 3-17.

文字：YANNI / HOKK FAB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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