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能識地下寶 卻為何不識自身生死攸關之竅？

原來當天他們沒有賣掉這隻老鱉，就將它拿回家放在院子里，到了入夜時分，兒子半夜正好出來起夜，恍惚之間，怎麼感覺看到天上有三個月亮，睜大眼睛一看，才發現是老鱉嘴裡吐出來了兩粒圓珠。

文/解人頤

「萬丈樓船沉海底，只因使盡一帆風」，暴富而不仁必有不測之禍，若心不知足，得越多而欲愈盛，欲愈盛則不加節制，處處不留餘地，則求名則終將為名所害，求財則為財所困。

大時代常有大人物，而大危機中亦藏有大英雄。每一個風起雲湧的時代，總有一些特殊的人物應運而生，在大時代的風潮中各領風騷，雖然未必人人都會成功，但卻為後人留下了無限的遐想和感慨。

大木桶里裝著一個渾身金黃的大鱉，不少人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身量、顏色的大鱉。（資料圖）

渾身金黃的大鱉

俗話說亂世出英雄，清帝遜位之後，城頭變換大王旗，一會兒這位大帥，一會兒又是那位執政，各地也常常有英雄好漢落草稱王，這其中也是良莠不齊，有的是劫富濟貧，還算得上有道義，有的純粹是打家劫舍，只能說是其中的敗類。曾聽前輩老人說起過其中的一個故事，故事不是發生在本地，具體地點姑且隱其名，當時在那個鎮上有一對以打漁為生的父子，父親大約四十多歲，兒子二十多左右，一天中午父子二人抬了一個大木桶來到市集上，往常父子賣魚都是搬個大盆，這次弄了個大桶，不由得引起了市場里各位的好奇，大家聚攏過來一看，大木桶里裝著一個渾身金黃的大鱉，不少人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身量、顏色的大鱉，不由得嘖嘖稱奇，但是看得人多，問價的也多，可就是沒人買，一是因為父親開價八百大洋，那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小的錢，二是這種大鱉大家都認為是有靈性之物，也沒有人敢隨意買了去吃。就這麼擺了一天，依舊是看得不少、買家全無，眼看日落西山，父子二人就搬了木桶回家，二人邊走邊說這鎮上識貨的太少，明天打算去縣裡賣。

並不選擇人煙繁華之地

可是第二天父子二人並沒有出門，第三天、第四天仍沒有動靜，到了第五天，兩個人終於出現了，大熱的天，也不穿往常的背心馬甲，都還穿著一件長袖，各扛了一把鋤頭出了門，路上遇到認識的人問他們鱉呢，也都簡單的敷衍幾句就走了，大家想也許悄悄賣了，不想其他人知道，大伙兒也就不怎麼再提這個話題了，不過之後這對父子確實手頭寬裕了很多，在縣城裡置房買地，誰也弄不清他們這錢從哪裡來的。只是看到他們的錢也越來越多，除了自己在鎮上建了一座高宅大院之外，還在其他地方廣置田產，不過他們買地的方法很奇怪，並不選擇人煙繁華之地，往往是到處亂轉，看到哪裡好，就買哪裡，買了很多荒郊野外之地，後來還專門跑去外省買，大概七八年間，跑遍了周圍的幾個省份，到底買了多少地，誰也不知道，他們買了地也不住，就拿買在自己鎮邊上一塊地來說吧，買來之後，只是蓋了幾間簡單的平房，就一直空置在那裡。

直到一次莫名的失火，燒的只剩下斷壁殘垣（資料圖）

就這麼大概過了有七八年，突然有一天，大宅門口，突然來了許多軍警，將宅子團團圍住，不一會兒警察就押著父子二人出來了，後來據知情人說，他們並沒有被送去縣裡，而是直接送到了省警察廳，具體罪名是盜掘古物、販賣文物。當時沒多久就判了下來，家產全部充公，二人最後判了多少年，也沒人記得了，只是聽說沒過幾年就死於戰亂，連屍首都沒運回來。在抓去之後，軍警還曾經來過一次，從大宅里搬出一口大缸，之後就查封了住宅，直到一次莫名的失火，燒的只剩下斷壁殘垣。

