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雨是否清白需要「證」出來

目前不能認為韓春雨就是造假,更不能把他當成造假者大加撻伐。但其實驗之疑問確實需要回答

今年5月,河北科技大學副教授韓春雨的課題組宣稱發現了基因編輯技術——NgAgo,並在《自然生物技術》雜誌上將成果公開發表,震動了中國乃至國際生命科學界。10月10日晚,國內13位知名研究學者實名公開了他們「重複」韓春雨實驗方法卻無法成功的結果。這些學者的一致觀點是:「不能再拖了,必須要發聲,要讓國際科學界看到基因編輯中國科學家的態度。」(10月12日中國新聞網)

北京大學生命科學院教授魏文勝等學者挺身而出,極富勇氣,值得點贊。其背景是,此前韓春雨接受科技日報採訪時表示,他們(指實驗重複失敗的科學家)要是願意實名出來,我們就讓重複實驗成功的人實名出來。如今,魏文勝等人已經出招,韓春雨會接招嗎?有實名科學家「叫板」,如果韓春雨不道出重複試驗成功的科學家,必然更加被動。

韓春雨受訪時還表示:「我為什麼要自證清白,自己有病嗎?」韓春雨該不該自證清白,眾說紛紜,有挺有彈。筆者傾向於支持要求韓春雨自證清白的一方,這不是站隊,而是「站對」。畢竟,這事無關個人恩怨,有關公共利益。

如今,韓春雨事件早已演繹為一種事關中國科學家形象的熱點事件,也是事關學術道德和科學家良知的公共事件。作為事件當事人,韓春雨有責任回應輿論質疑,而無權說氣話,或奉行鴕鳥思維,閉口不談核心問題。

據介紹,韓春雨發表論文後,各種褒獎紛至沓來,比如當選為河北科協副主席,被評為美麗河北最美教師,以及獲得100萬元國家自然基金。河北科大也跟著沾光,獲得了河北發改委2.24億元的財政撥款,用於建設河北科技大學基因編輯技術研究中心。有名譽、有獎金,如果韓春雨實至名歸那沒什麼說的,如果欺世盜名,當然於理不容。

最起碼,無論是100萬元國家自然基金還是2.24億元財政撥款,都來自公帑,為納稅人所貢獻,韓春雨和河北科大斷無心安理得之理由。對納稅人負責,就應該用事實說話。身為科學家,誠實是最重要的品質,可以不優秀,但絕對不能造假。如果連科學家都造假,科學之路如何延展?

有業內人士感嘆,韓春雨實驗之爭已經超出了對一項成果的真偽之辯,它正如一面鏡子,映射出了中國當前科研環境中的一些弊端以及民眾科學素養的高低。

正如方舟子所稱,中國一些機構、管理部門以為韓春雨論文在著名學術期刊上發表了,得到了著名科學家的肯定,就一定是真實可靠的,就迫不及待地給了韓春雨種種榮譽,他們不懂得,發表論文不等於成果就已經獲得了承認,是不是真實可靠的還要看能否被別人重複出來,越是重大的成果越要等別人的重複。

當然,目前不能認為韓春雨就是造假,更不能把他當成造假者大加撻伐。但其實驗之疑問確實需要回答。一方面韓春雨應自證清白,河北科大也無權沉默；另一方面,監管部門應該及時介入,特別是教育主管部門應該積極求證,必要時司法機關也可跟進。如果實驗沒問題,理應還其清白；如果他像韓國的黃禹錫、日本的小保方晴子那般造假,就應該依法依規處理,絕不可留情。一言以蔽之,韓春雨是否清白需要「證」出來,需要自證,也需要他證——需要科學論證,需要調查組查證。

據報道,對於多名科學家實名發聲無法重複實驗,韓春雨稱:「過上一兩周左右,我們這邊還會有回應。」真相不會始終在路上,總有一天,韓春雨事件會真相大白,無論是否清白,這一事件都應引起相關人士足夠的省思,科學來不得半點虛假,也來不得半點浮躁。 (王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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