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幾個皇帝不喜歡雲貴川的人?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討厭一個人也沒有理由。同樣,喜歡一個地方的人沒有理由,討厭一個地方的人也沒有理由。
明朝嘉靖二十六年,皇帝下了一道非常奇怪的聖旨:
"令兩廣、雲貴、四川地方生長者,不許推入京營及西北邊用。"
也就是說,凡是來自於雲南、貴州、四川和廣東、廣西的人士,不得到北京當兵,也不得調到西北邊疆地區使用。
雍正皇帝也有一些很奇怪的地域偏見。他對一些在雲貴川做官人的評價也很有意思:
候補貴州知縣楊興道:「人著實不妥,鬼而橫,不似端人。」
廣東平海守備戴進:「老實人,相貌卑小,像老婆子。」
雲南守備史應貴:「痴胖子,似醉眼,人亦明白,識字,像買賣人。」
其實,這種地域歧視,不光是嘉靖皇帝和雍正皇帝,在中國古代非常普遍。
邵伯溫《邵氏聞見錄》載,宋太祖以開國功臣皆「北人」,特意確立家規:「後世子孫無用南士作相。」太宗趙光義遵從了皇帝哥哥的教導,至真宗的時候「始用閩人」,到英宗則徹底打破禁令,有大臣馬上下結論:「天下自此多事矣。」他的理由居然是「天下將治,地氣自北而南,將亂,自南而北」。英宗不得不表示,「北人文雅不及南人」,但北人「質直雄威,緩急當得力」,掌管銓選、又「性不喜南士」的王翱,遂「益多引北人」。
宋代名相寇準,「尤惡南人輕巧」,直接表示:「南方下國人,不宜冠多士。」他當期間,每錄取一個北方讀書人做狀元,都會非常高興,宣稱「又與中原奪得一狀元。」
司馬光責備王安石的話則是:「心術似福州。」又說:「今二相皆閩人,二參政皆楚人,風俗何以更得淳厚?」邵雍對宋英宗說:南方人要為宰相,天下將要混亂。
當時北方人還把四川人稱為「川藞苴」,即不成熟的、不規矩的傢伙;把福建人稱為奸詐狡猾的「福建子」。
宋代史書里關於南方的負面記載也非常多。比如兩浙地區是:「善進取,急圖利,而奇技之巧出焉」。
江蘇的風氣是「俗習驕脆」,「驕奢好侈」。
湖南長沙「民最喜訟,號難治」。
四川地區「姓名顛倒,不知禮法」。
直到南宋時,陳亮還說:「夫吳蜀天地之偏氣,錢塘又吳之一隅……公卿將相大抵多江浙閩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陛下據錢塘已耗之氣,用閩浙日衰之士,而欲鼓東南習安脆弱之眾,北向以爭中原,臣是以知其難也。」
據明末清初之際顧炎武的評價,他說:「北方之人,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南方之人,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好行小惠。」對南人、北人各打五十大板。
朱元璋為平衡南人與北人的關係,特確立科舉考試中的南北榜。宣德、正統年間,又分出了南、北、中卷,「以百人為率,則南取五十五名,北取三十五名,中取十名」。
《明史》卷三百六另載,閹黨焦芳「深惡南人,每退一南人,輒喜。雖論古人,亦必詆南而譽北」,完全是因地廢人。他還寫過一篇《南人不可為相圖》呈送劉瑾,作為理論上的依據。
蕭奭《永憲錄》載,雍正皇帝有一天說:「如江、浙則詆山、陝為蠢,山、陝更詆江、浙為柔靡」,「若山、陝之人佩服江、浙之文,江、浙之人推重山、陝之武,則文武並濟,各效所長,豈不美哉!」
凡是地域歧視比較嚴重的時期,就是黨同伐異、朋黨之爭較為激烈的時期。哪個地方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希望這種地域歧視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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