匪夷所思的事

說到這裡也許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販賣文物的案子，但是一對打魚的漁民，怎麼突然會牽扯上盜掘古物呢？他們又是如何斷定何處有寶貝，何處有古物呢？原先這個事情的細節都無人得知，不可能外流，偏偏處在那個風雲激蕩的歲月里，當初經手這件案子的人裡面，有一位副官，在自己的大帥戰敗之後，乘亂逃到我們鄉下，就住在廟的附近，一次偶然的機會才把這個故事說了出來，想問問廟裡的道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個父子二人入獄之後，上峰給下的命令並不是要他們的命，而是要他們兩父子說出他們如何盜掘古物的，剛開始兩個人咬死了不說，只求花錢買命，怎麼打都不吭一聲，直到後來把上衣剝了，準備要加刑的時候才發現，兩個人的心口都有一道傷口，位置也相同，看起來不像新傷，但是傷口並沒有完全癒合，當時審訊的警員心裡覺得蹊蹺，就叫來法醫檢查，結果法醫用手按壓就發現傷口裡面有異物，當時審訊非常野蠻，也絲毫不管你的死活，立馬要求法醫當場開刀，看看裡面是什麼，父子二人一聽要割開傷口，頓時臉上變得非常驚恐，哀求不要割開傷口，並要求自己直接和大帥談。下面的人將這個情況報告給大帥，大帥破例親自審問。那天的審問那位副官就正好在場，也才聽聞了一件至今想來都覺得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他們被抓進來之前，他們突然暴富早就引起了當地人的側目，這一兩年來這位大帥佔據此地，也早已風聞本地有這麼一戶大富人家，後來經過派人調查，發現他們根本沒有什麼營生，只是不斷的置底建房，並且每次買了地之後，不久都會親自做船出省，與一些古玩鋪子等交接，由此才斷定一定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販賣文物的勾當。最初大帥的想法是自己的軍費緊張，把他們抓起來，家產充當軍費就行了，可後來邊上人的一句話提醒了他，這兩個大老粗，能挖到那麼多寶物，必定是有蹊蹺，家產充公只是一次，如果能讓他們說出挖寶的秘密那才是長久之計。大帥一聽有道理，才下令嚴刑拷打，一定要他們說出是怎麼挖寶的。

在月圓之夜吐出自己的寶珠（資料圖）

面對大帥，兩人不再保留，將自己身上的秘密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原來父子二人身上心口處的疤痕里，都埋有一粒珠子，這粒珠子是怎麼來的，那就和我們之前說的那隻老鱉有關的，原來當天他們沒有賣掉這隻老鱉，就將它拿回家放在院子里，到了入夜時分，兒子半夜正好出來起夜，恍惚之間，怎麼感覺看到天上有三個月亮，睜大眼睛一看，才發現是老鱉嘴裡吐出來了兩粒圓珠，那天又恰巧是十五，天上一輪圓月，加上這兩粒珠子一升一降，就好比三個月亮掛在空中，兒子都簡直看呆了，急忙把父親叫醒，父親畢竟見多識廣，曾經聽以前打魚的漁民說過，水裡有時有一些年歲特別的長的鱉、龜、大魚之類的會在月圓之夜吐出自己的寶珠，如果能取得一粒，則可以延年益壽。眼看那老鱉已經察覺到被人發現了，正在緩慢的將那兩粒珠子往回收，父親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將兩粒珠子抓在手裡，頓時聽到咚的一聲從老鱉的木桶里傳來。再一看桶里的老鱉，原先全身金黃現已變為普通的灰青色，兩隻眼睛也暗淡了許多。

