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丨一年四季的老衚衕里，老北京人最離不開什麼？

前段日子，

一篇《北京，有2000萬人假裝在生活》

的文章刷爆朋友圈，

裡面提到拆除老衚衕使北京

「離宜居和包容開放越來越遠」。

曾經，

在北京有七千多條衚衕。

大大小小的衚衕縱橫交錯，

才織成了薈萃萬千的京城。

而那衚衕深處藏匿著

無數溫暖人家的四合院。

門前古舊馬石沉靜卻不失大氣，

偶爾閑遇老人們在街邊下棋

或架著鳥籠出來遛彎，

一句「吃了嗎，您吶？」

就能迅速攀上話頭。

有人說，

因為它承載了3000年來

最厚重的文化和煙火氣。

有攝影師為緬懷即將逝去的老衚衕，

特意搜尋或拍攝了整治前後的對比影像。

熱鬧的小酒館消失了，

只留下一扇冰冷的窗；

理髮店的門口封堵了，

窟窿里硬塞一堆亂磚。

從前，有衚衕的地方就有故事；

如今，皇城老角落裡儘是事故。

我覺得，治理「開牆打洞」

不僅預示著歷史傳統的喪失，

還畫上

那一年四季分明的老衚衕里，

多少讓人難以割捨的風景和器物，

都連同這波整改運動被支離瓦解了。

如果無力扭轉大局，

那懷念大概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京城的春天說來就來。

午後的陽光微微刺眼，

院子里的槐樹頂著綠芽，

灰磚筒子瓦的房頂上有隻小花貓。

一陣微風送來那由遠及近的奇特聲音

——鴿哨。

從前衚衕里有屋檐的人家，

大都會有一兩隻鴿子進進出出。

因為北京人愛養鴿放飛，

又稱「盤鴿子」。

二十四隻鴿子叫一撥，

一盤就得盤兩撥，

這樣飛起來好成行成列，

在空中描繪出最詩意的圖畫。

每隻鴿子腿上都綁了鴿哨。

當鴿群左右迴旋或急升驟降時，

而如今衚衕拆了，

高樓大廈多了，

鴿子沒有足夠的活動空間，

那極富京音的鴿哨聲

便再也聽不見了。

當院子里的蟬鳴震耳欲聾時，

北京的夏天就來了。

因為從前沒有空調，

故感到酷熱難耐的人們

每天醒來最挂念的便是

沿街叫賣「冰核兒」的小販。

他們一大早就像現在送報紙、牛奶一樣，

領一頭騾子拉大車裝著整方整方的冰

直接送到你家門口。

訂購了足夠方數的藏冰，

伏天里不但可以天天吃冰鎮綠豆湯，

而且剩飯、剩菜也能保存不至發霉。

老人們午睡前會在屋中

置一個大瓦盆或木盆，

裡邊浸著買來的冰塊，

嗖嗖涼意瞬間傾瀉而出。

孩子們還愛用一根繩子

在碎冰塊上攔腰一捆，

然後拖起來就往外跑。

長長的衚衕巷子里都回蕩著

拉冰飛馳的歡快喘息氣和跑步聲。

但是很快，

風扇和空調便出現了，

於是人們再也沒有見過

徘徊在街角巷尾的冰車。

而如今出生的北京孩子，

大概再也沒有機會體驗

在衚衕里拖冰快跑的樂趣了吧。

秋風起，吃烤肉，

是老北京人割捨不下饞意。

從前衚衕里開有不少烤肉檔，

家家都能飄香十里。

肉香夾雜著松煙香，

嫩香加雜焦香，

清香夾雜著濃香，

惹得街上行人垂涎欲滴。

吃烤肉的方法很特別，

不用鍋，而用炙子。

炙子是用鐵條縱橫搭接、

中間留有空隙的圓烤鐺。

炙子越老越好，

因為用久了縫隙里凝聚油脂，

烤出來的肉沒有一絲鐵鏽味，

會顯得特別香。

吃烤肉的姿勢也很講究，

是站著吃，而不是坐著。

因為炙子架在高桌上，

故食客們得一腳抬起蹬在板凳上，

一手拿著長筷俯身自己動手來烤。

可現在的北京城早就不復當初。

滿街的日韓式烤肉店琳琅滿目，

但衚衕里傳統的京味老店

卻幾乎消失殆盡。

那陣陣令人唾液急泌、

食指大動的烤肉香，

恐怕再也無法飄回

那熟悉的衚衕院落里了。

當北京還沒入冬時

就已經冷得不行了。

老北京人過去住在沒有暖氣的平房裡，

日常燒水做飯和冬季取暖都

離不開燒蜂窩煤的火爐。

因此每到冬天爐火便成了頭等大事。

誰家的爐子不小心火滅了，

就差使小孩拿一個新煤球

去和鄰居換一個燒著的。

而除了囤蜂窩煤，

人們還要囤大白菜；

飄著雪花的衚衕街巷裡

總要按時上演一年一度的「買菜大戰」。

男女老幼齊上陣，

肩上扛的，手上拎的

懷裡抱的，胳肢窩下夾的，

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大白菜不僅燉、炒、腌、拌都可以，

而且抗寒儲藏能力極強。

老北京人有了大白菜，

過冬的底氣便更足了。

不過在如今的北京城，

人們早就搬離舊時衚衕大院，

住進了集體供暖的高樓大廈。

那些曾在牆角堆積如山的

蜂窩煤和大白菜，

只能鮮活於老一輩人的回憶中了。

向一條條老衚衕告別，

也許正是作為首都的北京，

在往高大上國際都市之路

飛速狂奔時，

需忍痛付出的代價。

對很多外地人來說，

北京是他們想奮力觸碰的未來；

對老衚衕舊生活的念想，

並不會隨著衚衕的淡出而削減；

相反地，越來越多老北京試圖用自己的雙手，

挽留這座城市正在消逝的風景。

比如，在北京人濟萬怡酒店的中餐廳

近日推出了頗具懷舊風情的

豌豆黃蜂窩煤甜點。

烹調該美味的大廚就是

一個地道的老北京。

他以春天京城裡常見的豌豆黃為原料，

再巧製成冬日裡溫暖蜂窩煤的模樣。

抓在手心的溫度剛好微熱，

一口咬下去卻又爽口清甜，

既勾動了老北京們的兒時回憶，

又讓前來下榻的四方旅人

感受到最真摯的老城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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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萬怡酒店，

品嘗傳統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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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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