可是面對這兩個珠子，父子二人也不知道怎麼用，又生怕弄丟了，就將他們放在一個布袋裡面、擱在床頭，迷迷糊糊之間兩人都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矮胖男子，夢裡說了很多話，但是夢醒時大多都忘記了，最終醒來只記得兩句，以「心血養珠，寶光自現」，兩個人都同時做了這個夢，不由得父子二人不相信，於是就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自己用刀割開胸口，把珠子塞進去，說來也奇怪，珠子一遇到血，就像被牢牢吸住一樣，緊緊的黏在傷口裡，推都推不動，而於此同時，據那對父子說，兩個人的眼睛同時感到一陣刺痛，疼痛過後，又恢復了正常，不過他們發現，在櫥里隱隱有一些淡白色的光發出，那個地方正好是他們藏錢的地方。父子倆雖然傷口疼痛，但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等兩天後傷口稍微癒合一些，就出門到處去轉，果然在鎮邊的一處荒地上，發現有一股白光從地底透出，晚上兩人悄悄地扛著工具過去挖，果然在下面挖出了兩壇銀子，這樣一來就更堅定了他們雙目能識寶的信心，後來他們經過打聽，才知道那塊地原先是一戶殷實富戶的宅子，後來敗落了，後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時間久了偷木料的，偷牆磚的，把房子也都弄塌了，中國古人常有埋藏的習慣，不過往往不傳外人，有的臨終時來不及說就死了，這埋在地下的東西也就無人得知了。這對父子挖到的，大概就是之前所埋下的寶藏。

「萬丈樓船沉海底，只因使盡一帆風」（資料圖）

於是他們就拿著這兩壇銀子，接下來又買下了其他一些有白光的透出的地方，因為往往都是一些荒地，所費不多，不過有埋藏的地方總不會很多，所以他們又出省去買地，有時候地下並不是埋藏，而是經年的古墓，他們也照挖不誤，剛開始通過中間人出手挖到的寶貝、文物，後來自己漸漸摸到了門道，就開始自己直接和古玩商聯繫了。就這樣，這無本買賣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不過古人云「樹大招風」，故而最終惹下這彌天大禍。

但是這珠子因為經年累月藏在身體里，已經和自身血肉長成一體，如果強行挖出，必定性命不保，並且據父親說，剛開始不覺得，時間久了，就感到這珠子是以人本身氣血為食，你看我才五十歲左右的人，看上去已經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如果大帥肯繞他們不死，他們願意以後就專門替大帥識寶，不過這珠子好像離開老鱉太遠就不行，晚上必須和老鱉一個房間睡，不然過不了多久，就看不出寶光了。大帥一聽這麼神奇，就問這父子倆：「有本事你看看，本大帥藏寶的地方在宅子的哪裡？」父子兩個繞著宅子一圈，說宅中除了零星錢財之外並無藏寶之處。大帥一聽，哈哈大笑說：「二位果然有本事，我的錢怎麼會隨便藏在家裡呢」，於是也不殺他們了，就秘密在軍中安排他們專門勘寶，還派了一個工兵部隊跟著他們，說挖哪裡就挖哪裡，從此軍費緩解了不少，部隊也大大擴充了起來。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一次戰爭大帥仗著兵強馬壯、自己帶頭孤軍深入中了對方的埋伏，死於亂炮之中，之後兵敗如山倒，幾乎是全軍覆沒。而那兩父子也就死在了這次戰役中。至於那老鱉和寶珠，就再也不知下落了。

昔日有羅念庵狀元的一首《醒世歌》，其中有這麼兩句：「萬丈樓船沉海底，只因使盡一帆風」，暴富而不仁必有不測之禍，人生在世凡事皆當留有餘地，若心不知足，得越多而欲愈盛，欲愈盛則不加節制，處處不留餘地，則求名則終將為名所害，求財則為財所困。試想若那兩父子，稍加節制也不會引人耳目，那大帥若不因有此寶物擴軍備戰，而不會那麼的自恃無恐，或許也能免於一死，正所謂「財也大，產也大，後代子孫禍也大；借問此理是若何？兒孫錢多膽也大，天般大事都不怕，不喪身家不肯罷！」雖說此語有些絕對，不過在這個處處「向錢看」的時代或許也值得我們深思。（編輯：孟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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